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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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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364.

當夜,待錦瑟回到西塘楚蕭特地為她準備的寢宮時,一個意想不到的美少年竟然早已靜候在華麗的宮室之中,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下午被錦瑟利用來刺激楚蕭的寒漠苼。

數日不見,他似乎又美貌陰柔了幾分,原本就精致美好的五官如今更是隱隱的平添了幾分清媚,,像一朵妖艷綻放的罌粟花。明麗的燭光打在他的眉梢,將他白皙的臉龐染得柔和,但見他此時靜靜地看著錦瑟,微微上挑的眼角華美而魅惑,迷離恍若水波的眼神帶著脈脈情意,著實是兩靨含意,丹唇含情。

錦瑟本已準備就寢,沐浴更衣過後她甚至都已經換上了輕薄的錦衫,露出了纖秾合度的玲瓏身形,姿容絕艷,身段風流,再加上此時的她一身素錦白衣,披散著墨發,配上容顏如畫,帶著一股令人無法形容的自在和清涼,仿若自帶華光,真正稱得上絕世之姿,連一眾宮侍們都是看得癡了。說起來這些宮侍下人都是楚蕭派來伺候她的,也不知他是怎麽想的,居然每一個都是氣度不凡,雍容華美的美男子,隨便一個拿出去恐怕都不遜色於那些世家大族走出來的貴族公子們。

但如今的錦瑟早已不是昔日的青澀的皇女,她即便不習慣被一群男人們伺候著,卻也沒有多說什麽甚至嚷嚷著要女侍來代替,畢竟這裏不是大周而是西塘,若是有一絲地方展露出異常來都會被人小瞧,有些事在自家人面前展現或許只是博取一笑,可若是在別人面前表現出來那可就是有辱國體的大事。鑒於此,錦瑟萬般不願也只能處處忍耐。

只是每次在被這些男人伺候著更衣或者沐浴的時候,她的臉色著實都很不好看就是了。心中暗恨,這楚蕭不是明顯對她有意麽,居然還舍得讓一堆大男人來伺候她,他難道就真的一點都不多想。那些封建社會的帝王還把宮裏的男人都變成太監呢,他倒好,還精心挑選這麽多的美男子來貼身伺候,也不怕她和他們搞出些什麽暧昧來。

其實這一點倒是錦瑟錯怪了楚蕭,在這個世間甚至於這個時代,大家族裏貼身伺候貴族小姐的無不都是男仆男侍,也就是錦瑟這個奇葩從小到大都非要用小青這樣一個女侍,楚蕭並非是真的心夠寬,只因為這本是世家貴族的規矩和人之常情,甚至於若這些來伺候錦瑟的男子們不夠美不夠出色,反而還體現不出他泱泱大國的氣派,這豈非也等同於拉低了西塘的身價。也因此,這裏來伺候錦瑟的宮侍們不單單五官俊秀,一個個都是風度翩翩,俊美絕倫。

不過,於他們的氣質相比,寒漠苼這位皇子在風姿絕世的大周美女親王面前的表現反而更有華貴之姿,他姿態十分優雅的低下身去,對著錦瑟盈盈一禮,聲音清越悅耳:“漠苼見過親王殿下。”這姿態恭敬而嬌媚,事實上他先前進來時那動作仍是和往日一般傲慢無二,甚至在看待兩旁的宮侍時,那目光亦是媚而驕縱的,美玉般的眉目之間舉手投足裏都是濃濃的為所欲為的囂張和習慣性的頤指氣使。可是在面對錦瑟時,他所有的氣焰和傲慢都仿佛在瞬間煙消雲散,變成再矜持優雅不過的華貴公子,甚至還有些卑躬屈膝和討好,不過所有人都覺得他在錦瑟這樣一個當世僅有的天人般的女子面前表現如此反而理所當然的,若是寒漠笙能在錦瑟的面前還能保持住他玩日裏的驕縱傲然,那反倒是件不正常的事情了。

錦瑟淡淡地擡頭,這一眼何其淩厲又何其魅惑,似乎有淡淡的流光在她如明月般的瞳眸中劃過,而就在眾人屏住呼吸時,身著白衣的她緩緩踱了過來,她慢慢垂下眸子,那動作悠閑,嫻雅而從容,卻是顯得對這位主動送上門的皇子都有一些雲淡風輕。眾人赫然發現,原來這世間最讓人目眩神迷的,並不是精致的五官,而是無與倫比的風姿氣度,便是這所謂的皇子在這位大周錦親王面前也不過如此。

寒漠笙的頭頓時垂得更低了,心底裏本能的敬畏著這樣的錦瑟,再加上他早就認出了錦瑟便是那個曾對他“為所欲為”的主人,如今能再次近距離地來到她的身邊甚至看到她令人驚艷的真容,心底深處充斥著的是語言都難以形容的滿足和興奮。

“殿下……”聽到寒漠笙再度的輕喚,錦瑟卻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面無表情地從他的身邊走過,顯然是對他有些輕蔑,但這種不輕蔑和不屑,這種高高在上,仍然奇跡般的讓所有人都覺得理所當然,畢竟,以錦瑟的姿容氣度,如今的地位和和在天下間的盛名,誰都可以想象她的身邊本該就有無數的高貴公子環繞,區區一個皇子反倒是不足為道了。

面對這樣的忽視,寒漠苼並不覺得屈辱,反而愈加恭敬地朗聲道:“殿下,這是太父陛下的旨意,讓漠苼今夜好好伺候殿下,還請殿下垂憐。”

幾乎是他的話音剛落,錦瑟便慢慢地止住了步伐,緩緩地,她回過身看向寒漠苼,這一刻,所有人都本能的感覺到了不安,似乎是被她無形中的氣勢所攝,宮侍們紛紛低下了頭,再不敢直視。

但此時被她直視著的寒漠苼卻覺得錦瑟眼中波光瑩瑩,風姿卓絕,那雙仿佛勾魂攝魄的雙眸,讓寒漠苼愈加愛慕。但錦瑟卻顯然並不領情,反而寒聲問道:“你剛才說,誰讓你來的?”

“是太父陛下……”

錦瑟的唇猛然抿緊,看來她還是小看了楚蕭,那等梟雄人物,怎可能像普通的小男兒家一般吃醋甚至借用手中的權勢整治自己的情敵。錦瑟雖然有著兩世為人的經歷,但畢竟浸淫這個世間已久,哪怕心底裏不承認,但潛意識裏還是會染上一些小看男人的通病。本以為下午的刻意撩撥可以看到他沈不住氣的一面,甚至可以看到他們兩個叔侄翻臉的好戲,誰料不過半日功夫他就做出了如此的驚人之舉,眼下他主動將寒漠笙送來便是最好的證明,這男人的城府著實可怕。

“我還真是小看了他。”她冷哼一聲。

寒漠笙依舊跪得筆直,他仰頭看著錦瑟,黑白分明的眸中水光瀲灩,他沒有開口,更不曾去質疑錦瑟對楚蕭實為不敬的言辭。

其實錦瑟在看到寒漠苼的瞬間便已經通透了,能讓這位皇子如此悠然從容地出現在她休息的寢殿,可見這根本就是楚蕭的默許,只是尋常男人,哪裏會肯做到這一步,要知道眼前的陰柔少年可是他嫡親的侄子甚至他如今還帶著嫡皇子的名分,可楚蕭不愧是一個懂得帝王之術的男人,他擅長用謀略,自然也懂得如何征服一個女人,相信換成任何一個女子看到這個男子不單單絕色傾城甚至還有如此的包容之心,只怕早就動容了吧。

而再看寒漠苼的臉上,被自己的養父這樣送到別的女人床榻上,顯然他也是絲毫不感到委屈,反而甘之如飴,或者說他早就被錦瑟訓練出了奴性,既然認出了錦瑟是當日“調/教”過他的主人,當然還恨不得能盡快來到她的身邊。想來楚蕭應該還不知道真相,反而誤以為自己真的對這位驕縱皇子有情,這才會在當初高高拿起輕輕放下,畢竟這位皇子被錦瑟的暗衛放回的時候只是略微形容消瘦了幾分而已。不過自己當初如此對付他也是為了讓他一生陷入“毒癮”般的痛苦,日後生不如死,萬沒有料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還會這麽快再見到這位寒皇子。

錦瑟想到這裏,她神色頗有些覆雜。看她沈默甚至略帶猶豫的神情,寒漠笙的雙眼則是越來越亮,他試探地聲音柔媚地低喚道:“殿下……”

而就在他開口的瞬間,錦瑟猛然擡眸,對著他冷冷看來,對上她這樣的目光,寒漠苼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隨即,錦瑟揮袖對著他道:“你進來吧。”她轉身步入內堂,這卻是召喚他入到內殿的意思了。寒漠苼心頭大喜,他激動而雀躍地站起身來,腰背挺直,整個人霎時間散發出一種任何人都可以一目了然的喜悅之情,快活得幾乎連腳步都幾乎飄飄然了起來,或許連他自己也想象不到,就在幾個月前讓他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人,如今只是稍稍流露出願意讓他侍寢的意思就可以讓他如此悸動愉悅,甚至心甘情願地匍匐在她身下承寵。

而在錦瑟做出這種姿態的同時,殿內的一眾宮侍同樣也躬身地緩緩退了出去,顯然他們都很清楚這個時點堂堂皇子殿下出現在此意味著什麽,不過同樣的,他們也並不覺得如此做對一個皇子來說算是委屈,畢竟如錦瑟這樣的盛世姿容和地位,寒漠苼這樣一個名聲並不如何出眾的驕縱皇子反而是配不上的。不過他畢竟占據了皇子之尊,想來也唯有他這樣身份地位的人,才有資格得以為錦瑟這樣一個絕美親王侍寢吧,一時間,不少宮侍們心中著實是五味陳雜,滿心羨慕。

錦瑟哪裏會在乎那些西塘宮侍們的想法,她有心避開他們單獨和寒漠苼獨處自然也是為了繼續羞辱寒漠苼,但要她碰他一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她冷冷而不屑直接在內殿的床上坐下,雖是坐在床沿上,可她的行為舉止,乃至神情動作都並沒有絲毫的暧昧旖旎之意,隨即她看著寒漠苼,冷淡地道:“跪下。”

對現在的錦瑟來說,只要她願意,她隨時可以散發出強大的氣場,和過去的她不可同日而語,因此盡管此時她語氣緩慢,神色淡淡,但華中卻透露出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貴氣,讓人不禁的就想要恭敬以待。

寒漠苼心頭微微一悸,想也不想的便柔順地跪下爬到了她的腳邊,陰柔精致的面孔上更帶著一絲難言的魅色:“殿下,奴多日不曾見到殿下,著實是日思夜想。”

此時的他,完全褪去了白日裏高貴冷傲的一面,整個人顯得極為妖嬈多情,修長的手指甚至輕挑著自己的衣裳領口,眼角眉梢滿是春意,輕輕一拉,便將外衣褪去滑下了肩膀,露出了姣好白皙的脖頸和身體。

錦瑟的眼中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嫌惡,在她的眼裏,寒漠苼所犯的錯誤並不會因為如今他的卑躬屈膝和討好就會煙消雲散,但寒漠苼並不知道錦瑟的想法,或者說即使他知道也不會在意,因為早已被錦瑟調/教出奴性的這位高傲皇子幾乎已經完全失去了他本身的思想和尊嚴。因此他故意嬌吟了一聲,軟倒跪伏在錦瑟的腳邊,帶著十足的卑賤姿態和討好的笑容柔聲道:“主人,奴好想主人。”他一邊說著,一邊便毫不猶豫地伸出美玉般的手指開始輕解羅衫,只是須臾之間他便脫得精光,露出了一身脂凝般嬌嫩白皙的肌膚,青絲宛如綢緞般披散在背上,很是風情,甚至把他那張陰柔精致的臉蛋襯托得更加白皙如玉,一雙秋水鳳目凝結在錦瑟的臉上,寒漠苼眸中亮光一片,似湖中蕩起一層漣漪。看著這樣一幕宛如玉體橫陳的美妙畫面,錦瑟卻完全不為所動,她坐在床邊,面上卻是漫不經心地瞟了他一眼後便收回了目光,就好像自己此時面對的只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情景。

寒漠苼再度跪爬近前了兩步,將平日裏高貴的頭顱在她面前深深地低下,此時的他幾乎連聲音也低啞奢靡了幾分:“殿下,求殿下寵愛奴。”語氣中帶著深切的渴望和無限的婉約柔媚。

這位往日裏傲慢驕奢的皇子眼下哪裏還有半分平日裏的皇子氣度,倒像是青樓楚館的邀寵賤奴,攝魂術秘術果然是厲害,若是日後用在楚蕭這個男人身上,卻不知是否有仍有這般成效,錦瑟心裏這麽想著,在看到寒漠苼一臉蕩漾期盼的表情,她的嘴角卻是溢出一絲冷笑:“寒皇子別來無恙。”

寒漠苼臉色一黯:“主人在奴的面前還要偽裝嗎?奴是主人的,何必還稱呼奴什麽皇子?”

看來寒漠苼倒也是不笨,哪怕錦瑟從未挑明身份,可他已經完全認準了她,絲毫都沒有懷疑。

錦瑟挑眉,說起來,寒漠苼有這份眼力著實是讓她驚訝的,畢竟她從未真真正正的表明過自己的身份,她卻不知道,她周身自帶的迷人清香和如皎月般的氣質卻是最容易辨認的,何況寒漠苼又是對她日思夜想,渴望到了極致,恐怕就算是她刻意遮掩也是難以讓他忽視的。

“殿下。”他主動半趴著伸出手,試圖勾上錦瑟的脖頸,卻被她直接擡腿踹了出去,“放肆,本王允你近身了嗎?”

被踢倒在地的寒漠苼一臉委屈,泫然欲泣,雙眸含淚,到是愈加惹人憐愛了,他無助地看著錦瑟,心中並沒有絲毫的委屈不甘,卻是下意識的擺出最誘人的姿態誘惑錦瑟,此時的他毫無遮掩,青竹般的身軀修長而美妙,看似嬌弱不堪,可胸前紅梅挺立,身下某處又分明蓄勢待發,擡頭昂揚,再清楚不過地顯示出了他的渴望。這樣的寒漠苼簡直是誘人到了極致,也姿態低賤放蕩到了塵埃,偏偏他左臂上的守宮砂又是那麽一清二楚,簡直就是最大的諷刺。

“求主人……求殿下憐惜奴。”他扭動著身軀,聲音嬌媚,但這次卻是不敢主動湊上來了,只能在地上跪伏著擺出最妖嬈的姿態試圖誘惑錦瑟,難耐的他此時甚至主動地用手撫上了自己身上的各處敏感點,輕輕撩動撫摸著,口中也開始發出一陣陣的呻/吟,顯然他雖然難以靠近錦瑟,可只是看到錦瑟的模樣居然就已經讓他情動不已,事實上從見到錦瑟第一面起,他心底裏的欲望就如同決堤的河水一樣難以克制,方才在外殿他也是費了好大的意志力此勉強克制著自己沒有當場失態,饒是如此,他的下裳其實亦是蠕濕了的。

誰也不會料到在旁人面前高貴的寒皇子,在錦瑟的面前卻是極盡所能的做出各種放蕩不堪的姿勢,他擡頭看著錦瑟,臉色緋紅地道:“奴今日是得了父後的準允來的,求殿下憐惜奴一回吧。”

這樣的寒漠苼,哪還有當日一分半分的皇族風姿,聯想到他平日裏的那般高傲和睥睨,如此劇烈的反差,著實讓人心頭大動,只是這個人並不包括錦瑟。

她嘴角微微揚起,直接站了起來,一步步緩慢地走向寒漠苼,後者頓時愈加劇烈的喘息了起來,面上艷紅若桃花,雙眸瑩瑩欲滴幾乎可以泛出水來,在他全身的戰栗中,錦瑟傾身,在他耳邊低聲吹氣道:“是不是又想要了?”

寒漠苼瞳眸微微一縮,整個人因為她的靠近而顫抖和興奮著,因為錦瑟的這一句話又是極其的勾人,讓他身體的叫囂幾乎快要壓抑不住,精致陰柔的臉蛋更是染上了鮮艷的紅暈:“是,奴日思夜想,就盼著再見殿下一回。”

但錦瑟的下一句話,猶如將他從天堂打入地獄:“可你在我眼裏,卻是不值一文,當日我如此對你,也不過是為了報仇。”

寒漠苼的臉上倏地失去所有的血色,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她,聲音顫抖:“殿下,奴,奴不明白。”看到錦瑟冷漠而不屑的眸光,寒漠苼低泣了起來,他拉住她的衣袖下擺哀求著:“奴到底做錯了什麽?”

錦瑟用力地抽回了手,嫌惡地用懷中的帕子擦了擦,隨即丟到了一旁,不屑地道:“以你的聰明,不該想不明白,還需要來問本王?”

寒漠苼自然不笨,相反他亦也是個心思聰慧之人,他先前只是因為乍然見到錦瑟過於驚喜和激動,因此很多東西都沒有細細推敲,如今看到錦瑟一臉嘲諷的表情,理智慢慢回籠,他方才慢慢地回憶起自己和先前掩藏了身份的錦瑟之前的恩怨糾葛,越想他的臉色就越蒼白,到最後,他幾乎是渾身都癱軟無力。

看到他驚慌失措,幾乎神色大變的模樣,錦瑟微瞇著眼,聲音清冷如冰:“寒皇子,想明白了沒有?”

寒漠笙淚眼朦朧地看著她,哀泣道:“奴……奴不該冒犯親王殿下…奴錯了…”他此時壓根不敢辯解說自己當日壓根不認識錦瑟,但回想起自己往日對待錦瑟的言行,心中難免充斥了深深的懊悔,自然忙不疊的請罪,絲毫不敢找任何借口。而鳳仙等人的事情在他眼裏卻本能的被忽略了,畢竟他身為皇子,下意識的總會瞧不起那些後宅中的男子,而且在很多女人眼裏,鳳仙等人的身份也不過是些卑賤的侍夫罷了,根本不值一提。

錦瑟皺著眉看著他還沈浸在世界裏自怨自艾,想了想只得冷聲提醒道:“寒皇子,還記得你對我的人做了什麽?”

寒漠笙一怔,遂呆呆地看著她:“我做了什麽?”

“當日在天牢裏,你欺負我的人,下令讓獄卒欺辱他們,害得他們不得不自盡以全名節,怎麽,皇子殿下這是都忘記了麽?”只要想到當日那一幕,錦瑟便忍不住雙眸冒火,幾乎可以算是咬牙切齒,她折磨了寒漠笙這麽久,一直以來她胸口都憋了一團火,直到今天才終於有機會讓她把這筆帳在這個罪魁禍首的面前清楚明白的算清楚。

看著錦瑟眼中明明白白的憎惡和仇恨,聽著她冰冷而嘲諷的語氣,寒漠苼瞬間領悟了過來,原來她竟是如斯在乎那幾個卑賤的男夫侍,心中不有失落難過了幾分,可再轉念一想,那些侍夫縱然再低賤再不值一提,也是她大周親王玉錦瑟的男人,而他竟然下令讓一群再粗鄙不過的女人染指,害得他們為此自盡……

想到自己往日的任性行徑對錦瑟來說完全可以說是巨大的羞辱,寒漠苼終於明白自己錯得如何離譜,霎時間,一股巨大的悔恨湧上心頭,讓他幾乎痛不欲生。

“不……不……”他頓時明白了錦瑟對他的仇恨從而過來,這讓他心痛欲裂,悔不當初。撕心裂肺地喊叫道,他撲了出來想要抓住她的衣袖:“主人,是奴錯了,奴不該對殿下的男人做出那樣的事情來,求主人,求殿下原諒我。”

錦瑟看著他,繼續語調冰冷地陳述道:“鳳仙他們都是我的男人,可你居然讓人如此羞辱他們,甚至生生將他們折磨致死,要我原諒你?你說可能嗎?”

寒漠笙淚流滿面,語不成聲,心中滿是悔意:“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是主人的男人,賤奴知道錯了,真的錯了,當時我只是想要出氣,我把主子當成了仇人,只想著要□□他們出氣,賤奴悔不當初,主人……主人……主人別離開我,我什麽都沒有了,我求您……”

錦瑟不為所動地冷笑道:“你當日不是說要他們被千人騎萬人壓麽,看看現在的你又好在哪裏?”

寒漠笙跪在地上拼命地磕頭:“是,和主人的男人比起來,我才最賤我最□□,我真的知道錯了,只求主人不要拋棄我,奴不值一提,可奴生是主人的人,死是主人的鬼,求主人讓我留下,讓賤奴補償,否則賤奴生不如死。”他哽咽著,痛不欲生,說得更是情真意切。

錦瑟淡漠地看著他,心裏竟然無悲無喜,看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不停地懺悔自己罪過的寒漠笙,她本以為自己會有出了一口惡氣的舒暢感,或者是替鳳仙等人覆仇後的爽快,可什麽都沒有,她心裏只是空虛,無盡的空虛,眼前的美少年被她揉搓的猶如一塊面團,已經毫無個性和原則可言,他甚至是一點都不曾記恨錦瑟對他所做的事情,在攝魂秘術之下,如今的寒漠笙已是真正的變成了她腳下的螻蟻和玩物。

這樣的勝利意料之中,卻帶不來任何的成就感,她走到他的面前,擡起他如白玉般的下巴,只是被她清涼如玉的手指碰到,寒漠笙居然已經快活地渾身顫抖,他渴望而專註地看著她,眸中滿是痛苦,在他的心裏只要能讓錦瑟消氣,無論讓他承受多少屈辱都無所謂。

但錦瑟的眸光卻是無悲無喜,她直視著他的眼睛,緩聲道:“像你這麽臟這麽惡心的東西,我以後一下都不想碰,告訴你,先前三個月就算我玩弄了你的身子,可每一刻我都覺得嫌惡無比,你不是自以為比別人高貴清白麽,我就一樣樣的打碎給你看,讓你知道你才是個真正的賤貨。”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很毒無比,深深地猶如巴掌一般抽打在寒漠笙的臉上,仿佛是心裏什麽東西被擊碎了一下,寒漠笙捂著胸口,覺得連心都空了一大塊。

他拼命地搖著頭,不信道:“是,我是賤貨,可主人你玩弄我的時候對我那麽溫柔那麽親切,是主人你給了我那種……感覺……讓我須臾都離開不了,主人,求求你原諒我,無論我過去做了多少錯事,我真的錯了,真的錯了……”他捂著臉抽泣著,“求你原諒我,我真的錯了,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求主人別不要我。”他跪在地上死死都抱著錦瑟的大腿,□□的身子不斷地顫抖乞求著,“主人,至少求主人留下我,賤奴真的不能沒有主人。把我怎麽樣都可以,真的怎麽樣都可以……”

就現代社會和吸食毒品深度上癮的可憐人一樣,可憐的寒漠笙這一刻已然失去了全部的尊嚴和自我,只渴求著那一瞬間的飄然欲仙。

錦瑟蹲下身,絕美的臉上嘴角微微勾起,魅惑而優雅,看得寒漠笙直是目眩神迷,她輕聲道:“真的要你做什麽都可以?…”

寒漠笙頓時大喜過望,激動地連連點頭:“是,奴什麽都願意做,主人請吩咐。”

錦瑟嘴角微微勾起,眸色幽暗駭人“哪怕是我讓你對付楚蕭?”

寒漠笙渾身一凜,神情裏帶著顯而易見的震驚,他本以為以父後的美貌,天下任何女子都不可能拒絕,便是錦瑟,也定然是與他有了首尾,這才會入宮留在父後的身邊,甚至在大臣們面前為他撐腰。他並不吃醋,哪怕是和太父一起伺候錦瑟有悖名節和倫理,這一切他都可以拋諸腦後,就算以皇子之尊一輩子做錦瑟身邊的一個侍奴他也甘之若飴,可萬萬沒有想到,錦瑟對楚蕭竟然並沒有半分情誼。

一時間,寒漠笙的心底裏說不清楚是松了一口還是更加緊張矛盾了起來。

看他不答,錦瑟沈下臉來:“說話。”

“嗯……嗯……”寒漠笙不敢拒絕,他慌忙含著淚珠連連點頭,“殿下的話,奴絕不敢違背,哪怕是,哪怕是對付父後。”

“很好……”錦瑟冷冷一笑,拍了拍他如玉般漂亮的臉蛋:“你若是做得好,我自然會獎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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