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咒怨的原點（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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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推理篇（下）】咒怨的原點（6）
“螞蟻？”劉琦再一次被楊紫陌的話饒了進去，左右想不通答案。
“就是因為這件事我才發現，醫院的院落之中遍布著大量的蟻穴，甚至於有些蟻穴已經建在了門診樓邊緣的墻壁上。想想也是，這個季節幾乎所有的昆蟲都是活躍度最旺盛的時期，更何況還是白雲鎮這種靠近山區的鎮甸呢。就是因為發現了這一點，我才終於想通了那個人影的秘密。”
說道這裏的時候，楊紫陌在眾人的註視之下緩緩來到了窗邊，然後對著窗戶的玻璃吹了一口哈氣，窗戶上面立即浮上了一層霧跡，然後楊紫陌對眾人說道：“兇手就是用了這個手法讓我和恩柔看到了那個所謂的人影。”
然而即使被楊紫陌提示到了這一步，在場眾人依舊沒有完全的理解。
楊紫陌便繼續講解道：“我今天上午的搜查中，最後在曹醫生辦公室的窗戶上面發現了一點黃色黏稠狀的物質。我們都知道，螞蟻幾乎沒有視覺能力，而是一種嗅覺極其靈敏的生物，它們的嗅覺甚至能夠綿延幾公裏的範圍。而且它們微小的體態幾乎可以無孔不入，其中，最吸引螞蟻去尋覓的一種食物，就是蜂蜜，而只要在殺了曹醫生之後將蜂蜜按照人體上半身的形狀塗抹在窗戶上，就會在瞬間吸引大量的蟻群前來覓食，當時正值夜晚，我們的視線都很模糊，看到蟻群在窗戶上排布的形狀，就會理所應當的認為那是一個人影，而我在窗戶上發現的黃色黏稠物就是證據。”
說到這裏的時候，楊紫陌面對著季旻彥輕聲的問道：“季醫生，還記得嗎，你最拿手的，燕窩蜂蜜柚子茶。”
當楊紫陌最後一個尾音落下的時候，趙恩柔終於絕望的閉上了雙眼，鐵證如山，如今她還能說出什麽辯護的話語。因此趙恩柔淚流滿面的看著季旻彥，顫抖的問出聲：“旻彥，紫陌說的這一切，是真的嗎……”
不同於屋子裏面其他人此刻凝重驚詫的目光，季旻彥的臉上無比的雲淡風輕，仿佛現在發生的這一切跟他無關一樣，夕陽已經漸漸彌漫在西方的天宇，血色的餘暉斜映在季旻彥的側臉，那一刻，充滿了悲傷。
“楊警官，我早就在你身上看到了不一樣的光芒，我在殺了王紹武的時候，就猜到了早晚會有被你揪出水面的一天。”季旻彥雙手插著衣兜一臉悠閑的坐在了家屬床的床邊。
“為什麽要這樣！”隨著季旻彥的話語，趙恩柔的淚水便止不住的流出眼眶，如果沒有謝婉楠在旁邊扶著她，恐怕此刻她早已經栽倒在地上。她寧願希望季旻彥永遠都沒有愛過自己，也不想接受這樣一個血腥的事實。
季旻彥看著趙恩柔的淚水，只覺得心中的某處止不住的疼了起來，他緩緩的來到了趙恩柔的面前，擡起手輕輕的拭去她的淚水，然後柔聲說道：“又有什麽關系呢，反正我們註定不會在一起了。”
“啪！”
在所有人驚悸的目光之中，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了季旻彥的臉上，原本白皙溫柔的側臉瞬間多了五道鮮紅的指印。趙恩柔的手依舊高舉在空中，此刻的她早已哭的不成樣子。
“難道僅僅因為這樣，你就把自己所有的未來毀滅在了這裏，季旻彥，你到底有沒有心！”
趙恩柔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嘶吼著。
季旻彥的臉上火辣辣的痛，看著趙恩柔聲嘶力竭的樣子，他忽然笑了起來，仰天大笑，笑的充滿了苦澀，笑的漫出了淚水。
“恩柔，我記得你當年妥協給了外公，就是因為掛念我的未來，到了現在，你口口聲聲的還是為了我的未來……但是你知道嗎？從我出生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再也沒有未來了！”
季旻彥的最後幾個字破口大喊，瞬間震住了一屋子的人。
趙恩柔的淚水僵在了臉上，她惶然不解的看著季旻彥：“旻彥，你的話，是什麽意思……”
就在這個時候，站在一旁的楊紫陌緩緩開口：“恩柔，所有的一切，恐怕都要回到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天，一切的原點都是那場醫療事故造成的悲劇。”
聽聞了楊紫陌的話語之後，不僅是在場的旁觀者們，就連季旻彥本人都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楊紫陌。孫文昊身為院長，當年的那件事雖然沒有親身經歷，但是畢竟耳濡目染了一些，此刻聽到楊紫陌舊事重提，甚至這一切都跟眼下發生的命案有關，不禁疑惑叢生的問道：“楊警官，您說和那場醫療事故有關，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楊紫陌微微垂眸道：“在曹醫生死的時候，我們聽到了那個電話，當時曹醫生在電話中懇求兇手放過自己，並且在慌亂的求救中無意間提到了‘當年那件事’這樣的一個字眼，所以我猜，曹醫生所說的事情，十有八九就是那場醫療事故。”
須臾停頓之後，楊紫陌旋即輕聲說道：“所有案件的背後，都是隱藏動機的，三位醫生全部被殺，這背後一定隱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蕭老師曾經在王醫生的口中得知了一件事情，就是在二十多年前，白雲鎮曾經出現過一個女孩未婚先孕的醜聞，最後為了掩人耳目，決定將那個女孩的孩子打掉，卻不料手術中出現了事故，孩子沒了，那個女孩從此失去了生育能力。”
回憶起了這個悲傷的故事，每個人的心頭都彌漫起了一層陰雲。這個故事一直在這間醫院裏面流傳著，那個女孩同事遭受了愛人的背叛和喪子的痛苦，雙重的打擊之下便瘋了心智，從此懷中抱著一個人偶念想著那是她的孩子，最後依舊郁郁而終，死在了醫院。
楊紫陌在得知這個故事以後，每每想起那個素不相識的苦命的女孩，心中就會湧起難以名狀的痛苦。
“那個女孩好可憐。”林雅嵐雙手緊緊的摟著兩個孩子，心中想起那個女孩仍然一片憂傷。
這時楊紫陌繼續開口道：“我剛剛說過了，我在昨天下午的時候分別去了王醫生和曹醫生的家中進行取證，而在他們的住所之內，我發現了令我無比震驚的一幕。”
於是在眾人期待真相的迫切目光和季旻彥微微訝然的神色中，楊紫陌輕聲說道：“在他們的家中，我分別在不同的地方發現了妊娠婦產方面的醫術，以及二人多年的行醫筆記。”
“婦產？”聽聞了楊紫陌的話語之後，劉琦十分的驚訝，“這二位不是內科的醫師嗎，怎麽會有婦產科的行醫筆記？難道……”
一個驚人的猜想在劉琦以及眾人心中形成。
“是的。”楊紫陌略一點頭，“就如同大家想到的那樣，他們最開始，其實是婦產科的醫生。後來迫於某些形勢，才半路轉行修習內科的醫術。我曾經拜托過郭警官調查過王醫生的履歷，發現王醫生早年就在T市醫科大學攻讀婦產類的專業，而當時……”
說到這裏的時候，楊紫陌的表情瞬間化為無比的凝重，她將全部的目光都投註在了季旻彥的臉上，然後緩緩的道出了自己的後半句：“當時，王紹武的專業課導師，就是趙家現任當家的趙老爺子！”
楊紫陌的話語無疑再一次讓滿座一片嘩然，數道帶著不同程度的驚詫和疑問的目光相繼聚集在了季旻彥的臉上，季旻彥只是靜靜的面對著楊紫陌的註視，一如初見的時候那般寧靜淳雅，宣展柔和。
“把一切都告訴我吧，這所有的一切，究竟是一個如何曲折的故事。”楊紫陌充滿真誠和懇切的目光落在了季旻彥的臉上。
季旻彥的目光在這一切忽然變得茫然而充滿空洞，他看著楊紫陌的方向，卻又仿佛透過了她看向更遙遠的地方，澄澈潤澤的雙眸就像碧波如鏡的湖面，卻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染上了一層濃濃的憂傷。
“天子驕子？”半晌之後，季旻彥忽然冷笑著自語道，帶著充滿傷痛的自嘲和嗤諷，“我降臨在了T市最繁華的醫學世家，從出生的那一刻就有無數人為我鋪就了一條充滿光輝的未來，我的一舉一動都受到了別人的矚目，可是我寧願用現在所有的一切去交換我的媽媽能站在我的面前抱我一次！”
季旻彥切齒的低吼著，緊繃的右拳泛起了痛苦而掙紮的青筋，雙眼瞬間就被蔓延開的淚水浸染泛紅。
楊紫陌以及所有人卻都被季旻彥的話語所震驚，楊紫陌上前一步聲音微微顫抖的問道：“季醫生，你說……你的媽媽……難道你……”
迎接楊紫陌的疑問的，是一聲淡漠的冷笑，隨後季旻彥混含著淚水的聲音說道：“是啊，現在這一切本就不屬於我，我只想要回我的那份而已，我根本就不是什麽趙家的外孫，我只是一個可憐的女人的骨肉，而且那個女人直到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她除了那個人偶之外還有一個孩子！”
隨著季旻彥的話語，楊紫陌無比驚訝的掩住雙唇，不只是她，病房裏面的所有人都因為季旻彥的話語陷入了深深的震驚，沒有人能想到，當年的那個女人的孩子並沒有被醫院打掉，而是順利的生了下來，可是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那個女孩會瘋，又是誰將這個如此殘酷的謊言帶到了那個女孩的生命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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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螞蟻？”劉琦再一次被楊紫陌的話饒了進去，左右想不通答案。
“就是因為這件事我才發現，醫院的院落之中遍布著大量的蟻穴，甚至於有些蟻穴已經建在了門診樓邊緣的墻壁上。想想也是，這個季節幾乎所有的昆蟲都是活躍度最旺盛的時期，更何況還是白雲鎮這種靠近山區的鎮甸呢。就是因為發現了這一點，我才終於想通了那個人影的秘密。”
說道這裏的時候，楊紫陌在眾人的註視之下緩緩來到了窗邊，然後對著窗戶的玻璃吹了一口哈氣，窗戶上面立即浮上了一層霧跡，然後楊紫陌對眾人說道：“兇手就是用了這個手法讓我和恩柔看到了那個所謂的人影。”
然而即使被楊紫陌提示到了這一步，在場眾人依舊沒有完全的理解。
楊紫陌便繼續講解道：“我今天上午的搜查中，最後在曹醫生辦公室的窗戶上面發現了一點黃色黏稠狀的物質。我們都知道，螞蟻幾乎沒有視覺能力，而是一種嗅覺極其靈敏的生物，它們的嗅覺甚至能夠綿延幾公裏的範圍。而且它們微小的體態幾乎可以無孔不入，其中，最吸引螞蟻去尋覓的一種食物，就是蜂蜜，而只要在殺了曹醫生之後將蜂蜜按照人體上半身的形狀塗抹在窗戶上，就會在瞬間吸引大量的蟻群前來覓食，當時正值夜晚，我們的視線都很模糊，看到蟻群在窗戶上排布的形狀，就會理所應當的認為那是一個人影，而我在窗戶上發現的黃色黏稠物就是證據。”
說到這裏的時候，楊紫陌面對著季旻彥輕聲的問道：“季醫生，還記得嗎，你最拿手的，燕窩蜂蜜柚子茶。”
當楊紫陌最後一個尾音落下的時候，趙恩柔終於絕望的閉上了雙眼，鐵證如山，如今她還能說出什麽辯護的話語。因此趙恩柔淚流滿面的看著季旻彥，顫抖的問出聲：“旻彥，紫陌說的這一切，是真的嗎……”
不同於屋子裏面其他人此刻凝重驚詫的目光，季旻彥的臉上無比的雲淡風輕，仿佛現在發生的這一切跟他無關一樣，夕陽已經漸漸彌漫在西方的天宇，血色的餘暉斜映在季旻彥的側臉，那一刻，充滿了悲傷。
“楊警官，我早就在你身上看到了不一樣的光芒，我在殺了王紹武的時候，就猜到了早晚會有被你揪出水面的一天。”季旻彥雙手插著衣兜一臉悠閑的坐在了家屬床的床邊。
“為什麽要這樣！”隨著季旻彥的話語，趙恩柔的淚水便止不住的流出眼眶，如果沒有謝婉楠在旁邊扶著她，恐怕此刻她早已經栽倒在地上。她寧願希望季旻彥永遠都沒有愛過自己，也不想接受這樣一個血腥的事實。
季旻彥看著趙恩柔的淚水，只覺得心中的某處止不住的疼了起來，他緩緩的來到了趙恩柔的面前，擡起手輕輕的拭去她的淚水，然後柔聲說道：“又有什麽關系呢，反正我們註定不會在一起了。”
“啪！”
在所有人驚悸的目光之中，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了季旻彥的臉上，原本白皙溫柔的側臉瞬間多了五道鮮紅的指印。趙恩柔的手依舊高舉在空中，此刻的她早已哭的不成樣子。
“難道僅僅因為這樣，你就把自己所有的未來毀滅在了這裏，季旻彥，你到底有沒有心！”
趙恩柔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嘶吼著。
季旻彥的臉上火辣辣的痛，看著趙恩柔聲嘶力竭的樣子，他忽然笑了起來，仰天大笑，笑的充滿了苦澀，笑的漫出了淚水。
“恩柔，我記得你當年妥協給了外公，就是因為掛念我的未來，到了現在，你口口聲聲的還是為了我的未來……但是你知道嗎？從我出生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再也沒有未來了！”
季旻彥的最後幾個字破口大喊，瞬間震住了一屋子的人。
趙恩柔的淚水僵在了臉上，她惶然不解的看著季旻彥：“旻彥，你的話，是什麽意思……”
就在這個時候，站在一旁的楊紫陌緩緩開口：“恩柔，所有的一切，恐怕都要回到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天，一切的原點都是那場醫療事故造成的悲劇。”
聽聞了楊紫陌的話語之後，不僅是在場的旁觀者們，就連季旻彥本人都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楊紫陌。孫文昊身為院長，當年的那件事雖然沒有親身經歷，但是畢竟耳濡目染了一些，此刻聽到楊紫陌舊事重提，甚至這一切都跟眼下發生的命案有關，不禁疑惑叢生的問道：“楊警官，您說和那場醫療事故有關，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楊紫陌微微垂眸道：“在曹醫生死的時候，我們聽到了那個電話，當時曹醫生在電話中懇求兇手放過自己，並且在慌亂的求救中無意間提到了‘當年那件事’這樣的一個字眼，所以我猜，曹醫生所說的事情，十有八九就是那場醫療事故。”
須臾停頓之後，楊紫陌旋即輕聲說道：“所有案件的背後，都是隱藏動機的，三位醫生全部被殺，這背後一定隱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蕭老師曾經在王醫生的口中得知了一件事情，就是在二十多年前，白雲鎮曾經出現過一個女孩未婚先孕的醜聞，最後為了掩人耳目，決定將那個女孩的孩子打掉，卻不料手術中出現了事故，孩子沒了，那個女孩從此失去了生育能力。”
回憶起了這個悲傷的故事，每個人的心頭都彌漫起了一層陰雲。這個故事一直在這間醫院裏面流傳著，那個女孩同事遭受了愛人的背叛和喪子的痛苦，雙重的打擊之下便瘋了心智，從此懷中抱著一個人偶念想著那是她的孩子，最後依舊郁郁而終，死在了醫院。
楊紫陌在得知這個故事以後，每每想起那個素不相識的苦命的女孩，心中就會湧起難以名狀的痛苦。
“那個女孩好可憐。”林雅嵐雙手緊緊的摟著兩個孩子，心中想起那個女孩仍然一片憂傷。
這時楊紫陌繼續開口道：“我剛剛說過了，我在昨天下午的時候分別去了王醫生和曹醫生的家中進行取證，而在他們的住所之內，我發現了令我無比震驚的一幕。”
於是在眾人期待真相的迫切目光和季旻彥微微訝然的神色中，楊紫陌輕聲說道：“在他們的家中，我分別在不同的地方發現了妊娠婦產方面的醫術，以及二人多年的行醫筆記。”
“婦產？”聽聞了楊紫陌的話語之後，劉琦十分的驚訝，“這二位不是內科的醫師嗎，怎麽會有婦產科的行醫筆記？難道……”
一個驚人的猜想在劉琦以及眾人心中形成。
“是的。”楊紫陌略一點頭，“就如同大家想到的那樣，他們最開始，其實是婦產科的醫生。後來迫於某些形勢，才半路轉行修習內科的醫術。我曾經拜托過郭警官調查過王醫生的履歷，發現王醫生早年就在T市醫科大學攻讀婦產類的專業，而當時……”
說到這裏的時候，楊紫陌的表情瞬間化為無比的凝重，她將全部的目光都投註在了季旻彥的臉上，然後緩緩的道出了自己的後半句：“當時，王紹武的專業課導師，就是趙家現任當家的趙老爺子！”
楊紫陌的話語無疑再一次讓滿座一片嘩然，數道帶著不同程度的驚詫和疑問的目光相繼聚集在了季旻彥的臉上，季旻彥只是靜靜的面對著楊紫陌的註視，一如初見的時候那般寧靜淳雅，宣展柔和。
“把一切都告訴我吧，這所有的一切，究竟是一個如何曲折的故事。”楊紫陌充滿真誠和懇切的目光落在了季旻彥的臉上。
季旻彥的目光在這一切忽然變得茫然而充滿空洞，他看著楊紫陌的方向，卻又仿佛透過了她看向更遙遠的地方，澄澈潤澤的雙眸就像碧波如鏡的湖面，卻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染上了一層濃濃的憂傷。
“天子驕子？”半晌之後，季旻彥忽然冷笑著自語道，帶著充滿傷痛的自嘲和嗤諷，“我降臨在了T市最繁華的醫學世家，從出生的那一刻就有無數人為我鋪就了一條充滿光輝的未來，我的一舉一動都受到了別人的矚目，可是我寧願用現在所有的一切去交換我的媽媽能站在我的面前抱我一次！”
季旻彥切齒的低吼著，緊繃的右拳泛起了痛苦而掙紮的青筋，雙眼瞬間就被蔓延開的淚水浸染泛紅。
楊紫陌以及所有人卻都被季旻彥的話語所震驚，楊紫陌上前一步聲音微微顫抖的問道：“季醫生，你說……你的媽媽……難道你……”
迎接楊紫陌的疑問的，是一聲淡漠的冷笑，隨後季旻彥混含著淚水的聲音說道：“是啊，現在這一切本就不屬於我，我只想要回我的那份而已，我根本就不是什麽趙家的外孫，我只是一個可憐的女人的骨肉，而且那個女人直到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她除了那個人偶之外還有一個孩子！”
隨著季旻彥的話語，楊紫陌無比驚訝的掩住雙唇，不只是她，病房裏面的所有人都因為季旻彥的話語陷入了深深的震驚，沒有人能想到，當年的那個女人的孩子並沒有被醫院打掉，而是順利的生了下來，可是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那個女孩會瘋，又是誰將這個如此殘酷的謊言帶到了那個女孩的生命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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