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禁閉島監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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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禁閉島監獄12
言川攥著那枚小小的印章離開監獄長的辦公室。
冰涼的印章被他扣在手心, 紋路在細膩的掌心裏硌出點痕跡。言川指尖緊緊抓著，生怕把這個小東西弄丟。
赫塞什麽都沒發現。
他不知道自己這個“小賊”還從裏面順走了什麽東西。
言川懷著一點幹了壞事的緊張和完成任務的興奮回去。
出乎意料的，他們的路程很順利, 什麽都沒有遇見。
這樣的順利讓赫塞憂心，但什麽都沒發生總歸是好的，總不能讓他期盼遇見禁閉島監獄裏的“怪物”。
他四下張望, 決定還是得盡快回去。
一路回到牢房。
言川看著赫塞用同樣的方法把門鎖恢覆成原狀, 假裝今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他的心臟還在怦怦跳。
言川把順來的印章塞進枕頭底下，那裏還放著一枚鑰匙，一張納維醫生親筆簽名的假條。
都是他從別的男人那裏得到的東西。
是屬於“東方來的小賊”的戰利品。
借著整理床鋪的名義, 言川把東西收拾好, 撫平床單上的褶皺，把一切恢覆成原樣。
言川順利地聽見任務完成的提醒音。
他松了口氣，把外套脫下來，打算明天找時間清洗一下。
上面沾上了一點灰，並不多。但是言川還是有點潔癖, 能水洗還是要洗一下。
言川用冷水抹了把臉。
冰涼的水液浸潤臉頰，他才恍惚有種清醒過來的感覺。
其實言川還想洗個澡。
但現在顯然不合適，洗浴的動靜太大。而且這正是“怪物”出來的第一個晚上, 他作為選手, 還在這裏洗澡……不太合適吧？
雖然言川也不覺得那個“怪物”是普世意義上的怪物。
怎麽會有劇本裏的boss, 不去做什麽嚇人的事，反倒幹出鉆進別人衣服底下的下流事呢？
想到這裏，言川對怪物的恐懼就莫名消散, 轉而情緒覆雜。
算了, 不想了。
言川擰了擰眉頭, 嫌棄地看了一眼被扔在一旁的外套。
多想無益, 不如早點休息面對明天不知道會怎麽樣的狀況。
匆匆用冷水擦了擦，確保身上沒有沾上什麽灰，言川就打算爬上床。
赫塞卻喊住他。
“這裏，”他眼神好，一眼瞥見在言川脖頸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印子，皺著眉：“怎麽回事？”
言川頓了一下，順著赫塞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脖頸處。
鎖骨上有一條淺淺的紅印，在側面，怪不得剛剛他清洗的沒有看見。
應該是“怪物”弄出來的。
不光幹些下流事，還弄出印子了嗎？
言川頓了一下，把領口往上拉了拉：“可能刮到哪裏了。”
赫塞的表情像是還想說什麽，言川就催他：“只是刮到，明天印子就沒了，快點睡吧。”
忽然變成言川催他快點睡覺的赫塞：……
言川把領口拉上去，他的確也看不見什麽了。只能看見側頸修長白皙，原本精致突出的鎖骨都被遮住了。
被催促，赫塞哪怕有點不願意也躺下休息，只是心底還有點疑問。
那個地方，會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刮到嗎？
第二天。
言川早上起來的時候，就覺得有什麽很不對勁的地方。
禁閉島監獄的作息非常規律，按照慣例，到了規定的時間獄警會阻止他們去到該去的地點。
但今天沒有，獄警走來走去，焦躁地談著什麽。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犯人們只好在牢房等著。
言川也不例外，只是他的情緒裏多了一點做錯事怕被發現的擔憂。
那枚印章還在他的枕頭底下躺著，言川並沒有別的能夠藏東西的地方，只能塞在牢房的邊邊角角裏。
言川整理好床鋪，透過柵欄觀察外面的獄警在幹什麽。
禁閉島監獄的牢房也是很封閉的，柵欄不大，約莫十幾厘米，中間隔了幾厘米厚的空間。
透過窄小的柵欄，言川就看見獄警們從某一間牢房裏拖出來什麽東西。
被包裹包著，隱約能看出是人型。
言川擰了擰眉頭。
袋子底下滲透出一點暗色的痕跡，鐵銹的氣息縈繞在鼻尖。
是血。
而獄警們還在處理一片狼藉的牢房。
言川看不見到底是哪間牢房出了事，只能聽見遠處偶爾傳來的嘔吐聲。
大概是狀況比較糟糕。
不知道過了多久，獄警終於想起來安撫他們這群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囚犯。
有個五大三粗的獄警走過來挨個檢查牢房裏的犯人，警棍重重敲打在鐵門上，惡聲惡氣地警告他們不要亂看亂想。
獄警也不告訴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麽，連牢房的門都沒有打開。
因為這個插曲，今天早上的活動都取消了。
比起一無所知，現在還在交頭接耳討論的犯人們，言川就顯得淡定很多。
既然出不去……那就讓他先洗個澡吧。
言川就和赫塞說了一下，告訴他自己想洗個澡。
然後他轉身就去拿衣服和塑料盆，走到浴室裏放水準備洗澡。
冷水嘩啦嘩啦流下來。
這個時候可沒有熱水供應，言川擰了擰眉頭，打算速戰速決。
要不是昨天身上沾了灰，還遇見劇本裏的怪物……他怎麽會一早上起來就用冷水洗澡。
浴室裏的瓷磚蒙上水汽。
言川昨晚睡覺的時候就覺得不太舒服。
被“怪物”攀爬過的地方，不光是昨晚被赫塞指出來的頸側，還有胸膛那一塊。
當時的觸感事無比冰涼滑膩，過了一會之後就是有點刺激的癢意。
尤其是……胸前微微鼓起來的地方，酸脹地疼。
言川抿著唇，皺起眉頭低頭看自己。
然後他就瞪圓了眼睛，難見地露出一點迷茫的表情。
一道又一道類似於指印子的紅印，遍布在雪白柔膩、微微鼓起的地方，連更隱秘的突起也沒有被放過。
不看不要緊，言川還能安慰自己那是錯覺。現在一看，不光是胸膛前面，還有難以啟齒的地方。
言川身形纖細，胸膛也是少年人的單薄。
腰身又薄又韌，沒有一點贅肉，是一只手就能攬過來的纖細。
胸前微微鼓起一點，還填不滿掌心。那裏的顏色也很淺，細膩妍粉的新生花瓣似的。
膚肉雪白，像盛在碟子裏的一塊奶凍，嫩生生地微微顫動。
現在上面全是印子。
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東西的怪物，在言川跟著赫塞一起去查看廢棄房間的時候，纏上了他一個人，並用這種堪稱下.流的動作弄出這些痕跡。
就好像有什麽人，對著胸前微微鼓起，像是沒有發育完全地方又捏又摸。
怪不得那麽難受。
花灑沒有關掉，冰涼的水液順著脖頸滴落下來，冰得言川抖了一下。
一個晚上的時間也沒有讓這些印子完全消失，反而是化成了更深的顏色，在雪白的膚肉上格外顯眼。
還有點疼，言川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隨即又是一陣微顫。
他抿唇，完成任務的雀躍已經沒了，只剩下一個想法。
逃綜為什麽不能直接登出！
放棄劇本不行嗎，為什麽要讓他面對這麽多變.態！
【怎麽會，老婆的咪咪……】
【我是小學生，先給我捏兩下！我嘬嘬嘬！】
【你們都能看見嗎，為什麽就我這裏全是馬賽克？】
【哎呀，逃綜怎麽會讓我們看見這個，這是大家的想象啦，昨晚上言寶肯定被怪物狠狠欺負了！】
【無人在意門外還有一個傻狗】
赫塞看見言川出來，條件反射似的拿毛巾想給他擦頭發。
但是東方美人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小臉繃著，唇角微微向下，表情也是冷冷淡淡的。
潮濕的黑發撥到後面，雪白的臉頰上還留著水滴。
“怎麽了？”赫塞看了看自己手裏的毛巾，有點疑惑地問。
是他讓人不高興了？
“沒什麽……”言川把領口又往上拉了拉，確保不會再讓赫塞看出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那裏該怎麽解釋他不知道，不過那個地方赫塞應該什麽也看不見。
赫塞後知後覺：“哦哦……擦頭發嗎？”
言川點點頭。
赫塞一邊給他擦頭發，一邊跟他說剛剛發生了什麽事。
“被帶走的是9號牢房的人，”他壓低聲音：“五個人，都沒了。”
言川擡了擡眼睛。
“是……他們？”他頗為生澀地念出幾個人的名字：“你的跟班？”
赫塞坦然點頭。
言川皺起眉頭。
一個晚上還死了不少人。
言川確認昨天晚上找上自己的就是劇本裏的怪物。
只是死了的人……也太巧了吧，都是他在赫塞身邊看見過的人？
是巧合嗎？
言川不知道，不過這個時候外面的獄警也在大聲催促著他們出來，應該是把事情處理好了。
獄警挨個敲門把犯人們都喊出來，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催促他們。
犯人們雖然議論紛紛，但是面對荷槍實彈的獄警，還是老老實實照做。
言川也混在人群裏。
他沒打算去大廳……言川想去洗衣房看看。
裏昂不知道還在不在那裏。
就是言川之前幹活的地方，上次從納維醫生那裏拿到病假條之後再也沒有去過。加上需要做任務，得和赫塞呆在一起。
言川和赫塞說了兩句，就脫離人群自己走了。
穿過走廊，看見仍然守在那裏，頗為眼熟的獄警，言川卻並沒有看見裏面有什麽人。
裏昂呢？
難道是出什麽意外了嗎？
言川站在空蕩蕩的房間裏，看著角落裏堆著的小推車，一時有點迷茫。
裏昂從他進監獄的時候就一直呆在這裏，比他來得還早些。
言川也是從他這裏聽說了不少有關禁閉島監獄的名字。
可是他除了裏昂的名字……對這個人並沒有什麽了解。
言川不知道裏昂的編號，不知道他住在哪間牢房，更不知道他是因為什麽進來的，又在這裏呆了多久。
言川心裏忽然咯噔一下。
也可能是裏昂出什麽意外了，言川這樣安慰自己。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決定先去找外面的獄警。
獄警在這裏呆了這麽長時間，肯定對這裏的犯人有點了解吧？
言川猶豫著走向值班的獄警。
“您好……獄警先生，”言川指了指洗衣房的方向，問：“您知道這裏有一個叫裏昂的人去哪了嗎？”
獄警看到他過來和自己說話，先是楞了一下，把他的話重覆了一遍：“裏昂？”
言川猶豫著點點頭。
“就是在這裏和我一起幹活的，”東方美人努力描述：“他在這裏呆很久了，很高很瘦，臉上有雀斑的一個人，您還記得他嗎？”
獄警卻搖搖頭。
他反倒是問起言川：“這裏難道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呆著幹活嗎？哪裏有什麽別人？”
獄警的表情篤定，讓言川對自己的記憶也有了一點疑惑。
言川探尋的目光又看向和他一起值班的獄警。
另外一名獄警也搖頭：“我們在這裏值班，沒有見過你說的人。”
他想了想：“不過你也很久沒來了，這裏已經被安排給了別人，你回去吧。”
果真，從外面走回來一個推著一車衣服的犯人。
“謝謝……”得不到什麽消息，言川也不好再留在這裏，只好先離開。
走廊裏空空蕩蕩，不知道為什麽言川覺得有點冷，打了個寒戰。
空氣似乎都變得格外冷冽。
言川把外套裹得更緊。
獄警怎麽會說裏昂根本就不在呢？那之前和他見面的男人是誰？
但是獄警沒有欺騙他的理由。
言川思忖了一下，這兩個獄警和他說那麽多話，還告訴他壓根就沒有裏昂整個人，是為了什麽呢？
讓他相信自己是見鬼了，一直在和空氣交流麽？
言川覺得不太可能。
【畫風忽然清涼】
【老婆別擔心，說不定他是出意外死半路上了】
【別嚇我我膽子小】
【老婆會不會遇見監獄長啊，想看小賊被抓到狠狠懲罰（搓手）】
從獄警這裏得不到消息，那他就去問別人。
言川先是想到了之前赫塞跟班們，他們既然來找過裏昂，肯定是認識他的。
但走到一半，他就想到赫塞跟自己說過什麽。
言川之前還疑惑過的，為什麽之前的跟班們都出事了。
事情忽然變得迷幻。
在洗衣房附近巡查的獄警說沒有見過有什麽叫裏昂的人，還說他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幹活，而為難過裏昂的人現在也沒辦法回答言川的問題。
赫塞……他沒有出面，言川也不能確定他到底是有沒有親眼“見過”裏昂。
死無對證。
言川只能想到這一點。
他心底的疑惑更深了。
這麽多人……難道只有自己和跟班們見過裏昂嗎？
不過言川並沒有把監獄裏的人都認全，很多人對於他而言還是全然陌生的面孔，他無從尋找詢問的人。
不對，禁閉島監獄裏除了犯人，還有獄警。
言川的眼前浮現雷奧的褐色眼睛，想起來還有一個願意幫助自己的獄警。
既然是犯人，入獄之前肯定有記錄的吧。
如果自己去找雷奧問一問，是不是就能比對一下監獄裏的成員，看看到底有沒有裏昂這個人？
也許那兩個獄警是在嚇他……
言川這樣安慰自己，或者說裏昂並沒有告訴他自己的真名，他本人還混在犯人中間。
更壞一點的情況，裏昂說不定是出意外了呢。
言川搖搖頭，把壞情況甩出腦海。
事不宜遲，言川立刻折返，打算去找雷奧。
他組織了一下措辭，之前去找雷奧索要一點便利，還能假裝自己膽小，假裝他受到了別人的欺負……現在想從雷奧那裏看看犯人們的消息可能沒辦法用這個理由了。
言川有點糾結。
走廊上依舊是沒有人。
纖細的身影映在冰冷的金屬墻面上，隨著踱步的動作來回晃動著。
頭頂的燈光如晝。
慘白的亮光投射下來，在地面上留下一個模糊的光圈。
通風口的風扇運轉著，卻有些安靜地過頭了。
要是言川停頓一會，心裏想的不是怎麽糊弄雷奧，大概能發現這裏格外安靜。
連在走廊盡頭值守的獄警都不見了。
如果言川再遲來一步的話，也許會知道為什麽連這裏的獄警也會被調走，去到犯人聚集的大廳裏一一確認昨晚到底是誰擅自離開牢房。
按照監獄長的命令，找到到底誰才是偷東西的“小老鼠”。
但言川什麽都不知道，他巧妙地避開了人最多的時候。
一個人走過來，自投羅網一樣。
“扣扣”。
言川敲響房門，但這回並沒有人回應他。
纖細漂亮的東方美人在門外頓了一下，又敲響門。但赫塞根本就不在辦公室裏，怎麽會有人回應他。
不過這難不倒言川，他從口袋裏找出了那枚雷奧給過自己的鑰匙。
雷奧說他隨時都可以來，只要他想……那麽現在也是可以的吧？
鑰匙被插進門鎖裏，“哢嗒”一聲門就開了。
裏面沒有人。
言川擰了擰眉頭。
雷奧不在，但是屋子裏也沒有其他人。言川就進去，把門輕輕掩上 ，並沒有關。
既然熱心的獄警先生不在，那他自己找找有關犯人的資料也沒什麽吧。
言川這樣想著，走到辦公室正中心的桌椅前面。
桌上整齊地堆放著一沓子文件，言川迅速略過，最後在櫃子裏找到了一份名為“禁閉島監獄名單”的文件。
厚厚一沓，櫃子也並沒有上鎖，言川就直接把自己想要的文件拿過來。
一翻開言川就知道為什麽厚了。
檔案裏夾著的是近十年來的入獄名單，還有一行十分簡單的介紹。
上面貼著犯人的入獄照，姓名和犯罪信息，按照時間排序的。
言川就根據劇本的時間背景，往前推了一個月。
裏昂是比他先來的，應該在前面。
檔案有點重，言川又要小心不能把東西弄亂，翻閱起來就很吃力。
對雷奧獄警辦公室很熟悉的小賊就自顧自坐下來，還是坐在獄警平時辦公的地方。
鳩占鵲巢。
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是犯人的身份，還大剌剌地出現在獄警的辦公室裏，偷偷看監獄的資料。
一個月之前……
言川迅速篩選時間差不多的檔案，一個個翻找過去，先看貼在最上面的照片。
“裏昂”這個名字可能是假的，但是長相總歸是真的吧？
言川回憶著和自己相處過一段時間的裏昂的長相。
所有頁碼都翻過去。
言川什麽都沒找到。
“裏昂”這個名字沒有出現過，也沒有對應的臉，言川記憶裏這個人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連記得他的人都沒有。
言川有點迷茫地看了看被自己翻完的檔案。
什麽都沒有？
言川不敢相信，想再翻一遍。可是他剛剛確認的時候就是一頁一頁翻過去的，生怕自己漏掉哪些頁碼。
薄薄的紙張被捏皺，言川才緩過神。
他剛剛連赫塞的資料都看見了，怎麽會找不到裏昂呢？
這裏的資料也有缺漏？
還是說，這個“裏昂”的確是他的想象，只存在於他的記憶中，其實禁閉島監獄裏壓根就沒有這個人？
言川又想到劇本的介紹了。
boss不止一個？
變格劇本裏的靈異鬼怪，會以不同的形態出現嗎？
言川不確定，試圖回想自己看過的經驗帖子。
很可惜，帖子裏面沒有一個是關於監獄劇本的介紹。
言川的眉頭皺得更緊。
這也不是不可能……但一個劇本裏的boss，怎麽會和他一直呆在那種地方幹活呢？
難道是為了陪他？
言川搖了搖頭，把自己不切實際的想法拋之腦後。
他還不如覺得是自己認知出現問題，假想出來一個叫裏昂的npc呢。
思忖了一會，言川冷靜下來，把翻開的檔案恢覆原狀，假裝自己什麽都沒幹。
櫃子也被他關上。
言川站起來，不小心把桌面上的一支筆弄掉了，他就低下頭去撿。
“吱呀”。
門栓被擠壓，讓人牙酸的聲音忽然響起。
緊接著是腳步聲，皮靴落在地板上，不輕不重的叩擊聲，最後在辦公桌前站定。
蹲下來撿鋼筆的言川一僵。
雷奧回來了？
還好他已經把檔案提前收好了。
言川這樣想著，自己在辦公室裏坐一會等他也不是什麽大事，雷奧也不會起什麽疑心的。
思忖間，言川忽然感覺到一點不對勁。
雷奧的衣服……是這樣子的嗎？
辦公桌下面是空的，沒有擋板，言川蹲下來就能看見站在辦公桌前的人穿了一身筆挺的制服。
面料挺括，一點褶皺都沒有。
言川意識到什麽。
雷奧以前穿的是這種衣服嗎？
為什麽他看見自己，要站在那裏不說話呢？
言川有點不太好的預感。
他並沒有把門帶上，也是為了方便在雷奧回來的時候解釋，畢竟鑰匙就是他主動給自己的。
門開著，誰都可以進來。
那推門進來的人……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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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川攥著那枚小小的印章離開監獄長的辦公室。
冰涼的印章被他扣在手心, 紋路在細膩的掌心裏硌出點痕跡。言川指尖緊緊抓著，生怕把這個小東西弄丟。
赫塞什麽都沒發現。
他不知道自己這個“小賊”還從裏面順走了什麽東西。
言川懷著一點幹了壞事的緊張和完成任務的興奮回去。
出乎意料的，他們的路程很順利, 什麽都沒有遇見。
這樣的順利讓赫塞憂心，但什麽都沒發生總歸是好的，總不能讓他期盼遇見禁閉島監獄裏的“怪物”。
他四下張望, 決定還是得盡快回去。
一路回到牢房。
言川看著赫塞用同樣的方法把門鎖恢覆成原狀, 假裝今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他的心臟還在怦怦跳。
言川把順來的印章塞進枕頭底下，那裏還放著一枚鑰匙，一張納維醫生親筆簽名的假條。
都是他從別的男人那裏得到的東西。
是屬於“東方來的小賊”的戰利品。
借著整理床鋪的名義, 言川把東西收拾好, 撫平床單上的褶皺，把一切恢覆成原樣。
言川順利地聽見任務完成的提醒音。
他松了口氣，把外套脫下來，打算明天找時間清洗一下。
上面沾上了一點灰，並不多。但是言川還是有點潔癖, 能水洗還是要洗一下。
言川用冷水抹了把臉。
冰涼的水液浸潤臉頰，他才恍惚有種清醒過來的感覺。
其實言川還想洗個澡。
但現在顯然不合適，洗浴的動靜太大。而且這正是“怪物”出來的第一個晚上, 他作為選手, 還在這裏洗澡……不太合適吧？
雖然言川也不覺得那個“怪物”是普世意義上的怪物。
怎麽會有劇本裏的boss, 不去做什麽嚇人的事，反倒幹出鉆進別人衣服底下的下流事呢？
想到這裏，言川對怪物的恐懼就莫名消散, 轉而情緒覆雜。
算了, 不想了。
言川擰了擰眉頭, 嫌棄地看了一眼被扔在一旁的外套。
多想無益, 不如早點休息面對明天不知道會怎麽樣的狀況。
匆匆用冷水擦了擦，確保身上沒有沾上什麽灰，言川就打算爬上床。
赫塞卻喊住他。
“這裏，”他眼神好，一眼瞥見在言川脖頸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印子，皺著眉：“怎麽回事？”
言川頓了一下，順著赫塞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脖頸處。
鎖骨上有一條淺淺的紅印，在側面，怪不得剛剛他清洗的沒有看見。
應該是“怪物”弄出來的。
不光幹些下流事，還弄出印子了嗎？
言川頓了一下，把領口往上拉了拉：“可能刮到哪裏了。”
赫塞的表情像是還想說什麽，言川就催他：“只是刮到，明天印子就沒了，快點睡吧。”
忽然變成言川催他快點睡覺的赫塞：……
言川把領口拉上去，他的確也看不見什麽了。只能看見側頸修長白皙，原本精致突出的鎖骨都被遮住了。
被催促，赫塞哪怕有點不願意也躺下休息，只是心底還有點疑問。
那個地方，會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刮到嗎？
第二天。
言川早上起來的時候，就覺得有什麽很不對勁的地方。
禁閉島監獄的作息非常規律，按照慣例，到了規定的時間獄警會阻止他們去到該去的地點。
但今天沒有，獄警走來走去，焦躁地談著什麽。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犯人們只好在牢房等著。
言川也不例外，只是他的情緒裏多了一點做錯事怕被發現的擔憂。
那枚印章還在他的枕頭底下躺著，言川並沒有別的能夠藏東西的地方，只能塞在牢房的邊邊角角裏。
言川整理好床鋪，透過柵欄觀察外面的獄警在幹什麽。
禁閉島監獄的牢房也是很封閉的，柵欄不大，約莫十幾厘米，中間隔了幾厘米厚的空間。
透過窄小的柵欄，言川就看見獄警們從某一間牢房裏拖出來什麽東西。
被包裹包著，隱約能看出是人型。
言川擰了擰眉頭。
袋子底下滲透出一點暗色的痕跡，鐵銹的氣息縈繞在鼻尖。
是血。
而獄警們還在處理一片狼藉的牢房。
言川看不見到底是哪間牢房出了事，只能聽見遠處偶爾傳來的嘔吐聲。
大概是狀況比較糟糕。
不知道過了多久，獄警終於想起來安撫他們這群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囚犯。
有個五大三粗的獄警走過來挨個檢查牢房裏的犯人，警棍重重敲打在鐵門上，惡聲惡氣地警告他們不要亂看亂想。
獄警也不告訴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麽，連牢房的門都沒有打開。
因為這個插曲，今天早上的活動都取消了。
比起一無所知，現在還在交頭接耳討論的犯人們，言川就顯得淡定很多。
既然出不去……那就讓他先洗個澡吧。
言川就和赫塞說了一下，告訴他自己想洗個澡。
然後他轉身就去拿衣服和塑料盆，走到浴室裏放水準備洗澡。
冷水嘩啦嘩啦流下來。
這個時候可沒有熱水供應，言川擰了擰眉頭，打算速戰速決。
要不是昨天身上沾了灰，還遇見劇本裏的怪物……他怎麽會一早上起來就用冷水洗澡。
浴室裏的瓷磚蒙上水汽。
言川昨晚睡覺的時候就覺得不太舒服。
被“怪物”攀爬過的地方，不光是昨晚被赫塞指出來的頸側，還有胸膛那一塊。
當時的觸感事無比冰涼滑膩，過了一會之後就是有點刺激的癢意。
尤其是……胸前微微鼓起來的地方，酸脹地疼。
言川抿著唇，皺起眉頭低頭看自己。
然後他就瞪圓了眼睛，難見地露出一點迷茫的表情。
一道又一道類似於指印子的紅印，遍布在雪白柔膩、微微鼓起的地方，連更隱秘的突起也沒有被放過。
不看不要緊，言川還能安慰自己那是錯覺。現在一看，不光是胸膛前面，還有難以啟齒的地方。
言川身形纖細，胸膛也是少年人的單薄。
腰身又薄又韌，沒有一點贅肉，是一只手就能攬過來的纖細。
胸前微微鼓起一點，還填不滿掌心。那裏的顏色也很淺，細膩妍粉的新生花瓣似的。
膚肉雪白，像盛在碟子裏的一塊奶凍，嫩生生地微微顫動。
現在上面全是印子。
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東西的怪物，在言川跟著赫塞一起去查看廢棄房間的時候，纏上了他一個人，並用這種堪稱下.流的動作弄出這些痕跡。
就好像有什麽人，對著胸前微微鼓起，像是沒有發育完全地方又捏又摸。
怪不得那麽難受。
花灑沒有關掉，冰涼的水液順著脖頸滴落下來，冰得言川抖了一下。
一個晚上的時間也沒有讓這些印子完全消失，反而是化成了更深的顏色，在雪白的膚肉上格外顯眼。
還有點疼，言川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隨即又是一陣微顫。
他抿唇，完成任務的雀躍已經沒了，只剩下一個想法。
逃綜為什麽不能直接登出！
放棄劇本不行嗎，為什麽要讓他面對這麽多變.態！
【怎麽會，老婆的咪咪……】
【我是小學生，先給我捏兩下！我嘬嘬嘬！】
【你們都能看見嗎，為什麽就我這裏全是馬賽克？】
【哎呀，逃綜怎麽會讓我們看見這個，這是大家的想象啦，昨晚上言寶肯定被怪物狠狠欺負了！】
【無人在意門外還有一個傻狗】
赫塞看見言川出來，條件反射似的拿毛巾想給他擦頭發。
但是東方美人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小臉繃著，唇角微微向下，表情也是冷冷淡淡的。
潮濕的黑發撥到後面，雪白的臉頰上還留著水滴。
“怎麽了？”赫塞看了看自己手裏的毛巾，有點疑惑地問。
是他讓人不高興了？
“沒什麽……”言川把領口又往上拉了拉，確保不會再讓赫塞看出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那裏該怎麽解釋他不知道，不過那個地方赫塞應該什麽也看不見。
赫塞後知後覺：“哦哦……擦頭發嗎？”
言川點點頭。
赫塞一邊給他擦頭發，一邊跟他說剛剛發生了什麽事。
“被帶走的是9號牢房的人，”他壓低聲音：“五個人，都沒了。”
言川擡了擡眼睛。
“是……他們？”他頗為生澀地念出幾個人的名字：“你的跟班？”
赫塞坦然點頭。
言川皺起眉頭。
一個晚上還死了不少人。
言川確認昨天晚上找上自己的就是劇本裏的怪物。
只是死了的人……也太巧了吧，都是他在赫塞身邊看見過的人？
是巧合嗎？
言川不知道，不過這個時候外面的獄警也在大聲催促著他們出來，應該是把事情處理好了。
獄警挨個敲門把犯人們都喊出來，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催促他們。
犯人們雖然議論紛紛，但是面對荷槍實彈的獄警，還是老老實實照做。
言川也混在人群裏。
他沒打算去大廳……言川想去洗衣房看看。
裏昂不知道還在不在那裏。
就是言川之前幹活的地方，上次從納維醫生那裏拿到病假條之後再也沒有去過。加上需要做任務，得和赫塞呆在一起。
言川和赫塞說了兩句，就脫離人群自己走了。
穿過走廊，看見仍然守在那裏，頗為眼熟的獄警，言川卻並沒有看見裏面有什麽人。
裏昂呢？
難道是出什麽意外了嗎？
言川站在空蕩蕩的房間裏，看著角落裏堆著的小推車，一時有點迷茫。
裏昂從他進監獄的時候就一直呆在這裏，比他來得還早些。
言川也是從他這裏聽說了不少有關禁閉島監獄的名字。
可是他除了裏昂的名字……對這個人並沒有什麽了解。
言川不知道裏昂的編號，不知道他住在哪間牢房，更不知道他是因為什麽進來的，又在這裏呆了多久。
言川心裏忽然咯噔一下。
也可能是裏昂出什麽意外了，言川這樣安慰自己。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決定先去找外面的獄警。
獄警在這裏呆了這麽長時間，肯定對這裏的犯人有點了解吧？
言川猶豫著走向值班的獄警。
“您好……獄警先生，”言川指了指洗衣房的方向，問：“您知道這裏有一個叫裏昂的人去哪了嗎？”
獄警看到他過來和自己說話，先是楞了一下，把他的話重覆了一遍：“裏昂？”
言川猶豫著點點頭。
“就是在這裏和我一起幹活的，”東方美人努力描述：“他在這裏呆很久了，很高很瘦，臉上有雀斑的一個人，您還記得他嗎？”
獄警卻搖搖頭。
他反倒是問起言川：“這裏難道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呆著幹活嗎？哪裏有什麽別人？”
獄警的表情篤定，讓言川對自己的記憶也有了一點疑惑。
言川探尋的目光又看向和他一起值班的獄警。
另外一名獄警也搖頭：“我們在這裏值班，沒有見過你說的人。”
他想了想：“不過你也很久沒來了，這裏已經被安排給了別人，你回去吧。”
果真，從外面走回來一個推著一車衣服的犯人。
“謝謝……”得不到什麽消息，言川也不好再留在這裏，只好先離開。
走廊裏空空蕩蕩，不知道為什麽言川覺得有點冷，打了個寒戰。
空氣似乎都變得格外冷冽。
言川把外套裹得更緊。
獄警怎麽會說裏昂根本就不在呢？那之前和他見面的男人是誰？
但是獄警沒有欺騙他的理由。
言川思忖了一下，這兩個獄警和他說那麽多話，還告訴他壓根就沒有裏昂整個人，是為了什麽呢？
讓他相信自己是見鬼了，一直在和空氣交流麽？
言川覺得不太可能。
【畫風忽然清涼】
【老婆別擔心，說不定他是出意外死半路上了】
【別嚇我我膽子小】
【老婆會不會遇見監獄長啊，想看小賊被抓到狠狠懲罰（搓手）】
從獄警這裏得不到消息，那他就去問別人。
言川先是想到了之前赫塞跟班們，他們既然來找過裏昂，肯定是認識他的。
但走到一半，他就想到赫塞跟自己說過什麽。
言川之前還疑惑過的，為什麽之前的跟班們都出事了。
事情忽然變得迷幻。
在洗衣房附近巡查的獄警說沒有見過有什麽叫裏昂的人，還說他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幹活，而為難過裏昂的人現在也沒辦法回答言川的問題。
赫塞……他沒有出面，言川也不能確定他到底是有沒有親眼“見過”裏昂。
死無對證。
言川只能想到這一點。
他心底的疑惑更深了。
這麽多人……難道只有自己和跟班們見過裏昂嗎？
不過言川並沒有把監獄裏的人都認全，很多人對於他而言還是全然陌生的面孔，他無從尋找詢問的人。
不對，禁閉島監獄裏除了犯人，還有獄警。
言川的眼前浮現雷奧的褐色眼睛，想起來還有一個願意幫助自己的獄警。
既然是犯人，入獄之前肯定有記錄的吧。
如果自己去找雷奧問一問，是不是就能比對一下監獄裏的成員，看看到底有沒有裏昂這個人？
也許那兩個獄警是在嚇他……
言川這樣安慰自己，或者說裏昂並沒有告訴他自己的真名，他本人還混在犯人中間。
更壞一點的情況，裏昂說不定是出意外了呢。
言川搖搖頭，把壞情況甩出腦海。
事不宜遲，言川立刻折返，打算去找雷奧。
他組織了一下措辭，之前去找雷奧索要一點便利，還能假裝自己膽小，假裝他受到了別人的欺負……現在想從雷奧那裏看看犯人們的消息可能沒辦法用這個理由了。
言川有點糾結。
走廊上依舊是沒有人。
纖細的身影映在冰冷的金屬墻面上，隨著踱步的動作來回晃動著。
頭頂的燈光如晝。
慘白的亮光投射下來，在地面上留下一個模糊的光圈。
通風口的風扇運轉著，卻有些安靜地過頭了。
要是言川停頓一會，心裏想的不是怎麽糊弄雷奧，大概能發現這裏格外安靜。
連在走廊盡頭值守的獄警都不見了。
如果言川再遲來一步的話，也許會知道為什麽連這裏的獄警也會被調走，去到犯人聚集的大廳裏一一確認昨晚到底是誰擅自離開牢房。
按照監獄長的命令，找到到底誰才是偷東西的“小老鼠”。
但言川什麽都不知道，他巧妙地避開了人最多的時候。
一個人走過來，自投羅網一樣。
“扣扣”。
言川敲響房門，但這回並沒有人回應他。
纖細漂亮的東方美人在門外頓了一下，又敲響門。但赫塞根本就不在辦公室裏，怎麽會有人回應他。
不過這難不倒言川，他從口袋裏找出了那枚雷奧給過自己的鑰匙。
雷奧說他隨時都可以來，只要他想……那麽現在也是可以的吧？
鑰匙被插進門鎖裏，“哢嗒”一聲門就開了。
裏面沒有人。
言川擰了擰眉頭。
雷奧不在，但是屋子裏也沒有其他人。言川就進去，把門輕輕掩上 ，並沒有關。
既然熱心的獄警先生不在，那他自己找找有關犯人的資料也沒什麽吧。
言川這樣想著，走到辦公室正中心的桌椅前面。
桌上整齊地堆放著一沓子文件，言川迅速略過，最後在櫃子裏找到了一份名為“禁閉島監獄名單”的文件。
厚厚一沓，櫃子也並沒有上鎖，言川就直接把自己想要的文件拿過來。
一翻開言川就知道為什麽厚了。
檔案裏夾著的是近十年來的入獄名單，還有一行十分簡單的介紹。
上面貼著犯人的入獄照，姓名和犯罪信息，按照時間排序的。
言川就根據劇本的時間背景，往前推了一個月。
裏昂是比他先來的，應該在前面。
檔案有點重，言川又要小心不能把東西弄亂，翻閱起來就很吃力。
對雷奧獄警辦公室很熟悉的小賊就自顧自坐下來，還是坐在獄警平時辦公的地方。
鳩占鵲巢。
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是犯人的身份，還大剌剌地出現在獄警的辦公室裏，偷偷看監獄的資料。
一個月之前……
言川迅速篩選時間差不多的檔案，一個個翻找過去，先看貼在最上面的照片。
“裏昂”這個名字可能是假的，但是長相總歸是真的吧？
言川回憶著和自己相處過一段時間的裏昂的長相。
所有頁碼都翻過去。
言川什麽都沒找到。
“裏昂”這個名字沒有出現過，也沒有對應的臉，言川記憶裏這個人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連記得他的人都沒有。
言川有點迷茫地看了看被自己翻完的檔案。
什麽都沒有？
言川不敢相信，想再翻一遍。可是他剛剛確認的時候就是一頁一頁翻過去的，生怕自己漏掉哪些頁碼。
薄薄的紙張被捏皺，言川才緩過神。
他剛剛連赫塞的資料都看見了，怎麽會找不到裏昂呢？
這裏的資料也有缺漏？
還是說，這個“裏昂”的確是他的想象，只存在於他的記憶中，其實禁閉島監獄裏壓根就沒有這個人？
言川又想到劇本的介紹了。
boss不止一個？
變格劇本裏的靈異鬼怪，會以不同的形態出現嗎？
言川不確定，試圖回想自己看過的經驗帖子。
很可惜，帖子裏面沒有一個是關於監獄劇本的介紹。
言川的眉頭皺得更緊。
這也不是不可能……但一個劇本裏的boss，怎麽會和他一直呆在那種地方幹活呢？
難道是為了陪他？
言川搖了搖頭，把自己不切實際的想法拋之腦後。
他還不如覺得是自己認知出現問題，假想出來一個叫裏昂的npc呢。
思忖了一會，言川冷靜下來，把翻開的檔案恢覆原狀，假裝自己什麽都沒幹。
櫃子也被他關上。
言川站起來，不小心把桌面上的一支筆弄掉了，他就低下頭去撿。
“吱呀”。
門栓被擠壓，讓人牙酸的聲音忽然響起。
緊接著是腳步聲，皮靴落在地板上，不輕不重的叩擊聲，最後在辦公桌前站定。
蹲下來撿鋼筆的言川一僵。
雷奧回來了？
還好他已經把檔案提前收好了。
言川這樣想著，自己在辦公室裏坐一會等他也不是什麽大事，雷奧也不會起什麽疑心的。
思忖間，言川忽然感覺到一點不對勁。
雷奧的衣服……是這樣子的嗎？
辦公桌下面是空的，沒有擋板，言川蹲下來就能看見站在辦公桌前的人穿了一身筆挺的制服。
面料挺括，一點褶皺都沒有。
言川意識到什麽。
雷奧以前穿的是這種衣服嗎？
為什麽他看見自己，要站在那裏不說話呢？
言川有點不太好的預感。
他並沒有把門帶上，也是為了方便在雷奧回來的時候解釋，畢竟鑰匙就是他主動給自己的。
門開著，誰都可以進來。
那推門進來的人……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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