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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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此刻正值深秋，留春山的夜浸滿了徹骨的寒涼，風一吹就會連人帶心地一起顫抖。
蘇平安一聲不發，沿著來時的路從阿春家往城中走去，回城的路必然要路過留春山，也會路過那個在寒夜中孤零零地墓碑。
梟競就在他身後十步左右的樣子，一路跟隨。
如此沈重的氣氛不是梟競能輕松化解的，因為在他的記憶中，是沒有親人和朋友的，他只在很小的時候短暫地依賴了一下漠霖。
可是漠霖位高權重，在玄殿是一手遮天的大人物，並不是他一個小小畫命師能輕易見到的。
他每一次在龐大的玄殿中迷路，都是想要去找漠霖，但總是找不到，又不好意思讓別人帶他去，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便也不再惦念了。
可是來到浩元空間後，他感覺自己空虛的童年好像是有了一點點著落，這一點點著落跟那座小白樓有關，跟那個叫席墨的人有關。
哦，對了，席墨說了，等回道小白樓裏，就會為他答疑解惑，幫他回到現實空間。
其實他還想去虛無空間看看，不知道膽小鬼和烏鴉嘴他們怎麽樣了，也不知道虛無空間現在過了多久了。
他早已經發現，這三個時空的時間流動是不一樣的，虛無空間最慢，而現實空間最快，每個時空都在按照自己的節奏有條不紊地運行著。
而他們這些外鄉客自然要回到原來的地方。
一不留神，梟競不知不覺竟然跟著蘇平安爬上了留春山，前方是開闊的天地，熹微從東方滲透，將半邊天際照亮，太陽要出來了……
陽光總要普照大地，只是不知蘇平安心中的光亮是不是會同這日頭一般，將黑暗驅逐…..
只見蘇平安站在山頭，緩緩轉過身看著梟競，“先生可有心悅之人？”
梟競想說沒有，也不需要。可是還沒張嘴，蘇平安就繼續說道：“我跟魏以琛從三歲相識到二十歲分別，相守了十幾年，小時候是玩伴，後來是好友，再後來到愛人”。
“我原以為只要我們有勇氣，便可以克服重重苦難，執手一生，可好像不是這樣的”。
“我搬家後也抗爭過，可爭不過父親”。蘇平安的聲音有些顫抖，“我真的努力過”。
“為什麽命運要這麽對我，又為什麽對他？他不是畫命師嗎？不是可以長生嗎？不是可以操縱命盤嗎？難道就不能大手一揮，促成我們這對姻緣嗎？”
他變得有些癲狂了，梟競向他靠近了兩步，可蘇平安立刻嘶吼起來，“別過來，不許過來，前邊就是懸崖，你再過來，我就跳下去”。
梟競把腳步又退了回來，“好好好，你別動，往這邊站點”。
蘇平安無視他的警告，繼續痛斥，“狗屁的畫命師，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們的身份，他還以為能瞞得住我，哈哈哈哈哈哈，笑話，魏以琛什麽事都瞞不住我”。
“笑話，全都是笑話……若命運早已定盤，那你們畫命師的身份又從何而來，難道不是多此一舉嗎？若畫命師可以用手中的筆改變別人的命運，那千千萬萬的人的命運都可以隨你們處置，又何來命運定盤之說……怎麽？”
蘇平安苦笑著，“難不成，這命運單單就為難我，為難魏以琛嗎？”
眼前癲狂又聲嘶力竭的蘇平安與初升的朝陽融為一體，一個代表著巨大的光芒和足以充滿世界的明亮，一個代表著極致的絕望和奔騰不息的悲傷。
可是梟競的大腦嗡嗡作響，蘇平安的話像是觸到了他腦中一根很重要的弦，而這個弦就是一切事情的源頭。
蘇平安說了什麽呢？他說若命運早已定盤，那畫命師意義何在？若畫命師可大筆一揮設定別人命運，那為何又有命運定盤之說。
對呀……
畫命師這麽一個不同於人類的組織，意義在哪？
梟競還記得他正式成為畫命師的那一天，漠霖難得一見的露了面，她說：“0808號畫命師，以後你手中的筆就是你的利刃，你要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不求命盤完美無缺，只求精彩紛呈不枉此生”。
最開始他也是有認真去設定命盤的，他會好好規劃一個人的人生要經歷多少個轉折，要如何能將好運與黴運合理分配，要好好替手中的命盤主人籌謀，可後來他發現，若是放任不管，命盤主人更能畫出別具一格的人生。
之後他就很少去參與設定命盤的事了……
他覺得命盤主人設定自己的命盤，這是最恰當又正常不過的事！！
畫命師也是生命，他們在現實空間足足有九大系統，他們用手中的筆設定千千萬萬人的命盤，可是自己呢……
自己的命盤又握在誰的手上呢？
在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吳瑩瑩。
吳瑩瑩好像也在用她的筆來劃定0808號畫命師梟競的人生。
這世界啊，可真是亂了套了！！！
蘇平安一步步地向著懸崖後退，一個不小心就會跌下山去，屍骨無存。
梟競拿出自己的命筆，他想，畫命師的作用是不是就在此刻了呢……
那支閃著金光的筆獨自浮懸在梟競胸前，他的雙眼迸發出褐色的光，在他的視線中蘇平安的命盤正漂浮著緩緩轉動。
梟競手執金筆，用自己前半生所學的所有能力召喚命盤，進行調整，可那命盤依舊靜靜地懸浮在蘇平安頭上，沒有一絲移動也沒有半點改變。
難道不同時空也會受到限制嗎？
玄殿系統：“梟競，你遇到了困難嗎？”
機械的聲音來得正是時候，梟競匆忙問道：“我為什麽無法調動蘇平安的命盤”。
玄殿系統回道：“因為他的命盤已經定了”。
“那我的意義在哪兒呢？”梟競不自覺暴躁起來，“那我的意義在哪兒，你告訴我”。
他深呼吸一口氣，重新說了一遍。
玄殿系統：“畫命師的職責是設定人類命盤，不求完美無缺，只求精彩紛呈不枉此生”。
梟競地嘴角浮現一抹冷笑，“這話要你說？”
他再次竭力運轉自身能力可依舊無法改變蘇平安的命盤，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蘇平安一步一步地靠近那危險地帶。
只差一步了，他再也不相信所謂的畫命師了，他快步沖上前去希望能趕在最後一刻抓住蘇平安的手，可是那一抹悲涼的身影還是從懸崖上一躍而下。
自此，浩元空間再也沒有蘇平安了，平安二字最終還是成為了無聲的諷刺……
蘇平安不認命，可依然無可奈何，他被命運之輪重重碾過，屍骨無存。
若是沒有戰爭，留春山應該是一座還不錯的地方，最重要的是能沐浴到這世界的第一抹朝陽。
相信現在，這世界的陽光一定能撒在蘇平安和魏以琛的身上。
無力感蔓延到了梟競全身，他覺得從留春山回城的路無比漫長，手中的筆也滾燙而沈重，讓他握也握不緊。
席墨說過，若是再次回道這座小白樓中，就會告訴他回家的路，所以他回來了。
小白樓的門並未落鎖，但他也不管有沒有落鎖，隨便吧！
他剛剛站定在那個古老的電話機旁，叮鈴鈴的聲音就想起來了，時間卡得剛剛好……
“為什麽？為什麽我無法修改蘇平安的命盤，為什麽世界上會有畫命師，為什麽……到底是為什麽？”
梟競沒有等對方說話，直接對著冷冰冰的話筒開始嘶吼，“畫命師的意義到底在哪？為什麽會有這種人存在？既然有了畫命師為什麽面對命盤也會這麽無力，我掌控著許多命盤，那又是誰在掌控我呢？席先生，回答我”！
對面的聽懂一直都靜悄悄地，過了許久才緩緩開了口，“梟競，你一定要記住你現在的憤怒，這團亂麻需要你來斬斷”。
“所以呢？這次又需要我拯救誰了嗎？”梟競勾唇苦笑，“如果有人可以操控我的生命，那席先生你可一定得看好了，我可不是那種能承擔責任的人”。
“來席宅吧”。席墨的聲音聽起來很遠，很模糊，給人一種淡漠而疏離的感覺。不像上次，多少還逗了幾句樂呢。
梟競正想問席宅在哪？可大腦卻不自覺地定位了席宅的位置。
這一點，令他有些不愉快，所有未定而未知的事都令他不是那麽愉快，況且是在這麽個陌生的環境。
席宅？
這應該是席墨的老家吧…….梟競想，畢竟都是席姓。
去了席宅又能如何？他就能救下其他像蘇平安一樣的人嗎？蘇平安就能活嗎？他就能找到畫命師的意義嗎？或者是能回家？顯然這些都是不能的。
梟競已經明白了，他也不過是一個被人驅使的小人罷了，在不為人知的暗處有個人拿著兩根棍棒，將梟競支起來表演，就像皮影戲那樣。
玄殿系統：“恭喜梟競，找到了浩元空間的主要線索哦”。
梟競：“你說個屁，這不是我找的線索，這是線索找上我”。
玄殿系統：“總之，恭喜恭喜啦”。
梟競嘆了口氣，問道：“那本小說，又說了什麽？”
玄殿系統說：“吳瑩瑩更新的小說最新篇章是，故事要從三百年前說起”。
三百年？
看起來是一個長得故事，但梟競有預感，事情已經快要結束了，各種亂七八糟的事，總要結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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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值深秋，留春山的夜浸滿了徹骨的寒涼，風一吹就會連人帶心地一起顫抖。
蘇平安一聲不發，沿著來時的路從阿春家往城中走去，回城的路必然要路過留春山，也會路過那個在寒夜中孤零零地墓碑。
梟競就在他身後十步左右的樣子，一路跟隨。
如此沈重的氣氛不是梟競能輕松化解的，因為在他的記憶中，是沒有親人和朋友的，他只在很小的時候短暫地依賴了一下漠霖。
可是漠霖位高權重，在玄殿是一手遮天的大人物，並不是他一個小小畫命師能輕易見到的。
他每一次在龐大的玄殿中迷路，都是想要去找漠霖，但總是找不到，又不好意思讓別人帶他去，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便也不再惦念了。
可是來到浩元空間後，他感覺自己空虛的童年好像是有了一點點著落，這一點點著落跟那座小白樓有關，跟那個叫席墨的人有關。
哦，對了，席墨說了，等回道小白樓裏，就會為他答疑解惑，幫他回到現實空間。
其實他還想去虛無空間看看，不知道膽小鬼和烏鴉嘴他們怎麽樣了，也不知道虛無空間現在過了多久了。
他早已經發現，這三個時空的時間流動是不一樣的，虛無空間最慢，而現實空間最快，每個時空都在按照自己的節奏有條不紊地運行著。
而他們這些外鄉客自然要回到原來的地方。
一不留神，梟競不知不覺竟然跟著蘇平安爬上了留春山，前方是開闊的天地，熹微從東方滲透，將半邊天際照亮，太陽要出來了……
陽光總要普照大地，只是不知蘇平安心中的光亮是不是會同這日頭一般，將黑暗驅逐…..
只見蘇平安站在山頭，緩緩轉過身看著梟競，“先生可有心悅之人？”
梟競想說沒有，也不需要。可是還沒張嘴，蘇平安就繼續說道：“我跟魏以琛從三歲相識到二十歲分別，相守了十幾年，小時候是玩伴，後來是好友，再後來到愛人”。
“我原以為只要我們有勇氣，便可以克服重重苦難，執手一生，可好像不是這樣的”。
“我搬家後也抗爭過，可爭不過父親”。蘇平安的聲音有些顫抖，“我真的努力過”。
“為什麽命運要這麽對我，又為什麽對他？他不是畫命師嗎？不是可以長生嗎？不是可以操縱命盤嗎？難道就不能大手一揮，促成我們這對姻緣嗎？”
他變得有些癲狂了，梟競向他靠近了兩步，可蘇平安立刻嘶吼起來，“別過來，不許過來，前邊就是懸崖，你再過來，我就跳下去”。
梟競把腳步又退了回來，“好好好，你別動，往這邊站點”。
蘇平安無視他的警告，繼續痛斥，“狗屁的畫命師，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們的身份，他還以為能瞞得住我，哈哈哈哈哈哈，笑話，魏以琛什麽事都瞞不住我”。
“笑話，全都是笑話……若命運早已定盤，那你們畫命師的身份又從何而來，難道不是多此一舉嗎？若畫命師可以用手中的筆改變別人的命運，那千千萬萬的人的命運都可以隨你們處置，又何來命運定盤之說……怎麽？”
蘇平安苦笑著，“難不成，這命運單單就為難我，為難魏以琛嗎？”
眼前癲狂又聲嘶力竭的蘇平安與初升的朝陽融為一體，一個代表著巨大的光芒和足以充滿世界的明亮，一個代表著極致的絕望和奔騰不息的悲傷。
可是梟競的大腦嗡嗡作響，蘇平安的話像是觸到了他腦中一根很重要的弦，而這個弦就是一切事情的源頭。
蘇平安說了什麽呢？他說若命運早已定盤，那畫命師意義何在？若畫命師可大筆一揮設定別人命運，那為何又有命運定盤之說。
對呀……
畫命師這麽一個不同於人類的組織，意義在哪？
梟競還記得他正式成為畫命師的那一天，漠霖難得一見的露了面，她說：“0808號畫命師，以後你手中的筆就是你的利刃，你要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不求命盤完美無缺，只求精彩紛呈不枉此生”。
最開始他也是有認真去設定命盤的，他會好好規劃一個人的人生要經歷多少個轉折，要如何能將好運與黴運合理分配，要好好替手中的命盤主人籌謀，可後來他發現，若是放任不管，命盤主人更能畫出別具一格的人生。
之後他就很少去參與設定命盤的事了……
他覺得命盤主人設定自己的命盤，這是最恰當又正常不過的事！！
畫命師也是生命，他們在現實空間足足有九大系統，他們用手中的筆設定千千萬萬人的命盤，可是自己呢……
自己的命盤又握在誰的手上呢？
在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吳瑩瑩。
吳瑩瑩好像也在用她的筆來劃定0808號畫命師梟競的人生。
這世界啊，可真是亂了套了！！！
蘇平安一步步地向著懸崖後退，一個不小心就會跌下山去，屍骨無存。
梟競拿出自己的命筆，他想，畫命師的作用是不是就在此刻了呢……
那支閃著金光的筆獨自浮懸在梟競胸前，他的雙眼迸發出褐色的光，在他的視線中蘇平安的命盤正漂浮著緩緩轉動。
梟競手執金筆，用自己前半生所學的所有能力召喚命盤，進行調整，可那命盤依舊靜靜地懸浮在蘇平安頭上，沒有一絲移動也沒有半點改變。
難道不同時空也會受到限制嗎？
玄殿系統：“梟競，你遇到了困難嗎？”
機械的聲音來得正是時候，梟競匆忙問道：“我為什麽無法調動蘇平安的命盤”。
玄殿系統回道：“因為他的命盤已經定了”。
“那我的意義在哪兒呢？”梟競不自覺暴躁起來，“那我的意義在哪兒，你告訴我”。
他深呼吸一口氣，重新說了一遍。
玄殿系統：“畫命師的職責是設定人類命盤，不求完美無缺，只求精彩紛呈不枉此生”。
梟競地嘴角浮現一抹冷笑，“這話要你說？”
他再次竭力運轉自身能力可依舊無法改變蘇平安的命盤，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蘇平安一步一步地靠近那危險地帶。
只差一步了，他再也不相信所謂的畫命師了，他快步沖上前去希望能趕在最後一刻抓住蘇平安的手，可是那一抹悲涼的身影還是從懸崖上一躍而下。
自此，浩元空間再也沒有蘇平安了，平安二字最終還是成為了無聲的諷刺……
蘇平安不認命，可依然無可奈何，他被命運之輪重重碾過，屍骨無存。
若是沒有戰爭，留春山應該是一座還不錯的地方，最重要的是能沐浴到這世界的第一抹朝陽。
相信現在，這世界的陽光一定能撒在蘇平安和魏以琛的身上。
無力感蔓延到了梟競全身，他覺得從留春山回城的路無比漫長，手中的筆也滾燙而沈重，讓他握也握不緊。
席墨說過，若是再次回道這座小白樓中，就會告訴他回家的路，所以他回來了。
小白樓的門並未落鎖，但他也不管有沒有落鎖，隨便吧！
他剛剛站定在那個古老的電話機旁，叮鈴鈴的聲音就想起來了，時間卡得剛剛好……
“為什麽？為什麽我無法修改蘇平安的命盤，為什麽世界上會有畫命師，為什麽……到底是為什麽？”
梟競沒有等對方說話，直接對著冷冰冰的話筒開始嘶吼，“畫命師的意義到底在哪？為什麽會有這種人存在？既然有了畫命師為什麽面對命盤也會這麽無力，我掌控著許多命盤，那又是誰在掌控我呢？席先生，回答我”！
對面的聽懂一直都靜悄悄地，過了許久才緩緩開了口，“梟競，你一定要記住你現在的憤怒，這團亂麻需要你來斬斷”。
“所以呢？這次又需要我拯救誰了嗎？”梟競勾唇苦笑，“如果有人可以操控我的生命，那席先生你可一定得看好了，我可不是那種能承擔責任的人”。
“來席宅吧”。席墨的聲音聽起來很遠，很模糊，給人一種淡漠而疏離的感覺。不像上次，多少還逗了幾句樂呢。
梟競正想問席宅在哪？可大腦卻不自覺地定位了席宅的位置。
這一點，令他有些不愉快，所有未定而未知的事都令他不是那麽愉快，況且是在這麽個陌生的環境。
席宅？
這應該是席墨的老家吧…….梟競想，畢竟都是席姓。
去了席宅又能如何？他就能救下其他像蘇平安一樣的人嗎？蘇平安就能活嗎？他就能找到畫命師的意義嗎？或者是能回家？顯然這些都是不能的。
梟競已經明白了，他也不過是一個被人驅使的小人罷了，在不為人知的暗處有個人拿著兩根棍棒，將梟競支起來表演，就像皮影戲那樣。
玄殿系統：“恭喜梟競，找到了浩元空間的主要線索哦”。
梟競：“你說個屁，這不是我找的線索，這是線索找上我”。
玄殿系統：“總之，恭喜恭喜啦”。
梟競嘆了口氣，問道：“那本小說，又說了什麽？”
玄殿系統說：“吳瑩瑩更新的小說最新篇章是，故事要從三百年前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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