訣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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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眾大臣朝拜，一旁太監尖銳的嗓音響起。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站在最前面的方嘉儀上前而言。
“皇上，臣有一事稟奏皇上。臣近日發現鎮國侯之死並非病逝而是他人所害，老臣懷疑朝中有趙瓊黨羽在從中作梗。”
“哦？但太醫所說難道有假？”
“皇上，趙瓊狡猾，霸占朝庭幾十年，或許還有餘孽未除，此乃陳國之隱患啊。”
張玄義右手握緊，沈下氣來，問曾勇：“仲父如何看？”
“臣認為丞相所言有理，鎮國侯病得太突然，許是趙瓊埋在京都的後患，不時擾亂朝庭。”
“那好，下旨讓刑部接手此事，查出鎮國侯死因真相。眾大臣還有何事？”
曾勇上前一步，問：“皇上，聽聞國師昨日已入宮面聖，國師勞苦功高，為何現今不見其人。”
“仲父，國師正在錦繡宮中歇息，她走南闖北取藥草，著實勞累。而且，朕也準備封她為後，與朕一同治理這盛世江山。”
“這？”
方嘉儀和曾勇面上一驚，互相看了一眼。
張玄義微瞇著雙眼，說：“怎麽？愛卿還有何意見？”
眾人沈默不語。
“無事？那就退朝吧！”
張玄義來到書房，有一下人來報。
“皇上，郭思音和尤典範兩人早上分別去到丞相和鎮侯府中。”
“果然是他們。”
“皇上，要不要派人抓了他們。”
“不必了，這樣反而打草驚蛇。將鎮國府的那些人全部滅口。”
“是！”
戌時一刻，下人再次來報。
“皇上，尤典範在宮外求見。”
“終究是來了！帶他進來！”
“是！”
小油子來到殿中，跪下叩了一個頭。
“草民尤典範參見皇上，皇上萬歲！”
“小油子，不必多禮，快起來吧！”
小油子直接抓住他的袖子，問道：“皇上，為什麽？”
“你是問朕為何要立國師為後？”
“皇上你為何要為難小唯子？”
“她手中掌握長生之術，我豈能放她走，萬一她跑到其他地方要造反怎麽辦？”
“她不會的，她無心朝政，也不是那樣的人。”
“小油子呀，你啊，還是太單純了！”
張玄義走在他身邊，拍了拍他肩膀，搖搖頭。
“對！”
小油子破口而出。
“我就是單純，就是蠢，才會傻到幫你做那麽多錯事。我父母為人清廉純樸，沒想到養出你這等狼心狗肺之人。”
“尤典範，別以為你是朕的表兄，就有恃無恐。”
“我根本就不稀罕這個身份。寧姨以前就跟我說帝王終是無情人，現在我算是見識到了。”
張玄義紅了雙眼，怒喝：“你閉嘴，不許提她！要不是她，我能受到那麽多欺辱？”
小油子看著他，十分失望。
“我已經寫了一份認罪書，交到別人手中，若你不放過國師，明日這份罪書便會散布全城，百姓都會知曉，你當初是怎樣與趙瓊私通陷害自己的父親。”
“你！”
張玄義有一瞬間的驚慌，但過後鎮靜下來。
“小油子，你啊，小瞧了朕。你來京都之後的一舉一動都被朕的禦龍衛盯著，桃花苑現在已成甕中之鱉，一個也逃不出。哦！還有暗道，多虧方嘉儀提過。”
“你到底想如何？”
“朕不貪，只要長生之術，你與國師交好，可否幫朕說服？”
小油子雙手握拳，咬牙切齒，最後放棄般地說：“好，讓我見見她。”
“好！”
“把宮外的侍衛都調走。”
“好，朕答應你，你可要好好說服國師！來人呀！帶他去錦繡宮中。”
“是！”
一禦龍衛隱在簾後，問：“皇上，宮外的侍衛都退去，不怕他們逃走？”
“諒他們也沒有那麽大的本事離開皇宮。”
小油子被帶到錦繡宮後，看到林唯之正坐在椅子上發呆。
“小唯之！”
林唯之驚訝地喊：“小油子，你怎麽在這？你也被抓來了？”
“我，我……”
“你不該來的，張玄義無情無義，他不會放我走的，你不該來白白送死！我死了也就一了百了。”
“不行，你答應過三公主，要好好輔佐皇上，建一個開明盛世。”
“這樣的皇帝還需要我來輔佐嗎？”
林唯之自嘲地笑了笑。
“我說的是淮王。”
“嗯？”
“其實，我一直沒說我的真實身份，我原是鄧府大小姐之子。”
“鄧安？鄧貴妃的姐姐？”
“是！”
“那你和皇上豈不是？”
“是，我們是表兄弟。當年鄧貴妃自盡之後，張玄義在宮中備受排擠，在鄧府也受盡白眼。是我父母照顧他，保護他。
但是他是個白眼狼，竟然私通趙瓊殺害先帝，而我，我，則幫他送消息。”
“小油子，你怎麽這麽糊塗啊！”
“是啊，我太傻了，我告訴了父母，但他們沒有責怪我，而是去找鎮國將軍告發趙瓊。沒想到提前被趙瓊發現，父母為了保護我們而慘遭毒手。後來，我們被曾將軍帶到漠北。張玄義說他是被趙瓊蠱惑，會痛改前非，答應再不做錯事。”
“痛改前非？李慶是不是他殺的？”
“大概是吧，郭大夫發現侯爺找到皇上私通趙瓊的秘信。”
林唯之憤怒地抓著他問：“小油子，我們這一路上你是不是都在和他通消息？”
小油子沈默地點點頭。
“怪不得，怪不得，當時在陽泉客棧看到你出去了，我還天真地覺得義莊有問題。還有什麽瞞著我嗎？”
“長生之術他一定要拿到手！”
“長生？搞笑！讓他自己去想吧！要殺要剮隨便吧！”
小油子這時堅定地對她說：“宮外東南方向，離這不遠的巷中有一個糞車，我打聽過了，那是最後一趟，你到時候藏進去出宮去吧！”
“那你呢？”
“我留下來和他對峙，我們是表兄弟，終歸是唯一的親人，他不會對我怎麽樣的。外面的侍衛已經退下了，趁現在趕緊走吧！”
林唯之猶豫不決，小油子上前抱住她。
“小唯子，你要做的事還有很多，不要讓我們之前的努力全部浪費了！陳國不能落入小人之手。快走！”
林唯之已經記不清，多少人跟她說過快走。
她回抱住了小油子，也許再也不會相見了。
她狠下心來，頭也不回地離開錦繡宮，而在陰暗一處有一黑影在等待。
小油子坐在椅子上悵然若失，而門外走進一個人，正是躲在暗處的郭思音。
“郭大夫，你怎麽來了？”
“我隨師父一同入宮，偷跑到此。”
“你快走吧！”
“我不走！”
“你走！”
“我不走了！我要走了，他們會發現少了一具國師的屍體。”
小油子心中一驚，轉頭看向她。
“你都猜到了？”
“嗯，國師要出宮很難，有那麽多侍衛巡查，但要是把註意力都吸引到這宮中，就不會有人關心小角落。”
“為什麽？你不該來的！”
“這世間只剩我一人了，若是臨死之前還能做些什麽事，我願赴往。”
林唯之找到那輛糞車，趁四下無人，藏了進去，一股惡臭圍繞到全身。
糞工從宮中拿著桶子，將糞水挨個倒進桶中，林唯之捏著鼻子忍臭不吱聲。
糞車慢慢悠悠地來到宮門口，侍衛將他喊住例行檢查，一道喊叫聲驚起。
“餵，走水了！那邊走水了！快救火啊！”
眾人轉頭看到錦繡宮中，火光沖天。
所有侍衛都被這吸引，揮揮手讓糞車快走。
張玄義在殿內聽到消息，立馬趕去宮前。
“裏面的人呢？”
“回稟皇上，裏面的人還沒救出，火勢太大了。”
“混帳，快去救！”
林唯之一身糞水走在宮外，還沒走幾步，幾個身著黑衣的人圍著她。
“你們是誰？”
“我們是落霞山莊的，請國師速速與我們逃離。”
她轉頭望了望皇宮那頭火光，跟著他們離開。
等侍衛將火撲滅後，錦繡宮只剩一些焦木，裏面擡出兩具屍體。
“皇上，裏面有兩具屍體，一男一女。”
張玄義看了看，轉頭說：“放出消息，就說國師與西陵細作私通，被人發現點火自焚。”
“是，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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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眾大臣朝拜，一旁太監尖銳的嗓音響起。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站在最前面的方嘉儀上前而言。
“皇上，臣有一事稟奏皇上。臣近日發現鎮國侯之死並非病逝而是他人所害，老臣懷疑朝中有趙瓊黨羽在從中作梗。”
“哦？但太醫所說難道有假？”
“皇上，趙瓊狡猾，霸占朝庭幾十年，或許還有餘孽未除，此乃陳國之隱患啊。”
張玄義右手握緊，沈下氣來，問曾勇：“仲父如何看？”
“臣認為丞相所言有理，鎮國侯病得太突然，許是趙瓊埋在京都的後患，不時擾亂朝庭。”
“那好，下旨讓刑部接手此事，查出鎮國侯死因真相。眾大臣還有何事？”
曾勇上前一步，問：“皇上，聽聞國師昨日已入宮面聖，國師勞苦功高，為何現今不見其人。”
“仲父，國師正在錦繡宮中歇息，她走南闖北取藥草，著實勞累。而且，朕也準備封她為後，與朕一同治理這盛世江山。”
“這？”
方嘉儀和曾勇面上一驚，互相看了一眼。
張玄義微瞇著雙眼，說：“怎麽？愛卿還有何意見？”
眾人沈默不語。
“無事？那就退朝吧！”
張玄義來到書房，有一下人來報。
“皇上，郭思音和尤典範兩人早上分別去到丞相和鎮侯府中。”
“果然是他們。”
“皇上，要不要派人抓了他們。”
“不必了，這樣反而打草驚蛇。將鎮國府的那些人全部滅口。”
“是！”
戌時一刻，下人再次來報。
“皇上，尤典範在宮外求見。”
“終究是來了！帶他進來！”
“是！”
小油子來到殿中，跪下叩了一個頭。
“草民尤典範參見皇上，皇上萬歲！”
“小油子，不必多禮，快起來吧！”
小油子直接抓住他的袖子，問道：“皇上，為什麽？”
“你是問朕為何要立國師為後？”
“皇上你為何要為難小唯子？”
“她手中掌握長生之術，我豈能放她走，萬一她跑到其他地方要造反怎麽辦？”
“她不會的，她無心朝政，也不是那樣的人。”
“小油子呀，你啊，還是太單純了！”
張玄義走在他身邊，拍了拍他肩膀，搖搖頭。
“對！”
小油子破口而出。
“我就是單純，就是蠢，才會傻到幫你做那麽多錯事。我父母為人清廉純樸，沒想到養出你這等狼心狗肺之人。”
“尤典範，別以為你是朕的表兄，就有恃無恐。”
“我根本就不稀罕這個身份。寧姨以前就跟我說帝王終是無情人，現在我算是見識到了。”
張玄義紅了雙眼，怒喝：“你閉嘴，不許提她！要不是她，我能受到那麽多欺辱？”
小油子看著他，十分失望。
“我已經寫了一份認罪書，交到別人手中，若你不放過國師，明日這份罪書便會散布全城，百姓都會知曉，你當初是怎樣與趙瓊私通陷害自己的父親。”
“你！”
張玄義有一瞬間的驚慌，但過後鎮靜下來。
“小油子，你啊，小瞧了朕。你來京都之後的一舉一動都被朕的禦龍衛盯著，桃花苑現在已成甕中之鱉，一個也逃不出。哦！還有暗道，多虧方嘉儀提過。”
“你到底想如何？”
“朕不貪，只要長生之術，你與國師交好，可否幫朕說服？”
小油子雙手握拳，咬牙切齒，最後放棄般地說：“好，讓我見見她。”
“好！”
“把宮外的侍衛都調走。”
“好，朕答應你，你可要好好說服國師！來人呀！帶他去錦繡宮中。”
“是！”
一禦龍衛隱在簾後，問：“皇上，宮外的侍衛都退去，不怕他們逃走？”
“諒他們也沒有那麽大的本事離開皇宮。”
小油子被帶到錦繡宮後，看到林唯之正坐在椅子上發呆。
“小唯之！”
林唯之驚訝地喊：“小油子，你怎麽在這？你也被抓來了？”
“我，我……”
“你不該來的，張玄義無情無義，他不會放我走的，你不該來白白送死！我死了也就一了百了。”
“不行，你答應過三公主，要好好輔佐皇上，建一個開明盛世。”
“這樣的皇帝還需要我來輔佐嗎？”
林唯之自嘲地笑了笑。
“我說的是淮王。”
“嗯？”
“其實，我一直沒說我的真實身份，我原是鄧府大小姐之子。”
“鄧安？鄧貴妃的姐姐？”
“是！”
“那你和皇上豈不是？”
“是，我們是表兄弟。當年鄧貴妃自盡之後，張玄義在宮中備受排擠，在鄧府也受盡白眼。是我父母照顧他，保護他。
但是他是個白眼狼，竟然私通趙瓊殺害先帝，而我，我，則幫他送消息。”
“小油子，你怎麽這麽糊塗啊！”
“是啊，我太傻了，我告訴了父母，但他們沒有責怪我，而是去找鎮國將軍告發趙瓊。沒想到提前被趙瓊發現，父母為了保護我們而慘遭毒手。後來，我們被曾將軍帶到漠北。張玄義說他是被趙瓊蠱惑，會痛改前非，答應再不做錯事。”
“痛改前非？李慶是不是他殺的？”
“大概是吧，郭大夫發現侯爺找到皇上私通趙瓊的秘信。”
林唯之憤怒地抓著他問：“小油子，我們這一路上你是不是都在和他通消息？”
小油子沈默地點點頭。
“怪不得，怪不得，當時在陽泉客棧看到你出去了，我還天真地覺得義莊有問題。還有什麽瞞著我嗎？”
“長生之術他一定要拿到手！”
“長生？搞笑！讓他自己去想吧！要殺要剮隨便吧！”
小油子這時堅定地對她說：“宮外東南方向，離這不遠的巷中有一個糞車，我打聽過了，那是最後一趟，你到時候藏進去出宮去吧！”
“那你呢？”
“我留下來和他對峙，我們是表兄弟，終歸是唯一的親人，他不會對我怎麽樣的。外面的侍衛已經退下了，趁現在趕緊走吧！”
林唯之猶豫不決，小油子上前抱住她。
“小唯子，你要做的事還有很多，不要讓我們之前的努力全部浪費了！陳國不能落入小人之手。快走！”
林唯之已經記不清，多少人跟她說過快走。
她回抱住了小油子，也許再也不會相見了。
她狠下心來，頭也不回地離開錦繡宮，而在陰暗一處有一黑影在等待。
小油子坐在椅子上悵然若失，而門外走進一個人，正是躲在暗處的郭思音。
“郭大夫，你怎麽來了？”
“我隨師父一同入宮，偷跑到此。”
“你快走吧！”
“我不走！”
“你走！”
“我不走了！我要走了，他們會發現少了一具國師的屍體。”
小油子心中一驚，轉頭看向她。
“你都猜到了？”
“嗯，國師要出宮很難，有那麽多侍衛巡查，但要是把註意力都吸引到這宮中，就不會有人關心小角落。”
“為什麽？你不該來的！”
“這世間只剩我一人了，若是臨死之前還能做些什麽事，我願赴往。”
林唯之找到那輛糞車，趁四下無人，藏了進去，一股惡臭圍繞到全身。
糞工從宮中拿著桶子，將糞水挨個倒進桶中，林唯之捏著鼻子忍臭不吱聲。
糞車慢慢悠悠地來到宮門口，侍衛將他喊住例行檢查，一道喊叫聲驚起。
“餵，走水了！那邊走水了！快救火啊！”
眾人轉頭看到錦繡宮中，火光沖天。
所有侍衛都被這吸引，揮揮手讓糞車快走。
張玄義在殿內聽到消息，立馬趕去宮前。
“裏面的人呢？”
“回稟皇上，裏面的人還沒救出，火勢太大了。”
“混帳，快去救！”
林唯之一身糞水走在宮外，還沒走幾步，幾個身著黑衣的人圍著她。
“你們是誰？”
“我們是落霞山莊的，請國師速速與我們逃離。”
她轉頭望了望皇宮那頭火光，跟著他們離開。
等侍衛將火撲滅後，錦繡宮只剩一些焦木，裏面擡出兩具屍體。
“皇上，裏面有兩具屍體，一男一女。”
張玄義看了看，轉頭說：“放出消息，就說國師與西陵細作私通，被人發現點火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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