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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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十二歲的黑尾鐵朗已經褪去了幼時怕生的性格。
現在的他完全能得到一句“這孩子還挺開朗”的稱讚。
他甚至都無法想起自己曾經的樣子。
研磨一直覺得是因為他開始打排球的緣故。
“月退你不是東京人吧？”
此時，開朗的黑尾君打開了話匣子。
每天都能在研磨家裏看到月退名就像是一種慣例。
這種場面在他的生活中慣性地存在了一個多月了。
雖然跟月退名也沒說上幾句話。
但是他對於兩人之間關系的判斷有了一定的變化。
甚至在跟研磨吵嘴的時候還會問一句“明明我才是對的，你說是吧月退。”
換來對方沒什麽感情的“是的，黑尾同學你說得對”或者“不是，黑尾同學”。
“嗯。”
月退名一邊回答，一邊手上也沒停止攻擊對面的怪物。
“我是神奈川來的。”
“神奈川的哪裏？”
黑尾鐵朗對神奈川並沒有什麽太多的概念。
“如果是出生地的話，是在鐮倉。”
“出生地？”
“嗯。”
月退名一心兩用著回答，“因為爸爸的工作，所以我們一直在搬家。”
“每次還沒來得及跟別人熟悉起來就轉學了。”
“再加上我自己的問題。”
她頓了頓。
“在跟別人建立關系這件事上，我好像不是很容易。”
她面無表情地看著顯示屏裏的怪物在攻擊下崩潰成燦爛的煙火。
*
幾天後出現在教室裏的月退名讓同班同學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不是陰沈女嗎？”
“小聲點啦，會被聽到。”
“她怎麽忽然來學校了？”
“是知道自己快被留級這件事情了嗎？”
“教室裏的空氣忽然變得好可怕誒。”
同學們竊竊私語著。
月退名走到自己原來的位置，卻發現有人正坐在那裏。
“那個……陰……啊不，月退同學。”
對方一副有些緊張的樣子。
“你、你一直沒來學校，所以老師把、把我往前調了一位。”
他指了指靠窗最後的那張空座。
“你的位子在那裏。”
“嗯。”
月退名點了點頭，走到了空座邊上。
正從外面回到教室的黑尾鐵朗一擡頭就看到自己隔壁的座位上出現了一個身影。
“你居然真的來學校了啊，月退。”
他的聲音裏滿是不可置信。
對方側過頭看他，眼神冷淡。
“‘我會讓你喜歡上學校的’，這不是你說的嗎，黑尾同學？”
*
那天在研磨家裏。
“餵，月退，去上學吧。”
黑尾鐵朗環抱著手肘，靠在自己的膝蓋上。
“不用了。”
月退名禮貌但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如果是因為會留級的緣故。”
“那還是不用了。”
“原來你知道自己快被留級的事情啊。”
黑尾鐵朗驚奇地說完，轉而神秘地笑了起來。
“不過我這麽說才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呢。”
“月退是不喜歡學校吧。”
“沒有認識的人。”
“沒有可以交流的朋友。”
“所以覺得學校很無聊。”
“如果是這些原因。”
“沒關系的。”
“我會讓你喜歡上學校的。”
*
“誒~~”
“讓你喜歡學校啊。”
研磨盯著顯示屏飛速地輸出攻擊，“小黑他這麽說的嗎？”
“嗯。”
回答的人也是同樣的冷淡表情，“我有些搞不懂。”
“明明才沒認識多久。”
“我跟黑尾同學已經是可以表示這種程度關心的關系了嗎？”
還是說，是那種自詡救世主的心態？
如果是這個，那這種救贖的戲碼她敬而遠之。
“月退你和小黑對於關系的判斷標準大概是不同的吧。”
跟黑尾鐵朗一起長大的研磨對於他這種情況好像一點都不陌生。
“小黑他在確認你已經合理進入他的領域之後，就會非常關註你。”
“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他還很怕生。”
“結果過了一段時間，他就開始監督我打游戲了。”
“還要管我不吃蔬菜這種事。”
講到這裏，研磨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
“可是我們認識才一個多月吧。”
“月退。”
研磨思索了一陣，“可是這一個多月，我們每天都在一起打游戲吧。”
“每天都會打好幾個小時吧。”
“從頻率上講，小黑每天都在見到你啊。”
“而且還不是上學之類的公共時間。”
“你進入的是他的私人生活。”
“他會那樣想，也很理所當然了。”
聽研磨這麽說，似乎也可以理解了。
黑尾同學應該是好意吧。
不過……
“所以現在，在黑尾同學的眼中，我跟你都屬於他的地盤的……”
月退名和研磨的腦海中不約而同地出現了大型貓科動物帶著兩只幼崽的畫面。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感到一陣惡寒。
“你不要想什麽奇怪的東西啦。”
“明明你也是。”
*
老師發現教室最後一排多了一個看起來有些陌生的學生，也免不了在課上多看了幾眼。
她好像也沒有在好好聽課，一直埋著頭不知道在抽屜裏做什麽。
“啊，這個問題我們請同學來回答。”
他仔細在點名冊中找了找那個眼生學生的名字，“月退同學。”
被點到名的月退名在課桌上撐著手臂慢悠悠地站起來，“2XY。”
老師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黑板上寫得長長的題目。
下意識地推了推眼鏡。
“……正解。”
午休時間，月退名拿著從小賣部買的面包，正打算順著樓梯走去天臺。
“月退。”
黑尾鐵朗從她面前冒了出來，“一起？”
他出現得非常突然，簡直就像是由對面的空氣直接合成的一樣，“介意嗎？”
“不會。”
他看了看月退名手裏的面包，“還以為月退你會帶便當呢。”
“我不會做飯。”
她坐在背陰面的墻邊開始往外掏游戲機。
“你和研磨這種愛打游戲的人一定要補充維生素A啦。”
“動物肝臟和海魚一定要堅持吃。”
啊，果然跟研磨說的一樣，黑尾同學在這種時候總讓人覺得像個啰嗦的老爺爺。
“這樣啊，好的，知道了。”
月退名把自己縮成一團，話語間十足的敷衍。
“明天我給你帶飯團吧。”
黑尾鐵朗一眼就看透這個家夥跟研磨一樣絕不會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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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歲的黑尾鐵朗已經褪去了幼時怕生的性格。
現在的他完全能得到一句“這孩子還挺開朗”的稱讚。
他甚至都無法想起自己曾經的樣子。
研磨一直覺得是因為他開始打排球的緣故。
“月退你不是東京人吧？”
此時，開朗的黑尾君打開了話匣子。
每天都能在研磨家裏看到月退名就像是一種慣例。
這種場面在他的生活中慣性地存在了一個多月了。
雖然跟月退名也沒說上幾句話。
但是他對於兩人之間關系的判斷有了一定的變化。
甚至在跟研磨吵嘴的時候還會問一句“明明我才是對的，你說是吧月退。”
換來對方沒什麽感情的“是的，黑尾同學你說得對”或者“不是，黑尾同學”。
“嗯。”
月退名一邊回答，一邊手上也沒停止攻擊對面的怪物。
“我是神奈川來的。”
“神奈川的哪裏？”
黑尾鐵朗對神奈川並沒有什麽太多的概念。
“如果是出生地的話，是在鐮倉。”
“出生地？”
“嗯。”
月退名一心兩用著回答，“因為爸爸的工作，所以我們一直在搬家。”
“每次還沒來得及跟別人熟悉起來就轉學了。”
“再加上我自己的問題。”
她頓了頓。
“在跟別人建立關系這件事上，我好像不是很容易。”
她面無表情地看著顯示屏裏的怪物在攻擊下崩潰成燦爛的煙火。
*
幾天後出現在教室裏的月退名讓同班同學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不是陰沈女嗎？”
“小聲點啦，會被聽到。”
“她怎麽忽然來學校了？”
“是知道自己快被留級這件事情了嗎？”
“教室裏的空氣忽然變得好可怕誒。”
同學們竊竊私語著。
月退名走到自己原來的位置，卻發現有人正坐在那裏。
“那個……陰……啊不，月退同學。”
對方一副有些緊張的樣子。
“你、你一直沒來學校，所以老師把、把我往前調了一位。”
他指了指靠窗最後的那張空座。
“你的位子在那裏。”
“嗯。”
月退名點了點頭，走到了空座邊上。
正從外面回到教室的黑尾鐵朗一擡頭就看到自己隔壁的座位上出現了一個身影。
“你居然真的來學校了啊，月退。”
他的聲音裏滿是不可置信。
對方側過頭看他，眼神冷淡。
“‘我會讓你喜歡上學校的’，這不是你說的嗎，黑尾同學？”
*
那天在研磨家裏。
“餵，月退，去上學吧。”
黑尾鐵朗環抱著手肘，靠在自己的膝蓋上。
“不用了。”
月退名禮貌但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如果是因為會留級的緣故。”
“那還是不用了。”
“原來你知道自己快被留級的事情啊。”
黑尾鐵朗驚奇地說完，轉而神秘地笑了起來。
“不過我這麽說才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呢。”
“月退是不喜歡學校吧。”
“沒有認識的人。”
“沒有可以交流的朋友。”
“所以覺得學校很無聊。”
“如果是這些原因。”
“沒關系的。”
“我會讓你喜歡上學校的。”
*
“誒~~”
“讓你喜歡學校啊。”
研磨盯著顯示屏飛速地輸出攻擊，“小黑他這麽說的嗎？”
“嗯。”
回答的人也是同樣的冷淡表情，“我有些搞不懂。”
“明明才沒認識多久。”
“我跟黑尾同學已經是可以表示這種程度關心的關系了嗎？”
還是說，是那種自詡救世主的心態？
如果是這個，那這種救贖的戲碼她敬而遠之。
“月退你和小黑對於關系的判斷標準大概是不同的吧。”
跟黑尾鐵朗一起長大的研磨對於他這種情況好像一點都不陌生。
“小黑他在確認你已經合理進入他的領域之後，就會非常關註你。”
“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他還很怕生。”
“結果過了一段時間，他就開始監督我打游戲了。”
“還要管我不吃蔬菜這種事。”
講到這裏，研磨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
“可是我們認識才一個多月吧。”
“月退。”
研磨思索了一陣，“可是這一個多月，我們每天都在一起打游戲吧。”
“每天都會打好幾個小時吧。”
“從頻率上講，小黑每天都在見到你啊。”
“而且還不是上學之類的公共時間。”
“你進入的是他的私人生活。”
“他會那樣想，也很理所當然了。”
聽研磨這麽說，似乎也可以理解了。
黑尾同學應該是好意吧。
不過……
“所以現在，在黑尾同學的眼中，我跟你都屬於他的地盤的……”
月退名和研磨的腦海中不約而同地出現了大型貓科動物帶著兩只幼崽的畫面。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感到一陣惡寒。
“你不要想什麽奇怪的東西啦。”
“明明你也是。”
*
老師發現教室最後一排多了一個看起來有些陌生的學生，也免不了在課上多看了幾眼。
她好像也沒有在好好聽課，一直埋著頭不知道在抽屜裏做什麽。
“啊，這個問題我們請同學來回答。”
他仔細在點名冊中找了找那個眼生學生的名字，“月退同學。”
被點到名的月退名在課桌上撐著手臂慢悠悠地站起來，“2XY。”
老師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黑板上寫得長長的題目。
下意識地推了推眼鏡。
“……正解。”
午休時間，月退名拿著從小賣部買的面包，正打算順著樓梯走去天臺。
“月退。”
黑尾鐵朗從她面前冒了出來，“一起？”
他出現得非常突然，簡直就像是由對面的空氣直接合成的一樣，“介意嗎？”
“不會。”
他看了看月退名手裏的面包，“還以為月退你會帶便當呢。”
“我不會做飯。”
她坐在背陰面的墻邊開始往外掏游戲機。
“你和研磨這種愛打游戲的人一定要補充維生素A啦。”
“動物肝臟和海魚一定要堅持吃。”
啊，果然跟研磨說的一樣，黑尾同學在這種時候總讓人覺得像個啰嗦的老爺爺。
“這樣啊，好的，知道了。”
月退名把自己縮成一團，話語間十足的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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