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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supplement 10愛笑的成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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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supplement 10愛笑的成思

其實不僅僅是我寫的時候,我堅信在讀的時候一定能夠發現了,成思是如此愛笑的一個姑娘。不論出於什麽樣的處境下,她的笑顏總是大大地多過淚水。高興的時候,她恣意地笑,開玩笑的時候,她不懷好意地笑,幹壞事的時候,她陰仄仄地笑,願望達成的時候,她開懷大笑。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時候,她總是微笑,甚至是不開心的時候,她也會勉強地笑。就算不是為了充場面,當著不熟悉的人的面強顏歡笑,宇文成思自己呆著的時候也很愛笑。

當然,她不開心的時候比開心的時候多。可是她笑的時候比哭的時候多。

能做到這一點,很不容易。宇文成思的笑容極其具有感染力,當她粲然一笑的時候,沒有什麽事情是過不去的。其實過不去的,只有她自己。我無意標榜說這是宇文成思在逆境之中尚且積極奮發的體現,畢竟對於一個一路逆境,並且以後都可能全部是逆境的人來說,這個要求其實挺高的。正如成思自己所說的一樣,如果淚水有用的話,孟姜女才是千古一帝。她的思維模式應該是很理性的那一種,這也正是我羨慕她的地方。其實不論是完全的理性還是完全的感性其實都挺好的,怕就怕我這一種,夾在中間為難。宇文成思面對問題的時候,她一定在想如何解決問題,因為任何的焦慮和緊張都沒有用,只會適得其反。然而,我知道要解決問題,但是當問題真正來臨的時候,萬萬沒有她的果決。

我或許可以像她一般謀定後動,花上些時間將利害關系想得清清楚楚,然而,總是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我的問題,在於想得太多,投鼠忌器,往往錯失良機。但凡有什麽決定,總是不夠果決,前怕狼後怕虎,若是風險太大,便喪失了放手一搏的勇氣。

我喜歡她的笑顏,那個像一團火的一樣的女子,能笑著生活總是不容易的。然而,我想這也是她的保護罩。她小心翼翼地生活,下意識地便笑,若是真的有什麽,便先賠上一個笑臉爭一句話的時間。若是冷心冷性情,恐怕就長不大了。只有活得不如意的,才需要時時刻刻笑著的。她不是在對自己笑,是在對別人笑。

不過說到底,我心裏還是羨慕她的。她不那麽真實,她的故事也絕不一帆風順,這個人,卻足夠地美好。我深深愛著她,就像是愛我的戀人,愛我的孩子。可是我也深深羨慕甚至嫉妒她,因為她擁有波瀾壯闊的人生,擁有九死不悔的決心,擁有一往無前的勇氣,擁有深愛的力氣。成思其實是挺悲情的一個角色,但不可否認她的美好。青春、張力、勇敢、澎湃。

其實無關相貌和才能,就算她沒有傾城傾國的顏色,就算她是個幹啥啥不行的廢柴,她也還是美的。我想,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她飛蛾撲火,明知死路但一往無前。說到底,其實最後的最後,成思仍然只是一個妾。楊英的妻子是理想狀態下的情況,但是現在終究是現實,嫡妻是他們兩個用來欺騙自己和穩固感情的一個借口。從成思出嫁的時候,她心裏其實知道:不論是楊廣還是楊英,不論她有多麽得寵,其實沒有用。覆雜的門閥世家與關系,從初見到相知,都決定了她的認知和態度。宇文成思遇見楊廣的第一天就知道,他不會只有一個妃子,她根本不可能是唯一。說得難聽一點,宇文成思其實愛誰都可以,嫁給誰也都可以,這只是她對於自己命運的一種無奈的妥協和自我欺騙,也是處於一種在羅成的情感中愛而不得的平衡。

雖然我寫的時候應該是按著甜甜(不是)的路數在發展,至少還是像所有言情小說裏面的一樣,檀郎娶了自己心愛的姑娘,於是他們快樂地生活,雖然生活中波瀾不斷,但是他們在波瀾中加深了愛,然後得到了一個happy ending 或者bad ending。

說回來,楊廣是愛宇文成思的嗎?這一點毋庸置疑,先動心的是他,所以做出更多讓步和妥協,以及主動的也是他。這裏的妥協和讓步單單指愛情,宇文成思很多舉動是出於為宇文氏考慮的。但是,楊廣對於宇文成思的愛沒有那麽堅不可摧。我沒有設置那種很狗血的問題:愛侶和天下,只能護得住一個。其實這裏狗血一點的用詞的“護得住”而不是“選擇”。其實答案是明顯的,楊廣的選擇一定是天下。但是如果真的是“護得住”,其實就算是筆者自己,也給不出一個答案,遑論楊廣。宇文成思是一生是很茫然的。她茫然地出現在我們的視野裏,又茫然地消失掉。像宇文成都那種人,他知道他要護著什麽,也知道要選擇什麽,可是成思不知道。所以她的一生,都是在隨波逐流,她看似很堅定,其實不堅定。不過這也是好處,她沒有那麽辛苦,可以理智地從是否有利的方面來考慮。比如羅成滅門的時候,她輕而易舉地給了自己不堅持的理由。但是如果這件事情發生在宇文成都身上就不一樣,他那種人,不撞南墻不回頭,撞了也不回頭。

那麽宇文成思對於楊廣的愛是茫然的嗎?其實也算是。她肯定自己想要親近楊廣,想要在近處陪著他,想要開解他無邊的孤獨和無助。可是就算他們的相處模式再怎麽接近一對尋常的夫妻,其實楊廣和宇文成思心裏都很清楚地知道:不是。對於宇文成思而言,楊廣仍然隨時會變回君主,而對於楊廣而言,君權和相權的沖突已經很明顯了,只要宇文成思身處其間,他要考慮成思的感受,就不可能只把成思當做他的妻子,更緊要的是作為夾在母族和他之間,成思仍然是臣。這段愛情,從一開始就不是平等的。平時讓著成思沒有關系,但是一旦情況緊急起來,只要楊廣一拿出皇帝的威儀作風處理事情,宇文成思只能在他的腳下稱臣。因為夫妻是安慰劑,君臣才是現實。

其實很難去說建立在君臣這種關系上的愛情就不是純粹的,但是要看楊廣這個人,他其實不太明白怎麽去純粹地去做一個丈夫,他對丈夫的理解,其實還保留在關心你、照顧你、對你好這樣比較膚淺的層面。那麽我為什麽要這麽寫呢?楊廣不曉得怎麽做一個丈夫,我也不懂啊。以及,其實我覺得這樣笨拙的、試探性的愛情是美好的,這個故事的整體風格就是這樣,沒有另外一個故事深重、晦澀,所以這個故事裏的感情都是溢於言表的。其實相比於幾年前,我這個人已經沒有那麽銳利了,再磨兩年恐怕就是渾石一塊了。趁著還沒有被社會毒打成行屍走肉,我抓緊時間記錄一下我的少年氣。其實這個時間節點真的挺好的,至少在生活裏,我能明顯感覺到這兩種不同的氣息在我身上發生碰撞。

所以可能學習和經歷真的是決定性因素,我希望能嫁給一個好的丈夫,這樣下一階段我就怎麽知道寫家庭氛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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