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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顏禍水就得斬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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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顏禍水就得斬草除根

“你真要我死,”謝菲不可置信的看著唐琦坐起,希望他搖頭不說不是,可沈默的唐琦讓謝菲的心一直往下沈,“如果你介意,為什麽還要我。”

唐琦坐起伸出手想把此刻哀怨看著的謝菲攬入懷中,可現在的自己有什麽資格,最後默默的放下手,“如果只是介意就好了,我遲早會放下。”

“只是……”謝菲聽出了唐琦話中的言外之意,“你現在不是因為我被下藥,被朱跋看了。”

見唐琦點頭,謝菲則一臉不明的看著唐琦,“那為什麽?”

唐琦還是忍不住伸出手撫摸謝菲的臉,“你知我為什麽能及時趕到嗎?因為有人通風報信,而這幕後操作的人……”

謝菲看著唐琦緊閉上眼,見他似乎不敢說又想反抗的模樣就猜到了,讓他畏懼的只有一人,“皇上。”

唐琦睜開眼靜靜的看著謝菲沒有說話,被皇上逼迫時他猜到的。這一切都是皇上有意為之。

“皇上逼迫你的,”謝菲實在不解,“可我什麽也沒有做,為什麽要我死,”

“因為你擾亂了我的心和八王爺的心,”唐琦也不得不承認,“你讓我有了反抗之心,想忤逆的心,加上你讓八王爺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既然如此,那不是留著我不更好,更能掣肘你,不是嗎?”謝菲不懂帝王心,“只要拿捏住我,你就會一直聽皇上的話。”

唐琦摸著謝菲的臉露出悲哀,“原本就是拿你掣肘我,可現在八王爺進來又不一樣了。八王爺如此做讓皇上怒,他這樣做只會讓我這樣的忠臣的寒心。所以他不希望再出現這樣的情況。同時他多疑,一直懷疑我,所以這次以你為要挾換整個唐家的安全。”

謝菲一震,“所以你選擇犧牲我換整個唐家和你的前途。”

唐琦的手僵住再頹廢的放下手,怔怔地看著謝菲,他想點頭但點不下。

黑暗中悲哀地眼神像是會傳染般,謝菲心中忍不住悲哀道,“我知道你這樣做是對的,可我心裏接受不了。”

唐琦見轉過去的謝菲,伸出的手擡了又擡,最後喉嚨哽咽出三個字,“對不起。”

自古以來紅顏禍水禍國,皇上覺得這顆棋子太危險了,因此他決定除去,“我和八王爺已決裂,而我也願意為了唐家犧牲你,表明了忠心。同時因為八王爺失德自沒有再搶奪皇位的機會。皇上的目的都達到了,你自然就沒用,更何況你還會擾亂我的心,所以他不想留你。”

謝菲悲哀卻感覺盡是荒謬,可心底又恨不起唐琦,唐家這麽多人都需要他護著,如果他為自己而棄整個唐家不顧,就算皇上開恩留了她一命,她背負這麽多,也活不了多久,“你讓我靜一靜。”

唐琦張了張嘴,最後輕輕的嗯了聲以示同意,靜靜的看著謝菲。

謝菲閉上眼靜靜的思考,死,她怕,可是現在沒有真正體驗死亡的那種感覺,她還是沒有那種心有餘悸。前日的種種浮上心頭,謝婉兒掐自己的感覺還是絕望和恐懼的,但那種是淩遲的死是真的害怕,“你知道嗎?”

唐琦悲傷不舍的看著抱成一團的謝菲,聽見她開口立馬肅起耳朵認真傾聽。

謝菲轉過頭看向一直在身後的唐琦,默默描摹唐琦的輪廓,“我原本為了你打算放棄回去。這樣也好,我就不會……”說著察覺到臉龐上的眼淚,謝菲猛地擦去。

唐琦伸出手的收回,心被一根根針一點點刺進去,密密麻麻的疼。

“這樣也好,說不定我就能回去了,反正我也喜歡這裏不是嗎?”謝菲忍住眼淚擡起頭,可是眼淚還是忍不住洶湧的留下,嘴上說沒事,理智也告訴自己這樣是最好的,可為什麽眼淚控制不住,為什麽心裏還是難受,“回去後,我就當這一切是一場夢。”

一滴滴落下的眼淚,沒有抱怨和歇斯底裏,唐琦心反而更痛了,他還希望她能對自己又打又罵,“你要是難受可以對我打罵?”

“侯爺,”謝菲猛地擦掉眼邊的眼淚,“打你就能改變嗎?”見唐琦沈默,謝菲艱澀地低垂下頭,任由眼淚流下,哭就哭吧?哭出來至少會好些,“如果你沒有及時出現救我,我的清白被八王爺玷汙,我也許也活不下去。”

謝菲擡起眸淚眼模糊的看著唐琦,“幸好最後給的是你,我是慶幸的。但我還是有點難以接受你要殺我。”

說著謝菲再也忍不住委屈開始大哭起來,“為什麽,我什麽也沒有做錯,什麽也沒有做錯。”

唐琦一把把謝菲攬入懷中,“你沒有錯,是我錯了。我明明答應你會護著你,可是我沒有做到,對不起。”

哭完抽泣的謝菲聽著唐琦的心跳聲開口問道,“什麽時候?”

唐琦緊緊抵著謝菲的額頭,“我也不知。”

“是你還是別人?”

“我,”唐琦沈重的說出,“皇上說要把你送進宮中,我想你肯定會怕,我就求了皇上讓我……”唐琦緊閉上眼,說出這些話還是那麽困難。

“是,去宮中我會怕,”宮中是世上最恐怖最血腥的地方,哭完的謝菲感覺自己不知是麻木了還是想開了,反正沒有剛剛那麽難過,不過還是痛,“雖然讓你動手很殘忍,但是這是最好的辦法,你不會讓我痛。我在這世所有也是你給你的,你拿去也是正常,就算我報恩吧?”說完謝菲都苦笑了下。

謝菲越是這樣唐琦心裏就越難過,“你真的不必……”

“我說的都是實話,”謝菲眨了眨泛酸的眼睛,“可能是因為我對這裏沒有太多留戀,所以我並不抗拒。”謝菲擡起眸看向唐琦,“這裏唯一的留戀就是你,但是唯一的留念要我,應該是我的死能保住留念的你,其實也可以。一舉兩得,就是以後你最近幾年會苦點,會活在內疚中。”

謝菲伸出手摸向唐琦的臉,“不過幾年之後你就會忘了,時間會治愈你的心底的傷,再娶個美嬌娘,快快樂樂的生活。”

指尖的冰涼,謝菲伸出手幫唐琦擦拭掉,“你哭代表你心裏還是有我的,至少我的付出也沒有浪費。”

“你別說了,”唐琦忍不住吼道,“別說了。”

“好,我不說了,”謝菲看著極力壓制住顫抖的唐琦,她也知道他難受,畢竟要親自動手殺了自己愛的人,也是一件殘忍的事。

唐琦怎麽也壓不住心底的悲傷和悲涼流出,眼中的眼淚就仿佛觸手般要湧出,讓他眼睛疼,心也疼。

謝菲看著猶如被拋棄的唐琦,那種無助和悲涼,忍不住上前抱住他輕輕安撫道,“別哭了。”

那收緊緊環住自己的手,那顫抖的身體,謝菲也感受到了他的痛和艱難,“沒事的,一切會過去的,侯爺,會過去的。”

可安慰安慰著的謝菲拍撫的手一停,明明自己才是那個受害者,怎麽現在反而感覺唐琦是受害者。也許他愛自己比自己愛他多些,不是,是他愛自己多些,不過這也夠了。

她終究也是想回去,雖然死的是自己,就是難以接受了會,最後還是欣然接受了。自己冷血嗎?也許,終究自己總感覺不屬於這裏,游子終究念著家裏,“侯爺,別哭了,你應該為我感到高興,也許我就回去了。”

聽見這句話的壓抑著默默流淚的唐琦摸了摸自己的淚痕,好一會才擡起頭,“你沒有必要如此安慰我。”

“不是安慰你,我有預感我會回去,”謝菲輕輕伸出手幫唐琦擦眼淚,可一碰出唐琦就扭過頭,看著別扭的唐琦,謝菲還是伸過手幫他擦拭,這次唐琦沒有躲,“真的,你就罵我沒有良心吧?”

“你確實是,”唐琦看著溫柔幫自己擦拭的謝菲,心又陣陣泛疼,“沒有良心。”

“沒有良心還不好嗎?”謝菲笑道,“不然此刻我怕是瘋了。”

“我還情願你如此,”唐琦握緊謝菲的手緊貼住自己的手。

“得了,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謝菲抽出手,“要真那樣我不滿,變成厲鬼來纏著你,啊……”

謝菲猛地做出鬼臉想嚇唐琦,可見唐琦無動於衷瞬間索然無味了,“你就是個木頭,不過還是謝謝你對我剖心,至少我不是那種不明不白的死去。”

唐琦看著正常還能開玩笑的謝菲,好像這件事對於她來說是一件小事,“謝菲,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要死……”

謝菲點了點頭,“我知道啊,但是我要整日哭哭啼啼的嗎?就當自己得了癌癥沒有幾日了,不是嗎?鑫哥兒也是如此。至少最後陪著我的是你,不讓有痛苦就夠了。”

唐琦轉過嚴不再看正常的謝菲,只要是人都會害怕,她呢?強裝鎮定還是還不是很清楚。

“行了,你扭捏個什麽勁,”謝菲扭過唐琦悲傷的臉,“確定就跟我說聲,這幾日好好陪著我。”

“又不是你死,是我死,”謝菲在唐琦唇邊親了下,“乖,好好睡覺。”

唐琦看著躺下閉上眼的謝菲,過了好一會才躺下看到她身邊看著謝菲,其實活著的人才難受。

“你別總是看著我,睡覺,”被一直盯著的謝菲睜開眼看著唐琦的眼,“你睡不著。”

見唐琦輕嗯了聲,謝菲放棄了睡覺,“其實我也睡不著,心底終究是念著。對了,謝婉兒怎樣,我看一點消息也沒,是不是皇上壓下了。”

“嗯,消息被壓下了,”唐琦靠近謝菲臉緊挨著她,“謝婉兒估計時日不多了。”

“什麽?時日不多,什麽情況,”謝菲轉過頭看著唐琦,一轉頭就碰到唐琦的額頭,“你能不能睡過點。”

唐琦微後退了幾步,“她流產三次,本身子就壞了,加上憂思過重。前日又被我踢了一腳,傷了心肺。強弩之末的身子自然就倒了。”

“流產三次,還被你踢了一腳,”謝菲錯愕的看著唐琦,“看來她的日子也不好過,上次清瘦的她,我就覺得她有點不對勁,那樣瘋狂,估計也是孤註一擲。現在不知道她後悔嗎?”

“你還有心思擔心別人,”唐琦真的服了心大的謝菲。

“畢竟她算我來這裏除了你,另外一個羈絆挺深的人,”謝菲擡頭看著幔帳,“原來我是真的希望她能安穩的過日子,可現在……也許惡人自有惡人磨吧?”

唐琦抱住謝菲,“你就是太心善。”

“侯爺,如果我死了,你的克妻之名會不會更加坐實,”謝菲不由想到問道,“到時候不是沒有女子肯嫁你了。”

唐琦怔了下,伸手摸著謝菲的臉,“也許我真的克妻,如果你不嫁給我,也許……”

“別說如果了,沒有如果,”謝菲白了眼唐琦,“你不是不信這些嗎?現在還這樣說。”

現在不得不由他信,如果不是他,謝菲也許不會死,就如她說的,她什麽也沒有錯,只是嫁給他了,才遭來這無妄之災。

謝菲見自責不已唐琦立馬安撫道,“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是這世間的不公平,如果要說也是皇上……算了。侯爺,沒事的,真的沒事,我希望你能平安順遂的過完這一輩子,好嗎?”

見唐琦無動於衷,謝菲咬了下下巴,見吃痛的唐琦,謝菲笑了,“你可要答應我。”

“答應你什麽?”

“平安順遂的過完這一輩子,畢竟這些可是我的命換來的,你不好好珍惜,你就生生世世找不到我。”

聽著謝菲說的話,唐琦瞬間心揪了下,“生生世世你都我的。”

“呵,誰能保證了,”謝菲笑道,“只有以後才知道。”

“我會找到你的,”唐琦認真的看著謝菲,“我會找到你的。”

“嗯,”謝菲安撫的點了點頭,如果按時空來算的話,她們兩個都不屬於一個空間,就算下輩子,也許二人也遇不見了,不過這輩子能遇見他已經很好了,“能遇見你真好。”

抱住自己的謝菲,唐琦也抱緊謝菲,“能遇見你才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如果有來世你一定要等我。”

“好,”謝菲應道,未來的事她也不敢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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