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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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我們西西一定特別喜歡你，平時可不會這麽聽話！”顧奶奶看著自己孫子鼓起來的小臉，滿是寵溺地說。
“是嗎？”李若羌很高興，“我也很喜歡弟弟呀！”
“真的嗎？”顧淮西豎起耳朵，往上仰著頭，小聲地，軟軟地問。他的心裏為了李若羌地一句話，變得忍不住的甜。
“當然了！”李若羌笑著點頭。
這一世的李若羌也喜歡自己，顧淮西心中暖暖的想道，我上一世辜負的那個人，上一世喜歡我的那個人，這一世依舊喜歡我。
這個人的喜歡，只要是讓自己想到，就會心中發甜發酸。
總有人用“甜蜜”形容愛情，可是愛情怎麽會試試甜蜜的呢？明明想到那個人，就會讓心中泛著酸沫；甜美的片刻短暫又不會讓人記憶猶新，那些酸酸澀澀的無奈和期待反而始終縈繞在心間。
……
“所以，你們是剛從外省搬回來？”顧奶奶坐在沙發上，對李若羌進行背景調查。
這就是童年中常見的非正式談話。
明明大人只是隨口一問，但是小孩子卻要絞盡腦汁的把自己的情況介紹清楚。
這種待遇是去過同學家的小朋友都經歷過的，不亞於一次會晤讓人緊張。
“是的，我本來就是這裏的人，只不過爸爸媽媽一直都在外面工作，現在我讀書嗎不是，媽媽說在家裏讀書更好。”李若羌坐得板正，就像是專門訓練過。
顧淮西看著小小的坐得筆直的李若羌，想起曾經。
曾經的李若羌坐著的時候也總是板正的很，腰背挺直，雖然看著很有氣質，但是只是看著，都會覺得很累。
李若羌沒有當過兵，可是行走坐臥，總是有一種嚴肅板正的氣質，讓人覺得很有距離感。
那時候顧淮西總會覺得李若羌做作，總是出言嘲諷。
到了最後和李若羌相處的時間，他也見到過李若羌頹敗的樣子，佝僂著腰坐在沙發上，目光空洞的看著前方。一直挺直的腰背彎曲著，就像是硬生生被壓折一般。
那時候傍晚的太陽照射進屋子裏面，讓這樣頹廢的坐著的李若羌也帶上了一點頹廢的美感。
原來自己當時————
當時自己的心臟“咚咚”作響，似乎被外物控制的不停的跳動起來。
當時的他努力的壓制那股不受控制的悸動。
等到李若羌轉過頭看到自己，本來空洞的眼神就瞬間聚焦。好像在迷茫的歸途中，找到了方向一般，眼睛裏都閃爍出燦爛的光芒。
顧淮西想，我就是在那個瞬間是心動的。
被那灼灼註視的目光所打動，甚至只能倉皇躲避。
每個人都做夢成為別人的救世主。
顧淮西後來，在無數的歲月中深思。
自己那個時候一定是心動的，那個時候的心動簡單又美好。就是那個酸澀倉皇的瞬間，讓他久久的回想。
可是處在當時的顧淮西太膽怯了，他是一個膽小鬼，只知道躲避。
倉皇躲避，把那個惡毒的自己放出來，惡狠狠的想：這個人原來也有這種迷茫軟弱的時候，平時的板正嚴肅，不過是一層欺騙別人的武器罷了。
這個人總是用這種“你就是全世界”的目光，不過是為了惡心別人，不過是為了欺騙我罷了。
當時把李若羌想象的有多麽惡毒，後來的顧淮西就有多麽的懊悔。
他不知道李若羌為了偽裝一份堅強需要多少心裏建設，也不知道每一次的爭吵都會讓李若羌想到死亡的方式。
那份偽裝的堅強之外，其實已經是最後的盔甲。
別人的骨頭都是長在骨肉之中，因為需要支撐身體。就算是受一點點皮外傷，也可以很快恢覆。
但是李若羌不一樣，李若羌的骨頭長在外面，內裏都是軟軟的血肉。只要是外表的骨骼被傷害，他內裏的一切都會腐敗潰爛，土崩瓦解。
平時偽裝出來的強硬，雖然看起來堅固，卻那樣的脆弱可欺。
李若羌不單單將他脆弱的血肉展露在自己的面前，還給自己遞上了鋼刀，自己只要動手，就能讓他鮮血淋漓。
“你哭什麽？”小小的李若羌伸手，摸摸顧淮西的眼瞼，眼神疑惑又擔憂。
“對啊，西西你怎麽了？怎麽哭了？”顧奶奶趕緊把瘦小的顧淮西攬到自己的身邊，溫柔地說。
顧淮西腦海中想起來太多的事情，不知道什麽時候，早就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沒事的，奶奶！”顧淮西聲音喑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經哭出來了。
“你真的是個小哭包啊！”李若羌伸出食指，點了點顧淮西的額頭。
顧淮西努力的想要擠出一個笑容，結果擠出兩個鼻涕泡：丟死人了。
“你看看你的樣子！”顧奶奶拿張紙擦了擦顧淮西的小鼻子，寵溺的搖著頭。
李若羌：“弟弟還小，我小時候也是一個大鼻涕蟲。”
李若羌覺得丟臉，明明他的年紀加起來已經三十多歲，可還是鉆進了顧奶奶的懷裏，把臉藏了起來。
大概是因為現在他已經有點適應了自己是小朋友的設定，所以這個舉動竟然很自然。
“羌羌在哪個學校上學啊？”顧奶奶問。
顧淮西就從顧奶奶的懷裏悄悄的探出頭，他迫切的想要了解李若羌的一切。
“媽媽說爸爸找的是二小，那邊離我們家近。”李若羌說道。
“奶奶，我今年不是也要上小學了嗎？我也上二小好不好？”顧淮西拉著顧奶奶的手。
顧奶奶為難：“可是你叔叔說，讓你去實驗小學啊！”
“不要不要，我要跟著若羌哥哥！”顧淮西撒著嬌。
他真的是好久沒有撒嬌了。自從重生之後，他一般都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從來不麻煩家人，撒嬌這種舉動，憑借自己三十多歲的心理年齡更是做不出來。
而且顧淮西重生之後，除了希望顧奶奶長命百歲，對於其他的一切都沒有期待。那時候他覺得可以呼吸，可以等待李若羌出現，就是所有他想要做的事情。
自然不會有心思去撒嬌。
顧奶奶見到顧淮西撒嬌，也是心中驚訝又欣慰。
“好好好，我和你叔叔說，以後讓你和羌羌一起上學。”顧奶奶溫柔的撫摸著顧淮西的頭。
顧淮西就沖著李若羌眨眼睛。
李若羌少年老成的無奈笑笑，和自己不過是認識了幾個小時，怎麽會這麽親昵呢？
“羌羌是幾年級啊？”顧奶奶問。
“我應該上四年級了！”李若羌說。
“西西就算是去了二小，也和哥哥待不了多久的，等到你讀三年級，你若羌哥哥就已經讀到了六年級，等到你上初中，若羌哥哥已經高中了，等到你高中，若羌哥哥就讀大學了呢！”顧奶奶說，“你太小了。”
李若羌得意洋洋的笑。
顧淮西卻因為奶奶的這些話變得難過起來。
就因為自己晚出生了三年，所以就要一直比李若羌小三個年級嗎？
“不要，我可以跳級！”顧淮西牽著李若羌的手，“若羌哥哥，我要跳級，你可不可以等等我？”
等我快快長大，等我參與你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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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李若羌笑著點頭。
這一世的李若羌也喜歡自己，顧淮西心中暖暖的想道，我上一世辜負的那個人，上一世喜歡我的那個人，這一世依舊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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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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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本來就是這裏的人，只不過爸爸媽媽一直都在外面工作，現在我讀書嗎不是，媽媽說在家裏讀書更好。”李若羌坐得板正，就像是專門訓練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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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李若羌坐著的時候也總是板正的很，腰背挺直，雖然看著很有氣質，但是只是看著，都會覺得很累。
李若羌沒有當過兵，可是行走坐臥，總是有一種嚴肅板正的氣質，讓人覺得很有距離感。
那時候顧淮西總會覺得李若羌做作，總是出言嘲諷。
到了最後和李若羌相處的時間，他也見到過李若羌頹敗的樣子，佝僂著腰坐在沙發上，目光空洞的看著前方。一直挺直的腰背彎曲著，就像是硬生生被壓折一般。
那時候傍晚的太陽照射進屋子裏面，讓這樣頹廢的坐著的李若羌也帶上了一點頹廢的美感。
原來自己當時————
當時自己的心臟“咚咚”作響，似乎被外物控制的不停的跳動起來。
當時的他努力的壓制那股不受控制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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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西想，我就是在那個瞬間是心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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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西後來，在無數的歲月中深思。
自己那個時候一定是心動的，那個時候的心動簡單又美好。就是那個酸澀倉皇的瞬間，讓他久久的回想。
可是處在當時的顧淮西太膽怯了，他是一個膽小鬼，只知道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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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總是用這種“你就是全世界”的目光，不過是為了惡心別人，不過是為了欺騙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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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西腦海中想起來太多的事情，不知道什麽時候，早就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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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西就從顧奶奶的懷裏悄悄的探出頭，他迫切的想要了解李若羌的一切。
“媽媽說爸爸找的是二小，那邊離我們家近。”李若羌說道。
“奶奶，我今年不是也要上小學了嗎？我也上二小好不好？”顧淮西拉著顧奶奶的手。
顧奶奶為難：“可是你叔叔說，讓你去實驗小學啊！”
“不要不要，我要跟著若羌哥哥！”顧淮西撒著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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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顧淮西重生之後，除了希望顧奶奶長命百歲，對於其他的一切都沒有期待。那時候他覺得可以呼吸，可以等待李若羌出現，就是所有他想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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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奶奶見到顧淮西撒嬌，也是心中驚訝又欣慰。
“好好好，我和你叔叔說，以後讓你和羌羌一起上學。”顧奶奶溫柔的撫摸著顧淮西的頭。
顧淮西就沖著李若羌眨眼睛。
李若羌少年老成的無奈笑笑，和自己不過是認識了幾個小時，怎麽會這麽親昵呢？
“羌羌是幾年級啊？”顧奶奶問。
“我應該上四年級了！”李若羌說。
“西西就算是去了二小，也和哥哥待不了多久的，等到你讀三年級，你若羌哥哥就已經讀到了六年級，等到你上初中，若羌哥哥已經高中了，等到你高中，若羌哥哥就讀大學了呢！”顧奶奶說，“你太小了。”
李若羌得意洋洋的笑。
顧淮西卻因為奶奶的這些話變得難過起來。
就因為自己晚出生了三年，所以就要一直比李若羌小三個年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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