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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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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式古樸的房間之中坐著兩個人,一位少女將自己裹成一個粽子一樣坐在窗邊看著院子已經鋪滿的雪,她的鼻子和臉頰被凍的有些發紅,但她好像對此毫無察覺,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冷冽,似乎在厭煩著什麽。

而離她有一定距離的房間中央,還跪坐著一個穿著和服男人,而這個男人面上表情卻沒有多少嚴肅,反而帶著一絲微笑看著少女,只不過這份微笑是裝出來的。

“我還是想向你介紹一下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做加茂凪間,與浩羽是熟人,如果你有什麽問題以及想要的東西可以直接告訴我。”之間對著身邊的我說道。

“我沒有什麽想要的。”我輕飄飄地撇了他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繼續看著雪景,然後說道。

我自然是知道面前這個男人的,之前與甚爾去見浩羽的時候遇到過他,這個男人那個時候被加茂家派過來與浩羽交談關於我撫養權的事情,雖然那次他被浩羽趕走,但是我還是記下了他。

自從那日與高層的談話結束後,加茂家主與這位加茂凪間便出現到了我的面前,並提出了關於我的監察是由他們負責的這件事,讓我與他們回到了加茂家。

這是我第一次來到加茂家,畢竟身為禦三家的加茂家也算得上是古老的大家族,他們本家自然也是與禪院家幾乎都是毫無區別的日式大宅院。

雖然住在這邊只有一兩天,不過正如我當初在禪院家那樣,沒有人來找我談話,也沒有人來詢問我奇怪的事情,我這邊有個傭人,我估計是來監視我的人之一,每當我剛想做什麽,她總能很快就能察覺我想要幹什麽,並忽然出現在我身邊,平時都看不到人影。

除此之外我仿佛就像是被人人為地遺忘了,不僅沒有人來打擾我,也沒有任何不順心的事情,除了大家族所在的位置偏遠一點信號差了一點,說起來也倒是很清閑。不過即使如此我也沒有什麽心思去逛一逛加茂家,這裏與當初禪院家不同,這裏不僅沒有可愛的真希真依姐妹,而且我總覺得這次來到加茂家的時間有些過於刻意。

在這裏的這段時間,我見過的人少之又少,就連加茂憲紀我也沒能見到,也不知道是因為他這段時間忙得很還是或者說他根本不知道我在這裏。

“你不用對我們這樣,好歹我們也算同族,我們做出這種決定也是為了保護你。”面對我有些冷淡的態度,加茂凪間先是無奈地笑了笑,然後對著我說道。

“保護?”聽到凪間的這個回答,我倒是聽見什麽好笑的事情轉過頭看向他。

我可還沒有忘記,加茂家與本作的最大反派——羂索有什麽關系,或許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加茂家裏還有不少羂索的眼線,除去唯一知道底細的加茂憲紀,其他人在我眼裏都不可信。

“自然,你因為隱藏自己術式的能力的原因,在上面那些人看來你並不可信,同時,他們察覺你與叛徒夏油傑的關系匪淺,所以他們並不會輕易地放過你。”凪間見到我對這個話題似乎表現出了在意,便立即與我說起來這件事。

“以及,加茂家的子系如果要進入咒術高專就讀,多數是會進入京都校,與憲紀一樣。”凪間說起加茂憲紀的時候頓了一下,“你見過的,加茂憲紀,下一任加茂家的家主。”

“並不是五條那家夥護著你,你就是五條家的人了。從你進入咒術界開始,你的背後站著的家族不是五條家,也不會是禪院家,只有加茂家才是你的本族。我知道,浩羽的立場多少還是與禪院家有聯系的,但是你們既然已經不再是監護人與被監護人的關系了。”凪間似乎在告知我關於我的立場問題。

這些年裏,我本身就與加茂家的聯系並不多,也就之前那件事發生之後我才開始見過加茂家的人,最多來說,我只有見加茂憲紀的次數才會更多一點。

“我與五條悟從來都不是一派的。”我不想去聽關於什麽立場問題,因為對於什麽事,我的選擇永遠都是去插一腳然後明哲保身。

“是嗎?”聽到這個回答等我凪間突然楞了一下,但是他很快便反應過來然後繼續開口說道,“這樣最好,五條悟那家夥樹大招風,即使他的實力再強,也同樣的,盯上的人也不會少到哪裏去。所以我們也並不希望你與那樣子的人有過多接觸。”

“以及,我還想通知你一件事,家主大人會幫你退學東京高專那邊,然後重新轉入京都校這邊。”凪間以為我此刻的不以為然是對他們的妥協,所以便對我說出加茂家主對我做出的安排。

“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正當凪間開始自顧自地說著什麽的時候,我出聲打斷了他,凪間擡起頭看著我。

那一瞬間,他仿佛被惡鬼纏住了身一般,突然之間身體變得無法動彈,巨大的恐懼充斥著他的全身,他只看見面前那個原本面無表情的少女一臉陰沈地看著他。

明明是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來的話語,可是他一看到少女的眼神,身體就莫名感到顫抖,這是恐懼,劇烈的恐懼,凪間想要開口說些什麽,但是卻發現他根本無法開口,他只感覺他的雙唇在不停的打顫。

“我可從來沒有讓別人替我做決定的興致。”因為角度問題,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凪間並且說道。

“當初,也正是因為柳生浩羽在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下想與你們簽訂所謂的收養合同,所以我才會不帶一絲留念地與他斷絕了關系,我想想,上次與他見面是什麽時候呢——”我擺出一幅思考地模樣,然後故意帶點苦惱地語氣說道,“呀,真是不巧,我忘了呢。”

“以及你們應該還沒有忘記最重要的一點吧,我的撫養權並不在你們的手裏,所雖然我的外祖母加茂留美確實加茂家的人沒錯,但是我也並沒有忘記她似乎早就與加茂家斷絕關系了呢,以及,外祖母的家人我可從來都沒有見過,至於你們,也只不過算是我從來都沒見過面的遠房親戚而已。對於我而言,你們又有什麽資格替我做決定?”

“再者,最關鍵的,我的親舅舅可還活著,他才是我的監護人。”雖然我與雲大佬也沒有親近到哪裏去,但是不得不說,他是很好的擋箭牌以及借口,雖然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麽,讓這些人對他也有那麽一部分的畏懼。

“我跟你們走,只不過不行想你們去打擾我曾經居住過的地方,那裏可是我與爸爸媽媽充滿回憶的地方。”

“而你們,只不過是外人而已。”我見著凪間不再繼續出聲,便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了窗外,白皚皚的雪遮掩遮蓋住了所有的骯臟,看上去是多麽的純潔。

“你這臭丫頭,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當我移開了目光,凪間這才發覺自己能開口說話了,一股怒火瞬間湧上心頭,他立馬起身一臉不怠地怒視著我。

凪間曾經也不是什麽三好青年,從他與還是作為不良少年的浩羽接觸的時候開始,他懂得算計所有人,利用任何能利用的人,就算是廢物也應該用盡對方最後一絲價值。

所以,他也明白,在面對任何自己無法掌控的人面前,千萬不能掉以輕心,但是這次,他突然感覺到了一絲恥辱,在為加茂家做了這麽多身為族人應當做的事,可是我卻將他的面子丟在地上,甚至還踩了兩腳,讓他瞬間怒火中燒。

“呲!”就在凪間想上前對我動手的時候,他卻突然看到本來空無一物的房間中突然多出了兩只青色的狐貍,狐貍對著凪間齜牙咧嘴,並且做出了攻擊的姿勢,只要凪間有個輕舉妄動,它們就可以直接沖上來撕碎他。

“什麽時候!”面對突然出現的青狐,凪間突然一楞,因為他根本沒有察覺到面前的這兩只狐貍為什麽會突然出現。

狐貍們緊盯著凪間,喉嚨中發出低沈地怒吼,而坐在窗邊的我似乎根本沒註意到這個場面一般,頭也沒回的看著窗外,就算狐貍們真的殺了凪間,我也不會去阻止。

就在場面僵持不下的時候,凪間突然洩下氣,放棄了想要教訓我的態度,他輕咳了一聲,然後擡起頭,滿臉不屑地對著我說道,“咳,是我失禮了,十分抱歉打擾您了。那麽我該離開了,祝您這段時間在此處,生活愉快。”

“宮水小姐。”

凪間廢話不多說,走得幹凈利落,就是關門時有些暴躁地動作體現出了他此刻的心情並不是很好。等待他走了之後,青狐們也不再繼續做出攻擊姿態,反而乖巧地蹲坐一旁。

“md,一群自以為是的人。”我忍不住,還是罵了一句。

關於那群咒術高層的人究竟是為什麽會知道我與夏油傑有關系,理由是有人匿名向他們提供了一張照片,而照片的內容是我與夏油傑單獨見面的照片,我雖然沒見到過那張照片,但是上面的人僅憑一張照片就來抓我,多少還是有些說不過去,他們究竟想要幹什麽?

是加茂家想要將我重新掌控在手中並且不讓我與五條派靠得太近?還是有什麽人想要通過夏油傑的事情來搞我?因為不管是哪種,這次的事情多少是針對我的,所以當初看高層的態度,他們對我其實並沒有多少想法,他們更想搞的人是夏油傑。

現在好了,學被停了,人也被監視中,也不知道真希他們知不知道這件事,以及五條悟知道這件事之後又會做出什麽樣舉動,說起來,我其實也很好奇。

加茂家多少還不會對我動手,不過按照剛走凪間走之前那種態度,我估計我還是會受到他們的針對。

以及,雖然不知道此時的羂索藏著哪裏,但是對於夏油傑被我救下的事實已經成為定局,那麽他就不可能偷走夏油傑的屍體並成為夏油傑。

但這對我之後是否能找到羂索也將會是一件略有難度的事,但畢竟腦花是腦花,還是能通過對方額頭上是否有縫合線來區分。

我默默掀開裹著自己的被子,身上穿的也不是什麽睡衣,而是穿著準備外出的衣服。

本就是臨時才到這裏,所以我自然根本沒有帶多少的隨身物品,不帶一絲感情地來,自然也不會帶一絲留念地走。

我從口袋中拿出手機,然後給甚爾發去了信息。

「準備地怎麽樣了?」

「一切就緒,就等你了。」

「好,我五分鐘後到。」

回完信息,下一秒,我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這個房間之中,青狐們見到我離開,很快便幻化一股青煙消散而去。

房間內,再一次回歸了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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