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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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是的
一連過去兩個多月，文小滿帶著沈言把兩人能想到的都做了。
給愛財的她燒了五袋子錢，不是。
花了幾千抽到了她們當年沒抽到的那個皮膚，不是。
去芷江吃當季的梨也不是。
吃燒烤，吃糖葫蘆。
都不是！
都不是！都不是！
那是什麽？
要來不及了，時間快到了。
他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無力感，他才明白原來面對無可挽回的結果逐漸逼近而又無能為力，是這樣的痛苦，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也只能僵在原地，等待結果到來。
他有些無措的看向沈言：“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沈言聞言看著他，他從來都是無所謂的，第一次這樣執著的為一件事拼盡全力，沈言張嘴卻無言，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沈言說：“別想了吧，沒關系的，剩下的時間，我們一塊找個風景要好的地方安靜的過吧。”
文小滿看她笑嘻嘻的模樣，他知道她一直是個喜歡到處跑的人，有這麽好的機會，最後的機會，自然是想到處走走的。
他不想拒絕她，艱難的點點頭，啞聲說：“好，都隨你。”
沈言看著手機，想著今晚準備吃什麽好吃的，手機遞給身側的人想問問他想吃什麽，他卻陡然站起來，沈言擡眸看他：“怎麽了？”
他拿過手放在酒店桌上的包包往外走，沈言跟著起身，他回頭看她人卻繼續往外走：“你在酒店等我，明早之前我一定回。”
“啊？”沈言追上去，卻被他關上的門攔住了去路，只好站在門內，低聲問：“你幹什麽去啊。”
門外的人沒有回答，比當初趕火車還快的步子朝車子走去。
隔了兩個月突然接到文小滿電話的何萬垠，在家等了一個小時，再接到電話時下樓朝文小滿的車走過去。
他打開副駕坐進去：“幹什麽這麽著急找我？大半夜的還開車趕過來。”打量了文小滿一眼，也看不出個什麽所以然，納悶到，“我就沒看你這麽急過，什麽事啊？”
見他手搭著方向盤還是沒說話，阿垠又問：“你消失兩個多月誰都聯系不上，突然出現就是為了給我打個啞謎嗎？”
“你是不是和沈言經常聯系？”
聽他突然開口提的是沈言的名字，何萬垠有些震驚，一時間沒能回過神來，他問：“你怎麽突然想起問她的事？人都走了……”
“你就說你是不是經常和她聯系。”他側頭認真的看著何萬垠。
何萬垠莫名其妙，還是回答：“是，我和李華都時不時和她聯系一下。”
文小滿問：“她在上海的事有沒有跟你們說過？”
何萬垠弄不明白他為什麽問這些，但見他神情嚴肅又不敢不回答，點點頭：“算是，她去上海之後偶爾會聊兩句。”
文小滿說：“把你知道的她在上海的事都告訴我。”
“啊？”何萬垠越發疑惑，但看文小滿確實不像是開玩笑，回想一下就說：“都沒什麽，她說她在上海挺好，她爸給她買了套房，過的有滋有味的，也不愁錢，工資也挺高，她說她們老板年紀不大，90後很好相處，時不時團建還發紅包什麽的。”
文小滿皺眉：“就這些？”
何萬垠點點頭：“就這些啊。”又追問一句，“你到底想知道些什麽？”
“我想知道她為什麽自殺！”文小滿有些沈重的給出答案。
何萬垠聽了沈默的低下頭，正巧看到他中控臺放著的兩杯茶顏，頗為震驚，朋友裏只有沈言喜歡喝茶顏，也只有文華市才有門店，他問：“你這段時間到文華市去了？”
何萬垠以為他是執著於沈言的死，嘆口氣：“我們都不知道，她父母也沒多說。其實我也挺納悶的，我一直覺得她挺想得開挺灑脫的，現在回想應該都是她忍著在吧。”
文小滿又問：“在這之前，她說要追我的時候是不是經常和你聯系？”
何萬垠一楞，不知道他怎麽問到這了，點頭承認：“是，那是因為我一直覺得她跟你很合適！”
說到這裏何萬銀有些煩躁的揉了揉頭發：“我跟你認識這麽多年，你什麽時候怕一個女人生氣？還在乎一個女人高不高興？你他媽不玩失蹤不冷戰就是好的。只要沈言找你你什麽不答應？她要你說晚安你就說，她喊你陪你逃班陪，你以前他媽的知道買花哄女人？”
“就不說沈言，你對向欣怡認不認真你心裏清楚！沈言喊你打游戲，你淩晨三點陪她打，向欣怡喊你，你他媽讓我幫你帶，還有找兄弟陪女朋友打游戲的？我當年就不明白了，你到底是為什麽？”
他盯著駕駛座的文小滿，文小滿沒有看他更沒有回答，將車窗降了下來點了根煙。
何萬銀知道他這是不會開口了，有些頹喪的靠著車椅背低頭：“你知不知道你還沒和向欣怡談的時候，沈言從芷江回來就猜到了。”
文小滿聽了有些不可置信：“你說什麽？”
何萬垠嘆口氣：“真的，她從芷江回家的當天晚上，跟我還有阿華聊天，說跟你沒想好，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想要什麽，她這次逼的不是時候，你會躲，還說你的應該會馬上談一個女朋友讓她知難而退，我說不可能，她說她連對象都猜得到，猜的就是向欣怡。”
文小滿滅了煙掛檔：“找個地方邊吃邊說，把你們當年聯系的時候說的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
他們隨便找了一家以前常吃的燒烤小店，找了個僻靜的位置坐了下來，何萬垠隨意點了幾個菜，點完文小滿突然開口說：“再加一份掌中寶。”
何萬垠一聽汗毛都豎了起來，掌中寶這個東西是沈言喜歡吃的，他們最開始都不知道掌中寶是什麽，一塊吃燒烤的時候文小滿給沈言點了掌中寶，他還問是什麽東西，沈言說是雞爪正中的軟骨。
何萬銀看著文小滿，總覺得他哪哪都莫名其妙。
消失了不說，出現也是突然，開口就是問沈言，隔了兩個多月才想知道沈言的死因。
“沈言走了兩個多月了，你怎麽突然想知道她因為什麽走？”
何萬垠見文小滿垂眸不語，那回避的態度很明顯是不想多說，這是他對付別人慣用的態度，誰都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麽。
何萬垠嘆口氣，人總是喜歡失去後懷念的，大約只有失去後的才更加動人。
人都走了，現在說再多又有什麽意義。
但他又想也許就應該告訴文小滿，有些事他應該知道，至於他要的這答案是苦是甜，也該是他受的。
“最開始我把向欣怡介紹給阿華，阿華說話不好聽，除了對沈言態度好點，對你對向欣怡說話都有點沖，你在游戲裏跟沈言總是聊的很開心，沈言菜你也不生氣，向欣怡覺得你性格好就總喜歡跟你說話。”
“大概女生天生就有第六感，在十一你們見面後，沈言跟我說向欣怡喜歡你了，你那時候跟我說向欣怡天天找你打游戲你有些煩。我就告訴沈言你和向欣怡不可能，你覺得她很煩。”
“她當時說你是煩，但是一個女生喜歡一個男生，堅持不懈，那一切變故都有可能。她說她在文華，你在頤城，向欣怡也在頤城，她一個月用掉所有假期能跟你見兩面，而向欣怡如果想，一個月可以跟你見30面，是你們一年才能見到的次數，那你們之間會有多少變數？”
“她總不可能不要工作了來頤城，於是在我和你一塊去文華的那次她讓我幫忙，讓你們有機會多見幾次，她說她雙十二忙完就是元旦，她和嫂子調休，她要我約你跨年，她到時候會突然出現給你個驚喜，她說她想和你一起跨年。”
文小滿驚愕，猛然擡頭看著何萬銀，雙拳緊攥有些失控的問：“你為什麽不告訴我這件事？”
何萬垠被他質問的語氣說的氣悶：“那時候我約了你！”
文小滿記得，就是在文華看電影的那晚就在沈言車裏，阿垠問他，要不要一起跨年，到時候把幾個兄弟們喊著一塊，他當時答應了，但還是沒去成。
何萬銀說：“你也答應了！去年十二月她家裏和店裏好像都發生了很多事，她說她每天都不開心，她不想用這樣的狀態面對你，因為她知道你是一個快樂至上不喜歡麻煩的人。她說等她解決完所有事情元旦高高興興的出現在你面前就好。”
文小滿渾身的力氣都被何萬垠最後一句話給打散了，他靠坐在椅子上，如果不是椅子，他一定會狼狽的跌坐在地。
原來，她一直不聯系，是這個原因，竟然是這樣的原因！他還以為她突然停止了每天找他，是早把他丟到九霄雲外去和她閨蜜每天快快樂樂的約著男生。
他回想起去年無比恍然，所以她去芷江找他的時候，就連他拒絕在一起她也是笑著的，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還有這些事情，她說要高高興興出現在自己面前時的笑容，一定和她看見星星的時候一樣，亮的讓人難以忘記。
何萬垠看他的神色陰郁，不明白失去後再後悔有什麽意義，有些憤怒的說：“明明是你！你十二月中旬和向欣怡在一起不告訴我，我根本不知道，十一月底我為這事約了很多朋友，向欣怡知道了說她也要來，沈言說幹什麽還給她約個情敵，我還篤定的告訴她，你絕對不喜歡向欣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了危機感，她淩晨出差回來忍不住提前去了芝江，我原本以為你們會更進一步，你一個什麽都無所謂的人那麽在乎沈言的情緒，我以為沈言逼你一把你會接受，哪知道她回來給我說，你們之間也許沒有可能了！”
“她說如果她不管任何事在芷江留下，陪在你身邊也許還有可能，但她說一直是她主動，她有些累，需要時間整理，她說她知道你應該是還沒玩夠，想每天無憂無慮的打游戲什麽都不想，說你還沒相信愛情，還沒相信她，也不相信你自己，她能理解，因為她也有一段時間誰也不相信。”
“最後她跟我說，你會逃，你不敢面對她的認真，你會逃的，最簡單就是找一個女生逼她退，她說你太了解她，知道她不見黃河不死心。可那個時候我們都不知道，我還跟她說你每天都跟我在打游戲並沒有談戀愛，她說那就等她處理完所有的事情元旦去和你跨年，到時候她親自跟你說一些話。”
說到這，何萬垠覺得嗓子被某些莫名的情緒卡的難受，因為他腦海裏回想起了沈言當時的語氣：“她從芷江回來的路上和打霜的茄子一樣，可過了幾天，又充滿了元氣，她自己一個人消化了多少情緒才能笑著說她要繼續。她說她在堅持堅持，說好了追你追到過年就到過年，再給你們一個月的機會。”
何萬銀覺得胸口發悶，不知道自己是替沈言遺憾，還是替沈言傷心：“她真的很期待，提前半個月，每兩天問我一次有沒有變故，她說她前幾年都不開心，最開心的就是你和她重逢的這幾個月，說等你和她跨年後她的一切都會從今年重新開始慢慢變好的。”
“她還說她會好好打扮，帶著一大束玫瑰花出現，告訴你你在她心裏值很多錢，希望你見到她是驚喜的。”
值很多錢，文小滿蒼涼的笑了，她總是這麽愛錢的。
她說過一支六塊，三支十八，如果那年元旦他們見面了，她應該會送白玫瑰吧，她會送多少支？
不，不止，不止玫瑰，他值她連夜開車到芷江，又甚至值她元旦連夜開車到文華，值她背後為自己想了這麽多心思。
真的值嗎？
他都想問問自己，自己真的值嗎？
她後悔過嗎？一定後悔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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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愛財的她燒了五袋子錢，不是。
花了幾千抽到了她們當年沒抽到的那個皮膚，不是。
去芷江吃當季的梨也不是。
吃燒烤，吃糖葫蘆。
都不是！
都不是！都不是！
那是什麽？
要來不及了，時間快到了。
他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無力感，他才明白原來面對無可挽回的結果逐漸逼近而又無能為力，是這樣的痛苦，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也只能僵在原地，等待結果到來。
他有些無措的看向沈言：“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沈言聞言看著他，他從來都是無所謂的，第一次這樣執著的為一件事拼盡全力，沈言張嘴卻無言，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沈言說：“別想了吧，沒關系的，剩下的時間，我們一塊找個風景要好的地方安靜的過吧。”
文小滿看她笑嘻嘻的模樣，他知道她一直是個喜歡到處跑的人，有這麽好的機會，最後的機會，自然是想到處走走的。
他不想拒絕她，艱難的點點頭，啞聲說：“好，都隨你。”
沈言看著手機，想著今晚準備吃什麽好吃的，手機遞給身側的人想問問他想吃什麽，他卻陡然站起來，沈言擡眸看他：“怎麽了？”
他拿過手放在酒店桌上的包包往外走，沈言跟著起身，他回頭看她人卻繼續往外走：“你在酒店等我，明早之前我一定回。”
“啊？”沈言追上去，卻被他關上的門攔住了去路，只好站在門內，低聲問：“你幹什麽去啊。”
門外的人沒有回答，比當初趕火車還快的步子朝車子走去。
隔了兩個月突然接到文小滿電話的何萬垠，在家等了一個小時，再接到電話時下樓朝文小滿的車走過去。
他打開副駕坐進去：“幹什麽這麽著急找我？大半夜的還開車趕過來。”打量了文小滿一眼，也看不出個什麽所以然，納悶到，“我就沒看你這麽急過，什麽事啊？”
見他手搭著方向盤還是沒說話，阿垠又問：“你消失兩個多月誰都聯系不上，突然出現就是為了給我打個啞謎嗎？”
“你是不是和沈言經常聯系？”
聽他突然開口提的是沈言的名字，何萬垠有些震驚，一時間沒能回過神來，他問：“你怎麽突然想起問她的事？人都走了……”
“你就說你是不是經常和她聯系。”他側頭認真的看著何萬垠。
何萬垠莫名其妙，還是回答：“是，我和李華都時不時和她聯系一下。”
文小滿問：“她在上海的事有沒有跟你們說過？”
何萬垠弄不明白他為什麽問這些，但見他神情嚴肅又不敢不回答，點點頭：“算是，她去上海之後偶爾會聊兩句。”
文小滿說：“把你知道的她在上海的事都告訴我。”
“啊？”何萬垠越發疑惑，但看文小滿確實不像是開玩笑，回想一下就說：“都沒什麽，她說她在上海挺好，她爸給她買了套房，過的有滋有味的，也不愁錢，工資也挺高，她說她們老板年紀不大，90後很好相處，時不時團建還發紅包什麽的。”
文小滿皺眉：“就這些？”
何萬垠點點頭：“就這些啊。”又追問一句，“你到底想知道些什麽？”
“我想知道她為什麽自殺！”文小滿有些沈重的給出答案。
何萬垠聽了沈默的低下頭，正巧看到他中控臺放著的兩杯茶顏，頗為震驚，朋友裏只有沈言喜歡喝茶顏，也只有文華市才有門店，他問：“你這段時間到文華市去了？”
何萬垠以為他是執著於沈言的死，嘆口氣：“我們都不知道，她父母也沒多說。其實我也挺納悶的，我一直覺得她挺想得開挺灑脫的，現在回想應該都是她忍著在吧。”
文小滿又問：“在這之前，她說要追我的時候是不是經常和你聯系？”
何萬垠一楞，不知道他怎麽問到這了，點頭承認：“是，那是因為我一直覺得她跟你很合適！”
說到這裏何萬銀有些煩躁的揉了揉頭發：“我跟你認識這麽多年，你什麽時候怕一個女人生氣？還在乎一個女人高不高興？你他媽不玩失蹤不冷戰就是好的。只要沈言找你你什麽不答應？她要你說晚安你就說，她喊你陪你逃班陪，你以前他媽的知道買花哄女人？”
“就不說沈言，你對向欣怡認不認真你心裏清楚！沈言喊你打游戲，你淩晨三點陪她打，向欣怡喊你，你他媽讓我幫你帶，還有找兄弟陪女朋友打游戲的？我當年就不明白了，你到底是為什麽？”
他盯著駕駛座的文小滿，文小滿沒有看他更沒有回答，將車窗降了下來點了根煙。
何萬銀知道他這是不會開口了，有些頹喪的靠著車椅背低頭：“你知不知道你還沒和向欣怡談的時候，沈言從芷江回來就猜到了。”
文小滿聽了有些不可置信：“你說什麽？”
何萬垠嘆口氣：“真的，她從芷江回家的當天晚上，跟我還有阿華聊天，說跟你沒想好，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想要什麽，她這次逼的不是時候，你會躲，還說你的應該會馬上談一個女朋友讓她知難而退，我說不可能，她說她連對象都猜得到，猜的就是向欣怡。”
文小滿滅了煙掛檔：“找個地方邊吃邊說，把你們當年聯系的時候說的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
他們隨便找了一家以前常吃的燒烤小店，找了個僻靜的位置坐了下來，何萬垠隨意點了幾個菜，點完文小滿突然開口說：“再加一份掌中寶。”
何萬垠一聽汗毛都豎了起來，掌中寶這個東西是沈言喜歡吃的，他們最開始都不知道掌中寶是什麽，一塊吃燒烤的時候文小滿給沈言點了掌中寶，他還問是什麽東西，沈言說是雞爪正中的軟骨。
何萬銀看著文小滿，總覺得他哪哪都莫名其妙。
消失了不說，出現也是突然，開口就是問沈言，隔了兩個多月才想知道沈言的死因。
“沈言走了兩個多月了，你怎麽突然想知道她因為什麽走？”
何萬垠見文小滿垂眸不語，那回避的態度很明顯是不想多說，這是他對付別人慣用的態度，誰都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麽。
何萬垠嘆口氣，人總是喜歡失去後懷念的，大約只有失去後的才更加動人。
人都走了，現在說再多又有什麽意義。
但他又想也許就應該告訴文小滿，有些事他應該知道，至於他要的這答案是苦是甜，也該是他受的。
“最開始我把向欣怡介紹給阿華，阿華說話不好聽，除了對沈言態度好點，對你對向欣怡說話都有點沖，你在游戲裏跟沈言總是聊的很開心，沈言菜你也不生氣，向欣怡覺得你性格好就總喜歡跟你說話。”
“大概女生天生就有第六感，在十一你們見面後，沈言跟我說向欣怡喜歡你了，你那時候跟我說向欣怡天天找你打游戲你有些煩。我就告訴沈言你和向欣怡不可能，你覺得她很煩。”
“她當時說你是煩，但是一個女生喜歡一個男生，堅持不懈，那一切變故都有可能。她說她在文華，你在頤城，向欣怡也在頤城，她一個月用掉所有假期能跟你見兩面，而向欣怡如果想，一個月可以跟你見30面，是你們一年才能見到的次數，那你們之間會有多少變數？”
“她總不可能不要工作了來頤城，於是在我和你一塊去文華的那次她讓我幫忙，讓你們有機會多見幾次，她說她雙十二忙完就是元旦，她和嫂子調休，她要我約你跨年，她到時候會突然出現給你個驚喜，她說她想和你一起跨年。”
文小滿驚愕，猛然擡頭看著何萬銀，雙拳緊攥有些失控的問：“你為什麽不告訴我這件事？”
何萬垠被他質問的語氣說的氣悶：“那時候我約了你！”
文小滿記得，就是在文華看電影的那晚就在沈言車裏，阿垠問他，要不要一起跨年，到時候把幾個兄弟們喊著一塊，他當時答應了，但還是沒去成。
何萬銀說：“你也答應了！去年十二月她家裏和店裏好像都發生了很多事，她說她每天都不開心，她不想用這樣的狀態面對你，因為她知道你是一個快樂至上不喜歡麻煩的人。她說等她解決完所有事情元旦高高興興的出現在你面前就好。”
文小滿渾身的力氣都被何萬垠最後一句話給打散了，他靠坐在椅子上，如果不是椅子，他一定會狼狽的跌坐在地。
原來，她一直不聯系，是這個原因，竟然是這樣的原因！他還以為她突然停止了每天找他，是早把他丟到九霄雲外去和她閨蜜每天快快樂樂的約著男生。
他回想起去年無比恍然，所以她去芷江找他的時候，就連他拒絕在一起她也是笑著的，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還有這些事情，她說要高高興興出現在自己面前時的笑容，一定和她看見星星的時候一樣，亮的讓人難以忘記。
何萬垠看他的神色陰郁，不明白失去後再後悔有什麽意義，有些憤怒的說：“明明是你！你十二月中旬和向欣怡在一起不告訴我，我根本不知道，十一月底我為這事約了很多朋友，向欣怡知道了說她也要來，沈言說幹什麽還給她約個情敵，我還篤定的告訴她，你絕對不喜歡向欣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了危機感，她淩晨出差回來忍不住提前去了芝江，我原本以為你們會更進一步，你一個什麽都無所謂的人那麽在乎沈言的情緒，我以為沈言逼你一把你會接受，哪知道她回來給我說，你們之間也許沒有可能了！”
“她說如果她不管任何事在芷江留下，陪在你身邊也許還有可能，但她說一直是她主動，她有些累，需要時間整理，她說她知道你應該是還沒玩夠，想每天無憂無慮的打游戲什麽都不想，說你還沒相信愛情，還沒相信她，也不相信你自己，她能理解，因為她也有一段時間誰也不相信。”
“最後她跟我說，你會逃，你不敢面對她的認真，你會逃的，最簡單就是找一個女生逼她退，她說你太了解她，知道她不見黃河不死心。可那個時候我們都不知道，我還跟她說你每天都跟我在打游戲並沒有談戀愛，她說那就等她處理完所有的事情元旦去和你跨年，到時候她親自跟你說一些話。”
說到這，何萬垠覺得嗓子被某些莫名的情緒卡的難受，因為他腦海裏回想起了沈言當時的語氣：“她從芷江回來的路上和打霜的茄子一樣，可過了幾天，又充滿了元氣，她自己一個人消化了多少情緒才能笑著說她要繼續。她說她在堅持堅持，說好了追你追到過年就到過年，再給你們一個月的機會。”
何萬銀覺得胸口發悶，不知道自己是替沈言遺憾，還是替沈言傷心：“她真的很期待，提前半個月，每兩天問我一次有沒有變故，她說她前幾年都不開心，最開心的就是你和她重逢的這幾個月，說等你和她跨年後她的一切都會從今年重新開始慢慢變好的。”
“她還說她會好好打扮，帶著一大束玫瑰花出現，告訴你你在她心裏值很多錢，希望你見到她是驚喜的。”
值很多錢，文小滿蒼涼的笑了，她總是這麽愛錢的。
她說過一支六塊，三支十八，如果那年元旦他們見面了，她應該會送白玫瑰吧，她會送多少支？
不，不止，不止玫瑰，他值她連夜開車到芷江，又甚至值她元旦連夜開車到文華，值她背後為自己想了這麽多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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