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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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對李若羌來說，這是很平靜的一天，甚至與之前的每天相比，這一天他感覺格外美好。
早上醒過來，雖然後悔，因為誤會，晚上折磨了顧淮西，但是也發現，之前的事情，可能只是一個誤會。
或者，顧淮西，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的討厭自己。
早上，第一次找韓朝暉給自己預約了心理醫生。
知道自己的心理已經有些問題，一直也在用抗抑郁的藥物。
但是早上推開窗子，看到太陽，明白很多的困惑痛苦，只是自己的誤解之後。李若羌迫切的想要改變現狀。
或者，就像是海子的詩一樣。
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李先生，您最在意的是誰？可以告訴我嗎？”
心理醫生徐嬌很年輕，頭頂上頂著一個丸子，一點不像醫生，像是一個小妹妹一樣親切可親。
“我很在意的人，他是我的愛人！可是他不喜歡我，我用了一些手段，把他困在自己的身邊，但是發現，他更加不喜歡我了！”
李若羌拿著杯子的手微微用力，想起顧淮西的眼神，心口有些刺痛。
“啊……原來是這樣啊！”
小姑娘手指撓了自己的臉頰，甚是俏皮。
“那，那你為什麽要喜歡你的女朋友呢？”
徐嬌擡頭，眼睛裏面帶著八卦的探究，不像是一個醫生，像是一個和朋友聊天的，好奇的小女生。
李若羌想起那個人，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柔和：“他是男人！不是女朋友。”
面前的徐嬌臉上表情僵了一瞬。
“那些事情，我沒有想好怎麽說！但是我以後會告訴你的，我現在想要知道，我喜歡他，但是他討厭我，我應該怎麽辦？是不是應該給他自由？可是我不能忍受他不在我的身邊的日子。”
“也不對，我其實是覺得，可能沒有人能夠比我還能對他好。”
李若羌揉著自己的額頭：“我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麽辦才好？我做出任何決定之前，都覺得自己會後悔。”
“你既然知道對方不想被你禁錮？那你今天過來的目的是什麽呢？難道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既然對方不想讓你禁錮？你明明知道答案，為什麽要，來尋求別人的幫助？難道是想讓別人為你的錯誤買單？減輕你自己的心理負擔？”
笑臉盈盈的徐嬌忽然之間收起了之前所有的表情，一字一頓的輕聲道：“你既然這麽愛他，還這麽惡心，為什麽不去死呢？”
說完嘴角輕輕地扯開，重新露出那種單純幹凈的表情。
“你為什麽不去死呢？”
李若羌感覺自己的鼓膜受到震蕩，甜甜的女音在自己的耳邊響徹，落荒而逃。
剛才說話的女子從窗臺看著李若羌離開，撓了一下自己的鼻尖，天真道：“最討厭你這種男人，你憑什麽得到救贖？又沒有本事去死，只會浪費姐姐的時間。”
“小聰，我的客人呢？”徐聰看著樓下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一個女人的喊聲。
徐聰把打開的窗子關閉，轉過頭，把要到窗子邊上的徐嬌攔住：“你說你的那個病人嗎？還客人，病人就是病人！”
“你在看什麽？”徐嬌也想到窗子邊上，但是被徐聰攔住。
“姐姐不要看，人已經走了，忽然接到了家裏的電話，以後有時間會過來的。”
徐聰甜甜的拉住徐嬌的胳膊，眼睛單純明凈，其實剛才自己最後和李若羌說得是：像你這種病人，這裏不歡迎，以後不要來了。
這種人，是社會的垃圾，根本就不應該存在，也不應該得到救贖，不如去——死。
“那就好，謝謝小聰了！”徐嬌，也是真正的心理咨詢師，摸了摸妹妹的額頭，一臉寵溺。
……
李若羌不知道自己怎麽從心理咨詢室出來的，“不如去死”，難道自己已經真的這麽過分？
是不是自己的存在就是一個錯誤，從出生只會給身邊的人帶來麻煩，所以會一直被討厭，被拋棄。
自己的喜歡就像是負累，顧淮西也只能感到無盡的痛苦。
自己要是真的愛顧淮西，是不是真的應該去死？可是自己死了，顧淮西會甘道平幸福嗎？應該會的吧？
李若羌耳邊回蕩著剛才的小女生的聲音。
“你這種人，只能給愛的人帶來痛苦，那麽你為什麽不能去死呢？”
顧淮西面露猙獰：“李若羌，你怎麽不去死呢？”
媽媽嘴角帶著汙血，嗤笑說：“你怎麽沒有被你那個喪良心的爹打死？”
爸爸的凳子落下來，咆哮的張開大口，身上帶著酒臭：“我打死你這個小兔崽子！”
李若羌猛地抱住自己的頭。
不可以，自己不可以被這些消極的情緒控制，自己不可以，不可以相信那些人的話，自己不可以！還有顧淮西，自己應該回家了，自己出門的時候，淮西都沒有吃飯，自己要最快時間，回到顧淮西的身邊。
李若羌抱住頭痛欲裂的腦袋，緩和了好長的時間。
就算是知道不可以，自己還是想要在第一時間，回到那個人的身邊。
就算是討厭和厭惡，可是不在對方身邊，就感覺自己已經不能堅持下去了。
好像看到那個人，才能呼吸！
叫輕輕地踩下去，加速，緩慢離開。
要到那個人的身邊。
一個電話打過來，是韓朝暉。
“怎麽了？”電話接通，單手給車子轉彎，李若羌問。
“老板，顧先生把早餐倒了，我現在正在老一中校門口，今天那家包子店，沒有開業，應該……”韓朝暉看這個一中門口往來的學生，疲憊的詢問。
“你不用管了……”李若羌嘆出一口氣，“我自己給他買，我馬上……”
巨大的剎車聲響起來，李若羌看著一輛卡車沖著自己撞過來。
應該立刻打方向盤，沖著馬路的一側撞過去，腳踩在剎車上。
手就像是僵住一般，耳邊想起了不同的聲音，男女都有，他們說：你怎麽還不去死！
那就去……死吧！
一個瞬間，李若羌知道，我終於放開了顧淮西，也放棄了我自己，腳落下，車子加度。
如自己這種變態，放開的方式，大概只有永遠的離開吧！大概，自己還是一個好人，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和喜悅。
然後車子飛速的彈出，往一邊的桅桿撞過去。
四周一片混亂，聽到了警笛聲。
李若羌感覺自己頭頂溫熱，濕濕的東西往下流。
費力睜開眼睛，目光朦朧。
“若羌，你怎麽了？”那邊的韓朝暉聽到了枕邊的聲響，緊張的問。
李若羌費力的張嘴：“我先掛了！”
韓朝暉看著成了盲音的手機，雙手發寒。
李若羌聽著四周混雜的聲音，打開通話頁面，顧淮西的通話記錄，排在第二，即使那個人從來沒有聯系過自己。
“李若羌，你幹嘛！”
運氣真好，李若羌想，淮西這次竟然接通了電話。
“淮西，你以後，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李若羌聲音變得微弱。
“你是不是有病！”顧淮西沒有聽出任何異常，反正從自己認識這個男人開始在，對方就是一個神經病。
“我……再見了！”
李若羌按下紅色的掛斷鍵，心裏前所未有的平靜。
“神經病！”顧淮西把手機扔到床頭。
李若羌則感受著生命的消逝，車子撞進水裏，水漸漸漫過口鼻，有人在撬動車門，但是已經沒有關系了，已經沒有關系了。
從來都是那個人掛斷電話，從來都是看著那個人的背影，從來都是那個人的拒絕，這一次，自己掛斷了電話呢！
爸爸，媽媽，顧淮西……自己最愛的人，從來都沒有想要自己活下去吧。
人走到了生命的最後，總會變得釋然。
那一刻，李若羌終於釋然了：想起隔壁的奶奶去世的時候，自己也走進了病房，大家都看著自己，自己泣不成聲。
隔壁那個溫柔的奶奶說“孩子，以後一個人，要好好的活下去啊！”
三十年中，關心過自己的只有鄰居沒有親緣的奶奶吧，可能出於同情，或者出於善意，但是那是唯一愛過自己的人，關心過自己的人，那位奶奶說，要自己好好的，認真的活下去。
李若羌想，雖然依舊短命，但是活得，真的辛苦呢！現在終於可以去找那位奶奶了，雖然可能奶奶也並不思念自己。
但是終也好過薄情的世間，終於還是只有自己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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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李若羌來說，這是很平靜的一天，甚至與之前的每天相比，這一天他感覺格外美好。
早上醒過來，雖然後悔，因為誤會，晚上折磨了顧淮西，但是也發現，之前的事情，可能只是一個誤會。
或者，顧淮西，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的討厭自己。
早上，第一次找韓朝暉給自己預約了心理醫生。
知道自己的心理已經有些問題，一直也在用抗抑郁的藥物。
但是早上推開窗子，看到太陽，明白很多的困惑痛苦，只是自己的誤解之後。李若羌迫切的想要改變現狀。
或者，就像是海子的詩一樣。
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李先生，您最在意的是誰？可以告訴我嗎？”
心理醫生徐嬌很年輕，頭頂上頂著一個丸子，一點不像醫生，像是一個小妹妹一樣親切可親。
“我很在意的人，他是我的愛人！可是他不喜歡我，我用了一些手段，把他困在自己的身邊，但是發現，他更加不喜歡我了！”
李若羌拿著杯子的手微微用力，想起顧淮西的眼神，心口有些刺痛。
“啊……原來是這樣啊！”
小姑娘手指撓了自己的臉頰，甚是俏皮。
“那，那你為什麽要喜歡你的女朋友呢？”
徐嬌擡頭，眼睛裏面帶著八卦的探究，不像是一個醫生，像是一個和朋友聊天的，好奇的小女生。
李若羌想起那個人，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柔和：“他是男人！不是女朋友。”
面前的徐嬌臉上表情僵了一瞬。
“那些事情，我沒有想好怎麽說！但是我以後會告訴你的，我現在想要知道，我喜歡他，但是他討厭我，我應該怎麽辦？是不是應該給他自由？可是我不能忍受他不在我的身邊的日子。”
“也不對，我其實是覺得，可能沒有人能夠比我還能對他好。”
李若羌揉著自己的額頭：“我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麽辦才好？我做出任何決定之前，都覺得自己會後悔。”
“你既然知道對方不想被你禁錮？那你今天過來的目的是什麽呢？難道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既然對方不想讓你禁錮？你明明知道答案，為什麽要，來尋求別人的幫助？難道是想讓別人為你的錯誤買單？減輕你自己的心理負擔？”
笑臉盈盈的徐嬌忽然之間收起了之前所有的表情，一字一頓的輕聲道：“你既然這麽愛他，還這麽惡心，為什麽不去死呢？”
說完嘴角輕輕地扯開，重新露出那種單純幹凈的表情。
“你為什麽不去死呢？”
李若羌感覺自己的鼓膜受到震蕩，甜甜的女音在自己的耳邊響徹，落荒而逃。
剛才說話的女子從窗臺看著李若羌離開，撓了一下自己的鼻尖，天真道：“最討厭你這種男人，你憑什麽得到救贖？又沒有本事去死，只會浪費姐姐的時間。”
“小聰，我的客人呢？”徐聰看著樓下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一個女人的喊聲。
徐聰把打開的窗子關閉，轉過頭，把要到窗子邊上的徐嬌攔住：“你說你的那個病人嗎？還客人，病人就是病人！”
“你在看什麽？”徐嬌也想到窗子邊上，但是被徐聰攔住。
“姐姐不要看，人已經走了，忽然接到了家裏的電話，以後有時間會過來的。”
徐聰甜甜的拉住徐嬌的胳膊，眼睛單純明凈，其實剛才自己最後和李若羌說得是：像你這種病人，這裏不歡迎，以後不要來了。
這種人，是社會的垃圾，根本就不應該存在，也不應該得到救贖，不如去——死。
“那就好，謝謝小聰了！”徐嬌，也是真正的心理咨詢師，摸了摸妹妹的額頭，一臉寵溺。
……
李若羌不知道自己怎麽從心理咨詢室出來的，“不如去死”，難道自己已經真的這麽過分？
是不是自己的存在就是一個錯誤，從出生只會給身邊的人帶來麻煩，所以會一直被討厭，被拋棄。
自己的喜歡就像是負累，顧淮西也只能感到無盡的痛苦。
自己要是真的愛顧淮西，是不是真的應該去死？可是自己死了，顧淮西會甘道平幸福嗎？應該會的吧？
李若羌耳邊回蕩著剛才的小女生的聲音。
“你這種人，只能給愛的人帶來痛苦，那麽你為什麽不能去死呢？”
顧淮西面露猙獰：“李若羌，你怎麽不去死呢？”
媽媽嘴角帶著汙血，嗤笑說：“你怎麽沒有被你那個喪良心的爹打死？”
爸爸的凳子落下來，咆哮的張開大口，身上帶著酒臭：“我打死你這個小兔崽子！”
李若羌猛地抱住自己的頭。
不可以，自己不可以被這些消極的情緒控制，自己不可以，不可以相信那些人的話，自己不可以！還有顧淮西，自己應該回家了，自己出門的時候，淮西都沒有吃飯，自己要最快時間，回到顧淮西的身邊。
李若羌抱住頭痛欲裂的腦袋，緩和了好長的時間。
就算是知道不可以，自己還是想要在第一時間，回到那個人的身邊。
就算是討厭和厭惡，可是不在對方身邊，就感覺自己已經不能堅持下去了。
好像看到那個人，才能呼吸！
叫輕輕地踩下去，加速，緩慢離開。
要到那個人的身邊。
一個電話打過來，是韓朝暉。
“怎麽了？”電話接通，單手給車子轉彎，李若羌問。
“老板，顧先生把早餐倒了，我現在正在老一中校門口，今天那家包子店，沒有開業，應該……”韓朝暉看這個一中門口往來的學生，疲憊的詢問。
“你不用管了……”李若羌嘆出一口氣，“我自己給他買，我馬上……”
巨大的剎車聲響起來，李若羌看著一輛卡車沖著自己撞過來。
應該立刻打方向盤，沖著馬路的一側撞過去，腳踩在剎車上。
手就像是僵住一般，耳邊想起了不同的聲音，男女都有，他們說：你怎麽還不去死！
那就去……死吧！
一個瞬間，李若羌知道，我終於放開了顧淮西，也放棄了我自己，腳落下，車子加度。
如自己這種變態，放開的方式，大概只有永遠的離開吧！大概，自己還是一個好人，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和喜悅。
然後車子飛速的彈出，往一邊的桅桿撞過去。
四周一片混亂，聽到了警笛聲。
李若羌感覺自己頭頂溫熱，濕濕的東西往下流。
費力睜開眼睛，目光朦朧。
“若羌，你怎麽了？”那邊的韓朝暉聽到了枕邊的聲響，緊張的問。
李若羌費力的張嘴：“我先掛了！”
韓朝暉看著成了盲音的手機，雙手發寒。
李若羌聽著四周混雜的聲音，打開通話頁面，顧淮西的通話記錄，排在第二，即使那個人從來沒有聯系過自己。
“李若羌，你幹嘛！”
運氣真好，李若羌想，淮西這次竟然接通了電話。
“淮西，你以後，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李若羌聲音變得微弱。
“你是不是有病！”顧淮西沒有聽出任何異常，反正從自己認識這個男人開始在，對方就是一個神經病。
“我……再見了！”
李若羌按下紅色的掛斷鍵，心裏前所未有的平靜。
“神經病！”顧淮西把手機扔到床頭。
李若羌則感受著生命的消逝，車子撞進水裏，水漸漸漫過口鼻，有人在撬動車門，但是已經沒有關系了，已經沒有關系了。
從來都是那個人掛斷電話，從來都是看著那個人的背影，從來都是那個人的拒絕，這一次，自己掛斷了電話呢！
爸爸，媽媽，顧淮西……自己最愛的人，從來都沒有想要自己活下去吧。
人走到了生命的最後，總會變得釋然。
那一刻，李若羌終於釋然了：想起隔壁的奶奶去世的時候，自己也走進了病房，大家都看著自己，自己泣不成聲。
隔壁那個溫柔的奶奶說“孩子，以後一個人，要好好的活下去啊！”
三十年中，關心過自己的只有鄰居沒有親緣的奶奶吧，可能出於同情，或者出於善意，但是那是唯一愛過自己的人，關心過自己的人，那位奶奶說，要自己好好的，認真的活下去。
李若羌想，雖然依舊短命，但是活得，真的辛苦呢！現在終於可以去找那位奶奶了，雖然可能奶奶也並不思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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