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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醒?那我走了?”時津在她耳邊念叨著,外面天還沒亮,也才六點。

徐念妤不滿嗯了聲,然後睜開眼睛迷離地看著周圍,沒睡醒的她繼續倒頭在枕頭上,已經和身上的酸痛和解,全然是睡覺的問題。

自己惹得火,最終還是自己承擔,同樣的時間,一個還滿是精神,一個還在昏昏欲睡,想到這徐念妤瞬間睜大眼睛擡手握拳捶打時津後背,哼了聲繼續睡。

時津繼續說道:“真的走了啊,六點了。”

一說時間,徐念妤立馬睜眼走起來,被子掉落在腿上,下意識地低頭去看,好在身上給換了衣服。

她掀開被子迅速下地,然後尋找著自己的衣服,但半天都沒有,正發愁放哪裏了,時津把袋子裏的衣服拿出來,放到她面前,“穿這個。”

藍色連衣牛仔裙,徐念妤突然慶幸時津買的是裙子,而不是褲子,不然以她現在的情況,走路就很容易引起別人的註意。

時津站到她旁邊把裙子在她身前比劃,確認正合適然後把身側拉鏈扯開,整個裙子從上往下套,輕輕往下扯,肩帶落在兩邊,徐念妤雙臂伸出去,然後滑到肩膀上,右手扯著拉鏈往上。

一分鐘不到,裙子完整地套在徐念妤身上,各個地方都很貼合,而這套衣服和上次在H市所買很像。

徐念妤從來都不喜歡穿牛仔類的衣服,櫃子裏唯獨一件還是他買的,現在又多了一件。

時津把腰上的兩個袋子扯著,在側邊系上蝴蝶結垂在身前,動作很熟練,不像是不會。

看著他手上的動作,徐念妤不由得想起上學時候的領帶,她眼睛一轉,微微瞇眼問道:“你會系領帶嗎?”

“會,小的時候就學過。”時津淡定說道,卻不想自己掉進了一個坑裏。

徐念妤臉上的笑瞬間垮下來,拍開時津的手瞪著他喊道:“時津,你騙人。”

被喊的人一臉茫然,心中正納悶哪裏騙人,聽到眼前人接下來說的話才想起來。

“你明明會系領帶不弄,讓老師催了,我迫不得已給你弄。”徐念妤質問道,聲音不算大,

但整個房間都回蕩著。

時津以前的心機被徐念妤發現,一點沒有被戳穿的樣子,反而很坦然地看著她說:“要找機會和你單獨相處,上學的時候肢體接觸都困難。”

徐念妤抿嘴哼了聲,轉身去拿手機,然後塞到裙子口袋裏,自顧自地往前走,丟下時津在後面。

瞧著生氣的背影,連走路都用力許多,但要忽略那不平衡的身體,時津搖搖頭快步跟上,牽住手往懷裏帶,就站在走廊上說話。

“好了,不生氣了,那時候不是沒嘴嘛,說不出來就想法子讓你主動。”時津主動後坦白錯誤,垂頭嘴唇貼在她脖子邊,輕輕地吮吸,紅色吻痕出現在上面。

徐念妤推開他,掌心拍在他肩膀處,皺眉不高興地說:“我還以為你是真的不會,當時做了好多心理準備,結果你會。”

時津親著她的嘴角,耐心哄道:“錯了,沒有下次。”

嘴巴上是做出了承諾,但徐念妤才不相信他說的話,冷不丁地斜他一眼,推開他繼續往前走。

站在電梯門口時津牢牢牽住她,玩笑地說:“還生氣,待會兒可就沒人扶你了。”

徐念妤偏頭瞪了他一眼,“不要你扶,走開。”

邊說邊松開手,但時津不讓她得逞,立馬把人摟懷裏,在她耳邊用鼻尖蹭了蹭說:“不生氣了,嗯?”

帶著笑和哄的意思,徐念妤壓根就沒有多生氣,耳邊垂著的珍珠耳釘冰涼落在時津鼻尖,“怎麽只戴著一個耳釘,很喜歡嗎?”

徐念妤點點頭,她認真道:“初中讀完去打的耳釘,那時候奶奶把她的送給我,算是她那個年代唯一的珍貴物品,後來上學不能戴,讀了大學一直到現在沒摘下。”

電梯門打開,徐念妤率先走出去,提到奶奶其實應該是開心的,她現在很幸福,生活得也很好,有人照顧喜歡的人也在旁邊,想來應該也會放心。

天空蒙蒙亮,太陽光在徐念妤的右邊出現,然後慢慢地照在街道每一處,雖不亮眼,但足以和路邊的燈所比較。

時津見她不說話,以為想到了不好的事情,牽著人往消防隊反方向走,前面新開一家店鋪,是徐念妤會喜歡的。

新開的店沒有什麽人,但是營業的老奶奶堅持站在門口等客人,看到兩人走過去後連忙問吃什麽。

時津禮貌道:“兩份芝麻圓子。”

徐念妤轉頭看了眼價目表,芝麻湯圓是店裏菜單上最顯眼的,這家店鋪只賣餛飩和湯圓,而後者在依山吃得並不常見。

桌子上擦得很幹凈,都可以看得見反光,徐念妤坐在椅子上小聲問:“你怎麽突然帶我吃這個?”

“上周和劉指導外出看到這家店鋪,進來買了份帶回去,覺得味道就像家裏長輩做的,所以帶你嘗嘗。”時津神情溫柔,語氣溫和,他本不打算帶徐念妤來這,怕味道會讓徐念妤想起些什麽,但現在相反。

沒幾分鐘兩碗冒著熱氣的湯圓放在桌上,面上看著和外面買的湯圓差距很大,粗糙不平,但就是這個不同點,一下子勾起徐念妤的回憶。

在她印象中,以前住在老式居民區的阿公阿婆都會包這樣的湯圓,每次看上去賣相不好,甚至都不是圓形,可吃起來卻最好吃。

不知是熱氣迷了眼,還是眼睛裏的淚水,徐念妤模糊著雙眼拿起勺子在手中,時津抽出一張著,折疊成方形後貼在她眼角,淚水順著眼角掉落在紙巾上,同樣又放在另一邊眼下。

徐念妤吸了下鼻子,吹著眼前的湯圓,等到不再冒熱氣,湯圓粘著勺子,小心咬上一口,外層白色糯米團在嘴裏,黑色芝麻瞬間流出,裏面露出花生碎和核桃碎,這種做法鮮少有。

水面浮起來的黑色芝麻和漸漸沈入碗底的核桃碎,徐念妤吸了口碗中剩下的芝麻餡,吞咽後笑著說:“味道很像。”

見徐念妤吃得開心,時津也輕松許多,吃完往消防隊走,照顧到她行走的步伐,非常的緩慢。

徐念妤貼著他打算耗費時間,不到最後一刻不松手,像是看出她的打算,距離咖啡店五十不到的距離停下腳步。

時津抱著她在墻邊,摸著她的腰說:“回去不要忘記抹藥,待會兒就直接坐大巴回去,坐十點半的高鐵,到那讓張宣去接你,今天有外出活動,在咖啡店坐著也見不到我。”

每隔一段日子消防隊就會外出訓練,時間也都是隨機定,這回不巧定在周日,也是小概率。

徐念妤嗯了聲,胳膊摟著他的脖子,悄悄地在他下巴處輕輕蓋章,“知道了。”

以往都會讓徐念妤待到晚上,但今天除了訓練,還有就是她這走路不如早點回去休息。

時津也怪自己昨天折騰得很,不然徐念妤現在走路也用不了這麽慢,彎腰把下巴放在她肩膀上,拍著她後背說:“待會兒叫個小包車過去,別再走路了。”

時津說什麽,徐念妤都點頭,但一想到下次見面要等十二天,就只剩下傷心,她悶悶不樂地問:“幾點了?”

低頭看了眼時間,七點出頭,時津把手機放回到口袋裏,淡定道:“七點,來得及。”

要去趕八點的大巴,四十分就要坐上車,徐念妤不作聲,她默默地揪著時津衣服,然後仰頭盯著他,學著他按著自己的後腦勺,用力地往下掰,嘴巴貼上去含著唇瓣。

時津本以為只是輕碰,想不到變得大膽,註視著她的頭頂,想著一會兒就會放棄。

事情遠沒有他所想的,徐念妤不知分寸在他嘴唇上亂啃,無時不在撩著他,漸漸地無法控制。

時津推開她把人按在懷裏,胸腔起伏劇烈,眼底不明情緒越來越重,“好了,叫車去車站。”

徐念妤親得嘴皮都發麻也沒等到回應,咬著嘴唇不說話,然後離開他的懷抱拿出手機,手指在上面點著。

時津見她是聽進去了,尋找著紅色小包車,沒幾分鐘就見到,他擡起胳膊揮手,小車往兩人這邊趕。

時津牽著徐念妤的手往路邊站,情緒還是有點低,雙手捧著她的臉,在額頭上輕輕一吻,“回去吧,少看點手機。”

不情願地坐上車,徐念妤不舍的目光落在時津臉上,被看的人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頂笑了笑。

時津把門關上,車前面阿姨迅速地把車往前面開,“小姑娘去哪裏啊?”

“去汽車站。”徐念妤小聲道,通過右邊的後視鏡看到時津還在馬路邊,瞬間放心許多。

分開後那股膩歪勁才消失,徐念妤望著道路,下次來又是漫長的等待。

等到小紅車轉彎後,時津擡腳到對面,雙手放在口袋裏,舌尖舔著嘴皮,嘗到血腥味他無奈地笑了笑,這哪是親,明明是宣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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