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孟婆和忘川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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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忘川河一直向下，走了大約半個鐘頭的樣子，出現了一座陳舊的石拱橋，石拱橋的邊上有一棵大樹，大樹的根如同一條千年巨蛇盤坐在石拱橋旁，樹下，有一個穿著黑衣服的老奶奶，她不停地給過往的行人遞上一只碗。
伊曼看到此情此景，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奈何橋了，而那個老奶奶，就是孟婆，她手裏的碗裏面裝著孟婆湯，喝下孟婆湯，前塵往事都會忘得一幹二凈。
她看著過往的靈魂，他們在奈何橋之前，臉上都有著喜怒哀樂，但是一旦喝下孟婆湯，就變得麻木不仁，由鬼差帶領著往前面走去。
靈魂，是不腐的。
人的轉世輪回，就像一個個靈魂換了一具軀體繼續居住。
孟婆湯，只是凈化靈魂記憶的東西。
伊曼在想，為什麽只有人類的壽命這麽短？為什麽只有人類需要凈化記憶？這一切又是誰規定的？是誰在害怕什麽嗎？
孟婆的性格古怪，在夢境之中兩次見到孟婆，給伊曼的心裏留下了不少陰影，當她從夢境中最開始醒來的時候，她以為夢境裏面的一切都是假的，但是經過了這麽多事情之後她才發現，夢境裏面的並不完全是假的，有些是真的，有些又像是一種暗示。
在那場夢裏面，那具腐爛的靈魂最後逃入了孟婆的花店，孟婆包庇他，靈魂，由冥界管理。腐爛的靈魂的事情，與冥界有關。
她的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她拉著執夜的衣角，躲在他的身後，他到奈何橋上，橋頭的鬼差就攔住了來往的靈魂，孟婆恭恭敬敬對著執夜行禮，她蒼老的聲音說道：“執夜大人，您回來了？”
說完，她低垂著眼睛看著地面，她本沒有看伊曼，卻讓伊曼覺得她在看她，伊曼又往執夜的身後躲了躲，他的身形比她高大得多，將她擋得嚴嚴實實的，但是她還是覺得孟婆在看她。
他說道：“孟婆，聽說你收藏了一件不錯的衣裳。”
孟婆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在伊曼的印象中，孟婆是畏懼執夜的，她敢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也是相當的奇怪，孟婆問道：“執夜大人，剛才忘川河的河水突然變得清澈了，您知道是為什麽嗎？”
他看向忘川河的方向，他們都說萬川河的河水是紅色的，翻滾的紅猶如人的血液一樣，遇肉則腐，遇骨銷魂，但是千萬年來，在他眼中，忘川河的河水和陽間的河水並沒有兩樣。
他說道：“萬川河的水，不是每一年都是這樣嗎？”
孟婆搖了搖頭，她說道：“不是的，十八年前，有一天它也變得清澈了，就是那個女孩出生的那天。那一天岸邊的變化開得異常妖艷，如同巖漿的萬川河河水突然安靜了，變得清澈了，河水裏飄滿了蓮花，其中，最大的那一朵蓮花打開之後，就是那個女孩。冥界沒有白天和晚上之分，天總是灰蒙蒙的，但是那一天，紅色的光映紅了整個天空，那有一天，連我也感受到了冥界的變化，從此之後，冥界就沒有那麽冷了。”
伊曼想，他們真的當她不存在？竟然在她面前大肆討論冥界的秘密？
孟婆繼續說著：“執夜大人，冥界不需要那個孩子還活著，如果她活著，同時又......”
孟婆的喉嚨上下滾動著，卻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了，她驚訝地說道：“大人，為什麽不讓我說？”
原來她只是無法再說那件事情了。
他說：“孟婆，你今天的話太多了。”
“大人，她會害死你，她會害死你的。”
伊曼的心微微一顫，不管在夢裏夢外，孟婆都說過同樣的話，她擡頭看著她前面的他的背影，她真的會害死他嗎？可是大人明明就這麽強，她怎麽可能害死他？
他說：“她能害死我？我倒是很期待這一刻。”
她在他的身後，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衣服，小聲說道：“大人，不要亂說話。”
他側臉，以絕美的側顏面對著她，她又看得有些失神了。
“孟婆，衣服。”
他的語氣，不是征求孟婆的同意，而是命令。
到底是一件怎樣的衣服呢？雖然穿著這身衣服非常不舒服，但是如果孟婆不願意將衣服拿出來，也不能強求的。
她小聲說道：“大人，算了吧！其實這件衣服穿著也挺舒服的。”
他沒有說話，但是在他意識裏面，他好像是見過那件衣服的，而且想要讓她穿上。
說不出為什麽，就是非常想。
孟婆跪在執夜面前，“執夜大人，實在是非常抱歉，那件衣服已經被冥王拿去了。”
伊曼拉了拉他的袖子，“大人，算了吧！我看你家的窗簾就不錯，我回去自己做一件衣服就可以了。”
“窗簾？可以嗎？”
她十分認真地點頭，“當然可以了。”
其實伊曼內心是這樣想的，窗簾，當然不可以了。但是有什麽辦法，孟婆已經將衣服給了冥王了，就算鬼神大人再厲害，冥王也是他的上司呀！萬一將冥王惹怒了，她將大人降職降薪怎麽辦。
“那好，我們回去。”說著，他轉身，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的高度，就像他的拐杖一樣，他說道：“曼曼，你剛才為什麽要躲在我身後？不要覺得這裏很陌生，不要覺得孟婆很可怕，有我在這裏，任何妖魔都不敢將你怎麽樣。”
“我知道呀！但是我不想給大人惹麻煩。”
“你倒是懂事了不少。”
她支支吾吾，極其不好意思，“大人，你剛才說，我們......”
“嗯。”
“我們？就是我和你？”
“嗯。”
“你說，我們回去？”
“曼曼，你究竟想要說什麽呢？”
“我......”她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沒能說出口，“大人，我覺得冥界其實也挺好的。”
如果冥界裏面，有大人，有花，還有那條河，其實住在這裏也挺好。
“這是個冰冷的牢籠，只有你覺得它好。”
“大人，如果......我是說如果......”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她就聽到身後有人在叫她，“伊曼......”
這聲音，很熟悉呢！她轉頭，竟然看見了袁心若，袁心若扶著她的奶奶，袁心若滿臉是笑地朝著她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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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曼看到此情此景，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奈何橋了，而那個老奶奶，就是孟婆，她手裏的碗裏面裝著孟婆湯，喝下孟婆湯，前塵往事都會忘得一幹二凈。
她看著過往的靈魂，他們在奈何橋之前，臉上都有著喜怒哀樂，但是一旦喝下孟婆湯，就變得麻木不仁，由鬼差帶領著往前面走去。
靈魂，是不腐的。
人的轉世輪回，就像一個個靈魂換了一具軀體繼續居住。
孟婆湯，只是凈化靈魂記憶的東西。
伊曼在想，為什麽只有人類的壽命這麽短？為什麽只有人類需要凈化記憶？這一切又是誰規定的？是誰在害怕什麽嗎？
孟婆的性格古怪，在夢境之中兩次見到孟婆，給伊曼的心裏留下了不少陰影，當她從夢境中最開始醒來的時候，她以為夢境裏面的一切都是假的，但是經過了這麽多事情之後她才發現，夢境裏面的並不完全是假的，有些是真的，有些又像是一種暗示。
在那場夢裏面，那具腐爛的靈魂最後逃入了孟婆的花店，孟婆包庇他，靈魂，由冥界管理。腐爛的靈魂的事情，與冥界有關。
她的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她拉著執夜的衣角，躲在他的身後，他到奈何橋上，橋頭的鬼差就攔住了來往的靈魂，孟婆恭恭敬敬對著執夜行禮，她蒼老的聲音說道：“執夜大人，您回來了？”
說完，她低垂著眼睛看著地面，她本沒有看伊曼，卻讓伊曼覺得她在看她，伊曼又往執夜的身後躲了躲，他的身形比她高大得多，將她擋得嚴嚴實實的，但是她還是覺得孟婆在看她。
他說道：“孟婆，聽說你收藏了一件不錯的衣裳。”
孟婆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在伊曼的印象中，孟婆是畏懼執夜的，她敢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也是相當的奇怪，孟婆問道：“執夜大人，剛才忘川河的河水突然變得清澈了，您知道是為什麽嗎？”
他看向忘川河的方向，他們都說萬川河的河水是紅色的，翻滾的紅猶如人的血液一樣，遇肉則腐，遇骨銷魂，但是千萬年來，在他眼中，忘川河的河水和陽間的河水並沒有兩樣。
他說道：“萬川河的水，不是每一年都是這樣嗎？”
孟婆搖了搖頭，她說道：“不是的，十八年前，有一天它也變得清澈了，就是那個女孩出生的那天。那一天岸邊的變化開得異常妖艷，如同巖漿的萬川河河水突然安靜了，變得清澈了，河水裏飄滿了蓮花，其中，最大的那一朵蓮花打開之後，就是那個女孩。冥界沒有白天和晚上之分，天總是灰蒙蒙的，但是那一天，紅色的光映紅了整個天空，那有一天，連我也感受到了冥界的變化，從此之後，冥界就沒有那麽冷了。”
伊曼想，他們真的當她不存在？竟然在她面前大肆討論冥界的秘密？
孟婆繼續說著：“執夜大人，冥界不需要那個孩子還活著，如果她活著，同時又......”
孟婆的喉嚨上下滾動著，卻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了，她驚訝地說道：“大人，為什麽不讓我說？”
原來她只是無法再說那件事情了。
他說：“孟婆，你今天的話太多了。”
“大人，她會害死你，她會害死你的。”
伊曼的心微微一顫，不管在夢裏夢外，孟婆都說過同樣的話，她擡頭看著她前面的他的背影，她真的會害死他嗎？可是大人明明就這麽強，她怎麽可能害死他？
他說：“她能害死我？我倒是很期待這一刻。”
她在他的身後，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衣服，小聲說道：“大人，不要亂說話。”
他側臉，以絕美的側顏面對著她，她又看得有些失神了。
“孟婆，衣服。”
他的語氣，不是征求孟婆的同意，而是命令。
到底是一件怎樣的衣服呢？雖然穿著這身衣服非常不舒服，但是如果孟婆不願意將衣服拿出來，也不能強求的。
她小聲說道：“大人，算了吧！其實這件衣服穿著也挺舒服的。”
他沒有說話，但是在他意識裏面，他好像是見過那件衣服的，而且想要讓她穿上。
說不出為什麽，就是非常想。
孟婆跪在執夜面前，“執夜大人，實在是非常抱歉，那件衣服已經被冥王拿去了。”
伊曼拉了拉他的袖子，“大人，算了吧！我看你家的窗簾就不錯，我回去自己做一件衣服就可以了。”
“窗簾？可以嗎？”
她十分認真地點頭，“當然可以了。”
其實伊曼內心是這樣想的，窗簾，當然不可以了。但是有什麽辦法，孟婆已經將衣服給了冥王了，就算鬼神大人再厲害，冥王也是他的上司呀！萬一將冥王惹怒了，她將大人降職降薪怎麽辦。
“那好，我們回去。”說著，他轉身，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的高度，就像他的拐杖一樣，他說道：“曼曼，你剛才為什麽要躲在我身後？不要覺得這裏很陌生，不要覺得孟婆很可怕，有我在這裏，任何妖魔都不敢將你怎麽樣。”
“我知道呀！但是我不想給大人惹麻煩。”
“你倒是懂事了不少。”
她支支吾吾，極其不好意思，“大人，你剛才說，我們......”
“嗯。”
“我們？就是我和你？”
“嗯。”
“你說，我們回去？”
“曼曼，你究竟想要說什麽呢？”
“我......”她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沒能說出口，“大人，我覺得冥界其實也挺好的。”
如果冥界裏面，有大人，有花，還有那條河，其實住在這裏也挺好。
“這是個冰冷的牢籠，只有你覺得它好。”
“大人，如果......我是說如果......”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她就聽到身後有人在叫她，“伊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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