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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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
新的一年開始了，新年新氣象，而躺在病床上昏迷了將近半年的男人也終於重新睜開了眼睛。
我是誰？我在那？我要幹什麽？
突然間，一大波信息畫面湧入了腦海中，男人頭疼欲裂地緊皺著眉頭，幾分鐘之後，那股猛烈的疼痛感終於消停了，男人終於回想起了在自己失去意識之前發生了什麽。
啊，原來，我死了啊。
男人擡起手，拔掉輸液管，撕去貼在自己自己身上的心電裝置，隨後他艱難地坐起身。男人先是環顧了四周，是一間沒有窗戶的病房。接下來，男人忽然意識到什麽，他掀開被子，看到了自己完好無損的雙腿，不由得發出一絲疑惑？
啊？
“你醒了。”一道蒼老的聲音在男人耳邊突然響起。
“你是誰！”在聽到突然響起的聲音，男人身上的感官立馬警惕起來，就像一只炸毛的貓一樣，只不過他那雙帶著憔悴的眼睛可不像是一只病貓，眼神之中滿是淩冽的殺氣。
“算是照顧你的人。”老爺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這件病房之中，就連甚爾都沒有察覺到有人開門的動靜。
“你是什麽人？不是那個中介的人是吧？”甚爾此刻能想到救他的人或許只有為數不多記著臉，但不記名的孔時雨，可是自己當時都已經死了，就算孔時雨有再大的能力，也不可能這麽完好無損將自己救下。
“嗯……算了，電話在這裏你自己問吧。”老爺子本來打算說點什麽，但是看著甚爾的時候都覺得心裏膈應，實在不想跟他說話，於是扔給了甚爾一部翻蓋手機，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房間。
“……”甚爾接過老爺子丟過來手機，就看見老爺子離開的背影，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手機，卻發現此刻的手機正在通話中，然而手機上並沒有顯示來電的人名字，只是一串號碼。
“餵？”甚爾試著與手機那頭通話。
“草！覆活了！”電話那頭冷不丁喊著這樣一句話。
“？”覆活？是說我嗎？
“嗯？啊，電話！抱歉抱歉，剛才在打游戲。”沈默了幾秒之後，電話那頭又傳來了聲音，這個聲音，十分年輕，甚至可以說是稚嫩，電話那頭毫無疑問是個小孩，而且聽上去有點耳熟，“這樣吧，半年沒見，我先做個自我介紹，我是宮水霧，甚爾。”
宮水霧？誰來著？
“我估計你也不記得我名字了吧，就是你之前見到過的那個白毛小姑娘，你還帶我去過黑市的呢。”
哦……想起來了，是她啊。
“沒錯沒錯，就是我，原本你已經死了，然後我救了你，啊呀，可真是費了我好大的心血啊。”
“但我尋思著，我好像沒有要你救我。”甚爾聽出電話那頭那個小姑娘話中的意思，這小鬼，是在索要報酬。
“可是我已經救了啊，難道說你需要我再救你一次？”
“！”這小鬼！這是在說有本事自己再去死一次，然後再被她救回來。
“好吧，你想要什麽？我先說，我現在身上一分錢也沒有。”甚爾捏了捏眉心，開始準備與那小鬼討價還價。
“如果你知道你現在在什麽地方，你估計也不會提錢的事情，因為這已經是錢比不上的東西了。何況我也不缺錢。”
“我還是先與你解釋一下你的情況吧，你毫無疑問已經死了，最起碼在天道輪回中如此，是我將你的靈魂鎖進你的身體，然後找人修覆了你破損的身體，所以你就以這樣的方式重生了。”
“說是重生，也就是沒死，或許對外面的一些人來說就是失蹤了。無所謂哪一種說法，但不管哪一種，我都建議不要去讓別人發現你還活著的事情。”
“為什麽？”甚爾有些聽不太懂，但好像也不需要太懂。
“因為麻煩啊。”
“……”md，他想打人。
“你想要什麽。”甚爾有些心累。
“幫我做事。”
“你一個小屁孩有什麽事要做的？”甚爾還是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他皺起眉詢問這個電話那頭。
“為了這個世界的大義！”
“有病吧這是！”甚爾盡量克制住自己想要砸手機的沖動。
“好了不逗你了，其實確實如此，不過我想要你幫我找人，不過在那之前……”電話那頭的人話說到一半，原本離開的老爺子突然回來打開了房間的門，隨後一個人推著推車走了進來，甚爾看向推車，推車上擺放這整整齊齊書籍。
甚爾掃了一眼，這些書的內容都是《學習中文500句》、《快速學習中文》、《三個月包你學會中文》、《拼音字母大全》、《新華字典》、《唐詩三百首》。
“？”甚爾的頭上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正如你看到的那樣，請先加油學會中文的，聽我的，中文不難，請好好加油，拜拜～”
“嘟……嘟……”電話掛斷。
“……”他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
幾個月之後，我與浩羽離開那個小縣城，去往了另一個小縣城，雖然在這裏浩羽發展地還算不錯，但是這也不是什麽好事，於是隨著上面新來的調令，浩羽也只好離開這裏去往下一個需要努力的地方。
說實話這或許是給浩羽最好的歷練，有時候人站的太高，是無法看清底下是什麽樣的情況，只有站在同一角度，一些原本無法得知的信息也能看在眼裏。
沒想到，夏目還沒離開，而我卻先行離開了，收養夏目的那家人也還算給力，往城市的發展也算不錯，也沒有虧待夏目，以及現在夏目自身控制的能力也很不錯，他這個年紀能分清人類與妖怪的區別已經很好了。
還有一件事，我發現了，夏目的身邊很少會存在咒靈，或許是因為地方偏遠或者世界以及夏目本身的影響，至少我不用擔心夏目會被咒靈荼毒。
離別之時，雖然雙方都有些不舍，但也無可奈何，走之前，我給了夏目我手機的聯系方式，如果有需要的話，隨時都可以打給我，以及我還送給夏目一個裝滿荷包的符咒，希望他用不上，也希望在遇到危險的時候能保護他。
“我會好好練習的，小霧你教給我的東西我都好好記著呢！”夏目用著堅定神情對我說道。
“嗚……孩子長大了，我好欣慰啊。”我帶著幾分笑意揉了揉夏目的頭發，這次離別之後，估計下次也不會再見到了，想想確實有些不舍，但其實也無所謂。
“你這孩子說什麽呢。”浩羽沒好氣地敲了敲我的腦袋。
“那麽再見了小霧！你要好好保重哦！”
“你也是，遇到什麽也不要逞強哦，好好照顧自己！拜拜——”
“真的很不舍得夏目君嗎？”車上，浩羽問著我。
“還好。”我看著窗外，雖然回答的話語很簡單，但是語氣中還是有著一些不高興的情緒。
“沒關系，如果想他的話，有空的時候我們也可以去見見他的。”浩羽的話實際上是在安慰我，畢竟我們要去的地方離這裏有六個小時的車程，來回一趟，無論是我還是浩羽估計都吃不消，以及，只要我想見，我隨時都能去見他。當然我相信浩羽只要我想見夏目，他真的可能會帶我去見。
“嘛，算了，他不應該與我這樣的人有太多的接觸。”我指的是我的主要任務是咒術師這邊，體系不同，避免造成夏目那邊突發情況，還是別去幹擾他之後的發展。
“……”然而這番話在浩羽耳中就是另一層意思了，讓他的心裏不由得一咯噔。浩羽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讓他握著方向盤的手發緊。
在進過漫長時間的車程之後，我們終於達到了新的目的地，放眼望去，這裏比之前的那個小縣城還要更加的落後，大部分居民的厭惡的神情更是不加掩飾。
浩羽無可奈何的同時，也知道自己該有新的挑戰了。
——
一段時間後——
“叮！”硬幣掉在地上的聲音。
“咕嚕咕嚕……”硬幣滾進自動售賣機底下的聲音。
“臥槽！不是吧？又來？”我面帶絕望地目睹了剛才因為手滑沒拿住硬幣，結果硬幣滾進自動售賣機底下的場景。
這已經是我第十五次在這臺自動售賣機身上栽了跟頭。
“這是為什麽！難道有人放了吸鐵石在底下嗎？”我不信邪，蹲在地上往地面與售賣機的夾縫中看去，顯然裏面並沒有一大堆硬幣堆在裏面，也沒有所謂的吸鐵石。
相反，只有我剛掉進去的那枚硬幣，以及，一堆灰塵。
我看著這枚硬幣，突然間還真的就不死心了，伸出手想要去掏硬幣，畢竟售賣機的夾縫對我一個小孩子的手臂還是綽綽有餘。
然而，就在我伸手進去快要掏到硬幣的時候，一只眼睛突然從黑暗的夾縫中睜了開來，我一怔，隨後立馬反應過來，就準備將手抽回，但是對方比我更快一步，一個帶著黏稠手感的東西直接裹住了我的手腕然後猛得開始把我往夾縫中拖。
“臥槽！”這措不及防的情況讓我一時間也沒有反應過來，但我也開始與拖著我的手的東西較勁。
“你在幹什麽？”一道聲音突然從我身後響起，我有些艱難地轉過頭看向發出聲音的人，此人正是半年沒見甚爾。
“手卡住了，幫我一下。”此時我的根本騰不出另一只手去拿口袋中的符咒，我只能死死把住售賣機的一角，如果我一松懈，估計被拉著的那只手就要先骨折了。
甚爾瞇了瞇眼睛，似乎也看出了我這手卡的有些奇怪，但他沒有直接把我從底下拔出來，而是看了看我上方的自動售賣機。
隨後甚爾蓄力，給了售賣機狠狠地一拳。
“砰！”巨大的聲音唬得我縮了縮身子，畢竟售賣機的玻璃渣子都往我背後掉，然後就在下一秒，甚爾便輕松將我從售賣機的底下拖了出來
我被拖了出來，然後坐到了地上，我看著還在我手上蠕動的咒靈就覺得頭皮發麻，連忙拿出符咒往手上的咒靈蓋去，符咒在碰到咒靈的那一瞬間，立馬化成藍色的火焰隨後將咒靈的殘肢燃燒殆盡。
甚爾看著我行雲流水的這一操作，挑了挑眉，但是卻沒多說什麽，他看著我，然後開口說道：“所以，你大晚上來這裏，就是鬧這一出的？”
“才不是呢。”我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塵土，然後伸手去拿已經變得慘不忍睹自動售賣機底下的飲料。
“這個地方，方圓幾裏，這是唯一一個擁有濃縮咖啡飲料的自動售賣機。雖然說我並不喜歡喝這玩意，但是又饞這個東西的味道。”我拿著咖啡，然後指了指售賣機，“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吧。”
畢竟一拳將自動售賣機砸報廢，也不是尋常人能做的出來的事情。這個時候的小縣城晚上也沒有什麽活動，沒有大排檔也沒有任何的夜生活，所以在入夜之後，就會變得十分安靜，也很少會有人在外逗留。
而今天，浩羽被村幹部叫過去商討一些事情，所以晚上估計要很遲才能回來，而我這次出來，有部分原因自然是為了買咖啡，而另一部分原因就是在等甚爾到達。
這幾個月之中，甚爾一直在養傷，順便被迫學習中文，當然，對於甚爾這種表面看上去十分聰明，但有些時候蠢得一批，實際上心眼子多得要死的人來說，我可沒少接到甚爾打過來罵我的電話。
不過這也沒什麽，好說好歹他倒是也很給力，學的進度也還算不錯，但是，這其實都是他在演給我看的，他實際上原本的打算是白/嫖康覆身體所需的東西，畢竟現在的他身上沒錢，所以既然有免費的服務，何樂而不為呢？
就在甚爾以為自己康覆的時候，便想偷偷離開藥鋪，然而連他都沒想到的是，就在他踏出藥鋪的那一瞬間，突然眼前一黑，喪失意識地昏了過去。
等他再醒過來之後，等待已久的老爺子一臉冷漠對著他說道：“你這個年輕人想得可真簡單，真的以為進了這裏就可以隨意離開嗎？那個小姑娘應該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沒有把你身上的事情完全的告訴你。”
“因緣業果，她既然能逆天改你的命，那麽她就有十成的把握去支配你，換句話說，你接下來的人生，是絕對無法離開她的，不管你逃到多遠，你的命，永遠都是她的，這也就是你覆活的代價。”
“……”為什麽要把話說的這麽恐怖？！
“既然如此，那我再死一遍總可以了吧？”
“既然救得了你第一次，也救得了第二次，以及，你沒有其他的事要做嗎？沒有什麽重要之人要去看望的嗎？”關於甚爾的事，老爺子早就一清二楚，而他的話瞬間點醒了甚爾，甚爾這才想起來一些事情。
他不甘心他輸給了五條悟，也想起了自己在這個世界還有一個兒子，自己與所愛之人的孩子。
“……好吧，我知道了。”不就是活下去嗎？再說，這個小鬼又能做出什麽樣的麻煩？早點接受現實吧。
雖然甚爾看似妥協了，不過後來據老爺子所說，甚爾對著墻罵了我兩個小時。
之後的事情，也不知道甚爾是怎麽想的，或許是看開了，倒是很少找我抱怨了，反而是找我要錢，他說，既然他現在是我的手下，好說好歹也要發工資吧！所以給錢。
對此我只是默默地送了一個“滾”字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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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算了，電話在這裏你自己問吧。”老爺子本來打算說點什麽，但是看著甚爾的時候都覺得心裏膈應，實在不想跟他說話，於是扔給了甚爾一部翻蓋手機，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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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沒錯，就是我，原本你已經死了，然後我救了你，啊呀，可真是費了我好大的心血啊。”
“但我尋思著，我好像沒有要你救我。”甚爾聽出電話那頭那個小姑娘話中的意思，這小鬼，是在索要報酬。
“可是我已經救了啊，難道說你需要我再救你一次？”
“！”這小鬼！這是在說有本事自己再去死一次，然後再被她救回來。
“好吧，你想要什麽？我先說，我現在身上一分錢也沒有。”甚爾捏了捏眉心，開始準備與那小鬼討價還價。
“如果你知道你現在在什麽地方，你估計也不會提錢的事情，因為這已經是錢比不上的東西了。何況我也不缺錢。”
“我還是先與你解釋一下你的情況吧，你毫無疑問已經死了，最起碼在天道輪回中如此，是我將你的靈魂鎖進你的身體，然後找人修覆了你破損的身體，所以你就以這樣的方式重生了。”
“說是重生，也就是沒死，或許對外面的一些人來說就是失蹤了。無所謂哪一種說法，但不管哪一種，我都建議不要去讓別人發現你還活著的事情。”
“為什麽？”甚爾有些聽不太懂，但好像也不需要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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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d，他想打人。
“你想要什麽。”甚爾有些心累。
“幫我做事。”
“你一個小屁孩有什麽事要做的？”甚爾還是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他皺起眉詢問這個電話那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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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逗你了，其實確實如此，不過我想要你幫我找人，不過在那之前……”電話那頭的人話說到一半，原本離開的老爺子突然回來打開了房間的門，隨後一個人推著推車走了進來，甚爾看向推車，推車上擺放這整整齊齊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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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月之後，我與浩羽離開那個小縣城，去往了另一個小縣城，雖然在這裏浩羽發展地還算不錯，但是這也不是什麽好事，於是隨著上面新來的調令，浩羽也只好離開這裏去往下一個需要努力的地方。
說實話這或許是給浩羽最好的歷練，有時候人站的太高，是無法看清底下是什麽樣的情況，只有站在同一角度，一些原本無法得知的信息也能看在眼裏。
沒想到，夏目還沒離開，而我卻先行離開了，收養夏目的那家人也還算給力，往城市的發展也算不錯，也沒有虧待夏目，以及現在夏目自身控制的能力也很不錯，他這個年紀能分清人類與妖怪的區別已經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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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孩子長大了，我好欣慰啊。”我帶著幾分笑意揉了揉夏目的頭發，這次離別之後，估計下次也不會再見到了，想想確實有些不舍，但其實也無所謂。
“你這孩子說什麽呢。”浩羽沒好氣地敲了敲我的腦袋。
“那麽再見了小霧！你要好好保重哦！”
“你也是，遇到什麽也不要逞強哦，好好照顧自己！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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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算了，他不應該與我這樣的人有太多的接觸。”我指的是我的主要任務是咒術師這邊，體系不同，避免造成夏目那邊突發情況，還是別去幹擾他之後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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