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散淒慘的回憶好似已將悲傷貫穿

我當然做不到，用他的身份證直播游戲也賺不到錢。沒法開游戲養活自己，父親說要讓我努力練車，上午去教練那裏練完之後又帶我去學車。我當然是100個不同意，吵了一架之後他說［我不逼你把網線拔掉看你怎麽玩游戲］

我回敬道［你也上不了網，刷不了視頻］父親那天氣得沒吃午飯，母親回家也是我好好練車。

［早上8點喊你起床練車］我同意了父親的建議，是因為我不想8點就去叫教練那裏學車。到了練車場地還被一些學員說閑話。

你看他壓根不想學嘛。這裏煙霧彌漫的兩人，女學員對教練說。而我仍聞所未聞，坐在椅子上看著手機。屏幕上是學車的題目，回家沒心情看，只好在這做題了。

我和父親坐在車上說好只練半小時，就回家去教練那裏學車。父親根本不會教人開車。

［你要憑感覺倒車入庫，這很簡單］

［線在那裏你看不見，都開過了，要看後視鏡的車輪］

他說完這些話後我說［我在哪裏停車？方向盤怎麽打？後輪在哪］實際上我用父親的車學是違法的。但他一點也不在乎。誰會管？甚至這樣的態度逼我練習倒車入庫，明明不會教人。

［你要好好想想，18歲出去幹什麽］父親又說［你去我們廠裏學數控或者是車床下料吧］我不想去就說［想當個保安或者是清潔工］

［這是你選的工作？都不是正經工作，以後你還組建家庭，你去試試，看看受不受得了那樣的苦不］

我不可能成功退學吧，這是躺在床上半個月之前的感想，既然如此，就想如何在吵鬧的宿舍像陷入泥潭中的環境下睡覺吧。

燈早就滅了，但這群人還精神飽滿著亮著屏幕刷視頻。我要是影響別人休息，哪怕讓他們安靜也沒有用，根本沒有不出去睡吧，我說幹就幹。結果老師讓父親來了學校，在下樓的時候我就察覺到了，被叫出去的都是一個宿舍的學生。

［這是他關門的聲音，我錄下來了］那個曾幫我拎東西的男生播放手機的錄音，說著影響我們休息的話。可是他們玩手機哪來的休息時間，我並沒有說出。婉兒一言不發，站在父親的旁邊。錄音結束，老師說［如果你關門的時候沒有聲音，並且沒有打擾別人的情況下，是不會有這個錄音的，而且不止一次對吧，不然也來不及錄音］老師的話在步伐，我往懸崖邊上推。我沒有半點慌張，聽他講述著自己獨有見解栽贓陷害式看法。

［這位家長，您孩子都到外面睡了，這也不是沒有他自己的原因的，要不這樣你把孩子先帶回家］老師又說。

［等等，這個錄音不一定是錄的是我的關門聲］老師急忙打斷了我的話［我知道你的意思是那樣子了］在場的人似懂非懂。那名學生還準備辯解我說［我也有你們吵鬧打擾我睡覺的錄音］老師及時讓我能停下來［好了，不談這個］

這個錄音極有可能是他們自己把門關上，然後提前錄好的。

［掀你被子的學生在嗎］父親說。其他學生說［他在請假］

老師說，是在家裏嗎？這些學生閉上了嘴。

我答道，他就在宿舍。

讓他去辦公室，打電話。老師說完後這通電話沒有叫到他，電話沒有接。

［你現在還想上學不］父親問我。

在老師讓父親帶我離開，我就差點忍不住笑了。面對這個問題，我則以沈默面對父親。老師看著我猜到答案。

［你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出來，你難道忘了上次的事嗎］我沒忘，聽見父親的話，更堅定了我退學的決心。其實在昨晚父親就說老師讓他過去一趟。我在微信上發消息說也許會退學呢。

我被父親的話說動了。［看我的表情，你應該就知道答案了吧］

［我怎麽可能知道］父親說。旁觀的老師實在忍不住說［笑死我了，您孩子將來也許會很有出息］

班主任說［他是不想讓你失望，才一直沒有說不想上了］

父親愁容滿面問我［你是真的不想上學了？］

我毫不猶豫的點了下頭。

［你不要後悔，把宿舍的東西全搬過來吧，現在就去］父親用全身的力氣沖我吼。我緩緩後退走了幾步轉過身子說［我一定不會後悔的］是啊，如果那個時候沒有人幫助我，也許會自殺吧。在這個學校我曾後悔沒用刻刀捅穿自己的脖子。

回到宿舍這裏沒有一個人。我收拾好東西，拖著行李下樓，有同學問我［你是不想上學了？］

［你幫我拿東西就告訴你］他沒有重新關上的門，果然得靠我一個人啊。我搬到3樓，有人主動幫忙拎東西了。這讓我兩手空空，不知如何是好。

到達1樓後有一人罷工了。還有一人拎著裝有被褥的大包。［你幫我搬到門口就行了］我對那位同學說。一路上有人祝我前程似錦，有人驚訝投以異樣的目光。

［加油！］我拉著行李箱下面有輪子不是很重，正興奮的對身後的學生喊。

父親說［你想好了，以後再也回不了學校了］

［我知道］

［再等兩個月都受不了了？］

［嗯］

［回來也好，學校把責任推得幹幹凈凈，我也擔心會出什麽意外，你睡在外面把他們嚇到了］父親無奈說。行車的路上，他給拜托我上這所學校的阿姨打個電話。

［在學校裏孩子受欺負，打架的罵人的別提有多亂了］父親對於電話那頭說。

［那你打算怎麽辦呢］電話那頭聲音的問。

［先學個駕照退學留在家也好，在學校出了意外責任，推個一幹二凈的找誰說？］父親又談了我性格上的問題。

［他這個孩子性格內向，我還想以後怎麽娶媳婦呢］父親苦笑。

［那找女朋友可就難了，和女孩子的話都不好意思講難辦］手機裏偏中性的女人說著這類以後的話題。他們的對話倒一點也不在意我的存在。等他們聊完我才松了口氣，剛才可一直沒有發出聲音，怕氣氛尷尬唄。

回到家母親想跟我聊聊下面該怎麽辦？我讓她倒水去，熟練的把手裏的茶杯遞給她。

［媽是你的傭人嗎？］母親笑瞇瞇問我。

［那我自己去倒水］我拿著茶杯去廚房了。

餐桌上我和母親正吃著飯，父親刷段視頻。他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我問母親［你不嫌他吵嗎］

［沒什麽，到了社會上要忍耐的多的去了］也是我曾勸過父親戒煙，但他根本不聽我說的話，並不管用，這和我在宿舍的情況一模一樣，到了晚上我依舊讓父親別在餐桌上刷視頻。可他還是那樣，我就到別處聽不到他刷視頻的地方，這樣就打擾不到我了，有什麽說出來不管用的話，就想其他辦法。

4.21

［8點了，該起床了］父親一早上就喊我起床，真是煩死了。

［我8:30去］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的我在昏沈的狀態回應。

［哦］父親明知故問說。

8:30了，我穿好衣服，父親過來問［順便再拿些米，家裏的米快吃完了］我看他就是為了拿米才去看老人吧。前幾天清明節乘車回家，到門口時看到大大看著我滿臉愁怨，心裏感覺有些不安。好在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就回去了。下車後爸媽讓我打招呼，但一進家門一個鬼影都沒，我徑直走回房間。

關上門後，我坐在老家裏自己的房間給手機充上電，喝光了水杯裏的水要倒水了，我要是去廚房一定可以解決水的問題，但也會見到各種各樣的家人。

［吃中飯了］我聽見母親叫我就前往廚房了。

［爺爺，奶奶，大大］剛進門我一次向他們打了招呼，語氣相當失落，聲音也很低落谷底的狀態，完美符合了我現在退學的身份。這時我剛坐在椅子上又進來一個人。我當時低頭舀飯，只聽到門合攏的聲音。

回到座位上後，父親說［有沒有向大媽打招呼］

［大媽］我哀聲怨氣道。

［嗯］女性的嗓音回應了我的話。

我隔了數年才喊出來。小時候在吃飯的時候我覺得大媽很漂亮，所以就一直盯著她的臉看。直到其他人註意到了，我才收回那種眼神。關於性教育什麽都不懂，沒有察覺到哥哥笑瞇瞇的表情代表的含義。大大和大媽冷漠又毫無表情的樣子是。從此以後，我對大媽就不那麽自然了，比如說我不好意思和她說話。她也會對我很冷漠，距離就是這樣拉開的。

每次見面也不打招呼是常態，我也不想打招呼，但爸媽也和爺爺奶奶他們的臉色都不好看，也會說我一點禮貌都沒有，總之意外的麻煩，所以省事我就打招呼。

我想盡快吃完飯，離開糟糕的處境。［你幹嘛不等我們一起吃呢］大大說。

［我餓了］

［菜會冷的］我不理會他繼續幹飯，心裏卻反駁夏天冷得更好。

爺爺刷著手機視頻，父親坐在椅子上看著手機，我埋頭吃飯，三個人圍著一張桌子各做各的事情。

［到前面吃飯吧］父親喊我到大廳去吃，這裏容不下更多的人。光是我們三個都滿員了吧，這個小廚房的桌子以前倒容下9個人呢。廚房裏在另一個房間，我有幫忙建造的，那是大大強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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