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還是老樣子，因為建築比較古樸，蘇涼秋曾說過這裏看著就刻板的很。

厲老爺子看到兒子，眉頭皺的緊緊的，“回來了，就一起吃頓飯吧。”

席間，無人說話。

吃過了飯，厲嚴爵跟老爺子聊了一些公司裏的事。

厲夫人端著洗好的水果走過來的時候，厲嚴爵已經起身準備離開。

“嚴爵，晚上留下住吧，我讓張媽給你收拾房間。”

“不必了。”

兩個人望著厲嚴爵的背影，都不約而同的嘆息。

“嚴爵這段時間好像瘦了很多。”

他們心裏都清楚的很，即使任何人都對蘇涼秋避而不談，這個已經死去的人，也早已經悄悄的在厲嚴爵的心裏生了根發了芽。

蘇涼秋死後的一個月，程家人找上門來要女兒，並揚言要報警。

厲嚴爵對此什麽都沒有回應，一開始程家人還時常上門來鬧，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就再也沒有這個心思了。

厲嚴爵沒有給程氏一絲一毫喘息的機會，國外剛起步的市場被厲嚴爵封住了出路，國內的幾個項目也被他攔腰截斷，程氏損失慘重。

短短的一個月裏，程氏被打壓的苦不堪言。

程家老爺子親自上門來見了厲嚴爵，兩人不知在書房裏聊了什麽，程家老爺子垂頭喪氣的從書房裏出來。

自此，程家人再也沒有提過程素衣的名字。

好像這個女兒不曾存在過。

厲嚴爵晚上沒有喝酒，自己開車回江苑別墅。

一個人影突然從路邊的樹叢裏鉆出來，厲嚴爵躲避不及，踩了剎車的同時將方向盤打到了底。

車子撞上中間的隔離帶，停了下來。

那個人影縮在原地瑟瑟發抖，是個女孩。

厲嚴爵打了個電話叫人來處理，然後走到那個人身邊，問道，“你有沒有事？”

厲嚴爵俯低了身子去拉她，這人卻像觸了電一般的往後躲。

現在時值冬季，她只穿了見灰色的格子襯衫，一頭淩亂的長發披散著，有些地方已經打了結，一條臟的看不出顏色來的單褲，腳上也沒有穿鞋，滿是皴裂紅腫的凍瘡。

應該是孤兒或者乞丐之類的人。

厲嚴爵直起身子，準備打電話報警，這事他管不了，直接交給警察了事。

“不不。”

那個蜷縮著的身影突然撲到厲嚴爵的腳邊，扯著他的褲管，仰著頭說不。

她一張臉看不出原本的模樣，只那一雙眼睛在黑暗裏熠熠發亮。

“不不，不回去，不回去。”

她的眼睛裏除了恐懼還帶著一股子難以名狀的倔強，就這樣固執的仰頭望著厲嚴爵。

厲嚴爵有一瞬間的恍惚，仿佛在這一雙倔強的眸子裏，看到了旁人的倒影。

救援的車來的很快。

坐上車的時候，厲嚴爵問了那個女人幾個問題，她一個都沒有回答，只是縮在角落裏，一個勁的搖頭。

這麽晚了，也沒有更好的去處，厲嚴爵就把人帶回了別墅，吩咐了傭人帶她去清洗幹凈，他獨自一人去了小樓。

他在小樓的時候，通常不喜歡有人打擾。

夜半，他從沒有一點熱乎氣的床上爬起來，著急的往外走去，因為他聽到了一點動靜，是她回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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