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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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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331.

藍家管事上門找茬的時候,錦瑟彼時正好也在和鳳仙等人一起下棋,要知道鳳二他們往日可都是絲毫不遜色於春花院公子的被挑選調/教出來的最出色的人物,琴棋書畫自然也會各有涉獵,不說精通但肯定不比普通的世家公子差,只是面對錦瑟這位大周第一才女,他們有時候也會無奈的發現自己壓根用不著費什麽心思去討好讓子甚至故意輸棋,妻主的棋藝可不是那些只會吃喝玩樂的貴女們可比的,就算一人同時對局幾人也可以妥妥的把他們虐到無力反抗。

在聽說這些藍家人上門尋人時,錦瑟一瞬間還以為自己對易紅艷的攝魂術失效了:“藍家?”

鳳仙看她眼神都變了,也知道她想的什麽,不由微微笑道:“放心,老鴇管理這一處怡紅院,處理過不少類似的事情,他不過是遣人過來知會一聲,畢竟這事和藍家又和夏雨院的兩個公子有關,不過依我看來,這藍家管事也不過是想上門要好處占便宜罷了,誰家都有個把心大了的刁奴,這種事並不稀奇。”

“那老鴇一般會如何對付這些人?”錦瑟倒是有些好奇了。

鳳仙也不避諱地坦誠道:“若是好商量的,就派一個樓裏的三等公子服侍她一場,大家皆大歡喜,此事就算收了場了。否則的話就只能走些偏門的手段了。”要知道就算是怡紅院裏面的三等公子也抵得上其他普通青樓裏的大牌了,同樣算是才色雙全的美人了。

“什麽偏門的手段?”

看妻主如此勤學好問卻顯然凸顯了她對青樓一點都不了解,哪怕是天天住在這裏結果卻壓根什麽都不懂,鳳二不由也是笑了:“這還不簡單,借刀殺人罷了,這青樓裏多得是貴客,隨便哪一個可都不是她區區一個管事得罪的起的,她若是敢胡來,那就是自尋死路。”說到最後,他也是眼神微冷。

錦瑟明白了,她沈吟半晌又道:“若是讓她在樓裏鬧上一場總是對怡紅院的聲譽有影響,不如……還是我出馬來教訓她。”

鳳二等人紛紛阻攔:“妻主這事盡可以交給老鴇去辦,他經營這怡紅院多年了,有的是手段,必可以處理得妥妥當當無後顧之憂。”

但錦瑟有自己的看法:“我就是看不慣藍家的人,再說讓她直接去惹到其他的貴客,這法子好是好,但終究怡紅院也會承擔一點慢待客人的責任。既然如此,還不如我來偽裝成一個貴客教訓她一頓,這豈不是兩全齊美?”

房內一時都寂靜了下來,大家都忽然想到,以錦瑟平日裏不經意中流露出來的高貴優雅的氣度倒還真的夠能蒙人的,便是皇女公主們也未必能有這樣的風華氣質,他們還不知道眼下的女子本來就是實打實的皇族出身,自然裝都不必裝,再說以她的攝魂術實力,哪怕不露出真容都足以碾壓一票小角色。

鳳五玩心重,第一個舉手讚同:“我看這法子好。”

“好個屁。”鳳三打斷他的起哄,連聲勸道,“妻主何必去和一個管事計較,平白降低了身份。”

錦瑟無奈地看著他,什麽身份,她丫的現在就是個沒權沒勢的青樓老板,比那管事的身份也高不到哪裏去吧,想了想她幹脆吐露了一句實話:“其實我就是想找個樂子,你們能幫幫我麽?”

此時她水蒙蒙的清澈美眸帶著期盼地朝著幾人臉上看去,頓時將他們萌得鎩羽而歸,要知道她這模樣一出,幾兄弟簡直再無力拒絕,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月亮恐怕也只會立即回頭去找梯子,壓根都用不著什麽攝魂術。

鳳二也是無力了,他寵溺地笑了笑:“那這事還是我陪妻主去吧,就是不知道妻主預備怎麽玩?”

但錦瑟卻對著鳳四道:“我先讓昭逸陪我去就行了,你們其他人就都先呆著在暗處看好戲吧,若需要你們了再出面就是。”

鳳四頓時驚喜地看著錦瑟,心裏激動地噗噗直跳,那表情猶如雀屏中選,或者是無意中被皇帝抽中了頭牌的妃子,著實是興奮激動的有些不敢相信:“我?妻主你選我?”

看他這副開心不已的模樣,錦瑟無語,又不是點頭牌,至於這麽激動嗎?她不知道幾兄弟平日裏對她用情至深,因此只要一點點小事情能想到自己都足以讓他們快樂不已。

“妻主既然開了口,昭逸自然會全力以赴。”他柔情四溢地看著錦瑟,那清雅優美的嗓音猶如淺淺山澗流淌的聲音,讓人心生愉悅。他慣常便是幾兄弟中性情最溫柔,容貌也是最清雅高貴的,配著這副得天獨厚的聲音,更是讓人心動。

鳳五原本還有些不服氣的撅著嘴角,見此卻沒有多說什麽,四哥和他感情一貫最好,既然妻主選了他,那他也無話可說,更不會爭風吃醋。

正如錦瑟所料到的,這藍家管事貪心不足蛇吞象,根本不肯滿足。眼下怡紅院的老鴇將這管事徹底地晾在了房中不聞不問,中年女子等了半日心裏癢得抓心撓肺的卻始終沒看到什麽美人過來,不由地也是十分不爽了。她打開門左右張望了片刻,見周圍連個人都沒有,不由心中冷哼,既然你怡紅院敢耍我,那我也不客氣了,說著她便吩咐身邊的女侍衛們過來,吩咐道:“將這怡紅院好好地搜一搜。”

女侍從們有些猶豫,心裏沒底地道:“這不太好吧,若是沖撞了什麽貴客……”

管事哽著脖子道:“怕什麽,我們有順天府的令牌,又是藍家的人,誰敢得罪我們?”她其實也是氣得糊塗了口不擇言,還以為拿著雞毛就能當令箭了。那老鴇存心晾著她也是想讓她自己冷靜冷靜想清楚,這怡紅院裏面裝潢的如此大氣高貴,各個庭院精致漂亮,顯然不可能是用來給公子們自己欣賞的,有腦子的人都能想明白,這就是招待貴人們的地方,絕不是三教九流之地,在這種地方撒野無異於自掘墳墓。

但藍家的侍衛們還是有些不太敢肆意胡來,幾個人面面相覷垂頭不語,原本今天跑到怡紅院這種地方來她們就覺得不太妥當,西塘京城這麽大的地界,小姐的侍君去哪裏躲在什麽角落都有可能,唯獨這種地方本就不可能,眼看著管事一臉怒氣,她們心裏一邊罵著一邊只得裝裝樣子四散開來,卻不知道每個人身邊其實都被一個怡紅院的護院們背地裏看管住了,若是真有人敢搗亂的,肯定直接打昏拖走。如今看她們識相,老鴇便派了幾個小侍從將她們背地裏引到一處小院子中好酒好菜地招待了起來。這些女侍們本就沒有異想天開要來占便宜,如今有好吃的招待自然將管事拋諸腦後享受了起來。

管事的於是又靜坐了片刻,本以為老鴇會來和她低頭求饒,誰料等了半刻鐘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連杯子裏的茶水也完全沒有人來添加,侍衛們更是一去不返,她就像是被遺忘在這個孤獨的角落讓她自生自滅了一樣。若換成往日,這種情形肯定會引起她的冷靜和謹慎,可眼下她色/欲熏心,對於怡紅院美人的渴望勝過了一切,讓她完全被感性澆熄了理智。

她氣沖沖地走出廂房正預備去找老鴇好好地威脅一番,卻看到院子門口走過了一個風姿綽約的美男子。那男子眉目如畫宛若天人,氣質更是出類拔萃,帶著青松般的高潔秀逸,他身形翩然出塵,頎長如玉樹,一襲白衣華美精致,更襯得他風華無限,高貴不凡,那舉手投足間如沐春風,意態清雅,讓人覺得好像是肆意的水,悠閑的風,更顯得他豐神毓秀,令人挪不開眼睛!

看到這樣的鳳四,中年管事頓時一陣驚艷,如此氣度如此風華,便說是貴族公子乃至皇子她也信啊,看他的氣質模樣,哪樣不是拔尖的人才,不愧是怡紅院內頂級的美人,定然是春花院的公子無疑了,中年管事此時心中樂開了花,她當即高喊了一聲:“站住,就是你,給我站住。”

因為不知道名字,她只能就著背影連追帶跑的,總算三兩步上前攔住了鳳四,咳嗽了一聲道:“你就是老鴇派來伺候我的?”

鳳四停下了腳步,隨著他優雅的步伐,那裙裾如瀲灩般層層泛開,蕩起輕紗般的夢。凝視著她,他微微瞇了瞇眼眸,雖然容貌清雅,但此時那鳳眸狹長,目光卻是有些冰冷,顯得有些不易親近:“閣下是?”

一聽到他開口,中年管事更是連骨頭都酥了幾分,這聲音清雅悅耳,還帶著淡淡蘭花的清香,簡直是讓她神魂顛倒:“你叫什麽名字。”

鳳四不答,只是語氣冷淡地道:“我還要去伺候貴人,失陪。”

看他如此神情,管家不禁暗道,好一個傲氣美人,哼,待他伺候我時,定要叫他好好地在我面前的低頭求饒。

她此時卻想不到,鳳四往日裏慣常都是清雅溫柔的模樣,只是面對錦瑟以外的女人他如今都十分的厭惡,哪怕是做戲也懶得應付,因此不由地就帶出了幾分冰冷和不耐。

“不用去了,你要伺候的貴人就是我,老板沒和你說麽,你應該就是她找來伺候我的公子了吧,不必多說了,跟我進去就是。”

說著她就想要伸手去拉鳳四,恨不得立即撫上那雙白皙優美的玉手,誰料下一瞬,她就撲了一個空,只見那美男被一個容貌平常的女子即易容後的錦瑟給攬在了懷中,剎那間,剛才他面上的冷漠全然不見,一雙鳳眸柔情似水,猶如春回大地一般,清雅的面容上噙著一抹溫和動人的笑意,含情脈脈,此時他一臉柔順的靠在女子的身邊,仿佛眼裏壓根就沒有了其他人。

中年管事看得一臉嫉妒,她三兩下的就沖上前去,對著錦瑟罵道:“你是什麽人,居然敢跟我搶美人,你可知道我是什麽人麽?”

錦瑟勾起嘴角:“跟你搶美人?”她故意輕佻地挑起鳳四的下巴,問道,“美人,你自己告訴她你是誰的?”

知道自己的妻主是故意在玩弄打擊對方,鳳四當然全力配合,何況他此時被錦瑟攬住腰身調情,整個人仿若柔若無骨一般,雙眼更是含情脈脈:“我當然是主人的。”聲音溫柔的幾乎要溺出水來,在春花院,所有的公子都會稱呼自己的恩客為主人,這是規矩,也是為了擡高客人的身份,讓她們獲得無上的尊重和快感。

“聽到了沒有!”錦瑟聲音清冷地道,“他是我的人,一會我就要好好享用了,你算什麽東西,居然還敢打擾本小姐和美人盡興,還不快給我滾?”

中年管事自然不肯退讓,她氣得渾身發抖:“好,好的很,這就是怡紅院是不是?居然敢如此冒犯我。隨便冒出來一個阿貓阿狗也敢來和我叫囂,我可是藍家的人,有本事你也報上名來,好教你知道我的厲害。”

“哈哈哈哈。”錦瑟揚聲脆笑了起來:“區區藍家的人也敢和我叫囂,告訴你,這春花院的公子可大多都是我的人,你說我是什麽身份?”她的話倒也不能算瞎掰,首先她是怡紅院的主子,作為主子自然四大院的公子都是她的,想要哪一個都是一句話的事,只是錦瑟沒興趣幹那種混賬事罷了,其次就鳳仙幾人的姿色和手段,也只會高於這些春花院的公子而無絲毫遜色。

錦瑟話潛在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中年管事此時也回過味來,她怒道:“簡直是大言不慚,在我面前還想說這種大話。”她便是再無知也知道,這春花院的公子可不是尋常人能消費得起的,任憑哪一個都是要千金以上還只能摸摸小手,而且光有銀子也不夠,還得有相匹配的高貴身份,同時這些春花院的公子一個比一個眼界更高,輕易不會容易被打動做他們的入幕之賓,哪怕你是天潢貴胄。這藍家管事此時其實也是知道剛才自己被氣昏了頭,能讓春花院的公子如此服帖恭順的怎麽可能是平凡之輩,本想撂下幾句狠話見好就收,可眼下聽到錦瑟居然狂言稱自己得了不止一個春花院公子的青眼,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中年女子自然是壓根不信的。

但錦瑟很快從容地拍了拍手,於是鳳二也好,鳳五也罷,一個個都婷婷裊裊地走上了前來,恭敬乖順地來到了錦瑟的身後,當他們站定在一起時,簡直是如一幅畫一般,讓這個藍家的管事完全失去了語言能力。就見這幾個美男或邪魅,或妖媚,或俊秀,或清雅,每一個都是風情萬種,儀容過人,那氣度舉止更是教人一見難忘,舉手投足更是妖嬈迷人,站在一起是無一處不美,簡直把中年管事的眼睛都給閃瞎了。

偏偏錦瑟一邊一個攬住他們的柳腰不說,還時不時用手指輕撫著他們俊美的臉蛋和玉手“調戲”著,而這些美男亦是面容含笑,眼波流轉,情意綿綿,任憑她“上下其手”也沒有一絲扭捏躲閃,甚至顯得對此十分樂意,甘之若飴。

“你……你……竟然……”

錦瑟瞧著已經完全快要看傻了的管事,不屑地輕笑道:“你可都看到了,他們全部都是春花院最出色的美人,可他們如今也都是我一個人的,懂了嗎?”

藍家管事簡直快嫉妒得發瘋了,這幾個美人隨便哪一個拿出來都足以讓不少貴女為之茶飯不思傾家蕩產,可眼下這個其貌不揚的女人居然一下子就占有了四個大美人,這還不止,轉瞬間居然還出現了第五個高貴俊男,他看起來雍容華貴,沈穩俊秀,和先前的幾人站在一起可謂相得益彰,優雅若蘭,居然是更有味道令人移不開視線,那正是鳳仙無疑,此時他正恭敬地對著錦瑟躬身道:“主人,一會我們該伺候主人神仙浴了,還請主人移步。“

對一個女人來說,最大的打擊就是當美男成群出現的時候,一個都不把她放在眼裏也就罷了,卻偏偏還團團圍著另一個女人獻殷勤,這簡直就是被人踩在臉上還在拼命踐踏的感覺。而“神仙浴”這個詞一出,也引得這個管事女子雙眼發紅,那絕對是嫉妒到了極致了。

“唉,你們這幾個小妖精,一會我到底該先疼愛哪一個才好呢?就怕你們承受不住啊,我可不想傷了你們讓你們明天下不來床。”她這火辣辣的話一出,幾個男人的臉上都暗地裏抽搐著嘴角,抿唇笑了起來,要知道錦瑟平日裏是絕對不可能說出這麽大膽的話來的,當然酒醉的那次除外,只是從那以後,錦瑟簡直可說是滴酒不沾,可見酒後亂性這件事給了她不小的心理壓力。可眼下為了做戲,這面皮一貫挺薄的妻主還真是豁出去了,自然讓他們隱隱發笑。

藍家管事於是又被狠狠地打擊了一番,簡直是氣得咬牙切齒,快要被嫉妒沖昏了頭腦:“我……我要去找老板,我要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錦瑟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算什麽東西,不過是條藍家的狗罷了。”若論這種高高在上將人貶低到塵埃裏的說話方式,皇族出身的錦瑟可不會比任何人差,哪怕她失去了記憶,“做人最重要的就是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別以為披了件黃袍就可以裝皇女了,畫虎不成反類犬,你可學不像,識相的就給我滾出去,這種地方你可不配來,這裏的公子更是配不上,別做你的春秋大夢了。”她此時氣勢不凡,神情冷淡卻帶著居高臨下面對螻蟻般的威嚴和傲然,令人看了就是一陣心慌。

藍家管事被驚得退後了幾句,硬著頭皮呸了一口道:“哼,走就走,不過是些被人玩爛了的玩物罷了,長得再美也是一輩子的伎子,這麽臟的身子誰稀罕要碰,呸。”

她這話一出,鳳二等人的眼神便冷了下來,藍家管事的這句話不咎於是戳了他們的心窩子,挖出了他們內心深處最隱秘的傷疤,但比他們反應更劇烈的卻是錦瑟,卻見她大怒之下身形一閃,竟然瞬間就出現在了這中年管事的面前,一腳朝她的肚子上踹了過去,動作瀟灑而利落,毫不拖泥帶水,雖說她失憶了,可畢竟身體的本能及反應還在,要虐這麽一個渣滓那簡直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這麽臟的嘴,早上出門前是不是忘記漱口了,我的人也是你可以罵的?”中年管事被她一腳踹飛,摔到了地上滑出了好一段距離,疼得額頭直冒冷汗,她雖然是個下人,但平日裏動口肯定比動手多,狐假虎威慣了,哪裏有動手的能耐。其實她此時真的應該慶幸錦瑟本質上是個心慈手軟的,她打人時也知道對方是個普通人,因此完全沒有帶上內力,可饒是如此,這一腳也踢得她五臟六腑都仿佛是移了位,趴在地上齜牙咧嘴半天都動彈不得。

眼看著錦瑟還在朝著自己走來,藍家管事連聲喊叫道:“我是藍家的人,你不能打我,你這樣做是得罪藍家,我家小姐可是京城有名的藍欣大人,她是不會放過你的。”她倒是機靈,不敢直接拿藍家家主出來說話,畢竟她身份低微沒法扯著藍家家主做大旗,可她不提到藍欣還好,一提起來錦瑟就愈加火大。對於一個覬覦她家裏男人的女人,她能有什麽好臉色,這藍欣不出現便罷,若是敢出現她打得更狠。鳳仙攔住了旁邊的鳳二等人,搖搖頭,錦瑟作為他們的妻主,他們必須將一切主動權都交給她來處理。何況他們眼下都沒有易容,面對區區一個奴仆他們自然不怕,畢竟以她的身份往日裏也根本見不著他們更想不到他們的真實身份,可現在若是被怡紅院內其他的貴人看到了,很可能會被認出來,而且眼下他們的身份是怡紅院的公子,若是出手也實在與理不合。

此時錦瑟已經接連踹了那縮在地上的中年管事好幾腳,一旁的鳳四居然還默默地遞過來一根木棍,語氣十分溫柔體貼:“主人踢得累了吧,不如還是用棍子吧。”

那管事看得整個人嚎叫一聲,爬起來就要朝外逃,可錦瑟卻得勢不饒人地直接追上,手中長棍接連怒打過去,那藍家管事一時間都被打蒙了,一路慘叫不已,動靜搞得頗大,而她喊叫的聲音同樣也惹得不少廂房裏還在尋歡作樂的客人紛紛起來推開窗子看熱鬧。對她們來說,任何八卦都是談資,尤其她們最喜歡看哪家正君上門來追打妻主的場面,那畫面絕對驚喜連連,當然若是輪到她們自己那又是另當別論了。

“別打了,別打了。”藍家管事被打得抱頭鼠竄,她實在想不明白自己都已經自報家門了,怎麽對方還是不肯放過她,莫非這陌生女子的身份真的如此金貴,天不怕地不怕?可就算是宮裏的皇女也該給藍家一點面子吧。

“打得就是你,區區一個藍家的下等奴才還敢到怡紅院來撒野,威脅著要春花院最好的公子來伺候你?不肯伺候你就要你們藍家給你撐腰做主,你一個藍家的奴才憑什麽強行要春花院的公子伺候?你算什麽東西?”

她這話一出,不少看熱鬧的女子頓時眼神就變了,面上紛紛出現了一些不虞和憤怒,這情緒自然不是針對錦瑟,而是對藍家的,要知道能來怡紅院的可都是非富即貴的貴女皇族,眼下一個奴才都敢和她們平起平坐相提並論甚至還嚷著要春花院的公子伺候,藍家莫非還真以為自己是皇族不成?連一個奴才都如此權勢滔天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裏?

而這些話實在是說得暗處的老鴇也是覺得大快人心,作為生意人,有些話他想說卻完全不能說,只能硬生生地憋在心裏,可錦瑟不同,眼下她是同樣作為客人展露人前的,便是藍家上門找茬老鴇也可以故作為難的表示這是客人之間的糾紛,他也實在是無能為力,更何況藍家怎麽可能為了一個奴才來上門給她做主。眼下看著這管事吃癟而且因為錦瑟刻意施加的影響,顯然她回去後也完全落不到好果子吃,老鴇不由地就在暗處拍手稱快,爽快,實在是太爽快了。

此時卻也有看不明白的侍從低聲對老鴇問道:“主子這樣是不是也太不留餘地,咄咄逼人了。”那藍家管事都不停求饒了,難道不該見好就收?

“她這不是咄咄逼人,她這個是殺雞儆猴,而且還絲毫不會影響到我們怡紅院的聲譽。”老鴇眸中閃過精光,“這招才是真正的借刀殺人,連消帶打的把藍家都攻擊了,主子的妻主果然不簡單。”

難怪以主子的身份都甘心願意委身下嫁,要知道多年來想娶鳳仙的貴女也是不勝枚數,願意賜予側君之位的也有不少,但鳳仙從來就沒想過從良。

“看好了,學著點。”老鴇道,“你們若能有這眼力界,我這才算能喘口氣。”

可事實上所有人都高看了錦瑟,她真的就只是純粹的想要出氣,畢竟這些藍家的沒一個是好東西,連一個所謂的管事都敢欺負她的男人,不好好教訓哪裏出得了胸中這口郁氣。

作者有話要說:

老規矩,搶到沙發的人可以問一個情節上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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