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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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回去的路上，林曉雅把玉如意拿出來看。玉如意裝在漆木的小盒子裏，車裏光線暗淡，靠著路邊的光線透進來投在玉如意上。玉質純凈透亮，毫無雜質，摸上去細細把玩果然溫潤。顧晨見她沈思不語，說：“叫你收下就收下，何必推來讓去。外公手裏的好東西多了去了，不差這一件。”
“這件意義不一樣，貿然收下，對你不公平。最重要的是，這是你外婆留下來的，我想她大概盼望你以後如意順心，才會準備這件禮物。”
“給了你，便是稱我的心。我只能說，外公是了解我的，他知道我已經認定了你。”顧晨說道。兩人說說笑笑，不多時已經到了林曉雅家門口。顧晨站在門口，看著林曉雅進去了才開車離開。
林曉雅換了鞋子進屋，整個人窩在沙發上，嘴角忍不住彎起。
“叮鈴鈴......”手機鈴聲將她的甜蜜思緒打斷。林曉雅皺著眉頭看向手機屏幕上顯示著的“媽媽”。林曉雅按下接聽鍵：“餵？”
“曉雅，是媽媽。我們明天回來了，你爸爸說跟你說過的。明天能來機場接我們一下嗎？”
林曉雅說：“你們明天幾點的飛機？”
電話那頭：“下午兩點五十分落地。”
“好。”
林曉雅掛了電話，顧晨發了微信過來，她回覆了幾句，顧晨問她明天有沒有什麽安排。林曉雅：明天我爸媽回國，我要去機場。
打完字又把這段話刪掉。重新輸入：今天有點累，明天我準備在家休息。你好好工作吧，咱們後面有時間再約。
顧晨看著手機屏幕，滿臉怨念。剛確立關系的男女，恨不得時時刻刻都黏在一起。林曉雅實在是清醒得可以，一看就沒有戀愛腦。顧晨不想把人逼得太緊，畢竟能夠這麽快確立關系對他而言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第二天林曉雅獨自叫了輛車去接家人。這麽多年過去了，林家最初的房子還在，一直請人打理著，出國的時候雖然覺得這輩子大概很難再回來了，但那座老宅沒有賣掉，現在是派上用場了。林爸爸單名一個屈字，他留著小胡子，手裏拿著一個皮包，林媽媽跟在他身後，旁邊站著的是林曉雅的哥哥林夏，林夏推著一家人的行李。
林曉雅遠遠看著，抿著唇角。
“曉雅，這裏。”林夏揮了揮手，加快了腳步。
林曉雅喊了“爸、媽”，又對林夏說：“我叫了車，在外面等。對了，老宅收拾好了嗎？”
林夏和林曉雅並肩走著，把林爸和林媽甩在身後，林夏說：“你不是買了新宅子嗎？就不準備讓我們先去歇歇腳，給我們接個風？”
“那個房子才買好，什麽都還沒準備好的。你們應該有提前讓人打掃老宅吧，還不如回老宅去。”林曉雅說。
林夏說：“好吧，那你也一起回去。爸爸把王姨又請回來了，一會兒讓她先準備好飯菜。或者你想出去吃？你回來這麽久了，應該知道哪家飯店好吃點。”
“回家吃吧，臨時去外面也不知道有什麽好吃的。”林曉雅說。幾個人上了車，直奔林家老宅。老宅裏的一切都有人提前打點好了，絲毫不見多年沒人居住的頹敗模樣。林曉雅回國的時候並沒有回過這邊，走進去的時候感覺回憶撲面而來。
林夏把行李都安置好，幾個人終於有時間坐下來。林屈說道：“上次你說你買的房子，怎麽也不帶我們大家去看看？不聲不響的，大家住一起多好啊，非要去住外邊。”
林媽媽姓張，叫清嘉。她見林屈板著臉，嗔怪了一句，說：“行了行了，孩子大了，自有自己的主張，其他的你就別管了。我看小夏那邊也可以安排著，要是有合適的就買一套。”
林屈收了話頭，繼續嘮叨別的。
林曉雅上了樓，去看自己曾經的房間。粉色的公主床，裏面堆得到處都是的玩偶和布娃娃。就連窗簾也是蕾絲公主風，整個房間都充斥著童話的氛圍，昭示著這個房間的主人是多少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墻上掛著幾張林曉雅小時候的照片。書桌收拾得幹幹凈凈的，沒有多餘的東西。
林曉雅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心中不知為何震蕩了一下，下意識往身後看去，見是林夏，她隨意擇了一處坐下，說：“不知道為什麽，我在這個房間待著沒有很舒服的感覺。”
林夏沈默了一下，說：“可能是太久沒回來了，不熟悉了很正常。聽說太久沒有住過的屋子，都需要適應的。”他走到墻邊看林曉雅小時候的照片，她穿著紅裙子，大大的眼睛望著鏡頭，卻沒有笑。另外一張是在林曉雅學校拍的，她穿著校服裙子，望著前方運動場的人群，發絲飛揚，這是一張側臉。
林夏收回目光。“覺得不舒服的話，要不要給你換個房間？三樓的房子一直空著，就是怕你一個人住上面害怕。”
“哥哥，我買了新房子了，你忘了？”
“哦，對了，你有房子了。只是有時候你肯定要來這邊的，有房間住更方便一些。”
“不必了。”林曉雅說。
她雖然這麽說了，林夏還是著手讓人去收拾布置了一間新房間出來。沒有很公主風的痕跡，一切盡量收拾得簡潔，放上了必備的物品。林夏動作很快，在吃完晚飯的時候就已經安排人收拾好了，他帶林曉雅上樓去看，說：“你看看還需要添置什麽物品，或者哪裏不滿意的地方，跟我說就行了，我去安排。”
“挺好的，這麽一看舒服多了，看來是我長大了就不喜歡那種少女風了。這麽簡簡單單清清爽爽的，就很好。”
林夏：“你喜歡就好，要不今晚就不回你那邊了，留在家裏住。爸媽也都好久沒見你了，我們一家人說說話。”
林曉雅聽完笑嘻嘻說：“那不行，我今晚約了人上門來給我安裝家具的，必須得回去。”
“那好吧，我等會兒送你過去。”
林夏把林曉雅送回去的時候，有個人已經在門口徘徊很久了。顧晨今天匆匆結束了工作，他本來是打算偷偷看一眼林曉雅就回去的。左等右等的，沒見著人。屋子裏黑漆漆的，明顯是還沒回來。他耐著性子等著，直到看到林曉雅被一位異性送了回來。兩個人說了幾句什麽，男的開車離開。
顧晨隱在樹後，那兩人並沒有註意到他。顧晨發了個消息給林曉雅，林曉雅站在門口看到消息很快就回覆了。
顧晨：在幹嘛？
林曉雅：出去了一趟剛回家。你下班了？
顧晨：對啊。有點想你了。
林曉雅低頭笑了笑，回覆：明天要不要見面？
顧晨：要不然今天？我現在過來可不可以？
林曉雅開門進了屋：你好黏人。你知道戀人之間保持新鮮感的秘訣事什麽嗎？一定是距離感。
顧晨看見屋子裏燈亮了起來，打字：我不管，我不想和你保持新鮮感，只想天天能看到你。
林曉雅覺得自己牙齒都快被酸掉了。她把手機放在一邊開始洗漱，洗漱完想了想回覆顧晨：今天太晚了，想休息，明天見。
顧晨收到消息，站了片刻，轉身回了家。
不管那個人是誰，他可以毫不保留的相信她。顧晨在路上接到顧媽宋芯愛的電話，宋芯愛說：“你現在在哪裏？”
顧晨疑惑：“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不是，我沒事，我是問你那邊有沒有事。”
“我能有什麽事啊？我下班了，正準備回家。”
宋芯愛說：“你沒和曉雅一起？我聽說今天林家人都回國了。曉雅她，沒有告訴你嗎？你作為曉雅的男朋友，沒去接老丈人他們？”
顧晨壓根沒想到這件事。林家人回國了，但是林曉雅卻從來沒提過。提起今天見面，她也只是找了個別的理由。那麽方才送她回來那個，大概率是她哥哥吧。顧晨猜測到，他好像松了一口氣，但這口氣反而堵在胸口，更加地沈甸甸了。
“她沒告訴我。我們今天沒見面，可能沒找到機會說吧。”顧晨故作冷靜地說道。
“那你要不要備份禮？要是曉雅帶你見她家裏人，你總不能空手去吧？對了，她好像還有一個哥哥，你自己看著準備一下，需不需要我幫你參考一下？”
“媽，暫時不需要了。等曉雅提起這件事再說吧，她沒提就暫時不要。”顧晨說道。
“那好吧。”聽出顧晨這邊情緒不太對，又小心翼翼問道：“你們之間，沒發生什麽事情吧？”
“沒有，媽，你想多了。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公司忙，還沒來得及問她這件事。”
“那就好。”
宋芯愛掛了電話。顧晨握著電話進了屋，徹夜難免。他其實沒對任何人說過，阮綿綿走後，他失眠的次數越來越多，直到終於堅持不住去找了心理醫生。每天依靠著藥物入睡，直到林曉雅回來，他漸漸能夠入眠了。此刻，再次失眠。
外面的月光半遮半掩，躲藏在薄雲後面，照在屋內的地板上。顧晨拿起手機，嘆了口氣。好容易第二天沒主動去找林曉雅，林曉雅卻發消息過來了，“顧晨，你中午幾點下班？我過來找你吃飯。我看你公司附近有家西北菜不錯，你想不想一起去吃這個？”
顧晨正在開會。他瞥了一眼手機，很快回覆：好。你在哪裏？我過來接你。
林曉雅：我坐地鐵過來，已經快到了。你等會兒直接來店裏就行。
說完她發了個定位個顧晨。顧晨簡單說了幾句，把會議結束掉，直接出發去找林曉雅。他當然有不解和委屈，但是當著林曉雅的面，顧晨雲淡風輕並沒有提及林家人的事。
林曉雅一邊吃一邊和他說些有的沒的，顧晨一一應答了，林曉雅吃得很飽很滿足，顧晨問起她下午的打算，林曉雅說：“要不然我在你們公司樓下的咖啡廳等你下班吧？我聽說今天晚上有流星雨，我們可以去山頂看。”
流星雨對於中學生來說可能有些幼稚，但對於剛剛熱戀的小情侶來說剛剛好。顧晨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以及著手安排了觀賞流星雨的最佳地點。原來山頂有家叫滿天星的民宿，平時提供露營場地等服務，在流星雨來的時候兼因優越的地理位置，為大家提供觀星服務。他家舒適便利，無疑是最佳選擇。
顧晨把林曉雅安置在咖啡廳，走之前摸了摸林曉雅的頭，說：“等著我。”說完自己啞然失笑，像極了那一年阮綿綿在公司樓下等他的場景。後來阮綿綿誤入了宋芯愛的辦公室，急得顧晨到處找人。
“這一次，可不許亂走了。”
林曉雅疑惑點頭，“我什麽時候亂走了？你快去上班吧，我自己知道打發時間的。”
“好。”
這一晚他們如願以償看到了流星雨。顧晨和林曉雅情不自禁在星空下接吻，和周圍眾多的情侶一樣，在浪漫的氛圍中感受著愛情的甜蜜。在那一刻仿佛隔絕了多年來的失散，彼此間的疑問，以及只要生存著就避無可避的憂愁。
他們吃著夜宵，聽著耳邊傳來的陣陣音樂，度過了美妙的一晚。本來是準備看完流星雨就去補覺休息，但最終因為兩個人越聊越投機而作罷。直到天光微曦，兩人順便看了日出，真正叫做不虛此行。只是在回去的路上，林曉雅終於堅持不住了，在車裏打著瞌睡。耳邊均勻的呼吸聲，讓顧晨格外滿足。
把林曉雅送回家補覺，顧晨卻沒時間休息，直接去了公司上班。他尚且不知道，一個小時後，一位不速之客將要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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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林曉雅把玉如意拿出來看。玉如意裝在漆木的小盒子裏，車裏光線暗淡，靠著路邊的光線透進來投在玉如意上。玉質純凈透亮，毫無雜質，摸上去細細把玩果然溫潤。顧晨見她沈思不語，說：“叫你收下就收下，何必推來讓去。外公手裏的好東西多了去了，不差這一件。”
“這件意義不一樣，貿然收下，對你不公平。最重要的是，這是你外婆留下來的，我想她大概盼望你以後如意順心，才會準備這件禮物。”
“給了你，便是稱我的心。我只能說，外公是了解我的，他知道我已經認定了你。”顧晨說道。兩人說說笑笑，不多時已經到了林曉雅家門口。顧晨站在門口，看著林曉雅進去了才開車離開。
林曉雅換了鞋子進屋，整個人窩在沙發上，嘴角忍不住彎起。
“叮鈴鈴......”手機鈴聲將她的甜蜜思緒打斷。林曉雅皺著眉頭看向手機屏幕上顯示著的“媽媽”。林曉雅按下接聽鍵：“餵？”
“曉雅，是媽媽。我們明天回來了，你爸爸說跟你說過的。明天能來機場接我們一下嗎？”
林曉雅說：“你們明天幾點的飛機？”
電話那頭：“下午兩點五十分落地。”
“好。”
林曉雅掛了電話，顧晨發了微信過來，她回覆了幾句，顧晨問她明天有沒有什麽安排。林曉雅：明天我爸媽回國，我要去機場。
打完字又把這段話刪掉。重新輸入：今天有點累，明天我準備在家休息。你好好工作吧，咱們後面有時間再約。
顧晨看著手機屏幕，滿臉怨念。剛確立關系的男女，恨不得時時刻刻都黏在一起。林曉雅實在是清醒得可以，一看就沒有戀愛腦。顧晨不想把人逼得太緊，畢竟能夠這麽快確立關系對他而言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第二天林曉雅獨自叫了輛車去接家人。這麽多年過去了，林家最初的房子還在，一直請人打理著，出國的時候雖然覺得這輩子大概很難再回來了，但那座老宅沒有賣掉，現在是派上用場了。林爸爸單名一個屈字，他留著小胡子，手裏拿著一個皮包，林媽媽跟在他身後，旁邊站著的是林曉雅的哥哥林夏，林夏推著一家人的行李。
林曉雅遠遠看著，抿著唇角。
“曉雅，這裏。”林夏揮了揮手，加快了腳步。
林曉雅喊了“爸、媽”，又對林夏說：“我叫了車，在外面等。對了，老宅收拾好了嗎？”
林夏和林曉雅並肩走著，把林爸和林媽甩在身後，林夏說：“你不是買了新宅子嗎？就不準備讓我們先去歇歇腳，給我們接個風？”
“那個房子才買好，什麽都還沒準備好的。你們應該有提前讓人打掃老宅吧，還不如回老宅去。”林曉雅說。
林夏說：“好吧，那你也一起回去。爸爸把王姨又請回來了，一會兒讓她先準備好飯菜。或者你想出去吃？你回來這麽久了，應該知道哪家飯店好吃點。”
“回家吃吧，臨時去外面也不知道有什麽好吃的。”林曉雅說。幾個人上了車，直奔林家老宅。老宅裏的一切都有人提前打點好了，絲毫不見多年沒人居住的頹敗模樣。林曉雅回國的時候並沒有回過這邊，走進去的時候感覺回憶撲面而來。
林夏把行李都安置好，幾個人終於有時間坐下來。林屈說道：“上次你說你買的房子，怎麽也不帶我們大家去看看？不聲不響的，大家住一起多好啊，非要去住外邊。”
林媽媽姓張，叫清嘉。她見林屈板著臉，嗔怪了一句，說：“行了行了，孩子大了，自有自己的主張，其他的你就別管了。我看小夏那邊也可以安排著，要是有合適的就買一套。”
林屈收了話頭，繼續嘮叨別的。
林曉雅上了樓，去看自己曾經的房間。粉色的公主床，裏面堆得到處都是的玩偶和布娃娃。就連窗簾也是蕾絲公主風，整個房間都充斥著童話的氛圍，昭示著這個房間的主人是多少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墻上掛著幾張林曉雅小時候的照片。書桌收拾得幹幹凈凈的，沒有多餘的東西。
林曉雅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心中不知為何震蕩了一下，下意識往身後看去，見是林夏，她隨意擇了一處坐下，說：“不知道為什麽，我在這個房間待著沒有很舒服的感覺。”
林夏沈默了一下，說：“可能是太久沒回來了，不熟悉了很正常。聽說太久沒有住過的屋子，都需要適應的。”他走到墻邊看林曉雅小時候的照片，她穿著紅裙子，大大的眼睛望著鏡頭，卻沒有笑。另外一張是在林曉雅學校拍的，她穿著校服裙子，望著前方運動場的人群，發絲飛揚，這是一張側臉。
林夏收回目光。“覺得不舒服的話，要不要給你換個房間？三樓的房子一直空著，就是怕你一個人住上面害怕。”
“哥哥，我買了新房子了，你忘了？”
“哦，對了，你有房子了。只是有時候你肯定要來這邊的，有房間住更方便一些。”
“不必了。”林曉雅說。
她雖然這麽說了，林夏還是著手讓人去收拾布置了一間新房間出來。沒有很公主風的痕跡，一切盡量收拾得簡潔，放上了必備的物品。林夏動作很快，在吃完晚飯的時候就已經安排人收拾好了，他帶林曉雅上樓去看，說：“你看看還需要添置什麽物品，或者哪裏不滿意的地方，跟我說就行了，我去安排。”
“挺好的，這麽一看舒服多了，看來是我長大了就不喜歡那種少女風了。這麽簡簡單單清清爽爽的，就很好。”
林夏：“你喜歡就好，要不今晚就不回你那邊了，留在家裏住。爸媽也都好久沒見你了，我們一家人說說話。”
林曉雅聽完笑嘻嘻說：“那不行，我今晚約了人上門來給我安裝家具的，必須得回去。”
“那好吧，我等會兒送你過去。”
林夏把林曉雅送回去的時候，有個人已經在門口徘徊很久了。顧晨今天匆匆結束了工作，他本來是打算偷偷看一眼林曉雅就回去的。左等右等的，沒見著人。屋子裏黑漆漆的，明顯是還沒回來。他耐著性子等著，直到看到林曉雅被一位異性送了回來。兩個人說了幾句什麽，男的開車離開。
顧晨隱在樹後，那兩人並沒有註意到他。顧晨發了個消息給林曉雅，林曉雅站在門口看到消息很快就回覆了。
顧晨：在幹嘛？
林曉雅：出去了一趟剛回家。你下班了？
顧晨：對啊。有點想你了。
林曉雅低頭笑了笑，回覆：明天要不要見面？
顧晨：要不然今天？我現在過來可不可以？
林曉雅開門進了屋：你好黏人。你知道戀人之間保持新鮮感的秘訣事什麽嗎？一定是距離感。
顧晨看見屋子裏燈亮了起來，打字：我不管，我不想和你保持新鮮感，只想天天能看到你。
林曉雅覺得自己牙齒都快被酸掉了。她把手機放在一邊開始洗漱，洗漱完想了想回覆顧晨：今天太晚了，想休息，明天見。
顧晨收到消息，站了片刻，轉身回了家。
不管那個人是誰，他可以毫不保留的相信她。顧晨在路上接到顧媽宋芯愛的電話，宋芯愛說：“你現在在哪裏？”
顧晨疑惑：“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不是，我沒事，我是問你那邊有沒有事。”
“我能有什麽事啊？我下班了，正準備回家。”
宋芯愛說：“你沒和曉雅一起？我聽說今天林家人都回國了。曉雅她，沒有告訴你嗎？你作為曉雅的男朋友，沒去接老丈人他們？”
顧晨壓根沒想到這件事。林家人回國了，但是林曉雅卻從來沒提過。提起今天見面，她也只是找了個別的理由。那麽方才送她回來那個，大概率是她哥哥吧。顧晨猜測到，他好像松了一口氣，但這口氣反而堵在胸口，更加地沈甸甸了。
“她沒告訴我。我們今天沒見面，可能沒找到機會說吧。”顧晨故作冷靜地說道。
“那你要不要備份禮？要是曉雅帶你見她家裏人，你總不能空手去吧？對了，她好像還有一個哥哥，你自己看著準備一下，需不需要我幫你參考一下？”
“媽，暫時不需要了。等曉雅提起這件事再說吧，她沒提就暫時不要。”顧晨說道。
“那好吧。”聽出顧晨這邊情緒不太對，又小心翼翼問道：“你們之間，沒發生什麽事情吧？”
“沒有，媽，你想多了。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公司忙，還沒來得及問她這件事。”
“那就好。”
宋芯愛掛了電話。顧晨握著電話進了屋，徹夜難免。他其實沒對任何人說過，阮綿綿走後，他失眠的次數越來越多，直到終於堅持不住去找了心理醫生。每天依靠著藥物入睡，直到林曉雅回來，他漸漸能夠入眠了。此刻，再次失眠。
外面的月光半遮半掩，躲藏在薄雲後面，照在屋內的地板上。顧晨拿起手機，嘆了口氣。好容易第二天沒主動去找林曉雅，林曉雅卻發消息過來了，“顧晨，你中午幾點下班？我過來找你吃飯。我看你公司附近有家西北菜不錯，你想不想一起去吃這個？”
顧晨正在開會。他瞥了一眼手機，很快回覆：好。你在哪裏？我過來接你。
林曉雅：我坐地鐵過來，已經快到了。你等會兒直接來店裏就行。
說完她發了個定位個顧晨。顧晨簡單說了幾句，把會議結束掉，直接出發去找林曉雅。他當然有不解和委屈，但是當著林曉雅的面，顧晨雲淡風輕並沒有提及林家人的事。
林曉雅一邊吃一邊和他說些有的沒的，顧晨一一應答了，林曉雅吃得很飽很滿足，顧晨問起她下午的打算，林曉雅說：“要不然我在你們公司樓下的咖啡廳等你下班吧？我聽說今天晚上有流星雨，我們可以去山頂看。”
流星雨對於中學生來說可能有些幼稚，但對於剛剛熱戀的小情侶來說剛剛好。顧晨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以及著手安排了觀賞流星雨的最佳地點。原來山頂有家叫滿天星的民宿，平時提供露營場地等服務，在流星雨來的時候兼因優越的地理位置，為大家提供觀星服務。他家舒適便利，無疑是最佳選擇。
顧晨把林曉雅安置在咖啡廳，走之前摸了摸林曉雅的頭，說：“等著我。”說完自己啞然失笑，像極了那一年阮綿綿在公司樓下等他的場景。後來阮綿綿誤入了宋芯愛的辦公室，急得顧晨到處找人。
“這一次，可不許亂走了。”
林曉雅疑惑點頭，“我什麽時候亂走了？你快去上班吧，我自己知道打發時間的。”
“好。”
這一晚他們如願以償看到了流星雨。顧晨和林曉雅情不自禁在星空下接吻，和周圍眾多的情侶一樣，在浪漫的氛圍中感受著愛情的甜蜜。在那一刻仿佛隔絕了多年來的失散，彼此間的疑問，以及只要生存著就避無可避的憂愁。
他們吃著夜宵，聽著耳邊傳來的陣陣音樂，度過了美妙的一晚。本來是準備看完流星雨就去補覺休息，但最終因為兩個人越聊越投機而作罷。直到天光微曦，兩人順便看了日出，真正叫做不虛此行。只是在回去的路上，林曉雅終於堅持不住了，在車裏打著瞌睡。耳邊均勻的呼吸聲，讓顧晨格外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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