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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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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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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塘的京城這幾日氣氛十分不同尋常,整個京城全城戒嚴,隨處可見禦林軍禁衛軍巡邏的身影,但是民眾們倒是並不覺得詫異,畢竟這幾日正是西塘的科考如火如荼的時候,而整個考場附近更是都禁止普通人進出,只有前來參加科考的舉子們持有準許令並被再三檢視查驗方可入內。

這是楚蕭成為西塘楚太父後第一次正式實施的科考政令,比以往顯然更為嚴格規整,畢竟誰都知道他是從來不看世家名位只求賢才的,而這些來參加的的舉人們雖說有不少人心裏是對一個男子當政心有不屑,但同時也不想平白放過這樣一個平步青雲的機會。若是金鑾殿上能得到賞識,日後只怕也能位列九卿成為重臣,這對一些有野心的女人來說實在是天大的福音。

大街上,但見幾輛金色的皇家馬車緩緩駛過,威嚴莊重,人人都紛紛避讓不敢作聲,甚至匍匐在地恭迎,這馬車前後都被無數的禦林軍簇擁著,車上更鐫刻著西塘皇室獨有的標志,彰顯著車內主人高貴的身份。卻見車駕兩旁除了護衛的禦林軍外,還有為數不少的宮侍們陪侍著,他們穿著十分華貴,目光甚是淡然高傲,看著周圍的民眾十分不屑一顧,這些人都是禁宮中專門伺候楚蕭的侍從們,平日裏也被不少達官貴人爭相巴結追捧,習慣了高高在上。

而透著偶爾被風吹拂起的厚重車簾內,可以看到其中一輛馬車上正端坐著幾個神色高傲的少年,姿態端莊秀麗,容貌美不勝收,讓人看來賞心悅目。原來這其後的一輛是屬於西塘皇子的車駕,其中端坐的自然都是金枝玉葉,高不可攀的皇族公子們。此時驚鴻一瞥的民眾們每一個都是一瞬不瞬地盯著車駕,恨不得穿透這厚重的車簾直接欣賞到其中的美人們。說起來楚蕭對太女鳳後心狠手辣,但是對宮裏那些對他毫無威脅的皇子們卻是壓根不在意的,依舊保持了他們往日同樣的尊榮和華貴生活,因此這些少年們個個都是養尊處優,保養得十分青蔥水嫩。

一位酒樓上的華服女子臉上帶著艷羨地說道:“不愧是宮裏出來的天之驕子,個個倒都是如花似玉,若是我能有幸娶到一個就好了。”

她身旁的一個女子卻是搖著羽扇撲哧一笑:“小心娶回家的是有名的潑辣皇子寒漠苼,那你可就有得受了。”

華服女子臉色都變了,而其他一眾貴族則是哈哈大笑了起來,言外之意不必言表,顯然寒漠苼雖然有楚蕭這樣權勢滔天的養父,在西塘的名聲仍舊是不太好。

而此時的皇族車駕內,其中的一個美少年亦眨著看似天真的大眼,無限嬌羞地道:“真沒想到這路上的人居然如此之多。”難得出宮一趟,這些少年們自然新奇又激動,一個個的恨不得都可以朝外觀賞,可惜皇室規矩森嚴,他們自然也不能主動撩起簾子來露出太多容貌。

坐在幾個少年正中的是一個唇紅齒白樣貌十分陰柔的精致美少年,他眼珠漆黑得沒有半點兒瑕疵,那臉白嫩如玉一般,更顯得他那張嘴唇殷紅誘人,正是幾個貴女女子剛才調侃過的潑辣皇子寒漠苼,已經被錦瑟放回宮的他如今已經恢覆了一貫的驕縱高傲之態,他淡然道:“這裏是京城,人自然多了。”姿態優雅地接過侍從手中遞來的茶盞,他的聲音悠然,無端的比以前多了幾份嬌媚柔軟,“今日能借著科考盛舉帶你們出來看看,也是我和太父陛下這裏千辛萬苦求來的,你們最好把握機會,瞧得清楚仔細些。”

什麽東西瞧得清楚仔細,自然是舉子了,若有中意的青年才俊日後也可以和楚太父求為駙馬,能有這樣自由選擇的機會可完全是不易,幾個皇子少年聞言不由都是面容泛紅,貝齒咬著誘人紅唇,一雙秋水翦瞳幾乎都不敢看人。

寒漠苼看他們這般生澀的模樣不由就覺得好笑,可隨即的他便又想到那個如罌粟般讓人恨又讓人愛的女子,那種折磨人的手段將他的身心徹底沈淪,哪怕是回到了宮裏,他如今也幾乎是日日都難以順利成眠,而是輾轉反側,渾身上下如同被小蟲反覆啃咬,分明是渴望著什麽。

這種滋味完全無法對人言說,便是父後恐怕也不能理解,再加上寒漠苼內心深處也不想給那個女子帶來什麽危機,因此即使回了宮後,他也對自己的遭遇緘口不語諱莫如深,甚至刻意擺出往日裏那種囂張高傲的模樣。

此時,另一個清秀的皇子少年亦是無限憧憬地看著坐在正中,容貌精致俊美的寒漠苼道:“是啊,說起來今日若非五哥,我們也不能出來看看風景。”他畢竟是未嫁男子,寒漠苼敢於不遵禮教把話說的直白,他們卻是不敢的,“五哥,聽說這次你去大周回來,見識了很多好玩的事物,回頭有空跟我們說說?”

“是啊是啊,聽說五哥在大周可威風了,就是不知道那些大周皇女們都是個什麽樣子?”幾個人畢竟還年輕,七嘴八舌了起來,不一會兒就說的熱火朝天。

但他們都處處尊崇附和,甚至言談間也是爭相討好著寒漠苼,畢竟不管他們心底裏是怎麽想,但目前在宮裏的確只有他最受楚蕭的寵愛和信任的,幾個皇子為了日後嫁得好甚至生活無憂,自然逮到一點機會就處處示好。

但寒漠苼卻顯然不願意多談,他有些懶散地撫了撫自己柔亮及腰的發絲,淡淡道:“沒什麽好說的,不就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還有什麽特別的。”

“聽說大周親王玉錦瑟可是個神仙一般的人物,五哥你見過沒有?”

寒漠苼輕抿嘴角:“不過就是個長得比旁人好看一點的親王罷了,你們若是有興趣,自己和父後請旨嫁到大周去不救得了?”他眼下滿心滿腦充斥著的都是那個帶著面具的神秘女子,哪裏有心思和兄弟們寒暄應付,哪怕是曾經讓他驚艷的那位美女親王,如今也仿佛過眼雲煙一般,只是內心深處卻又隱隱約約覺得她似乎和那個戴著面具的女子有相仿之處。比如同樣的身姿絕妙,聲音溫潤,體帶清香……想到這裏,寒漠苼面色一變,整個人陡然一震,他依稀覺得自己好像疏忽了什麽。

“五哥你又取笑我們,我們又不像五哥一樣能夠隨意出入皇宮,自然也沒有機會去大周游覽。”

幾個男子嘰喳的聲音很快打斷了他的思緒,讓寒漠苼皺眉:“行了。”他這次費心苦心和楚蕭討了這個旨意出來也是存了幾分想要再找機會見她一面的意思,也許她也參加了科考會出現在此地,想到這裏他此時面上便顯出了幾分不耐煩,“你們也都是皇族公子,對一個陌生女子那麽好奇做什麽,有空你們自己和父後請旨去大周看看不就得了。再說父後就在前面的鑾駕內,你們小心被他聽到了你們的大膽之語。”

看他心情有些不愉,幾個少年頓時噤聲不再回答,只是暗地裏偷偷地面面相覷,有些不解為何往日裏最愛炫耀和被奉承的寒漠苼今日倒像變了個性子似的。

此時的錦瑟則隨著楚蕭坐在第一個金碧輝煌的鑾駕內閉門養神,從外表看來,她身姿纖長飄逸,容貌絕美異常,一身紅衣意外的炫目張揚,卻很是契合她原本有些偏柔媚的氣質,只讓人覺得昭然無雙,貴雅清舉,便是和楚蕭這樣一個絕世美男坐在一起也絲毫不減風采,反而更為風雅飄逸。反觀楚蕭,他此時的臉上正掛著一抹無懈可擊的優雅微笑,一改平日裏的清冷與強勢,反倒帶上了幾分溫雅柔和,那五官猶如巧奪天工的玉雕,處處透著一種上位掌權者氣定神閑的韻味。

淩霄作為楚蕭的貼身侍從,本就最擅於察言觀色,他小心翼翼地陪侍在一旁,不經意地掃視過自家的主子和這位前幾日被強行擄進宮的新主子,卻見她面色平靜,眸色淡然,不見任何喜怒,但誰也不知道此時錦瑟平靜的外表下簡直連心都在滴血。

猶記得前兩日她在西塘的宗師圍攻下即使使勁渾身解數也無法逃脫,而被無數的大內高手和宗師直接帶進皇宮的時候,深切的無力感再度湧上她的心頭。本以為修行了攝魂術又擁有基因藥靈氣的自己好歹也算是有自保的能力的,誰料在真正的強權面前,她仍舊弱得像是個渣渣,在這一刻她方才明白,以往楚蕭對她有多麽遷就。

比起來她是大周親王,身份尊貴,可人家如今可是真正的西塘帝王啊,何況自己又是在對方的地盤上,錦瑟第一次深恨自己的托大,她本以為這位主老謀深算,又是個女尊世界的掌權男子,處事總會顧忌收斂一點,卻不料這個男人強橫起來是完全可以讓她毫無還手之力的。

別看她眼下似乎行動自如並無什麽損傷,但實則氣機被鎖,渾身都是虛軟無力,連原本的攝魂術真氣也基本無法調用,宗師級人物出手,根本不需要用任何藥物,只需要以真氣鎖住她的奇經八脈,錦瑟如今雖然天賦根骨被改造的絕佳,但她畢竟缺少歲月的沈澱,再如何逆天也無法和宗師匹敵。這也正是說明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讓曾經以為仗著攝魂術就能夠橫行天下的錦瑟受了一趟教訓。

“知道我為什麽要帶殿下來嗎?”彼時,立於殿中的楚蕭看上去高貴俊美,只是這般優雅的身姿卻有一雙惑人的媚眼,目光似水,流轉間好似湖水漣漣。哪怕是錦瑟乍然間看到如此的楚蕭,不自禁地也是心頭一顫,他的雙眼沈碧如雨後天空,偏生又有股動人琉璃色澤,雖看時刻刻含笑,但那笑只是浮於表明的光澤,並不達眼底,而此刻,這雙眼睛中閃耀著危險的光芒,充滿著強勢和掠奪的意味,錦瑟直覺得全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不得以只得避開他的視線。

楚蕭似乎也意識到了她的不自然,淡淡地笑了笑,他神情慵懶,如煙似墨:“大周第一美人玉錦瑟,盛名天下,文采出眾,又是天人之姿,不得不說我對殿下仰慕已久,有心邀請殿下入宮一聚……”明明占據上風的是他,可楚蕭依舊以“殿下”恭稱錦瑟,顯得十分客氣委婉。

他說著,手指輕撫過面前案幾上的焦尾琴,語氣又再度柔和了幾分:“還記得當日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已經對你印象深刻,難以忘懷……”

“你這也算是邀請?”錦瑟嗤地一聲冷笑了出來,她雖然知道自己如今猶如籠中之鳥,但也清楚楚蕭只是想要征服她,既然無性命之憂,用這種手段也等同於雙方已經撕破了臉,她幹脆也懶得客氣,“早就聽說閣下身為男子卻三宮六院,後宮面首無數,怎麽,那些美女莫非還滿足不了你?”

散漫動人的琴音戛然而止,楚蕭擡頭看著她,目不轉睛,只是雙眸裏的情緒百轉千回。

“她們不過是用來迷惑眾人,讓人以為這是我的弱點的工具罷了,事實上我從未與她們……”說到這裏,他又是嘆了口氣,淡淡道,“多說無益,我只想告訴你,我對你,的確是動了心。”如他這樣的身份和地位,能毫不避諱地說出自己的感情,也算是足夠的膽大直白,甚至動人心魄了,只是那面色雖然平靜,隱隱地卻看得出他像是壓制著什麽,隨時都可能噴薄而出一般。

他也不在意錦瑟信不信,只是那般靜靜地站著,孤峭如高嶺上的雪蓮,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氣勢,雖然看著俊美無雙,但眼神卻是淩厲無匹。殿中似有微風,卷起他幾乎及地的柔亮青絲,吹亂如盛開的花,饒是錦瑟也從未見過如此妖孽絕世的男人露出如此姿態,她曾經無數次近距離目睹他的容顏,然而每次見到他的時候都仿佛會看到他不同的令人著迷的姿態,風華絕倫,教人神馳目眩。

所幸錦瑟本就是修行攝魂術的高手,修心之道便意味著她抵禦誘惑的能力遠遠超過常人。

“對我動心的人很多,那又如何?”錦瑟的臉上始終帶著那絲若有似無的淡淡笑意,“你不會以為自己是特別的那一個吧,不過你此舉在我眼裏和那些邀寵的小侍幾乎也沒什麽分別。”這話嘲諷的幾乎可以教人難堪。

但楚蕭卻完全不為所動,他眼中光華流動,更襯得整個人簡直是俊美不可方物:“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錦瑟看了他一眼,不知為什麽,她總覺得他面對自己時的仿佛越來越俊美,甚至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魅惑感。她卻不知道,這因為楚蕭刻意的在她面前流露出最真實最動人最有誘惑力的一面。

“我留你在宮中一個月,這一個月內,若是你為我動心的話,從此後你就要留在西塘,成為我的女人。”明明是個男人,可在他說到“成為我的女人”的時候,一瞬間周身氣度都不同了,目光如炬,仿佛重新煥發出了一股強烈的氣勢,幾乎可以睥睨天下,征服群雄。

被一個男人如此強勢的宣告挑戰,自己偏偏還被禁了武功毫無用武之地,自從修行了攝魂術擁有了內功之後,錦瑟真的很久都沒有遇到這麽憋屈的事情了,須臾片刻,她便暗自冷靜了下來:“若是被我的二姐知道你如此對待我這個堂堂大周親王……”

楚蕭微微一笑,笑起來是說不出的魅惑,“明日我便會宣布,殿下會留在西塘和我共掌國事,而你的身份將會是幼帝太傅,讓大周的才女親王做我西塘女帝的太傅,名正言順,傳出去也算是兩國間的一段佳話……”

錦瑟的臉色霎時就變了,這樣一來,便是二姐都不會認為她是被楚蕭劫持了,畢竟幼帝太傅一職又有攝政王實權,誰也不信她會不答應啊,這他媽哪裏是劫持,這分明是送權啊,甚至是等於把他楚蕭連同整個西塘都送到了她這位大周親王的面前啊。

顯然楚蕭什麽都算計好了,他不是真的沖動魯莽,而是靜待水到渠成,畢竟誰都知道錦瑟到了西塘時日不短了,說起來兩人之間也算有不少交集,如此一來,先前的一些鋪墊看起來很像是楚太父之前一直花費功夫在諄諄善誘禮賢下士,最終說服招攬了這位大周親王留在西塘……

“簡直是荒謬!”錦瑟怒道,“此事我從未答應過。”

但楚蕭毫不介意的她的惱怒,反而雙眼黑如點漆,正含著笑望著她,他容顏原就生得翩翩俊美,這般神情更顯絕倫惑人。

“無妨,反正你若是不應,我也可以直接廢了你的武功,將你囚禁在宮中。”明明笑意溫和,那這話裏一字一句都是十分的冷酷,見錦瑟面上神情微變,他話鋒一轉,唇邊遂又勾起一抹迷人弧度,“我已派人送出締結兩國交好的國書給貴國女帝陛下,並且讓她知道,從此後,你大周親王玉錦瑟同時也是我西塘女帝的太傅,與我同掌國事,共理天下。”

那一笑直是傾倒眾生,只是眼神的深色仿佛幽深池水,不見波瀾。

聽他這麽一說,顯然是早就有了定奪,錦瑟整個人都是一個激靈,想了想以後更是渾身都是無力,原本是她強行被一個男人欺負擄走,可這麽一來反而就名正言順的變成了她占了便宜的大好事,甚至成為西塘的實權人物。可事實不是這樣的啊,二姐,你們可千萬不要被騙了啊,錦瑟整個人都在心中狂喊,只是她希望渺茫地忽然覺得,若是楚蕭真的如此做,恐怕二姐很可能真的就會放任不管了,大周親王做西塘的攝政王和女帝太傅,如此殊榮和權勢,甚至絕世美人在懷,只怕二姐她們還以為她現在高興得連做夢都要笑醒了。

“你們西塘的大臣就不會有意見?我可是大周的親王,憑什麽幹涉你們西塘的政務……”她說的義正詞嚴地一揮衣袖,言辭鑿鑿,但哪裏瞞得過精明的楚蕭,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推托之詞。

楚蕭幽靜深沈的眸中閃過一絲笑意,他就知道是這個結果,同樣的事情若是放在其他的女人身上,只怕一絲猶豫都不會有,偏偏這位大周的錦親王就是如此特別。

"要不留下,要不被廢了武功留下。”楚蕭看了眼錦瑟,他毫不猶豫地道,“你和我都已經沒有了退路,國書如今可都已經在路上了,八百裏加急。”

錦瑟氣結,一切都是他的決定,壓根她就是被迫的,可最後只怕所有人都只會以為她占了便宜,古人說美人江山不可兼得,可若是從了這位楚大美男,她不單單是艷福不淺,更是連江山也輕易到手,天下所有的美事都被她一個人占了,要說她是不甘不願,恐怕連二姐自己都不信吧。

而這,恐怕也是楚蕭真正的目的吧。

如此雷霆手段,破釜沈舟,簡直教人瞠目結舌,她就好到這個地步,值得讓他這位傳說中心狠手辣,為了權勢不顧一切的楚太父犧牲這麽多?錦瑟簡直懷疑自己不是人,是神了。

楚蕭瞟了錦瑟一眼,這一眼,寧靜如昔,也洞明如昔,顯然錦瑟一切的心理活動他都清楚得很。

“你身為大周親王,我知道你定然也會放心不下你留在大周的夫侍或者子女,說起來兒女情長也算不得什麽大事,大周的那些家眷我替你接過來一起照顧便是。放心,在我西塘,他們擁有的自由只會比在大周更多。”

放屁,錦瑟在心中大罵,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還說自由?估計他們真的到了也不過是從一個牢籠移送到另一個牢籠罷了,不過楚蕭所謂的大度還是讓她震驚不已,以他的驕傲和如今的地位居然還願意和人共妻?但她顯然是低估了楚蕭的城府,因為下一句話,更是讓她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還有漠苼,若是你有興趣,也可以收了他。”

這下錦瑟完全都沒法保持平靜了,甚至臉都繃緊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知道,不過……這些足以表達我的誠意不是麽?”楚蕭微微一笑,“說實話,我原本以為殿下不會如此輕易地放過漠苼,不過殿下如此溫柔雖然出乎我的意料,卻也讓我領情,漠苼既然做錯了事自然就該付出代價,殿下若是願意,收了他也是無妨。” 楚蕭不知道錦瑟對寒漠苼所做的一切實則比讓人死了還難受,他只知道被放還的寒漠苼如今清白和守宮砂還在,身上也沒有什麽傷口,只是形容消瘦了幾分,他還以為錦瑟只是把寒漠苼軟禁了關起來餓了他幾日,心中不由暗嘆她的心慈手軟,甚至也聯想過是不是因為寒漠苼容貌標志又是個男子,錦瑟終究還是如傳言中那般過於憐香惜玉了一點。

錦瑟整個人臉都黑了,她是忍了又忍才沒有當場發作,畢竟要發作也得有力氣才是,眼下的她軟弱無能的和一個綿羊沒什麽兩樣,而她也很久沒有這麽被動的時候了,尤其在知道二姐很可能會中了楚蕭的計謀,誤解現狀甚至做壁上觀。

“好,一個月是麽?這賭我接了。”她語氣森然地,目光冷冷地道,“記住你的話,若是一個月以後你不能讓我為你動心,你就不可以再強迫我留下。”一個月而已,她等得起,也耗得起,而這個一個月內,她說什麽也要找到方法傳口信給到二姐。

楚蕭薄唇輕啟,笑得勾魂攝魄:“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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