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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小的衛生間裏，一個自動馬桶以及一個洗漱池就占了三分之一的空間，剩下的空間一個成年人站在裏面洗澡都有些逼仄。
昨天晚上季老師苦哈哈從洗漱池接水擦洗身體的時候，在心裏把這間房間的設計者罵了個狗血淋頭。
沒有浴缸就算了，淋浴頭好歹給裝一個吧？唯二的出水口一個是洗漱池上方的水龍頭，一個是自動馬桶裏的沖水口。
說實話在星際時代生活這麽多年，季老師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麽懷舊的設計了。
就連關校長給他安排的教師宿舍都有一個大浴缸，還能調換熱水！
而現在他唯一能用的出水口被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團子抱在懷裏磨牙。
看著把手上的牙印，他好像知道這個水龍頭是怎麽被拔下來，又跑到小孩懷裏去的了。
把洗漱池坐得滿滿當當的小孩聽懂動靜擡頭看了一眼，一雙紅色的瞳孔直直對上季閣的眼睛，小孩突然咧開嘴咯咯笑了起來。
深夜，廁所，突然出現的小孩。
紅瞳，笑臉，被不知名力量拔斷的水管。
季閣也沒想到自己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熏陶下活了二十多年，又在科技超前的星際時代活了二十多年，堅定的唯物主義突然間受到了沖擊。
不過季老師是誰？那必然是心志堅定的一名園丁。
因此看到這詭異的一幕，他甚至能平心靜氣地開口：“小朋友，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能出現在研究院裏的小孩肯定不是研究人員帶進來的，如果不是人類繁衍室那邊為異化者繁衍後代而培育出的孩子，那就是研究院又在搞什麽不為外人道的幺蛾子。
這個小孩大概也就一歲左右的年紀，再看看那個慘兮兮的水龍頭，季閣覺得應該是後者。
聯想到盛澤口中那個用黑戶人類和異獸培養出的一號實驗體，季老師心裏一陣發涼，所以研究院到底弄出了一個什麽樣的存在啊？
小孩聽到季閣的詢問，一把扔掉被啃得坑坑窪窪的水龍頭，朝門外的青年伸出雙手要抱抱。
金屬碰到堅硬的瓷磚，發出一聲脆響，小孩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坐在洗漱池裏猛地抖了一下，只是伸出的雙手不肯放下。
“抱！”
清脆稚嫩的嗓音帶著受驚的顫抖，小孩癟著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看著可憐極了。
季閣緩步走進去，靜靜看著小孩，在小孩忍不住委屈張嘴要哭的時候嘆了一口氣，伸手把他抱了起來。
沒辦法，上輩子是警察的季老師見不得小孩哭，畢竟都是祖國的未來，哦，現在是星際人類的未來了。
“好了好了，別怕，東西不是你自己扔的嗎？”
小孩坐在季閣的手臂上，兩只小手摟住他的脖子，臉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聽到這句話還犯了小脾氣，小屁股一扭一扭地往季老師懷裏蹭。
“壞！”
小孩話音剛落，季閣就感覺到脖子濕了，他擡手摸了一下，發現小孩居然哭了。
果不其然，小孩還是得哄一下的，季老師再次嘆氣，擡手拍了拍小家夥的後背：“好好好，叔叔不說了，咱們寶貝沒有錯。”
頸肩傳來一聲篤定的“嗯”，小孩還點頭表示讚同。
季老師失笑，還真是個小孩子。
安安靜靜的夜晚，在一間狹小的廁所裏，年輕的老師抱著一個小孩輕聲哄著，這畫面比剛才季閣看到小孩那一幕還要奇怪，偏偏當事人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季閣翻下馬桶蓋坐在上面，把總算不哭的小孩放在腿上，用大衣柔軟的內襯輕輕吸幹小孩臉上的淚水。
剛才他只顧著看小孩那雙瞳色異於常人的雙眼，卻沒有註意到小家夥長得還不錯，尚未長開的五官看上去已經特別俊秀了
不過配上胖嘟嘟的臉蛋和三頭身的小身體，反而可愛居多。
“小朋友，你是怎麽到這裏來的？”季閣一邊輕聲詢問，一邊掃視廁所四周和頭頂。
小孩不滿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憋出一個字：“寶！”
季老師秒懂，好脾氣地順著他：“行，小寶貝你是從哪裏進來的啊？”
聽到滿意的稱呼，小孩總算開心了，他指著安裝在角落裏的排水管，脆生生道：“管，爬。”
季閣抱著他走過去：“你是從排水管爬過來的？”
“嗯！”
排水管就在洗漱池的右邊，挨在墻角上，大概是因為研究院的排水系統是一整套，所以為了防止堵塞，安置在外面的水管直徑有三十公分那麽粗。
季閣湊過去看，被他抱在懷裏的小孩指著排水管底下，靠近地面的一個墻角小洞道：“這！”
看著跟小孩身體差不多大的洞口，季閣心裏隱隱有了一個猜測：“你從墻壁鉆出來？這個洞是誰挖的？”
小家夥得意地搖了搖腦袋：“寶！”
季閣：“……厲害。”
“嗯！”
看不出來，小孩還挺愛聽誇獎的。
季閣顛了顛小孩，問道：“你是怎麽挖的？”
“爪！”小家夥說著伸出自己肉乎乎的小手，在季閣眼前一晃就變成了一只帶鱗片的獸爪。
季閣瞳孔微縮，一歲就可以肢體獸化？這是天生的異化者，還是研究院在小孩身上做了什麽實驗？
看著小孩炫耀般地把爪爪往他眼前伸，季老師不由得可憐起這個小家夥來。
不過可憐歸可憐，正經事還是要說的，“那你可以幫叔叔挖一個洞洞嗎？就像這個一樣。”
小孩順著他的手指看去，下意識點頭，又不滿地用小爪子拍拍季老師的肩膀：“寶！”
小家夥的爪子很鋒利，把季閣裏面的毛衣劃拉出幾道口子，露出底下瓷白光滑的皮膚，但是小家夥的動作很輕，輕到季老師的皮膚都沒有紅一下。
季閣從善如流應下：“好好好，那寶貝幫叔叔挖一個洞洞好不好？”
“嗯！”小孩這才滿意，窩在季閣懷裏不停貼貼。
季閣在廁所裏抱著小孩哄了好一會，才跟他約定三天後見，小孩點頭應下之後就順著這個洞口往回爬了。
季閣再次重新躺倒床上的時候，身體泛起一股疲憊的酸痛，他卻睡不著了。
不知道小家夥能不能理解他說的三天是什麽時候，也不確定小家夥的能力足不足以挖出能讓他通行的洞口。
不過小家夥看著雖小，卻能跟他正常交流，想來理解能力應該是沒問題的。
現在就看他能不能準確指路，讓小家夥帶他離開這裏了。
而在離開之前，他還要確定一些事情。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網絡上關於星際聯賽的新聞比比皆是，無論是主星這一邊，還是其他星域的民眾，都在期待這一場五年一度的比賽。
而在距離季閣見到那個小家夥的一周後，他總算又來了。
熟悉的哢嚓聲在廁所響起，躺在床上的青年下意識坐起，等了一會才慢悠悠走進廁所。
熟悉的白色連體衣，依舊是坐在洗漱池裏，小家夥手裏還拿著一根磨牙餅幹在啃，紅色的眼睛一直盯著廁所門的方向。
季閣吐了一口氣，走過去一把抱起小孩：“寶貝，你去哪裏了？”
小家夥看到他出現，眼眶瞬間就紅了，他扔掉了手裏的磨牙餅幹，一把摟住季閣的脖子，小奶音委委屈屈告狀：“他們，關！”
季閣楞了一下：“那些壞人把你關起來了？”
“嗯！”
自從那天晚上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到小孩，三天後小孩也沒有如約而來。
季閣想過可能小家夥不理解三天是多久，也想過小孩記性不好，轉頭就把他給忘了。
獨獨沒想過能在研究院來去自如還沒人尋找的小孩是被關起來了。
當時第二天盛澤就問他，半夜怎麽一個人站在廁所門口半晌，進去後怎麽又呆了那麽久？
季閣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雖然禁閉室裏沒有監控，但是門外的走廊有，而且正對著他的床，能拍到除廁所以外房間裏所有的影像。
那一刻他還慶幸自己身體不舒服，偷懶沒抱小孩出來臥室。
再之後他趁機確定了文思媽媽的情況，盛澤原本不想說太多，直到季閣攥住對方衣領威脅他一起撞墻同歸於盡的時候他才慫了。
跟季閣說在他被抓的當天，文思媽媽就被送回了醫院。
畢竟季閣失蹤了，隨便找個借口就沒人細究，主星的人是不敢，始源星的人是不會。
季閣才去始源星幾個月，研究院的人不覺得他會有什麽太覆雜的人際關系，到時候一句季老師還是覺得留在主星好，就能打發過去。
但文思媽媽不一樣，她不是獨來獨往的，她是始源星的居民，這次出來還是要回去的。
她的前夫在另一個星域是個小有名氣的商人，並且兩個人還有一個孩子。
雖然文思媽媽離了婚，但根據研究院得到的消息來看，她的前夫並沒有另娶，很難說她要是突然失蹤，她的前夫會不會看在孩子份上來找一下。
主星執政官也肯定要面對來自始源星公開的問責。
畢竟學生來主星參加星際聯賽，人家媽媽卻在這裏失蹤了，沒人找還好，有人找的話那可就要鬧笑話了。
怕季閣不信，盛澤甚至動用自己的權限給他看了研究院的門禁記錄，被模糊掉的監控錄像裏確實有文思媽媽離開的影像，季閣才冷靜下來。
不過季閣這一手威脅也讓盛澤察覺到他的真實狀態。
從那天之後季閣每天的營養劑就變成了一支，但是卻隨著胚胎的長大，他每天都被抽了三管左右的血。
而從那之後，他也沒再等到小孩的消息了。
直到今天，距離星際聯賽開始還有一周時間，盛澤說他的孩子很快就要培育成功了。
目前為一能幫助他逃離這裏的小家夥總算又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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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小的衛生間裏，一個自動馬桶以及一個洗漱池就占了三分之一的空間，剩下的空間一個成年人站在裏面洗澡都有些逼仄。
昨天晚上季老師苦哈哈從洗漱池接水擦洗身體的時候，在心裏把這間房間的設計者罵了個狗血淋頭。
沒有浴缸就算了，淋浴頭好歹給裝一個吧？唯二的出水口一個是洗漱池上方的水龍頭，一個是自動馬桶裏的沖水口。
說實話在星際時代生活這麽多年，季老師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麽懷舊的設計了。
就連關校長給他安排的教師宿舍都有一個大浴缸，還能調換熱水！
而現在他唯一能用的出水口被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團子抱在懷裏磨牙。
看著把手上的牙印，他好像知道這個水龍頭是怎麽被拔下來，又跑到小孩懷裏去的了。
把洗漱池坐得滿滿當當的小孩聽懂動靜擡頭看了一眼，一雙紅色的瞳孔直直對上季閣的眼睛，小孩突然咧開嘴咯咯笑了起來。
深夜，廁所，突然出現的小孩。
紅瞳，笑臉，被不知名力量拔斷的水管。
季閣也沒想到自己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熏陶下活了二十多年，又在科技超前的星際時代活了二十多年，堅定的唯物主義突然間受到了沖擊。
不過季老師是誰？那必然是心志堅定的一名園丁。
因此看到這詭異的一幕，他甚至能平心靜氣地開口：“小朋友，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能出現在研究院裏的小孩肯定不是研究人員帶進來的，如果不是人類繁衍室那邊為異化者繁衍後代而培育出的孩子，那就是研究院又在搞什麽不為外人道的幺蛾子。
這個小孩大概也就一歲左右的年紀，再看看那個慘兮兮的水龍頭，季閣覺得應該是後者。
聯想到盛澤口中那個用黑戶人類和異獸培養出的一號實驗體，季老師心裏一陣發涼，所以研究院到底弄出了一個什麽樣的存在啊？
小孩聽到季閣的詢問，一把扔掉被啃得坑坑窪窪的水龍頭，朝門外的青年伸出雙手要抱抱。
金屬碰到堅硬的瓷磚，發出一聲脆響，小孩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坐在洗漱池裏猛地抖了一下，只是伸出的雙手不肯放下。
“抱！”
清脆稚嫩的嗓音帶著受驚的顫抖，小孩癟著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看著可憐極了。
季閣緩步走進去，靜靜看著小孩，在小孩忍不住委屈張嘴要哭的時候嘆了一口氣，伸手把他抱了起來。
沒辦法，上輩子是警察的季老師見不得小孩哭，畢竟都是祖國的未來，哦，現在是星際人類的未來了。
“好了好了，別怕，東西不是你自己扔的嗎？”
小孩坐在季閣的手臂上，兩只小手摟住他的脖子，臉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聽到這句話還犯了小脾氣，小屁股一扭一扭地往季老師懷裏蹭。
“壞！”
小孩話音剛落，季閣就感覺到脖子濕了，他擡手摸了一下，發現小孩居然哭了。
果不其然，小孩還是得哄一下的，季老師再次嘆氣，擡手拍了拍小家夥的後背：“好好好，叔叔不說了，咱們寶貝沒有錯。”
頸肩傳來一聲篤定的“嗯”，小孩還點頭表示讚同。
季老師失笑，還真是個小孩子。
安安靜靜的夜晚，在一間狹小的廁所裏，年輕的老師抱著一個小孩輕聲哄著，這畫面比剛才季閣看到小孩那一幕還要奇怪，偏偏當事人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季閣翻下馬桶蓋坐在上面，把總算不哭的小孩放在腿上，用大衣柔軟的內襯輕輕吸幹小孩臉上的淚水。
剛才他只顧著看小孩那雙瞳色異於常人的雙眼，卻沒有註意到小家夥長得還不錯，尚未長開的五官看上去已經特別俊秀了
不過配上胖嘟嘟的臉蛋和三頭身的小身體，反而可愛居多。
“小朋友，你是怎麽到這裏來的？”季閣一邊輕聲詢問，一邊掃視廁所四周和頭頂。
小孩不滿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憋出一個字：“寶！”
季老師秒懂，好脾氣地順著他：“行，小寶貝你是從哪裏進來的啊？”
聽到滿意的稱呼，小孩總算開心了，他指著安裝在角落裏的排水管，脆生生道：“管，爬。”
季閣抱著他走過去：“你是從排水管爬過來的？”
“嗯！”
排水管就在洗漱池的右邊，挨在墻角上，大概是因為研究院的排水系統是一整套，所以為了防止堵塞，安置在外面的水管直徑有三十公分那麽粗。
季閣湊過去看，被他抱在懷裏的小孩指著排水管底下，靠近地面的一個墻角小洞道：“這！”
看著跟小孩身體差不多大的洞口，季閣心裏隱隱有了一個猜測：“你從墻壁鉆出來？這個洞是誰挖的？”
小家夥得意地搖了搖腦袋：“寶！”
季閣：“……厲害。”
“嗯！”
看不出來，小孩還挺愛聽誇獎的。
季閣顛了顛小孩，問道：“你是怎麽挖的？”
“爪！”小家夥說著伸出自己肉乎乎的小手，在季閣眼前一晃就變成了一只帶鱗片的獸爪。
季閣瞳孔微縮，一歲就可以肢體獸化？這是天生的異化者，還是研究院在小孩身上做了什麽實驗？
看著小孩炫耀般地把爪爪往他眼前伸，季老師不由得可憐起這個小家夥來。
不過可憐歸可憐，正經事還是要說的，“那你可以幫叔叔挖一個洞洞嗎？就像這個一樣。”
小孩順著他的手指看去，下意識點頭，又不滿地用小爪子拍拍季老師的肩膀：“寶！”
小家夥的爪子很鋒利，把季閣裏面的毛衣劃拉出幾道口子，露出底下瓷白光滑的皮膚，但是小家夥的動作很輕，輕到季老師的皮膚都沒有紅一下。
季閣從善如流應下：“好好好，那寶貝幫叔叔挖一個洞洞好不好？”
“嗯！”小孩這才滿意，窩在季閣懷裏不停貼貼。
季閣在廁所裏抱著小孩哄了好一會，才跟他約定三天後見，小孩點頭應下之後就順著這個洞口往回爬了。
季閣再次重新躺倒床上的時候，身體泛起一股疲憊的酸痛，他卻睡不著了。
不知道小家夥能不能理解他說的三天是什麽時候，也不確定小家夥的能力足不足以挖出能讓他通行的洞口。
不過小家夥看著雖小，卻能跟他正常交流，想來理解能力應該是沒問題的。
現在就看他能不能準確指路，讓小家夥帶他離開這裏了。
而在離開之前，他還要確定一些事情。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網絡上關於星際聯賽的新聞比比皆是，無論是主星這一邊，還是其他星域的民眾，都在期待這一場五年一度的比賽。
而在距離季閣見到那個小家夥的一周後，他總算又來了。
熟悉的哢嚓聲在廁所響起，躺在床上的青年下意識坐起，等了一會才慢悠悠走進廁所。
熟悉的白色連體衣，依舊是坐在洗漱池裏，小家夥手裏還拿著一根磨牙餅幹在啃，紅色的眼睛一直盯著廁所門的方向。
季閣吐了一口氣，走過去一把抱起小孩：“寶貝，你去哪裏了？”
小家夥看到他出現，眼眶瞬間就紅了，他扔掉了手裏的磨牙餅幹，一把摟住季閣的脖子，小奶音委委屈屈告狀：“他們，關！”
季閣楞了一下：“那些壞人把你關起來了？”
“嗯！”
自從那天晚上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到小孩，三天後小孩也沒有如約而來。
季閣想過可能小家夥不理解三天是多久，也想過小孩記性不好，轉頭就把他給忘了。
獨獨沒想過能在研究院來去自如還沒人尋找的小孩是被關起來了。
當時第二天盛澤就問他，半夜怎麽一個人站在廁所門口半晌，進去後怎麽又呆了那麽久？
季閣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雖然禁閉室裏沒有監控，但是門外的走廊有，而且正對著他的床，能拍到除廁所以外房間裏所有的影像。
那一刻他還慶幸自己身體不舒服，偷懶沒抱小孩出來臥室。
再之後他趁機確定了文思媽媽的情況，盛澤原本不想說太多，直到季閣攥住對方衣領威脅他一起撞墻同歸於盡的時候他才慫了。
跟季閣說在他被抓的當天，文思媽媽就被送回了醫院。
畢竟季閣失蹤了，隨便找個借口就沒人細究，主星的人是不敢，始源星的人是不會。
季閣才去始源星幾個月，研究院的人不覺得他會有什麽太覆雜的人際關系，到時候一句季老師還是覺得留在主星好，就能打發過去。
但文思媽媽不一樣，她不是獨來獨往的，她是始源星的居民，這次出來還是要回去的。
她的前夫在另一個星域是個小有名氣的商人，並且兩個人還有一個孩子。
雖然文思媽媽離了婚，但根據研究院得到的消息來看，她的前夫並沒有另娶，很難說她要是突然失蹤，她的前夫會不會看在孩子份上來找一下。
主星執政官也肯定要面對來自始源星公開的問責。
畢竟學生來主星參加星際聯賽，人家媽媽卻在這裏失蹤了，沒人找還好，有人找的話那可就要鬧笑話了。
怕季閣不信，盛澤甚至動用自己的權限給他看了研究院的門禁記錄，被模糊掉的監控錄像裏確實有文思媽媽離開的影像，季閣才冷靜下來。
不過季閣這一手威脅也讓盛澤察覺到他的真實狀態。
從那天之後季閣每天的營養劑就變成了一支，但是卻隨著胚胎的長大，他每天都被抽了三管左右的血。
而從那之後，他也沒再等到小孩的消息了。
直到今天，距離星際聯賽開始還有一周時間，盛澤說他的孩子很快就要培育成功了。
目前為一能幫助他逃離這裏的小家夥總算又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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