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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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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藏之死

正如裴安所料,佐助在這場戰鬥中擁有壓倒性的優勢,在團藏手臂上的最後一只寫輪眼閉合時,他終於感到了害怕,面對佐助的逼近他一步步後退,腿控制不住的有些發軟,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卻還努力地向前爬著,想要逃命。

佐助看著團藏這喪家之犬的樣子,想不通自己的家族為什麽會覆滅在這樣一個人手中,一個陰暗、醜陋、貪生怕死的懦弱小人,這樣一個從內到外爛透了的人,居然能讓宇智波全族覆滅,這麽會這麽好笑?

裴安看著瘋狂大笑的佐助,笑聲中癲狂又帶著悲涼,香磷、水月等人嚇了一跳,一時間不知所措,裴安心理是說不出的滋味,沒有大仇得報的欣慰,佐助心裏只剩下迷茫,他的族人不會回來,他...什麽都沒有了。

團藏也被這笑聲震住,他像是突然清醒過來,他的身體開始往外湧出鮮血,黑色的封印紋路出現,裴安一眼認出這是裏四象封印。團藏要以全身鮮血為祭,不斷膨脹,他想把周圍的所有事物帶進黃泉。

帶土心中一驚:“佐助快閃開,絕對不能被這個術碰到。”然而有人比他更快一步,紅黑色的血球停止了擴散,團長在空中如同一條死狗般被人掐住脖子,裴安將他摜擲在地上,團藏居然還沒死,他止不住的咳嗽,大股鮮血從他口中湧出。

“你是怎麽做到的?這個術一旦發動就不能停止。”帶土出現在裴安身後,冷漠地打量著地上的團藏,佐助從加爾達身上跳下來,那只雄鷹親昵地蹭了蹭佐助才離去。“所有的術都可以終止,只要能切斷他的克拉就可以。”裴安蹲下身不顧血汙捏住了團藏的臉。

“你要做什麽?”帶土的語氣裏帶著微不可查的焦急,裴安沒有回頭,他將手伸向團藏的眼睛,在團藏驚恐的目光中挖出了止水的眼睛。團藏顯然很痛苦,但是血液堵住了他的喉嚨,連痛呼都很難發出來。

憑空出現的水流將裴安手上的血跡沖洗幹凈,白離很有眼色地跳到裴安肩頭,眼珠被他一口吞下。從始至終帶土都盯著裴安的動作,直到眼珠消失他才開口:“你阻止團藏的術就是為了這個?”

裴安無視了帶土,他的手輕輕搭在佐助手臂上:“疼麽?”佐助有一瞬的怔楞,他沒料到裴安問出這樣一個問題。沒有等到他的回答,裴安也沒再多說什麽,只是兩人腳下破土而出一片彼岸花,佐助感受到源源不斷的查克拉湧進他的身體,修覆他幹涸的經脈。

“先回去吧,你的眼睛在戰鬥中出了很多血,我要檢查一下你的身體狀況。”裴安順便招呼了鷹小隊的其他人,打算離開這裏。帶土已經先行離開,還帶走了團藏的屍體。不過突然感知到了什麽,他擡眼眺望向遠方。

一道粉色的身影從天而降:“佐助!”佐助側身偏頭看向來來人:“小櫻嗎?”他的語氣變得十分冰冷:“你來這裏做什麽?”“佐助,我要跟你一起走,我要脫離木葉。”小櫻大喊出來的話讓所有人都有些錯愕。不過這其中不包括佐助:“這和我有什麽關系嗎?專程來追我就是為了這個事?還是說你有什麽企圖?”

“我什麽企圖都沒有,自從你離開木葉後我就一直後悔為什麽沒有和你一起走。”小櫻頓了頓繼續說:“我會按你所希望的來做,我不想再後悔。”或許小櫻覺得自己的表演很不錯,可是在場所有人都能看出她的不安與焦急,甚至還有幾分心虛,這樣拙劣的演技除了騙騙自己可是沒有辦法說服任何人的。

佐助沒有直接揭穿她,換了一種方式想讓她知難而退:“你知道我所希望的是什麽嗎?”小櫻略有些急切地回到:“是什麽都無所謂,我都會按照佐助你說的去做。”佐助直接打斷了小櫻:“摧毀木葉,那就是我希望的。你真的可以為了我背叛木葉嗎?”小櫻穩了穩心神:“嗯,如果是佐助你叫我這麽做的......”

佐助徹底失去了耐心:“想要當我的同伴就要有價值,你的能力和她差不多,殺了那個女人你就能取代她的位置留在這裏。”佐助擡手指向香磷。“佐助你這個混蛋在胡說八道什麽?”水月一臉不敢置信,拿出斬首大刀擋在香磷面前。“佐助,香磷是我們的同伴。”重吾還是一副面癱的表情,但也堅定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當事人香磷直楞楞盯著佐助卻說不出一句話,她沒想到自己對於佐助來說可有可無,隨時能被換掉。小櫻居然真的一步步走向香磷,水月和重吾一步不退守在香磷身前,“夠了佐助,我們走吧,不要再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浪費時間。”還是裴安打斷了這壓抑的氣氛。

佐助冷哼了一聲並未反駁,鷹小隊的人這才反應過來,佐助這根本是在戲耍小櫻,從一開始選他就沒想讓小櫻加入。“回去吧,小櫻。有些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攪合進來會很危險的。”裴安耐著性子最後勸了一句,沒想到小櫻沒有理解他的意思,執拗地想要進行到底:“我會證明的。”佐助二話不說攻擊向小櫻後背。

血夜濺到地面上,小櫻錯愕回頭,有人擋在了她和佐助之間:“佐助,你墮落了。”卡卡西及時救下了小櫻並劃傷了佐助的手臂,電光火石間佐助與卡卡西已然交手數個回合,水月和重吾同時攻擊向小櫻,香磷嚇得遠遠跑開。小櫻回過神躲過了攻擊,回到了卡卡西身邊。

“哼!一個接著一個。”佐助面對卡卡西要認真許多。“小櫻,你以為你一個人能殺死佐助嗎?這種重擔不需要你來背。”卡卡西嘆了一口氣:“作為第七班的老師,你們弄成現在這樣是我無能。小櫻為了能讓你安心,我說了一些不負責任的話,也許那只是我自己想聽的話。”

聽到小櫻最終目的是要殺佐助,裴安驀然升騰起一股怒火,雖然他一直想讓佐助只和自己有聯系,不要和別人產生羈絆,可是真當所有人都要和佐助劃清關系時,他卻壓不住的憤怒,就算要斬斷所有關系,那也應該是由佐助提出。

卡卡西看向佐助:“佐助,我實在不喜歡重覆太多遍同樣的話,所以我只再說最後一遍,不要被覆仇之念糾纏不放。”

佐助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把鼬...把爸爸...媽媽...把宇智波一族都還給我!要是你能辦到我就停止!”卡卡西並受到影響,語氣還是很淡然:“我並不想殺你......”

佐助的聲音變得更大,打斷了卡卡西的話語:“我才想說,我一直在控制自己不殺你呢。”少見的,佐助的面容居然變得有些猙獰:“這麽久以來,如果不是因為你是我老師,我可是手癢到不行想要殺你呢,卡!卡!西!”

卡卡西扶了扶抹額,居然露出了一個笑容,有些無奈業帶著幾分哀傷:“即使大蛇丸再怎麽墮落也還是覺得他很可愛......第三代火影那時的心情,我現在總算體會到了。”佐助將指節捏的哢哢作響:“這樣的話,你就再上演一次第三代火影的悲劇好了。”

卡卡西漏出遮住的寫輪眼,這個舉動刺激到了佐助,他不顧章法地沖向卡卡西:“寫輪眼是宇智波一族的證明,你一個卑賤的外族,少在我面前漏出那只眼睛!”須佐能乎經過幾次戰鬥不再是骷髏的模樣,有著完整的鎧甲巨人形態,但是卡卡西居然利用瞳術抵消掉了佐助的攻擊。

“沒想到並非宇智波一族的你,竟業練成了萬花筒寫輪眼,說起來就是它救了你一命,你真該好好感謝宇智波一族的力量。”佐助沒想到萬花筒居然會被一個外族人掌握。卡卡西忍不住再嘆氣:“佐助,你心中不該只有族人、只裝著憎恨,你在好好捫心自問一下......”“又來了”佐助不屑地冷嗤一聲,

“你應該最清楚......”這次卡卡西說完後,佐助沈默了半晌,他好像真的回憶了一下過去。“所有人都在笑,那是鼬拿命換來的笑容,可他們卻一無所知,還笑得那麽燦爛!”須佐能乎在一次進化,看起來如同來自地獄的死神。“那笑聲我現在聽來,就像是蔑視與嘲弄一樣!我要把那些笑聲都變成悲鳴和哀嚎!”

佐助的眼睛原本被裴安止住了出血,但因為被卡卡西刺激連續使用須佐能乎,再一次流出鮮血,猩紅的血液染臟了他的面龐,看起來像是血淚一樣,。液滴滴答答落在地面,那出血量讓人感到觸目驚心,須佐能乎巨大的形態卻在此時削弱,漸漸變回骨架,佐助不斷揉搓雙眼,似乎發生了什麽不可控的事情。

就在佐助分神的一瞬間,小櫻突然暴起,跳到佐助身後的墻面上,拿出苦無刺向佐助。裴安原本想出手,但又停了下來,心中的憤怒削減了不少,因為小櫻在就要成功的時候,她硬生生地停住了。

那個女孩淚流滿面,內心經受著巨大的壓力,看起來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事到臨頭,她還是下不去手。佐助卻沒有優柔寡斷,他猛然回身一把掐住小櫻的脖子,另一只手接住小櫻刺向自己的苦無,毫不猶豫地刺向小櫻。

裴安和卡卡西不約而同地出聲:“住手!佐助!”顯然用處不大,佐助的攻擊並未停頓,幾滴血珠濺到了佐助臉上。不過小櫻已經被人救下,鳴人抱著小櫻多開佐助的攻擊,臉上被苦無劃出一道口子。鳴人擋在小櫻身前:“佐助,和你我一樣,小櫻也是第七班的一員。”

“對我來說是原第七班。”佐助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一切都回不去了。佐助也和自己一樣了,沒有回頭的機會,也不願意再回頭,這是自己一直以來的期望,所以佐助被帶土煽動的時候自己坐視不管,目的達到了,可是看著白衣少年孤零零的身影,裴安有一瞬的動搖,這樣做真的好嗎?

“我從那個叫斑的家夥的口中知道了鼬的真相,雖然不知道真假,但無論如何,你所做的這一切,我都能理解!”鳴人的神態很堅定,那是與卡卡西和小櫻完全不一樣的態度。

“鳴人,之前我就說過了,你既沒有父母業沒有兄弟,我的心情你怎麽能體會到,你個外人,給我閉嘴吧!”佐助在在聽到鳴人話時捏緊了拳頭,但是他現在不願意相信木葉的任何人。

“佐助,鳴人他一直都把你當成同伴,就算是到了這會兒,他還是......”小櫻話語哽咽,有些說不下去了。“就在幾分鐘前,我手刃了一個鼬的敵人,木葉的一個高層,他叫團藏。”佐助變得很愉悅:“那種感覺真是前所未有,就像是使被玷汙的宇智波一族得到凈化。”

“讓宇智波一族從這個腐朽的忍者世界超脫出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你們木葉所希望的,我會把一開始就被否定的宇智波一族徹底從你們記憶中抹去,我要血洗木葉,斬斷一切羈絆,這才是宇智波一族真正的覆興。”所有人都覺得佐助瘋了。

卡卡西伸手攔下鳴人和小櫻,催促他們快點離開,然而鳴人側身繞開了卡卡西,螺旋丸與千鳥碰撞,激起巨大的水浪,兩人被水流淹沒。由於作用力的緣故,兩人都巨大的水浪彈出,卡卡西接住了鳴人,裴安飛身起來接住佐助。

他扶住佐助,查卡拉傳輸進佐助的身體,裴安眉頭皺起,佐助超負荷使用瞳力,巨大的查克拉把佐助眼部的經脈沖擊地破破爛爛,情況很糟糕。裴安當機立斷修覆了佐助的一部分經脈,佐助明顯感受到自己的視力清晰了許多。

另一邊鳴人也站起來:“這下,我就明白了!”裴安把手附在佐助眼睛上更方便修覆,他看向鳴人:“你明白什麽了?鳴人還記得在大蛇丸基地裏我和你說的話嗎?這是我第三次問你了,如果當初你不相信現在有了佐助的事情你還不相信嗎?”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鳴人神色變得哀傷:“我也沒有辦法恨他們,我的同伴、老師都在這裏。爸爸媽媽想要守護村子,為了他們我沒有別的選擇。”“爸爸媽媽?”裴安有些好奇木葉的人又給鳴人說了什麽。

“我見到了他們,和你說的一樣,他們是英雄,所以我不能讓他們失望,我會守護好村子。”“即使村子對你並不好?即使他們忌憚你、打壓你,你還是要站在那一邊嗎?”鳴人咬了咬唇,很艱難地說:“是,那些壞人都死了,剩下的人我想守護他們。”

裴安放下手,突然覺得有些荒唐:“你...行,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要走的路的權利,我不想過多評價,所以請你也尊重佐助的選擇。我們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如果你真的明白了,那就離開吧。”裴安把手從佐助臉上放下:“白離把通道打開,我們走吧。”

然而鳴人又一次喊住佐助:“佐助,你還記得終末之谷你對我說的話嗎?所謂高手的過招,只要一個回合就能摸透對方的心思。”“通過剛才交手我總算明白了,我們都已經成為高手,你也知道我心裏的想法了吧?你也能預見吧?如果我們交戰......我們將同歸於盡。”

他的表情突然變得輕松起來:“如果你要攻擊木葉,我們勢必會有一戰,你可以把所有的憎恨都發洩到我身上,我要同你一起背負這憎恨死去。”

這種熟悉的即視感讓裴安壓抑不住怒火:“鳴人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我真是煩透了你們這些人,你和鼬沒有任何區別,你們總是喜歡替別人做決定,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你根本不懂,你只是嘴上懂,你的內心根本無法共情。”

“你可以為了佐助去死,但是你還是不懂他。鼬懂佐助,卻不願意相信他,你們都是一樣的自以為是,為什麽你們的選擇就是對的?因為你們站在大多數那邊嗎?所以被犧牲的人就該乖乖接受命運是嗎?所有人都覺得你該死你就得去死?”

裴安感覺自己的太陽穴有點脹痛,兩世記憶糾纏在一起,讓他很是煩躁“為什麽要按照你們的意思來?我為什麽不能決定自己要做什麽?我們要活下去,按自己的想法活下去,這很過分嗎?”

“鳴人你還想做火影嗎?如果你當了火影你會怎麽做?宇智波的事情,日向家的事情你有想過怎麽辦嗎?”鳴人張了張口卻回答不出來,“你什麽都沒有想過對吧?就算佐助願意回去你又能做什麽?把他關進黑獄?所以你們到底在執著什麽?”

木葉三人的臉色終於發生了變化,這個問題他們從來沒有想過,水面瞬間被冰凍,卡卡西、鳴人和小櫻的腳被牢牢凍住在冰面上。裴安冷靜了一些:“你們真是天真,你們沒有見過這個世界的殘酷,沒有嘗過權力的滋味,所以你們也不會知道為了得到這權力,很多人可以化身魔鬼。”

白離很有眼色地把空間通道開在了佐助身邊,水月重吾帶著香磷先走進去,裴安想拉著佐助一起離開,不過佐助看起來並不想走,因為裴安沒有拽動佐助。

“為什麽?你到底想做什麽?為什麽對我這麽執著?”面對佐助的發問,鳴人理了理被裴安擾亂的心神,他露出一個笑容:“因為我們是朋友啊!”沒有一絲陰霾的笑容,真的很像太陽。

“好吧,那我會先殺死你。”佐助也以同樣堅決的口吻回答了鳴人,通道關閉,隔絕了兩個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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