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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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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親

青色的法陣中爆發出刺目的光焰,串聯十三顆琥珀的紅繩很快被焚毀,琥珀一顆顆散開,光滑的圓珠表面產生了很多裂紋,突然這些琥珀全都炸開,頃刻被燃成了細末灰燼,灰燼又慢慢聚攏到了一起。

隨著陣法中央的高溫不斷的煉化,這團灰燼變成了一縷如煙塵一般的靈力,崇屺收回煉化的手印,指尖稍擡,引領著那縷靈力,朝著常綠的後心打入。

在感覺到有人闖入洞內時,本來靜靜等待不勞而獲的兮朗,又開始了和常綠魂靈的爭奪,他不知道外面的人是誰,但能破他和鹿霍設下的封門印,一定不是凡間的人。

他很急,卻又不得不小心,在別人的靈臺裏,一個疏忽就會導致自己前功盡棄。

就在他即將成功把常綠的魂靈擠出靈臺之時,常綠的血脈裏融進了一股非常強大的靈力,這股靈力直朝靈臺而來,兮朗想要去截取,可這股靈力就像認主一樣繞過他,纏上了常綠的魂靈。

常綠的魂靈很輕易就融合了那股靈力,他一下變得強悍起來,直接將兮朗的魂靈撐了出去,常綠搶回了自己的身軀,歪倒在地上不斷的抽搐喘息。

兮朗虛浮在外的魂靈終於看見了來人是誰,驚恐之下,他匆忙的想要附回到陸箮的身體裏,他覺得裝一裝,至少還機會蒙混過去,若是就這麽飄著,恐怕這輩子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寄體。

可崇屺就像知道他的想法一樣,在他接近陸箮的前一瞬,就用結界將陸箮和常綠罩了起來,他嘭的一下撞在了結界上,被阻攔後,又憤恨的離遠了一些。

恐怕龍璞早已感知到他的氣息了,此地不宜久留,他飛快的朝洞外逃,在他的身後一道幾乎看不見的青光尾隨著他的魂靈而去。

“松耘!”

崇屺撤了結界立馬將常綠扶起來攬進懷裏,常綠身體的僵硬和腦內的極度不適終於緩過來了一些,微微睜開眼看了看抱住他的人。

暗黑的洞府中,他只看見這人面色濃重,帶著心疼和擔憂,一對長長的眼睫下沾著點點水光,口中不斷輕喃著一個陌生的名字,再多的常綠也看不出來,因為他很快就暈過去了。

崇屺攝入靈力探查常綠的狀態,發現他不僅身體和精神受了損傷,體能也消耗到了極致,再看他對面的陸箮,已經垂下頭沒了生機。

他對還在為玉呈的死亡難過的玉英說道:“勞煩你,本尊想借間靜室一用。”

玉英回神,恭敬道:

“神尊,常綠和蚺君的居所就在本觀的偏院,我這就安排人帶您過去,待我把玉呈師兄的屍身安頓好,再過去拜見您。”

被玉英這麽一說,崇屺滿臉疑問的看向蚺,蚺頓時後背上的鱗片都炸起來了,他心虛的想為自己辯解個一二:

“主人……”

“過會兒再說!” 崇屺沒讓蚺解釋下去,他回頭對玉英道:

“你這師侄已經隨他師父去了,觀中有事你去忙便可,不用在意本尊。”

“啊?這……”玉英這才發現陸箮也已坐化了,觀中一下死了兩個人,他慌忙道:

“那弟子怠慢了,神尊請自便。”

“嗯。”崇屺應聲想把常綠抱起來,風伸手道:

“我來吧。”

他放心將常綠交給了風,起身問蚺:

“住哪兒?帶路吧。”

蚺正因為自己的隱瞞和撒謊而擔心著待會兒會不會挨揍,聽到吩咐,二話不說,立馬老實在前面開路。

回偏院的路上,蚺主動承認了他們為何會在這易陽觀居住的原委。

“主人,常綠他太聰明了,我實在瞞不過他,又怕他不聽我話,不讓我留在他身邊了,而且那個常府待著實在憋屈,我就帶他出來了……”

“嗯,知道了。”

崇屺對他將所有事告訴常綠沒什麽意見,知道有他這麽個愛人,也省得常綠再有讓他難受的娶親想法,不過一想到蚺每次回去都在騙他,說些不著調的,害他跟著學樣,他就有些生氣。

“你這幾天就別吃飯了,權當懲罰好了。”

剛覺得自己應該逃過一劫的蚺,一下苦了臉,這可比挨頓打要嚴重多了!

“崇屺,你這幾日要留在這裏嗎?”

風將常綠放回榻上,接過蚺端來的湯藥。

“嗯,暫時不回去,待他傷好了再說。”崇屺邊應著,邊將常綠的背後墊高了一些。

風嘗試著掰開常綠的嘴巴,用勺子硬將湯藥餵進他的嘴裏,但是已經昏過去的人,根本沒有進食的意識,湯藥從嘴角溢出來了一些,崇屺心疼的看不下去了。

“都灑出來了,還是我來吧,看你這笨手笨腳的樣,孩子馬上出生了怎麽當爹,得找個靠譜的人好好學學。”

蚺瞅著機會就大拍馬屁:

“風哥哪裏用得著再去找別人學,主人您教他就最合適,您看您多細心。”

可崇屺心裏的氣還沒消呢,他拍了也無用,而且他話剛說完,常綠就又被餵進去的湯藥嗆了一下,活脫脫的打主人臉的現場。

蚺尷尬的想逃,正好崇屺也對他倆吩咐道:

“風,這裏沒事你先回去吧,兮屏大著肚子不方便,蚺你再去熬點粥,等松耘醒了喝。”

吩咐完,又特地叮囑了蚺一句:

“你不許偷吃!”

“噢……”蚺撅著嘴吧跑出去,風也出了屋子替崇屺帶上門,一刻也不耽誤的往回趕。

支走了那倆人,小小的屋子裏,只剩他和躺著的常綠,他摸了摸常綠的臉,這張臉和在宮裏時沒什麽差別,只是兩頰和骨架消瘦了很多,看來被關在洞裏一定受了很多罪。

崇屺將碗裏的藥含了一口在嘴裏,慢慢低下頭,他捧住常綠的兩頰,擡高了他的下巴,貼著他的唇將嘴裏的藥渡了進去。

雖然是正經的餵藥,但這還是讓他覺得很羞恥,有點趁人之危的意思,嘴裏的藥渡沒了之後,他稍稍分開唇,與常綠抵著鼻尖,呼吸微撞。

房裏沒有其他人,常綠又昏睡著,索性趁也就趁了,幾息後,他又含了一口藥低下頭去。

他已經很久都沒有親過了,在宮裏每次想念松耘時,就有些情不自禁,就算是夜裏忍不下去,偶爾自己放縱一次,過後也覺得很沒意思,甚至還會覺得很委屈。

所以今天逮著機會,就算是對方感覺不到,他也要親個夠本。

一碗藥餵得斷斷續續,常綠的嘴唇都被他親腫了,他還有些意猶未盡,直到看見碗底空空,他才懊惱的回過味兒,常綠還傷著呢,怎麽能這麽亂來。

他將空碗放回凳上,替常綠擦了擦嘴放平躺好,本來想就這麽坐在一旁守著常綠的,但他最後實在控制不住自己想挨著常綠,便脫了衣袍散了發爬上床,圈著常綠的手臂陪他一起睡了。

這舒心的一覺一直睡到蚺熬好了粥過來敲他們的門,崇屺才哼哼唧唧的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醒來。

正當他收回抻著的手腳,要掀被起身的時候,旁邊的常綠被他伸懶腰時聲音吵醒了,正在睜著大大的桃花眼盯著他看。

“……你醒啦!”

“…………”

趁人昏睡爬人床,雖然於崇屺來說這事是他對松耘做的,但是對於常綠來說很震驚,他一眨不眨的盯著面前這個漂亮的男人,昏睡前見過,不認識,可這人看他醒了很高興的樣子,而且他衣衫不整的,現在還要來拉自己的手。

“我給你探探脈。”

“……嗯。”常綠剛醒時有些反應遲鈍,這會兒總算醒悟過來,

“你是……那個任堇琰?”

“嗯,對,你想起來啦,蚺都跟你說了吧?不過,我不叫任堇琰,我叫龍璞,你以前都叫我龍龍。”崇屺把著他的脈搏,咧著嘴笑的很開心。

“真的是你!”常綠意外驚喜,他想撐著身體坐起來,奈何根本沒力氣,一動彈就頭暈目眩的。

“你別動,你被關了很久,大概也一直沒有吃過東西吧,現在亂動會惡心的,我讓蚺給你煮了粥,你先吃一些。”崇屺趕緊下床將衣冠整理好,開口許蚺進來。

蚺端著托盤一進門,就望向床上的常綠,只見這小子的眼睛正粘著他的主人,也不知他倆剛才在屋裏幹了什麽好事,這麽久才給他開門。

“粥給我,把他扶起來。”

崇屺看蚺一直在瞎打量,就知道他腦子裏沒琢磨啥好東西,一下把他叫回神。

“好嘞,主人。”

常綠被扶起來背靠著蚺坐好,他暈頭轉向的問崇屺:

“師父叫你主人,你當真是神仙嗎?”

“嗯,當然了,不像嗎?”崇屺邊舉著湯匙餵到他嘴邊,邊回問。

“嘶……像,你比畫上的還要好看。”

舌根上咬出來的傷口,被粥裏的鹹味兒弄疼了,常綠皺了皺眉。

“你舌頭上是不是有傷?待會兒吃完了再上點藥。”

其實,剛才偷親的時候崇屺就發現他舌頭上有傷了,只不過他心虛,怕被常綠問起他是怎麽知道的,平白無故總不能說他是掰開了檢查的,那得掰多大程度?不能讓他誤以為自己太粗暴了,所以他都沒敢開口關心。

“嗯,那……師父說我們是一對兒,是嗎?”幾年前,常綠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勇敢的去表明心意,可結果那人根本就不是原來那個芯兒,害的他傷心了一頓。

現在那個全心全意對他好的正主就在眼前,還長得這麽好看,這沖擊力太大,常綠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崇屺眉眼彎彎的笑了,“嗯,你現在不記得了,等你這一世結束,一切都會想起來的。”

常綠暗自高興的噢了一聲後,乖乖吃了幾口,又突然語出驚人的問道:

“那我們有沒有親過?”

“啊……啊?”崇屺臉漸漸變得通紅。

“…………”

這就讓蚺尷尬了,主人不會怪他把常綠教的太無恥吧!

而常綠卻在問過後一臉的懵懂:

“我剛才睡著的時候做夢,夢到有人在咬我的嘴,醒了以後嘴巴也好痛,我就在想是不是你親我了?”

“沒有!!!”

趁他昏睡著按捺不住的偷親,這種丟人的事怎麽能承認,崇屺嘴硬道:

“那就是你在做夢,舌頭受傷了會連帶著嘴疼,可不就是像被人咬了。”

“噢……”常綠失望道:

“你剛才都跟我睡了,我還以為是你親的呢,白高興了。”

“噗!!!……哈哈哈……”蚺一下沒忍住,笑的差點把房頂給掀了。

松耘以前就愛在別人面前秀,沒想到投生一世作為常綠,簡直比以前更甚,什麽都敢往外說。

崇屺的臉爆紅,一點面子也沒了,舉著的湯匙恨不得敲在他倆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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