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倒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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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倒V
貝銘幾乎從褚雲端身上感受到了單親家庭缺失已久的另一半父愛，洗刷幹凈被人包著浴巾從浴室送出來，直接送到床上。
他渾身都是軟的，腦袋靠在褚雲端的大腿上，不時手欠地去薅他的腿毛，薅下來一根。
褚雲端疼得嘶了一聲，教訓地捏了一下他的臉頰，說：“別亂動。”用吹風機給他吹頭發。
貝銘放過腿毛，擡手又去碰別的地方。
褚雲端忍著幫他把頭發吹了個半幹，把吹風機扔到床頭，不再縱著他。
貝銘躺在那兒看著他，有點緊張，更多的是期待。
貝銘皮膚柔軟白皙，身上幾乎沒有毛發。
褚雲端問：“是沒有體毛嗎？還是剃掉了？”
貝銘覺用手背蓋住自己的眼睛：“體毛少……”
沒有想象中那麽難接受。
貝銘人還有點暈，下意識伸手去摸他。褚雲端遞了一只手給他握住，說：“我去拿毛巾幫你擦一下。”
貝銘聲音已經啞了，很嬌氣地說：“抱我一起。”
褚雲端只好又抱起他，去淋浴間一起沖了一下。
睡前運動很累人，醉酒的後勁兒上來，貝銘只記得自己緊緊挨著褚雲端，軟成一團，恨不得綁在對方身上。
褚雲端摟著他。
貝銘不知道當時自己說了什麽羞恥的話，反正第二天早起的時候褚雲端一直笑他。他裹緊被子把腦袋埋進裏面，背對著褚雲端，褚雲端伸手一撈，笑：“怎麽又這麽精神？”
貝銘說：“年輕人就是這樣。”
褚雲端問：“難受嗎？”
“有點難受，等我老了肯定要被護工扇巴掌。”
褚雲端笑了：“你躺好。”
貝銘乖乖躺好。
褚雲端從被子裏鉆出來，拍拍他，說：“去洗澡。”
貝銘不想動，摟住他，也不想讓他動，說：“你今天別去上班了，咱們在家裏做一天。”
褚雲端：“我歲數大了，來不起這麽高強度的活動。”
貝銘耍賴：“你就是不行。”
褚雲端笑著把他從床上抱起來，托著他的屁股抱進浴室，說：“對，我就是不行。”
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貝銘接到銘盛華的電話，說貝建國今天出院，讓他不用過去了。
貝銘本來都已經把這茬兒事兒忘了，還打算跟褚雲端酒池肉林呢，給他爸一個電話驚醒了，說：“我去幫你收拾東西。”
銘盛華說：“住進去的時候就什麽也沒拿，不用收拾，一個旅行包就裝完了。”
貝銘不放心，還是堅持要去。
褚雲端做好早餐端出來，說：“一會兒我送你過去。”
貝銘問：“你今天不上班嗎？”
“老板當然可以不上班。”褚雲端幫他把熱牛奶端過來，說，“我把你們送回家再去。”
經過昨天晚上，貝銘自覺已經跟褚雲端合為一體，不再跟他客氣，說：“我懷疑貝建國想跟我爸住一塊兒。”
褚雲端說：“他不是不想跟銘爸在一起嗎？”
“這不是歲數大了嗎？”貝銘說，“別人也不搭理他，就他那脾氣，將來請護工肯定得挨揍。”
褚雲端倒了杯咖啡，說：“銘爸想跟他住嗎？”
貝銘擡眼看他：“不管他想不想，反正我是不想。我不想讓我爸跟他住一塊兒。”
褚雲端沒再往下接話。
星期一早上哪兒哪兒人都多，他倆出門又晚，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十點多鐘。貝銘上躥下跳辦完出院手續，貝建國自己拎著旅行包，站在那兒不動了，眼巴巴看著銘盛華。
銘盛華說：“走吧，打算在這兒過年啊？”
貝銘看見貝建國那一臉欲言又止欲拒還迎就難受，從他手裏接過行李，第一次主動態度友好地說：“爸，我跟褚雲端先送你回家。”
貝建國說：“我不用你們送，我去你爸那兒住就行，沒幾步路。”
貝銘繃起臉不開腔了。
銘盛華說：“我不願意跟人一塊兒住，你別煩我。”這還是他第一次拒絕貝建國，年輕的時候貝建國只要拿可憐兮兮的眼神一看他，他就什麽都妥協了。
出了奇了。貝建國站在那兒不動，走廊裏人來人往，四個人堵著擋路，褚雲端說：“爸，咱們先出院再說吧。”
貝建國給貝銘拉著往電梯間走，一邊走一邊說：“你是不是嫌我上次去發廊了？我就去過那一次。”
銘盛華說：“你去哪兒都跟我沒關系，要不是看在你是貝銘親爹的份兒上我都不會搭理你，你愛死哪兒死哪兒去。”
貝建國不知道是被這話刺激了還是怎麽回事，之後都沒再吱聲。
一到醫院門口，銘盛華就自己走了，說他下午還得上班，得趕緊回去弄飯。
貝銘兩口子載著貝建國往他房子去，貝建國說：“貝銘，你跟你爸說說好話，我倆眼看著歲數都大了，兩個人住在一塊兒相互照應著多好，再說你爸現在整天打短工那麽辛苦，我要是跟他住一塊兒，經濟上也能補償他一點兒。”
貝銘說話很不客氣：“你別去招他他還清凈點兒，就你那一千塊錢的補償，還不夠人塞牙縫兒的。”
貝建國看出他的態度了，說：“你可以不考慮我，你總得考慮考慮你爸吧？你之前跟他住在一塊兒還好，現在你成家了，又不能每天回去陪他，他一個人多寂寞？”
他們倆生貝銘的時候都已經三十多了，現在眼看著馬上退休，兩個單身老頭兒確實寂寞。貝銘沒說話，貝建國繼續說：“現在年輕人就是自私，只想著自己，什麽都不想付出。”
貝銘本想說我還能有你自私？話到嘴邊又覺得沒什麽必要，貝建國根本意識不到。
褚雲端說：“銘爸那邊您放心，我跟貝銘每個星期都去看他。”
貝建國跟他不熟，小聲嘀咕：“也不見你們來看我……”
褚雲端裝沒聽見，在小區門口把他放下。
貝建國進醫院之前還是個精神的中年男人，從醫院出來，像是瞬間老了二十歲，拎著旅行包站在那兒，就是一個落寞的老頭兒。
貝銘說：“你回去吧。”
他不動，只是站在那兒，過了一會兒說：“你幫我勸勸他。”
貝銘沈默了一會兒，只說：“外面風大，你快上樓吧。”
zhangjiebiaoti 第37章 倒V
送完貝建國，貝銘跟褚雲端一起往公司的方向去，他去自習室取剩下的書和文具。
貝銘下車之前說：“我中午可能得跟蘇卿吃飯，就不陪你了。”
“蘇卿是誰？”褚雲端想了想，好像有點印象，問，“自習室那個穿裙子的小孩兒？”
貝銘點頭，笑得有點幸災樂禍：“就是懟你懟到下不來臺的那個。”
“……”褚雲端說，“你當時是不是還因為他跟我吵過一架？”
貝銘裝傻：“我們吵過架嗎？”
褚雲端不太想讓他跟打扮成漂亮妹妹的小男孩吃飯，但是又不能不尊重貝銘的意願，半晌沒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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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銘幾乎從褚雲端身上感受到了單親家庭缺失已久的另一半父愛，洗刷幹凈被人包著浴巾從浴室送出來，直接送到床上。
他渾身都是軟的，腦袋靠在褚雲端的大腿上，不時手欠地去薅他的腿毛，薅下來一根。
褚雲端疼得嘶了一聲，教訓地捏了一下他的臉頰，說：“別亂動。”用吹風機給他吹頭發。
貝銘放過腿毛，擡手又去碰別的地方。
褚雲端忍著幫他把頭發吹了個半幹，把吹風機扔到床頭，不再縱著他。
貝銘躺在那兒看著他，有點緊張，更多的是期待。
貝銘皮膚柔軟白皙，身上幾乎沒有毛發。
褚雲端問：“是沒有體毛嗎？還是剃掉了？”
貝銘覺用手背蓋住自己的眼睛：“體毛少……”
沒有想象中那麽難接受。
貝銘人還有點暈，下意識伸手去摸他。褚雲端遞了一只手給他握住，說：“我去拿毛巾幫你擦一下。”
貝銘聲音已經啞了，很嬌氣地說：“抱我一起。”
褚雲端只好又抱起他，去淋浴間一起沖了一下。
睡前運動很累人，醉酒的後勁兒上來，貝銘只記得自己緊緊挨著褚雲端，軟成一團，恨不得綁在對方身上。
褚雲端摟著他。
貝銘不知道當時自己說了什麽羞恥的話，反正第二天早起的時候褚雲端一直笑他。他裹緊被子把腦袋埋進裏面，背對著褚雲端，褚雲端伸手一撈，笑：“怎麽又這麽精神？”
貝銘說：“年輕人就是這樣。”
褚雲端問：“難受嗎？”
“有點難受，等我老了肯定要被護工扇巴掌。”
褚雲端笑了：“你躺好。”
貝銘乖乖躺好。
褚雲端從被子裏鉆出來，拍拍他，說：“去洗澡。”
貝銘不想動，摟住他，也不想讓他動，說：“你今天別去上班了，咱們在家裏做一天。”
褚雲端：“我歲數大了，來不起這麽高強度的活動。”
貝銘耍賴：“你就是不行。”
褚雲端笑著把他從床上抱起來，托著他的屁股抱進浴室，說：“對，我就是不行。”
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貝銘接到銘盛華的電話，說貝建國今天出院，讓他不用過去了。
貝銘本來都已經把這茬兒事兒忘了，還打算跟褚雲端酒池肉林呢，給他爸一個電話驚醒了，說：“我去幫你收拾東西。”
銘盛華說：“住進去的時候就什麽也沒拿，不用收拾，一個旅行包就裝完了。”
貝銘不放心，還是堅持要去。
褚雲端做好早餐端出來，說：“一會兒我送你過去。”
貝銘問：“你今天不上班嗎？”
“老板當然可以不上班。”褚雲端幫他把熱牛奶端過來，說，“我把你們送回家再去。”
經過昨天晚上，貝銘自覺已經跟褚雲端合為一體，不再跟他客氣，說：“我懷疑貝建國想跟我爸住一塊兒。”
褚雲端說：“他不是不想跟銘爸在一起嗎？”
“這不是歲數大了嗎？”貝銘說，“別人也不搭理他，就他那脾氣，將來請護工肯定得挨揍。”
褚雲端倒了杯咖啡，說：“銘爸想跟他住嗎？”
貝銘擡眼看他：“不管他想不想，反正我是不想。我不想讓我爸跟他住一塊兒。”
褚雲端沒再往下接話。
星期一早上哪兒哪兒人都多，他倆出門又晚，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十點多鐘。貝銘上躥下跳辦完出院手續，貝建國自己拎著旅行包，站在那兒不動了，眼巴巴看著銘盛華。
銘盛華說：“走吧，打算在這兒過年啊？”
貝銘看見貝建國那一臉欲言又止欲拒還迎就難受，從他手裏接過行李，第一次主動態度友好地說：“爸，我跟褚雲端先送你回家。”
貝建國說：“我不用你們送，我去你爸那兒住就行，沒幾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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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奇了。貝建國站在那兒不動，走廊裏人來人往，四個人堵著擋路，褚雲端說：“爸，咱們先出院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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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盛華說：“你去哪兒都跟我沒關系，要不是看在你是貝銘親爹的份兒上我都不會搭理你，你愛死哪兒死哪兒去。”
貝建國不知道是被這話刺激了還是怎麽回事，之後都沒再吱聲。
一到醫院門口，銘盛華就自己走了，說他下午還得上班，得趕緊回去弄飯。
貝銘兩口子載著貝建國往他房子去，貝建國說：“貝銘，你跟你爸說說好話，我倆眼看著歲數都大了，兩個人住在一塊兒相互照應著多好，再說你爸現在整天打短工那麽辛苦，我要是跟他住一塊兒，經濟上也能補償他一點兒。”
貝銘說話很不客氣：“你別去招他他還清凈點兒，就你那一千塊錢的補償，還不夠人塞牙縫兒的。”
貝建國看出他的態度了，說：“你可以不考慮我，你總得考慮考慮你爸吧？你之前跟他住在一塊兒還好，現在你成家了，又不能每天回去陪他，他一個人多寂寞？”
他們倆生貝銘的時候都已經三十多了，現在眼看著馬上退休，兩個單身老頭兒確實寂寞。貝銘沒說話，貝建國繼續說：“現在年輕人就是自私，只想著自己，什麽都不想付出。”
貝銘本想說我還能有你自私？話到嘴邊又覺得沒什麽必要，貝建國根本意識不到。
褚雲端說：“銘爸那邊您放心，我跟貝銘每個星期都去看他。”
貝建國跟他不熟，小聲嘀咕：“也不見你們來看我……”
褚雲端裝沒聽見，在小區門口把他放下。
貝建國進醫院之前還是個精神的中年男人，從醫院出來，像是瞬間老了二十歲，拎著旅行包站在那兒，就是一個落寞的老頭兒。
貝銘說：“你回去吧。”
他不動，只是站在那兒，過了一會兒說：“你幫我勸勸他。”
貝銘沈默了一會兒，只說：“外面風大，你快上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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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貝建國，貝銘跟褚雲端一起往公司的方向去，他去自習室取剩下的書和文具。
貝銘下車之前說：“我中午可能得跟蘇卿吃飯，就不陪你了。”
“蘇卿是誰？”褚雲端想了想，好像有點印象，問，“自習室那個穿裙子的小孩兒？”
貝銘點頭，笑得有點幸災樂禍：“就是懟你懟到下不來臺的那個。”
“……”褚雲端說，“你當時是不是還因為他跟我吵過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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