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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禁閉島監獄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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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禁閉島監獄16

這是言川被迫呆在監獄長身邊的第四天。

他被銬在椅子上, 哪裏也去不了,阿裏爾幹什麽他都得呆在旁邊,接受來自監獄長的“貼身看管”。

在辦公室裏的時候言川還能發發呆, 盯著桌上的文件看看裏面是什麽東西。休息時間跟著阿裏爾回到他的房間就不行了。

天知道為什麽那麽大的套間只有一個休息室,他極力拒絕,才說服阿裏爾讓自己躺在沙發上睡覺。

那幾個小時是言川最不自在的時候。

沙發也在休息室裏, 離房間並不遠。為了監獄長所說的“看管”, 還被挪到了房間裏面。

言川只能裹著一張薄毯子縮在角落裏,努力把自己縮到最小。

房間裏的另一個人並沒有表露出任何一點不自在的意思。

又是一天,言川早上被人從毯子裏撈起來, 還有點困, 困意尚未消散的時候就又來到熟悉的辦公室裏。

言川自覺伸出手。

他是不覺得自己到底能打過誰,或者說有多機敏的身手能躲過這麽多獄警的看管,但阿裏爾就是一直沒有徹底取下手銬。

言川也不是很在意了,畢竟戴不戴他都得跟在監獄長身邊。

但這次手腕並沒有覆上微涼的金屬圈。

言川聽見阿裏爾冷淡的聲線,訝然擡頭。

“今天不用了, ”監獄長如是說:“我要出去處理一些事情,你留在這裏等我。”

言川沒理清楚這兩句話之間的關系,猶豫著問:“那就不需要戴了?”

這人不怕他偷偷溜走嗎?

雖然言川想跑也跑不出禁閉島監獄, 沒有特殊情況他也沒辦法越過巡邏的獄警。

就算是在外面, 也有獄警在高臺上巡視呢。

沒有赫塞的幫助, 他的確出不去。

“嗯,”阿裏爾應了一聲,反問他:“你想戴著嗎?”

言川立刻搖搖頭。

開什麽玩笑, 他又不是貨真價實的犯人。再說了就算是禁閉島監獄裏其他的犯人也不需要戴手銬, 他被銬上也是因為監獄長的決定。

言川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手腕, 十分堅定地搖頭。

“那就不戴, ”監獄長隨手把手銬放在桌上:“等我回來再說。”

言川看見阿裏爾整理了一下袖口,輪廓清晰的下頜繃出一個優越的弧度。

看樣子是等下就要出去。

他有點警覺。

這幾天就算是處理什麽事情阿裏爾也不會離開辦公室,今天怎麽就要出去。

而且補給船是不是要靠岸了?

雷奧之前說了還有兩天……那不就是這兩天?

補給船是離開禁閉島監獄的唯一途徑,也是言川密切關註著的。

眼見著監獄長要轉身離開,言川就叫住他:“你要去哪啊?”

他斟酌著措辭,不自覺抿著唇:“不是說去哪裏都要我跟著的嗎?”

纖細漂亮的東方美人往前走了一步,追上監獄長的步伐,猶猶豫豫說了這麽一句。

他垂著眼瞼,烏泱泱的睫毛在白凈的臉頰上投下一小片陰影,表情裏莫名有點依賴的意思。

在看管自己幾天,冷峻嚴苛的監獄長放棄銬住自己,要離開的時候問人家為什麽不帶著自己。

眼底亮晶晶的,唇瓣抿著,像是依賴又像是不好意思。

仿佛在這幾天裏,他已經把監獄長當成什麽十分可以依靠的人似的,一離開人就不自在。

現在還問人家為什麽不帶著自己。

“要去處理一點事情,”阿裏爾對著亦步亦趨的東方小賊說:“補給船失去方向,要接引他們過來。”

言川瞪圓眼睛,“啊”了一聲:“很嚴重嗎?”

他唯一一個完成任務的途徑就那麽沒了?

阿裏爾搖頭:“不算麻煩,但要花點時間,或許會延期。”

言川松了口氣。

好歹問了阿裏爾一下,要不然他還在想該怎麽才能在補給船來的時候混上去呢。

不過他的確得去看看補給船什麽時候才能到。

“那我可以去看看嗎?”言川猶豫著問,眼神裏帶上點期盼:“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纖細漂亮的黑發美人咬著唇,合攏掌心伸到面前,來回晃了晃。

尾音拖長,語調軟綿綿的。

好像下一秒就要在男人面前說“拜托拜托”。

原來還膽小的東方小賊,竟然也能在相處了沒幾天的監獄長面前不好意思地懇求。

完全展露出嬌氣的性子,連求人的時候也像是在撒嬌。

【帶他去!快!帶他去!】

【嗚嗚嗚言寶在撒嬌,媽咪親親!】

【好可愛的漂亮小老鼠,他要什麽都答應他!】

【誰能拒絕漂亮老婆的撒嬌呢?】

面容冷峻的監獄長思忖了一下。

“可以,”阿裏爾頷首:“但你不能離我太遠,外面出了點情況。”

言川的眼睛立刻亮起來。

“好。”他立刻點頭,保證自己一定不會亂跑。

言川就跟著阿裏爾出去。

他很久沒有走那條穿過大廳的走廊,在路過的時候還在擔心看見眼熟的人會不會尷尬,但走出來的那一刻他什麽都沒有看見。

大廳裏空蕩蕩的。

“他們不在麽……?”言川猶豫著看了看阿裏爾的背影。

走廊裏也格外安靜,一個人都沒有似的。

都在牢房裏?

言川把疑惑的目光投向阿裏爾。

後者點了點頭:“嗯。”

“監獄的設施有一定的損壞,”阿裏爾的解釋簡單又讓人聽不懂:“讓他們回去,避免一點不愉快的事情發生。”

言川遲鈍地點頭。

設施損壞……是因為什麽?

言川忽然想起劇本裏另一個疑似boss的npc了。

說來也奇怪,他這幾天呆在監獄長身邊,竟然沒有感覺到任何一點古怪的氣氛。

獄警們也照常工作,完全沒有任何看見了怪物的表現,阿裏爾就更沒有不對勁。

言川也不懂到底是什麽情況。

他能肯定的是怪物的確出現過一次,存在的確是存在的。

想到這個劇本裏怪物出現的情況……言川擰了擰眉頭。

怪物出現了又消失的原因他不知道,監獄裏有沒有人員再次受傷的情況他也不知道。

而他找到的線索也斷在“裏昂”這個人身上。

言川有想到自己為什麽會被阿裏爾抓住了。

而且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裏昂到底是不是禁閉島監獄裏的犯人。

呆在阿裏爾身邊四天,他楞是沒找到能詢問的機會。

言川猶豫著,視線挪了又挪。

直到走在前面的人轉頭看他。

“怎麽了?”阿裏爾問他:“在想什麽?”

言川搖了搖頭,又點點頭。

“我在想……”猶豫了一會,言川還是決定問:“你知道監獄裏有沒有一個叫‘裏昂’的犯人嗎?”

對上阿裏爾的視線,言川補充了一句:“是我之前幹活的時候遇見的,他對我還不錯,但是之後就找不到他了……”

言川說的也是實話。

裏昂的確是他剛到監獄裏為數不多對他展現出善意的人,會幫他幹活,還告訴他有關監獄的事情……

不過在他遇見怪物之後就找不到裏昂這個人了。

曾經找過裏昂麻煩的犯人也不在了,算是死無對證。

所以他才需要去雷奧的辦公室確認到底有沒有裏昂。

到底是“裏昂”用了化名騙他,還是禁閉島監獄裏就沒有這個人。

言川抿唇,表情更糾結了。

當然也有一種更為可怕的可能。

“你到雷奧那裏就是為了確認有沒有裏昂這個人?”

阿裏爾沒有先回答他的問題,徑直問出這個問題。

言川點頭:“是,但是沒確認門就被你打開了……”

所以他拖了四天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裏昂這個人。

阿裏爾挑了挑眉。

“沒有這個人,”他想了一下,語氣裏帶上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也許對方用了假名,也許是在糊弄你。”

黑發黑眼的東方小賊臊眉耷眼。

“不過的確也有一個叫裏昂的人,”阿裏爾繼續說:“但他是研究所裏的負責人。”

研究所?

言川警覺地豎起耳朵。

“裏昂”是研究所負責人的名字?

那個不太可能的可能又浮現在他腦海裏。

“是,”阿裏爾點頭:“但是研究所在很早之前就改成監獄了,在一次意外之後,負責人也在那個時候喪生。”

已經死了?

乍然聽見這個回答,言川有點不太能接受。

“裏昂”已經死了,有人冒用他的名字,還在監獄裏……作為一個f級犯人幹活?

還是說這只是一個過分巧合的意外?

“就是這裏,”阿裏爾岔開話題,帶著他拐了個彎:“進去吧。”

越過走廊,言川被阿裏爾帶到一間擺放了儀器的房間。

裏面有人帶著耳麥,不斷敲響儀器,似乎是在和補給船上的人交流,詢問對方的坐標。

看見監獄長進來,那人立刻站起來向他匯報。

“情況怎麽樣了?”阿裏爾擺擺手,示意他坐下來。

負責對接的獄警如是道:“半個小時之前檢測到了補給船發出的求救信息,我們立刻聯絡回去,但沒有收到回覆。”

“監獄每五分鐘會給補給船發送一次訊息,未收到回答,補給船的信號也關閉了。”

阿裏爾表情不太好。

“但是十分鐘前我們再次搜索到了補給船的信號,”獄警這樣總結:“補給船應該沒有出什麽大事,信號正常,可能是船員本身出了什麽問題,不願意和我們交流訊息。”

言川站在旁邊,頭還低著,耳朵卻已經豎起來了。

船沒出事,那就是船員內部有內訌。

獄警說得簡單,但言川覺得不太對勁。

補給船上應該都是負責給禁閉島監獄送東西的人,他們內部有矛盾……也可能是混進來什麽人。

在漫無邊際的海上突然控制住船上的其他人,不允許他們和監獄交流訊息,在爭搶過程中一度關閉設備。

可是在船上的人……又會是劇本裏的什麽角色?

言川感覺腦海裏越來越亂了。

他甚至還不能從阿裏爾的一言一語裏確認自己遇見的“裏昂”和監獄前身的研究所到底有什麽關系。

是巧合的重名,還是有意為之?

“怪物”在劇本裏又扮演了什麽身份?

言川抿唇。

他還有點擔心赫塞。

赫塞還馭兎言不知道怎麽樣了呢。

他那天早上離開的時候還和赫塞找了個理由自己要出去,結果轉頭就不見了。

也不知道赫塞會不會知道他是因為什麽被監獄長“貼身看管”。

言川寧願赫塞什麽都不知道。

自己在他面前一直是在扮演小可憐的角色,在赫塞眼裏可能跟著他出去還是因為害怕而一定要跟著他。

要是他知道自己是因為偷東西被監獄長親自抓到……

那也太尷尬了吧。

阿裏爾還在吩咐獄警給補給船上面傳達什麽消息,言川站在一旁,有點呆不下去了。

但是他也不能亂走,只好無意識地抓著衣擺,把那裏抓得皺巴巴的。

言川有點焦急。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能幹什麽,除了乖乖呆在監獄長身邊接受“看管”,他連去牢房那裏看看赫塞怎麽樣了都不行。

用於聯絡的儀器滴滴響著,紅光明明滅滅,偶爾響起一點交談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言川忽然聽見走廊裏的腳步聲。

非常慌亂,不只是一個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慌慌張張地跑過來。

言川轉過去,看見面孔陌生的獄警一臉焦急地沖進來,對著阿裏爾說:“監獄長,犯人們破壞了門鎖,從裏面沖出來了!他們還帶了武器!”

沖出來了?

言川疑惑地皺起眉。

破壞了門鎖……犯人們出來暴動了?

言川立刻往阿裏爾的方向看。

高大冷峻的監獄長並沒有什麽情緒變化,唇角繃著。

“我知道了,”他擡了擡眉,告訴表情驚慌的獄警:“把大門鎖上,不要讓他們出去。”

獄警驚慌不定,聽到話還是點了點頭。

阿裏爾有條不紊地安排事情,最後他看向言川。

“帶著他找個地方躲起來,”阿裏爾指了一個獄警:“你跟著他走,沒結束之前不要出來。”

獄警接下指令。

言川也猶豫著點點頭。

獄警很聽監獄長的話,他有什麽吩咐都照辦,現在基本已經冷靜下來了。

“他們的武器不會撐太久的,”監獄長冷淡道:“禁閉島本身空間就不大,沒有能讓他們躲藏的地方。”

“至於到底是誰給了他們便利……”他掃了一眼神色各異的獄警們,繃著臉:“等結束之後我會查出來。”

被看過來的獄警低頭。

言川混在他們當中,有點不知所措地看了看阿裏爾。

阿裏爾的意思是禁閉島監獄的獄警裏……有內鬼?

言川忽然想到赫塞這個進了監獄還有“特權”的人。

那個在監獄裏攪渾水的人不會是他吧?

言川回想了一下赫塞和自己說話時候的表情,覺得可能性很大。

那他們現在就是要……鬧事的意思?

言川不知道,但是阿裏爾吩咐的獄警已經動作迅速地帶著他去了別的房間。

他沒有理由拒絕阿裏爾的安排,只好乖乖充當一個被保護起來的角色。

“我們在這裏等著,”獄警關上房門,確認沒有辦法輕易打開之後,轉頭和言川說:“解決完事情,監獄長會來找你的。”

言川只好點頭。

他有很多話想問,比如什麽時候犯人有了什麽不對勁,他們說的武器又是從哪裏出來的。

更想知道的就是領頭的犯人是不是一個綠色眼睛的年輕男人。

但是阿裏爾指派的獄警他並不認識,對方表情奇怪,似乎是在焦急外面的事情。

言川就不好問他這些問題,只能跟著他一起等。

獄警選的房間是雜物間,堆放著廢棄了的擺件,滿滿當當,他們就彎下腰躲在角落裏。

房間裏很久沒有打掃,蒙著的防塵布上也有灰,有點嗆人,言川就用袖子捂住鼻子。

他皺著眉,呼吸聲都很克制。

門外能傳來些微動靜。

言川能判斷出裏面的跑動聲,叫喊聲,大概猜測出獄警和犯人之間的沖突很嚴重。

本來能呆在禁閉島監獄裏的犯人都不是什麽善茬,尤其是獄警和犯人的身份天然對立,要靠著武器維持秩序。

讓這群在監獄裏不知道關了多久的犯人拿到能和獄警相抗衡的武器……言川不敢想了。

他更想知道的是,能讓獄警那麽心急如焚的□□肯定參與人數不少,領頭人是怎麽說服他們加入自己的呢?

禁閉島監獄裏的犯人知道怪物的存在了嗎,他們知道自己被分配到這一個遠離人煙的島嶼上坐牢是為了什麽嗎?

言川覺得應該是知道了,要不然也不能在沒有外界幫助情況下迅速團結這麽多素昧平生的犯人們。

他又想到在來的路上出狀況的補給船。

船上也有他們的人麽?

“哐哐!”

突兀的聲響忽然響起,鐵門被踹得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

言川正在想著,忽然聽見踹門聲。

“這裏沒有……”被踹的房門離他們並不遠,言川甚至能聽見外面有人的喊聲:“下一間!”

言川感覺自己有點冒冷汗。

他和獄警對視一眼,後者示意他往角落裏再縮縮,不要讓別人發現他們躲在這裏。

聲音越來越近,甚至在他們門前停下,言川照做了。

但他的掌心都有點潮濕。

他聽見了一個頗為熟悉的聲音。

語氣很急,聲調也變了,沒有平時那種漫不經心的意味。

混雜在巨大的砸門聲和喊聲裏。

但言川能確定聲音的主人是誰。

那個長著綠色眼睛,從他進劇本的時候就詢問他要不要找自己當靠山的男人。

身上也帶著秘密,顯然是劇本裏的重要npc。

現在似乎也是劇本重要轉折點的造成者,甚至還引起了整個監獄裏犯人的暴動。

還帶著一群人過來,一間門一間門地找他。

言川攥緊掌心。

門很快就被踹開了。

鐵門被砸得變形,搖搖晃晃地垂在門縫裏,又被人暴力拆卸。

雜亂的腳步聲清晰地傳到耳邊。

言川被阿裏爾指派的獄警塞進一張廢棄的桌子底下,緊張地屏住呼吸。

獄警就躲在他旁邊,似乎是怕他因為害怕出聲,暴露他們的位置,強硬地伸出手捂住他的下巴。

桌子底下空間十分窄小,言川不能動,也沒有辦法說話。

他緊張得要命,鼻腔裏滿是各種氣味混合起來的古怪味道。

屋子裏灰塵太多,他身上的外套都蹭得全是灰。臉上肯定也有,灰一塊白一塊,臟兮兮的。

言川的心臟怦怦跳。

他說不準自己是想被找到還是不想被找到。

被赫塞找到就意味著他在這場□□裏站了犯人的陣營,要跟著他們一起反抗獄警,還有不知道模樣的怪物。

優點是有了自由,但需要考慮如何混進補給船裏。

安安靜靜和獄警一起等待,等著監獄長親自來找自己就是站了獄警的陣營,需要面對□□的、不知道什麽時候得到武器的犯人們。

優點是在禁閉島監獄裏獄警們暫時處於上風,畢竟各道關卡的門鎖都是由他們掌控的。

缺點就是獄警裏也混進了屬於犯人陣營的人,而且領頭的犯人來勢洶洶。

言川頭皮發麻。

因為蹲下躲在桌子底下的姿勢,視野受限,他只能看見面前人的腿。

犯人們翻找著,但是他們的時間也有限,需要用最短的時間搜索屋子,找到要找的人

而獄警把他塞進了最角落裏的地方,從外面看甚至看不見這張廢棄的桌子。

腳步越來越近,很快又錯開,離開他的視野。

言川感覺自己已經開始發抖了。

是那種完全控制不住的輕顫,甚至能聽見耳邊的嗡鳴聲。

腳步聲消失的那一刻,言川聽見身後的獄警微微松了口氣。

他們走了麽?

言川不知道,但獄警很警惕,始終沒有松開捂著他下巴的手。

言川有點喘不上氣了,拍了拍獄警猶如鐵鑄的手臂,對方才稍微松了一點力氣。

但也只是讓他能自由呼吸,並不能發出任何聲音。

獄警還在警惕。

直到約莫幾分鐘過後,連走廊的動靜也逐漸消失在了盡頭。

來搜查的犯人們到別的地方去了。

言川腦海裏冒出這麽一個念頭。

他知道自己是被動選擇了獄警這一邊。

和犯人們對立的,現在還在應對暴動的陣營。

言川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表情,他也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自己需要選擇哪一個陣營。

他只能聽著獄警的吩咐,從桌子底下爬出來喘口氣,換個地方。

但他一從狹窄的角落裏鉆出來,就撞上一個人的腿。

暈頭轉向之際,有人扶住了他,讓他站起來。

“你……”言川的聲音有點悶,臉頰上還是被捂出來的指印,就對上一張熟悉的面孔。

是赫塞。

綠眼睛的年輕男人眼神沈沈,身上也掛了彩。

鼻梁骨有明顯的擦傷,眼眶青一塊紫一塊。

看著唬人,出現在赫塞這張本來就是很兇的臉上,就更嚇人了。

像是從什麽原始叢林裏鉆出來的野獸,剛剛經歷過一場死戰。

言川楞住。

他什麽時候……受了這麽重的傷?

一只溫熱的、有些粗糲的手掌伸過來,用指腹輕輕抹去了他臉頰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沾上的灰。

“真可憐。”言川聽見赫塞這麽說。

【好可憐的綠眼小狗,是不是這幾天看不見老婆都要原地爆炸了,差點和獄警打起來】

【昨天開上帝視角的時候就想和老婆說了,但是逃綜又不給選手看彈幕,氪金也不行】

【嗚嗚嗚你們別說了,一想到直播間開點什麽就得氪金買積分,給選手送積分也要氪金……萬惡的逃綜!都怪你找漂亮老婆來讓我心疼!】

【言寶是不是心疼了,多來點,愛看】

作者有話要說:

再次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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