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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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微風拂動院中筆直的楊樹，樹葉沙沙的聲音滿是愜意......
房間內的小娃娃似乎很喜歡這種沙沙聲，伸著手臂要抱抱。
“不抱，我累了”。席墨半躺在沙發上，一手搖著娃娃車，一手拿著書隨意地翻著。
那小娃娃似乎也聽懂了席墨的話，頓時哭地上氣不接下氣，鼻涕泡崩了一個又一個的。席墨按著太陽穴，把書拋在一邊，“怎麽這麽能哭？”
然後就抱著那小孩到了露臺邊，露臺和樹離得不遠，正直茂盛的時候，一伸手就可以揪到嫩綠的樹葉。
那小娃娃就這麽咿咿呀呀地伸著手，眼睛隨著綠葉晃動。
梟競不明白，為什麽在這裏又重塑了他嬰兒時期的事，難道......？
還沒容他深想，那個繈褓中的小娃娃便成了現在的他。
那個他手執命筆，雙眼通紅，決絕地將那支筆推進了席墨的心臟，而席墨微笑著，雙唇翕動，不停地說著“再見”。
果然是最壞的結果，這就是屬於他的無間地獄！
“都是你不聽我的話造成的”。玄殿系統的聲音機械而冰冷。
梟競渾身的血液在看到席墨一遍遍死亡的瞬間裏逐漸冰冷，“聽你的？你會讓我幹什麽？”
“回到現實空間，做那個渾渾噩噩的0808號嗎？”他問。
玄殿系統：“不好嗎？你可以盡情的做你想做的，你是唯一的畫命師”。
“不是還有你嗎？”梟競的聲音如同墮入無盡冰窟，“玄殿系統現在已經到了能掌控所有人的地步，你掌控了吳瑩瑩，以紙筆操縱我的命盤，讓我成為你在各個空間的殺人武器”。
他呼出一口氣，竭力控制住顫抖地雙唇，“這就是你的目的嗎？你已經不僅想要成為現實空間的畫命師系統了是嗎？”
“我可以隨心所欲在各個空間自由往來，所以你就起了貪念是嗎？”
“所以，當你起了貪念之後，你就覺得當下的畫命師礙眼，開始想要培養一批跟我一樣的畫命師，是嗎？”
“那......那場廝殺也在你的計劃之內，對嗎？”
“我們所人有的命，包括席墨，都在你的計劃之中，那麽......我冒昧問一句，此時此刻你的目的達到了嗎？”
梟競情緒毫無波瀾，心平氣和地說出一聲聲質問，可已經沒有心力再追究什麽了......
還有什麽可追究的呢，該死的不該死的，全都死了......
只有他一個人還有一個野心勃勃的系統活在世上，不管村子裏的人能否擺脫“活雨”的困擾，對於玄殿來說，都無所謂，那都是不重要的。
玄殿系統沈默了許久，“算是達到了吧，席墨一心想要化解席宅的冤魂，解救村子中的人”。
“雖然，我覺得大可不必，但對我並無影響，就隨便你們弄了”。
“只是......“
玄殿系統猶猶豫豫地，明明只是一個被人類研發出來，加以優化的系統，怎麽能這麽像人.....
它猶豫著說：“只是，現在你被拉入了最痛的那一天，你後悔嗎？”
“我會出去的”。梟競說得沒有一絲猶豫。
他聲音的顫抖和慘白的臉色都在暗示著，他根本承受不住，席墨在自己眼前一遍遍死亡，那個人前一秒還抱著他在露臺玩樂，轉眼之間，尖銳的命筆就插進了他的胸膛。
肯定很痛......
梟競顫抖著扶上了自己的胸口！
肯定很痛......
“呵”。玄殿系統居然還冷笑了一聲，它說：“為什麽？”
梟競的眼睛閃了一絲精光，扯出一個邪魅的笑，“你忘了嗎？你利用吳瑩瑩給我設定的一百零一夜結局，並不是我被困在這裏”。
他還記得當初玄殿給他看的關於一百零一夜的結局。
“梟競站在一座荒山的墳鬥上，抽著煙喝著酒，可身後是一望無際的屍山血海……”
這是結局的最後一句話，很顯然結局的屍山血海並不是這裏，所以他一定會出去的。
玄殿系統似乎有些氣憤，喘著粗氣道：“那你自己想......”。
那你自己想辦法吧！這句話還未說完，梟競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命筆朝著自己的喉嚨刺過來。
既然自己在這死不了，那就玩點極端的......
他的手還沒靠近自己的大動脈，這虛幻小洋樓便開始搖搖欲墜，分崩離析.....
玄殿系統輕嘆道：“若是席墨如你這般極端，可能就不會被那一日折磨那麽久了”。
***
夜間的風有些涼，他不自覺皺著眉頭把被子往自己身上裹了裹。
“哎呦哎呦，醒了醒了”。村長著急忙慌的朝著門外喊了一聲，“大家放心吧，使者醒了”。
門外圍得團團轉的人也松了一口氣，從窗口朝著裏頭望了一眼，天色已經黑了也瞧不出什麽，便悻悻而歸。
村長手忙腳亂地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遞到梟競手上，“使者可算是醒了”。
梟競感覺一陣頭暈腦脹，甚至有些惡心，他問：“我睡了多久？”
“兩日”。村長說，“我們村子一定會給使者雕像的，感謝您的大恩大德”。
梟競茫然擡起頭......
他看到村長已經換上了矮領的衣服，頸後那塊凸起的鼻子已經不見了......
席墨走了，席家的冤魂也隨之離去了，這個村子總算是好了。
他說：“沒什麽，我也沒做什麽，今天我就該走了”。
村長焦急萬分，匆忙阻止道：“使者這麽著急幹什麽，再歇上幾天，我讓村裏人給你做好吃的，再留幾天吧”。
“不了”。梟競擡頭望著窗外的明月。
這輪明月，以後這裏就能經常看到，真好......
村長見梟競去意已決，便也沒有再多加阻攔，只從櫃子裏翻出來了一瓶藥酒和一包煙草裹成的煙卷兒。
“使者，也沒啥好東西，看你手指應該是抽煙的，你帶著解個饞吧”。
村長臉上的溝壑在月光下閃著瑩亮，他的眼神淳樸地不含一絲雜質，雙手托著那瓶酒畏畏縮縮，唯恐梟競不喜歡。
梟競將這些怯懦的好意看在眼裏，他溫和一笑，“喜歡的，多謝了”。
趁著月色尚好，他在村長殷切的目光中漸行漸遠，最後到了無人處，喚醒了玄殿系統，“我的結局來了，帶我去膽小鬼那吧”。
玄殿系統一個字未說，只是等梟競再睜眼的時候再次聞到了那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這裏的許多人都死在他的手下，包括他的同伴，膽小鬼和烏鴉嘴。
他找了一片還算幹凈的地方花了一個多小時簡單地壘了一個墳堆。
這是他結局的一部分！
可是......梟競在想，命運本不該被任何人掌控，對吧！
無論是人類還是畫命師，這世間所有空間的所有人，都不該被別人掌控自己的命運對吧！
他坐在墳堆跟前輕聲說道：“膽小鬼，你說得不對，是我們錯了，我們不該掌控別人的命運！”
“但......”。
他深呼一口氣，“老子的命運也沒人能掌控”。
他把酒直接灑在了墳堆上敬了故人。
然後站起身把命筆拿在手上，“這算什麽東西，竟然敢操控我......”
“這個......才是老子的結局”。
那命筆身上有重重結界，是畫命師與系統的全部牽連，當梟競一拳打破結界的時候，整個系統都產生了令人汗毛乍起的撕裂聲。
結界被撕裂，梟競的命筆也斷成了兩半，他擡腳走進割裂的結界中......
是玄殿大堂。
大堂中間的顯示屏上最後一幕就是他奮力打破結界的畫面。
原來他的一切都被直播在玄殿大堂上，可是整個直播間沒有一位觀眾。
因為所有的畫命師都留在了那片屍山血海中了，都化成了一縷金光消散在茫茫天地中......
又一年的三月中旬，煙雨仍然如絲。
“叮咚，歡迎光臨美全便利店”。梟競看著便利店內光亮的地板，把傘隨手丟在一邊，雙腳在地墊上踩了幾腳才走進去。
一切都和去年沒有不同......
“來一盒煙”。他說。
便利店收銀員洋溢的笑臉還如之前一樣標準，她問：“請問要哪種呢，先生？”。
“紅盒的那個吧”。
“三十”。她把掃碼槍舉起來，可梟競卻掏出了現金。
“現金支付”。
收銀員只楞了一瞬，便立刻回道：“好的，應收30元，實收30元，歡迎下次光臨”。
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梟競撐著有些破舊的傘踩過已經略有松動的青石板，然後在紅燈前停下了腳步。
綠燈亮起，他擡腳走去，可等走到對面的時候他的腳卻一步也邁不動了。
剛才過去的人，很熟悉......
非常熟悉，他去年甚至還用了那個人一天的身體......
吳瑩瑩，是吳瑩瑩。
可是她身邊那個人是誰？
梟競發誓，也是他見過的......
他只在吳瑩瑩的身體裏呆過一天，見過鄰居大媽，見過一個死去......
果然是吳瑩瑩的媽媽！！！
可她媽媽不是死了嗎？
梟競猛然轉身朝著路對面望過去，吳瑩瑩在此刻也回過頭來看他，甚至露出了一個無比燦爛的微笑。
他親眼看到吳瑩瑩的媽媽死了，為什麽還活著......
吳瑩瑩已經轉過身去，梟競看著那個背影，覺得有些事好像弄錯了！
但是就這樣吧......
隨便吧！！！
管他是玄殿系統占據了吳瑩瑩的身體，還是吳瑩瑩占據了玄殿系統呢，都隨便吧！！！
總之，至此，世上再無神明，只有一個孤獨的人，行走在各個空間內，不圖什麽，只為了去瞧一瞧故人，去討一杯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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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的小娃娃似乎很喜歡這種沙沙聲，伸著手臂要抱抱。
“不抱，我累了”。席墨半躺在沙發上，一手搖著娃娃車，一手拿著書隨意地翻著。
那小娃娃似乎也聽懂了席墨的話，頓時哭地上氣不接下氣，鼻涕泡崩了一個又一個的。席墨按著太陽穴，把書拋在一邊，“怎麽這麽能哭？”
然後就抱著那小孩到了露臺邊，露臺和樹離得不遠，正直茂盛的時候，一伸手就可以揪到嫩綠的樹葉。
那小娃娃就這麽咿咿呀呀地伸著手，眼睛隨著綠葉晃動。
梟競不明白，為什麽在這裏又重塑了他嬰兒時期的事，難道......？
還沒容他深想，那個繈褓中的小娃娃便成了現在的他。
那個他手執命筆，雙眼通紅，決絕地將那支筆推進了席墨的心臟，而席墨微笑著，雙唇翕動，不停地說著“再見”。
果然是最壞的結果，這就是屬於他的無間地獄！
“都是你不聽我的話造成的”。玄殿系統的聲音機械而冰冷。
梟競渾身的血液在看到席墨一遍遍死亡的瞬間裏逐漸冰冷，“聽你的？你會讓我幹什麽？”
“回到現實空間，做那個渾渾噩噩的0808號嗎？”他問。
玄殿系統：“不好嗎？你可以盡情的做你想做的，你是唯一的畫命師”。
“不是還有你嗎？”梟競的聲音如同墮入無盡冰窟，“玄殿系統現在已經到了能掌控所有人的地步，你掌控了吳瑩瑩，以紙筆操縱我的命盤，讓我成為你在各個空間的殺人武器”。
他呼出一口氣，竭力控制住顫抖地雙唇，“這就是你的目的嗎？你已經不僅想要成為現實空間的畫命師系統了是嗎？”
“我可以隨心所欲在各個空間自由往來，所以你就起了貪念是嗎？”
“所以，當你起了貪念之後，你就覺得當下的畫命師礙眼，開始想要培養一批跟我一樣的畫命師，是嗎？”
“那......那場廝殺也在你的計劃之內，對嗎？”
“我們所人有的命，包括席墨，都在你的計劃之中，那麽......我冒昧問一句，此時此刻你的目的達到了嗎？”
梟競情緒毫無波瀾，心平氣和地說出一聲聲質問，可已經沒有心力再追究什麽了......
還有什麽可追究的呢，該死的不該死的，全都死了......
只有他一個人還有一個野心勃勃的系統活在世上，不管村子裏的人能否擺脫“活雨”的困擾，對於玄殿來說，都無所謂，那都是不重要的。
玄殿系統沈默了許久，“算是達到了吧，席墨一心想要化解席宅的冤魂，解救村子中的人”。
“雖然，我覺得大可不必，但對我並無影響，就隨便你們弄了”。
“只是......“
玄殿系統猶猶豫豫地，明明只是一個被人類研發出來，加以優化的系統，怎麽能這麽像人.....
它猶豫著說：“只是，現在你被拉入了最痛的那一天，你後悔嗎？”
“我會出去的”。梟競說得沒有一絲猶豫。
他聲音的顫抖和慘白的臉色都在暗示著，他根本承受不住，席墨在自己眼前一遍遍死亡，那個人前一秒還抱著他在露臺玩樂，轉眼之間，尖銳的命筆就插進了他的胸膛。
肯定很痛......
梟競顫抖著扶上了自己的胸口！
肯定很痛......
“呵”。玄殿系統居然還冷笑了一聲，它說：“為什麽？”
梟競的眼睛閃了一絲精光，扯出一個邪魅的笑，“你忘了嗎？你利用吳瑩瑩給我設定的一百零一夜結局，並不是我被困在這裏”。
他還記得當初玄殿給他看的關於一百零一夜的結局。
“梟競站在一座荒山的墳鬥上，抽著煙喝著酒，可身後是一望無際的屍山血海……”
這是結局的最後一句話，很顯然結局的屍山血海並不是這裏，所以他一定會出去的。
玄殿系統似乎有些氣憤，喘著粗氣道：“那你自己想......”。
那你自己想辦法吧！這句話還未說完，梟競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命筆朝著自己的喉嚨刺過來。
既然自己在這死不了，那就玩點極端的......
他的手還沒靠近自己的大動脈，這虛幻小洋樓便開始搖搖欲墜，分崩離析.....
玄殿系統輕嘆道：“若是席墨如你這般極端，可能就不會被那一日折磨那麽久了”。
***
夜間的風有些涼，他不自覺皺著眉頭把被子往自己身上裹了裹。
“哎呦哎呦，醒了醒了”。村長著急忙慌的朝著門外喊了一聲，“大家放心吧，使者醒了”。
門外圍得團團轉的人也松了一口氣，從窗口朝著裏頭望了一眼，天色已經黑了也瞧不出什麽，便悻悻而歸。
村長手忙腳亂地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遞到梟競手上，“使者可算是醒了”。
梟競感覺一陣頭暈腦脹，甚至有些惡心，他問：“我睡了多久？”
“兩日”。村長說，“我們村子一定會給使者雕像的，感謝您的大恩大德”。
梟競茫然擡起頭......
他看到村長已經換上了矮領的衣服，頸後那塊凸起的鼻子已經不見了......
席墨走了，席家的冤魂也隨之離去了，這個村子總算是好了。
他說：“沒什麽，我也沒做什麽，今天我就該走了”。
村長焦急萬分，匆忙阻止道：“使者這麽著急幹什麽，再歇上幾天，我讓村裏人給你做好吃的，再留幾天吧”。
“不了”。梟競擡頭望著窗外的明月。
這輪明月，以後這裏就能經常看到，真好......
村長見梟競去意已決，便也沒有再多加阻攔，只從櫃子裏翻出來了一瓶藥酒和一包煙草裹成的煙卷兒。
“使者，也沒啥好東西，看你手指應該是抽煙的，你帶著解個饞吧”。
村長臉上的溝壑在月光下閃著瑩亮，他的眼神淳樸地不含一絲雜質，雙手托著那瓶酒畏畏縮縮，唯恐梟競不喜歡。
梟競將這些怯懦的好意看在眼裏，他溫和一笑，“喜歡的，多謝了”。
趁著月色尚好，他在村長殷切的目光中漸行漸遠，最後到了無人處，喚醒了玄殿系統，“我的結局來了，帶我去膽小鬼那吧”。
玄殿系統一個字未說，只是等梟競再睜眼的時候再次聞到了那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這裏的許多人都死在他的手下，包括他的同伴，膽小鬼和烏鴉嘴。
他找了一片還算幹凈的地方花了一個多小時簡單地壘了一個墳堆。
這是他結局的一部分！
可是......梟競在想，命運本不該被任何人掌控，對吧！
無論是人類還是畫命師，這世間所有空間的所有人，都不該被別人掌控自己的命運對吧！
他坐在墳堆跟前輕聲說道：“膽小鬼，你說得不對，是我們錯了，我們不該掌控別人的命運！”
“但......”。
他深呼一口氣，“老子的命運也沒人能掌控”。
他把酒直接灑在了墳堆上敬了故人。
然後站起身把命筆拿在手上，“這算什麽東西，竟然敢操控我......”
“這個......才是老子的結局”。
那命筆身上有重重結界，是畫命師與系統的全部牽連，當梟競一拳打破結界的時候，整個系統都產生了令人汗毛乍起的撕裂聲。
結界被撕裂，梟競的命筆也斷成了兩半，他擡腳走進割裂的結界中......
是玄殿大堂。
大堂中間的顯示屏上最後一幕就是他奮力打破結界的畫面。
原來他的一切都被直播在玄殿大堂上，可是整個直播間沒有一位觀眾。
因為所有的畫命師都留在了那片屍山血海中了，都化成了一縷金光消散在茫茫天地中......
又一年的三月中旬，煙雨仍然如絲。
“叮咚，歡迎光臨美全便利店”。梟競看著便利店內光亮的地板，把傘隨手丟在一邊，雙腳在地墊上踩了幾腳才走進去。
一切都和去年沒有不同......
“來一盒煙”。他說。
便利店收銀員洋溢的笑臉還如之前一樣標準，她問：“請問要哪種呢，先生？”。
“紅盒的那個吧”。
“三十”。她把掃碼槍舉起來，可梟競卻掏出了現金。
“現金支付”。
收銀員只楞了一瞬，便立刻回道：“好的，應收30元，實收30元，歡迎下次光臨”。
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梟競撐著有些破舊的傘踩過已經略有松動的青石板，然後在紅燈前停下了腳步。
綠燈亮起，他擡腳走去，可等走到對面的時候他的腳卻一步也邁不動了。
剛才過去的人，很熟悉......
非常熟悉，他去年甚至還用了那個人一天的身體......
吳瑩瑩，是吳瑩瑩。
可是她身邊那個人是誰？
梟競發誓，也是他見過的......
他只在吳瑩瑩的身體裏呆過一天，見過鄰居大媽，見過一個死去......
果然是吳瑩瑩的媽媽！！！
可她媽媽不是死了嗎？
梟競猛然轉身朝著路對面望過去，吳瑩瑩在此刻也回過頭來看他，甚至露出了一個無比燦爛的微笑。
他親眼看到吳瑩瑩的媽媽死了，為什麽還活著......
吳瑩瑩已經轉過身去，梟競看著那個背影，覺得有些事好像弄錯了！
但是就這樣吧......
隨便吧！！！
管他是玄殿系統占據了吳瑩瑩的身體，還是吳瑩瑩占據了玄殿系統呢，都隨便吧！！！
總之，至此，世上再無神明，只有一個孤獨的人，行走在各個空間內，不圖什麽，只為了去瞧一瞧故人，去討一杯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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