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花水月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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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花水月番外一
沈言去上海的第二年，2023年農歷八月十五，中秋。
她晚上莫名其妙的覺著煩躁，躺在床上和鍋裏煎的活魚一樣來回翻騰，半天睡不著爬起來，看著窗外象征團聚的圓月，心裏隱隱有種要發生什麽事的感覺。
找個電影看了一半也看不下去，於是將電影關掉用音響放著歌，從冰箱裏拿了瓶酒，是前段時間林希寄給她的。說是老板從日本出差帶回來的，林希知道沈言喜歡嘗些稀奇古怪的小眾酒就寄給了她。
她點了根煙拎著酒瓶酒杯走到陽臺，剛坐到沙發撕酒瓶的鋁封時，手機卻突然響了。
是阿垠。
她開酒瓶的手一頓，將嘴邊的煙拿下，另一只拿手機接電話。
他們很少電話聯系，都是微信，唯二的兩次電話聯系，一次是文小滿分手，一次是阿垠想創業手頭緊。
沈言接了電話道：“怎麽想不過給我打電話，什麽大事啊？”
她笑著靠在沙發背看了眼陽臺外燈火輝煌的上海，她喜歡呆在陽臺，看著上海和文華共用的長江，是上海唯一能讓她覺著熟悉的東西。
阿垠靦腆的笑著說：“是大事，沈隊長，我十一結婚，你來嗎？”
“結婚？”沈言一楞，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這麽快？”說完了卻想到她來上海都快兩年了，是她自己過的渾渾噩噩沒有知覺。
十一。
又一年十一了。
何萬垠說：“都拖了好幾年了，今年工作穩定了，再拖著對她就太過分了。”
沈言笑著回：“嗯，我肯定去啊，這麽鐵的交情，算算從大學到現在都七八年了，沒時間湊時間也去！”
又問：“在頤城辦酒？”
阿垠回：“沒有，我和她一個地方的，就在老家辦，你開車來嗎？開車來我就給你發個定位，我們十月一號當天辦。”
沈言說：“看情況吧，開車方便就開車，回去給你撐撐場面應該還是可以的吧！”
何萬垠垠笑著說：“那保時捷場面可夠大，我們兄弟幾個混的最好的就是沈隊長你了，比小滿還牛逼。”
聽到熟悉的名字，沈言含笑的眼盯著橋上的某一個路燈，她吸口煙含糊的說：“那是！”
阿垠笑著說：“那十一見，沈隊長。”
“嗯，十一見。”沈言掛了電話，將煙熄滅，拿過高腳杯倒了杯酒。
是了，他是阿垠最好的兄弟，他也會去。
十一見。
又是十一見。
夏末的風不冷不熱格外舒適，她放空了思緒，喝著喝著就在陽臺睡了一晚，她好像做夢了，又好像沒有做夢，睡醒的時候有一種強烈的熟悉感。
也許是好久沒有回去了，知道要回去腦海傳達給了身體熟悉的情緒。
她來上海兩年，過年的時候父母都來了上海一趟，她和林希夏秋則是約在千島湖一塊旅游了幾天，有假去杭州看了林希一次，和夏秋一塊去成都旅游了一趟，甚至去廣州出差和李華吃過一次飯，唯獨沒有回過文華。
她原以為她對於文華和頤城是恨的。
可接近十一，她莫名的覺著心情很好，同事一塊吃飯的時候問她：“你最近心情好像很不錯啊，是不是談戀愛了？”
沈言一楞，立刻否認：“沒有啊！”
同事納悶：“那是有什麽好事？你這段時間看著心情蠻好啊。”
沈言有些怔忪：“真的假的，什麽事都沒有啊……你的錯覺吧。”
同事搖搖頭：“不是我的錯覺，真的感覺你最近心情很好，怎麽上次那個五十億的單又被你談下來了？？？？”
沈言翻了個白眼：“談下來就好了，一個單夠我吃一輩子，談下來我直接就辭職了。”
同事笑著說：“哎，這就很奇怪了，如果是以前的你，這種時候只會冷靜的跟我說，沒談下來，然後冷靜的跟我商量，是不是應該約一約何總，你還說你心情不好？”
沈言笑而不語，低頭吃著飯。
同事吃了兩口忽然想起差點就忘的正事：“哎呀差點忘了，大老板說你明天下午不在，讓給我幫忙把沈氏的合同送去，你下午記得給我哦。”
沈言點頭：“這可是我的大金主，你放心，你忘了我也不會忘的。”
同事聞言也笑，隨即又問：“後天就放假了，你明天下午請假幹嘛？”
沈言：“朋友十一結婚，我開車回去一趟一千兩百公裏，要十幾個小時，十一中午得趕到啊，我又怕放假高速堵，就決定提前半天回去。”
“啊？”同事說：“那你不是不能睡，太危險了吧！”
沈言想起當年做的一些沖動的事，笑說：“我夜車開習慣了，抽兩根煙就到了。”
同事很喜歡沈言，她覺得如果沈言是男的她一定嫁，車技好情商高，話少卻幽默，冷淡卻細心，甚至可以用男人的紳士來形容她，做事利落比男人還穩當。
一時間被沈言自信的笑迷住，花癡的說：“有時候真的覺著你太帥了沈言，那你千萬路上小心。”
沈言點點頭，擡手撫過她的臉：“知道了寶貝～”
同事內心哭泣，怎麽其他男人不能和沈言一樣呢？還會喊寶貝，她好愛！
怎麽說也是見老朋友，沈言還是註意形象的。
她清了三四天量的行李，每件衣裳首飾都略花心思的挑了挑，帶著化妝品和面膜，九月三十號的中午在公司附近的超市買了點零食就出發了。
出城的路上，她恍然蹩見路邊的茶顏，茶顏這兩年分店開了不少城市，走在流行前沿的魔都上海自然是不會少的，她停車買了兩杯梔曉才上路。
一路順暢的開了近六個小時，晚上六點半剛進江西省，高速開始堵了。
堵車對於她這種開快車的人是最惱火的，她在最近的服務區停了一下，上了個廁所，拿礦泉水洗了把臉清醒了不少，又覺著臉不能白洗，於是敷著面膜繼續上路了。
一路堵到文華，走走停停，淩晨四點才到，從文華到何萬垠老家還要四個多小時，為了避免這樣熬夜導致明天狀態不好，她在文華市服務區停下，又敷了一張面膜，定了鬧鐘睡了半個小時。
不需鬧鐘，她閉著眼沒能睡著，只是休養精神，離鬧鐘定的時間還差兩分鐘就坐了起來。
說困也不算困，說醒也沒多清醒，她拿過中控臺的煙將車窗降下，抽了根煙醒神，抽完繼續上路。
經過服務區大門時，她看見文華市服務區上的文華二字停了一瞬。
這也算是回來了吧。
然後她駛出了服務區。
應該越來越累的她卻越來越清醒，淩晨四五點，一路上空空蕩蕩毫無阻礙，不知道是堵過了還是還沒開始堵。
最終在八點半到了何萬垠家鄉。沈言下高速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最近的加油站，一是加油，二是上廁所，還需要在廁所換一下她為了開車舒適穿的睡衣。
到了之後一直擔心堵車趕不及的石頭落地，才到了困意，她找附近安全的路邊停著，定了個十一點的鬧鐘放倒椅子就開始睡。
車內怎麽也睡不好，十一點鬧鐘剛響她就醒了，又趕緊拿過化妝包開始畫妝。
十二點整，沈言在塗假睫毛的時候，李華打了個電話來，她穩住手對著車鏡細細塗完這才接了電話。
光聽聲音就能想象那邊有多熱鬧，李華問：“沈隊長，你到了沒啊？上菜了都。”
沈言調出定位導航，她在化妝包裏挑了挑口紅的顏色，選中了小金條21：“快了快了，還有十幾分鐘就到了。”
李華誇張的說：“我們這桌都等你在，你不來不動筷子啊，快點。”
沈言聽了這話笑了，將塗完的口紅隨手放在中控臺，正準備回話，聽見那邊的熱鬧裏某個欠打的聲音懶懶道：“要等你等啊，我餓死了，早飯都沒來得及吃。”
李華嫌棄的說：“你一個人吃你好意思……”
沈言系上安全帶，往目的地開，開了十幾分鐘就看見村口地上都是紅色的鞭炮殘渣，車子都停在某一處集中的空地，其中最顯眼的就是一輛亮黃色的大黃蜂，甚至比紮了花的婚車還明顯。
【我喜歡大黃蜂，我爸之前說給我買，我沒要，我不喜歡開車。】
他還真的是買了大黃蜂，不是說這車停產了？
恰好只有大黃蜂旁邊還剩一個足夠大的位置能停車。
沈言剛停好車將開車的布鞋換掉，李華的電話正好又來了，她關上車門接通了電話順著鞭炮往裏走：“到了，剛停車，你給我開實時位置。”
“我出來接你吧！”他忙說，轉頭跟何萬垠講：“阿垠，沈隊長到了，我去接！”
沈言忙說：“不用了，開定位，我自己過去。”
她聽見阿垠在那邊急忙說：“哎，你等會，你幫我敬酒，讓文小滿去接，他酒精過敏又不能喝。”
李華說：“好好好，文小滿你去！”
沈言聽到這離譜的主意，又說了一遍：“我自己去，開定位！”
結果那邊有人哦了一聲，沈言覺著根本沒人聽自己的於是掛斷了電話，繼續順著鞭炮的痕跡走。
沒一會手機又響了，她看著上面的名字楞了兩下，還是接了電話，那邊語氣懶懶的，乍一聽會覺著格外溫柔：“你在哪？”
這個語氣讓沈言陌生但又熟悉，好像埋藏在雜物間最角落的一件落滿灰塵的物品，她得細細花時間將上面的灰掃開，才想起來那是什麽東西，承載著過去哪些記憶。
沈言：“你微信分享實時定位，我自己找過去。”
對面的人笑說：“等你繞三圈找來，我們是不是還得餓十幾分鐘？你是不是剛停好車？”
沈言拿著電話的手一緊。
她低頭看著鞭炮的痕跡繼續走，沒兩步轉彎就看見了擺著酒席的大院，估計是人太多院子裏位置不夠，院外還有兩桌。
她淡漠的說：“不用，我到了。”
那邊人沒有說話，沈言掛斷電話走到院門口，迎面看見穿著黑色沖鋒外套拿著手機站在兩步遠的人。
沈言微楞，一股不知怎麽言明的感受湧了出來，心口和臉都有些溫熱，這種溫度已經久遠到讓她覺得陌生了。
對面人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這次沒繞三圈？”
她垂眸收拾著心情，再擡眼的一瞬則掛上了毫無差錯的笑容：“我又不是傻子，那麽多鞭炮，我順著走不就行了。”
文小滿映像裏沈言總是穿的裙子，各種類型各式各樣，黑色牛仔，藍色牛仔，白色半身裙，黑色羊毛裙，白色羊毛裙。
還是少見她穿的這麽幹練，穿著黑色的尖頭高跟鞋，黑色廓版的西裝外套，裏面v領的黑色背心，藍色的緊身牛仔褲，耳環上白色的玫瑰耳飾，手上是配套的戒指。
再加上她比兩年前瘦了許多，沒有項鏈鎖骨就是她最美的裝飾，下頜清晰，鼻梁顯得更加高挺，比起兩年前，成熟利落了太多，看上去變的讓人難以接近了。
文小滿笑了笑：“去上海兩年變聰明了。”
沈言：“……”她難道不是一直都很聰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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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接了電話道：“怎麽想不過給我打電話，什麽大事啊？”
她笑著靠在沙發背看了眼陽臺外燈火輝煌的上海，她喜歡呆在陽臺，看著上海和文華共用的長江，是上海唯一能讓她覺著熟悉的東西。
阿垠靦腆的笑著說：“是大事，沈隊長，我十一結婚，你來嗎？”
“結婚？”沈言一楞，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這麽快？”說完了卻想到她來上海都快兩年了，是她自己過的渾渾噩噩沒有知覺。
十一。
又一年十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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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笑著回：“嗯，我肯定去啊，這麽鐵的交情，算算從大學到現在都七八年了，沒時間湊時間也去！”
又問：“在頤城辦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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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說：“看情況吧，開車方便就開車，回去給你撐撐場面應該還是可以的吧！”
何萬垠垠笑著說：“那保時捷場面可夠大，我們兄弟幾個混的最好的就是沈隊長你了，比小滿還牛逼。”
聽到熟悉的名字，沈言含笑的眼盯著橋上的某一個路燈，她吸口煙含糊的說：“那是！”
阿垠笑著說：“那十一見，沈隊長。”
“嗯，十一見。”沈言掛了電話，將煙熄滅，拿過高腳杯倒了杯酒。
是了，他是阿垠最好的兄弟，他也會去。
十一見。
又是十一見。
夏末的風不冷不熱格外舒適，她放空了思緒，喝著喝著就在陽臺睡了一晚，她好像做夢了，又好像沒有做夢，睡醒的時候有一種強烈的熟悉感。
也許是好久沒有回去了，知道要回去腦海傳達給了身體熟悉的情緒。
她來上海兩年，過年的時候父母都來了上海一趟，她和林希夏秋則是約在千島湖一塊旅游了幾天，有假去杭州看了林希一次，和夏秋一塊去成都旅游了一趟，甚至去廣州出差和李華吃過一次飯，唯獨沒有回過文華。
她原以為她對於文華和頤城是恨的。
可接近十一，她莫名的覺著心情很好，同事一塊吃飯的時候問她：“你最近心情好像很不錯啊，是不是談戀愛了？”
沈言一楞，立刻否認：“沒有啊！”
同事納悶：“那是有什麽好事？你這段時間看著心情蠻好啊。”
沈言有些怔忪：“真的假的，什麽事都沒有啊……你的錯覺吧。”
同事搖搖頭：“不是我的錯覺，真的感覺你最近心情很好，怎麽上次那個五十億的單又被你談下來了？？？？”
沈言翻了個白眼：“談下來就好了，一個單夠我吃一輩子，談下來我直接就辭職了。”
同事笑著說：“哎，這就很奇怪了，如果是以前的你，這種時候只會冷靜的跟我說，沒談下來，然後冷靜的跟我商量，是不是應該約一約何總，你還說你心情不好？”
沈言笑而不語，低頭吃著飯。
同事吃了兩口忽然想起差點就忘的正事：“哎呀差點忘了，大老板說你明天下午不在，讓給我幫忙把沈氏的合同送去，你下午記得給我哦。”
沈言點頭：“這可是我的大金主，你放心，你忘了我也不會忘的。”
同事聞言也笑，隨即又問：“後天就放假了，你明天下午請假幹嘛？”
沈言：“朋友十一結婚，我開車回去一趟一千兩百公裏，要十幾個小時，十一中午得趕到啊，我又怕放假高速堵，就決定提前半天回去。”
“啊？”同事說：“那你不是不能睡，太危險了吧！”
沈言想起當年做的一些沖動的事，笑說：“我夜車開習慣了，抽兩根煙就到了。”
同事很喜歡沈言，她覺得如果沈言是男的她一定嫁，車技好情商高，話少卻幽默，冷淡卻細心，甚至可以用男人的紳士來形容她，做事利落比男人還穩當。
一時間被沈言自信的笑迷住，花癡的說：“有時候真的覺著你太帥了沈言，那你千萬路上小心。”
沈言點點頭，擡手撫過她的臉：“知道了寶貝～”
同事內心哭泣，怎麽其他男人不能和沈言一樣呢？還會喊寶貝，她好愛！
怎麽說也是見老朋友，沈言還是註意形象的。
她清了三四天量的行李，每件衣裳首飾都略花心思的挑了挑，帶著化妝品和面膜，九月三十號的中午在公司附近的超市買了點零食就出發了。
出城的路上，她恍然蹩見路邊的茶顏，茶顏這兩年分店開了不少城市，走在流行前沿的魔都上海自然是不會少的，她停車買了兩杯梔曉才上路。
一路順暢的開了近六個小時，晚上六點半剛進江西省，高速開始堵了。
堵車對於她這種開快車的人是最惱火的，她在最近的服務區停了一下，上了個廁所，拿礦泉水洗了把臉清醒了不少，又覺著臉不能白洗，於是敷著面膜繼續上路了。
一路堵到文華，走走停停，淩晨四點才到，從文華到何萬垠老家還要四個多小時，為了避免這樣熬夜導致明天狀態不好，她在文華市服務區停下，又敷了一張面膜，定了鬧鐘睡了半個小時。
不需鬧鐘，她閉著眼沒能睡著，只是休養精神，離鬧鐘定的時間還差兩分鐘就坐了起來。
說困也不算困，說醒也沒多清醒，她拿過中控臺的煙將車窗降下，抽了根煙醒神，抽完繼續上路。
經過服務區大門時，她看見文華市服務區上的文華二字停了一瞬。
這也算是回來了吧。
然後她駛出了服務區。
應該越來越累的她卻越來越清醒，淩晨四五點，一路上空空蕩蕩毫無阻礙，不知道是堵過了還是還沒開始堵。
最終在八點半到了何萬垠家鄉。沈言下高速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最近的加油站，一是加油，二是上廁所，還需要在廁所換一下她為了開車舒適穿的睡衣。
到了之後一直擔心堵車趕不及的石頭落地，才到了困意，她找附近安全的路邊停著，定了個十一點的鬧鐘放倒椅子就開始睡。
車內怎麽也睡不好，十一點鬧鐘剛響她就醒了，又趕緊拿過化妝包開始畫妝。
十二點整，沈言在塗假睫毛的時候，李華打了個電話來，她穩住手對著車鏡細細塗完這才接了電話。
光聽聲音就能想象那邊有多熱鬧，李華問：“沈隊長，你到了沒啊？上菜了都。”
沈言調出定位導航，她在化妝包裏挑了挑口紅的顏色，選中了小金條21：“快了快了，還有十幾分鐘就到了。”
李華誇張的說：“我們這桌都等你在，你不來不動筷子啊，快點。”
沈言聽了這話笑了，將塗完的口紅隨手放在中控臺，正準備回話，聽見那邊的熱鬧裏某個欠打的聲音懶懶道：“要等你等啊，我餓死了，早飯都沒來得及吃。”
李華嫌棄的說：“你一個人吃你好意思……”
沈言系上安全帶，往目的地開，開了十幾分鐘就看見村口地上都是紅色的鞭炮殘渣，車子都停在某一處集中的空地，其中最顯眼的就是一輛亮黃色的大黃蜂，甚至比紮了花的婚車還明顯。
【我喜歡大黃蜂，我爸之前說給我買，我沒要，我不喜歡開車。】
他還真的是買了大黃蜂，不是說這車停產了？
恰好只有大黃蜂旁邊還剩一個足夠大的位置能停車。
沈言剛停好車將開車的布鞋換掉，李華的電話正好又來了，她關上車門接通了電話順著鞭炮往裏走：“到了，剛停車，你給我開實時位置。”
“我出來接你吧！”他忙說，轉頭跟何萬垠講：“阿垠，沈隊長到了，我去接！”
沈言忙說：“不用了，開定位，我自己過去。”
她聽見阿垠在那邊急忙說：“哎，你等會，你幫我敬酒，讓文小滿去接，他酒精過敏又不能喝。”
李華說：“好好好，文小滿你去！”
沈言聽到這離譜的主意，又說了一遍：“我自己去，開定位！”
結果那邊有人哦了一聲，沈言覺著根本沒人聽自己的於是掛斷了電話，繼續順著鞭炮的痕跡走。
沒一會手機又響了，她看著上面的名字楞了兩下，還是接了電話，那邊語氣懶懶的，乍一聽會覺著格外溫柔：“你在哪？”
這個語氣讓沈言陌生但又熟悉，好像埋藏在雜物間最角落的一件落滿灰塵的物品，她得細細花時間將上面的灰掃開，才想起來那是什麽東西，承載著過去哪些記憶。
沈言：“你微信分享實時定位，我自己找過去。”
對面的人笑說：“等你繞三圈找來，我們是不是還得餓十幾分鐘？你是不是剛停好車？”
沈言拿著電話的手一緊。
她低頭看著鞭炮的痕跡繼續走，沒兩步轉彎就看見了擺著酒席的大院，估計是人太多院子裏位置不夠，院外還有兩桌。
她淡漠的說：“不用，我到了。”
那邊人沒有說話，沈言掛斷電話走到院門口，迎面看見穿著黑色沖鋒外套拿著手機站在兩步遠的人。
沈言微楞，一股不知怎麽言明的感受湧了出來，心口和臉都有些溫熱，這種溫度已經久遠到讓她覺得陌生了。
對面人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這次沒繞三圈？”
她垂眸收拾著心情，再擡眼的一瞬則掛上了毫無差錯的笑容：“我又不是傻子，那麽多鞭炮，我順著走不就行了。”
文小滿映像裏沈言總是穿的裙子，各種類型各式各樣，黑色牛仔，藍色牛仔，白色半身裙，黑色羊毛裙，白色羊毛裙。
還是少見她穿的這麽幹練，穿著黑色的尖頭高跟鞋，黑色廓版的西裝外套，裏面v領的黑色背心，藍色的緊身牛仔褲，耳環上白色的玫瑰耳飾，手上是配套的戒指。
再加上她比兩年前瘦了許多，沒有項鏈鎖骨就是她最美的裝飾，下頜清晰，鼻梁顯得更加高挺，比起兩年前，成熟利落了太多，看上去變的讓人難以接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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