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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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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都開開心心地搬入了大觀園,但是王夫人這裏就有些為難了,開了大觀園讓家中孩子住進去是榮國府的榮耀,可是大觀園的開銷也很大,如今又沒有林黛玉的百萬家產,修建大觀園的時候還借了那麽多銀子,王夫人這裏就有些捉襟見肘,只不過如今再去借銀子,也沒有親戚能借銀子出來了,就只能王夫人自己想辦法。

王夫人也沒有其他掙銀子的手段,最後又只能把主意打到放印子錢上去,於是王夫人再次去將軍府找了王熙鳳,希望王熙鳳和她一起來放印子錢。

王熙鳳捏緊拳頭忍了又忍,她如今是完全知道了放印子錢的危害,王夫人讓她放印子錢根本就沒安好心,日後報應都在她身上,和二太太可一點關系都沒有,王熙鳳想到宮中已經被封賢德妃的元春,如今還不到撕破臉的時候,她忍了下來,然後滿臉歉意道:“抱歉呀二太太!只不過如今我懷了身孕了,想給孩子積德,放印子錢這樣的缺德事兒我可是不敢幹了。”

王熙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如今才兩個月,也就沒有大肆聲張,如今也只能用肚子裏的孩子作為借口,拒絕二太太放印子錢的提議。

王夫人一楞,她倒是沒想到王熙鳳這時候懷有身孕,容不得她多想,王夫人只能勸說道:“孩子生下來你不得多給孩子存點銀子嗎?就是巧姐兒你也要多給她存點嫁妝呀!”

“巧姐兒的嫁妝還有他父親幫忙掙呢,男主外女主內,我就教養好孩子就行了。”王熙鳳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副有子萬事足的模樣。

“璉兒固然也在給孩子掙銀子,你也可以多給孩子留一些私房。”王夫人企圖繼續說服。

見王夫人繼續糾纏不休,王熙鳳只能道:“聽說放印子錢會傷及子孫後代,我之前生了巧姐兒後便一直懷不上孩子,如今我不幹這種事兒了,孩子卻懷上了,有些事情還真是冥冥之中有安排的,二太太,你不用勸我了,為了給我的孩子祈福,我以後都不會再做這種事了。”

王夫人一笑道:“這些都只是傳言罷了,我見過好多放印子錢的還不是兒女雙全,再說這借印子錢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怎麽倒是我們借錢的不對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是很相信的,二太太如若不相信的話,您可以自己去放印子錢呀!何苦拉上我,橫豎放印子錢的那個人還是二太太告訴我的,您自己一個人也是可以放印子錢的。”王熙鳳笑瞇瞇的,只不過笑意卻沒有抵達眼底。

王夫人聽王熙鳳這麽說,表情訕訕的,她最後只能道:“不過是邀請你一起掙銀子,沒想到你如今膽子這麽小,罷了罷了,看來以後有掙銀子的事情不叫你了。”

王熙鳳不為所動,如若不是為了宮中的娘娘,她早將自己這個好姑媽的臉皮給撕下來了,真真是不要臉。

王夫人見實在勸不動王熙鳳,只能作罷,和王熙鳳再聊了兩句就離開了將軍府。

等王夫人走後,王熙鳳的臉色都變了,“哼!真是可笑!”

“奶奶,二太太已經離開了。”平兒將王夫人送走就回來稟報了。

“找人給我盯著她,榮國府如今特別缺銀子,我倒是要看看我這好姑媽要不要自己放這印子錢,她要是去放印子錢,我倒要看看,報應會不會落在賈寶玉頭上。”王熙鳳面帶嘲諷道。

“奶奶莫要動怒,我這就找人去盯著二太太。”平兒連忙安慰王熙鳳。

榮國府的下人都生了一雙富貴眼,只要給了一點好處,什麽消息打聽不到。

王熙鳳很清楚,榮國府為了修園子借了那麽多銀子,可是這些年榮國府的產業一直都處於入不敷出的狀態,為了榮國府的開銷,她倒是要看看這位二太太要如何弄銀子出來,還有要還給各家的銀子到底從哪裏來,王熙鳳狠狠地吐了一口郁氣。

等賈璉一臉疲憊地回來,王熙鳳有些心疼,原本她不應該拿後院的事情來煩他,只是這件事茲事體大,王熙鳳不得不和賈璉說。

賈璉聽到王夫人又上門了,還是鼓動王熙鳳放印子錢的,賈璉臉色都變了,他支撐著疲憊的身體,抓著王熙鳳的手嚴肅道:“你可不能再犯糊塗,即使你再愛銀子,也得為咱們肚子裏的孩子考慮考慮,你看那些印子錢我全部都還回去了,你的肚子也就有動靜了,你可千萬不能再犯糊塗,不然就老爺那個脾氣,我可是真的保不住你。”

王熙鳳瞪了賈璉一眼,“你說什麽呢,有了這麽一遭我怎麽可能還會犯糊塗,如今府上的公賬上也不差銀子,我犯得著做這種缺德事嗎?我不為自己考慮,我還得為孩子考慮呢。”

王熙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是真的覺得很神奇,這麽多年肚子沒有動靜,印子錢還回去了,她的肚子就有動靜了,這也讓她有些後怕,後怕她繼續做糊塗事,這孩子是不是再也不會來她肚子裏。

見王熙鳳確實把話聽進去了,賈璉松了口氣,然後他又想起了王夫人之前打著他的名義去戶部借銀子的騷操作,提醒道:“也要註意你姑媽,打著你名義去放印子錢,到時候業果可是你背。”

王熙鳳聽到賈璉這麽提醒,整個人有些害怕,不要覺得她姑媽不會做這事兒,她之前就幹過這種事兒,“你放心!為了孩子,我也不會讓她有機可乘。”

王熙鳳的能力賈璉還是相信的,只要她不犯糊塗,她的事情都處理得特別的好。

“睡吧!累死了,總算是快忙完了,等忙過這一段時間,就輕松下來了。”賈璉摟著王熙鳳躺下,很快就閉上了眼睛,睡著了。

王熙鳳看著疲憊的賈璉,心疼極了,她明白自家相公是為了前途拼搏,她可不能這時候拖後腿。

王夫人這邊見王熙鳳不幹這件事而有些氣悶,她也沒想到王熙鳳居然有了身孕,聽兄長說賈璉如今跟著林如淵幹得不錯,去了一個新成立的部門,如若差事辦好,這次極有可能要升官,這是賈璉入了林如淵眼的第年,他這就要升官了,而老爺在工部這麽多年,也就升了一級,等璉兒升官後,就要趕上他了,戶部可比工部重要得多,戶部的官也比工部的官更好。

很顯然,大房在不依靠娘娘的情況下也起來了,這個認知讓王夫人難受極了。

難受歸難受,王夫人還是要想出來掙銀子的辦法,借親戚的銀子總不能不還吧。

王夫人知道放印子錢會招報應的,她可不希望報應落在賈寶玉身上,如今王熙鳳不幹這種事兒了,她就只能另外想掙銀子的辦法,最後她去找薛母去商量有沒有能夠快速掙銀子的方法,畢竟薛家就是商戶,對於掙銀子,手段也會更多。

王夫人詢問快速掙銀子的事情正好被來找薛母拿銀子的薛蟠聽到了,他笑道:“快速掙銀子的辦法?挺多的呀!”

“蟠兒,不許胡說!”薛母連忙呵斥道。

王夫人卻笑了,道:“讓蟠兒說說嘛?又不是什麽大事。”

王夫人如今確實是差銀子,放印子錢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自己去幹的,她之前倒是沒想過薛蟠居然有辦法,在她看來,薛蟠也是好玩的,平時無所事事,只知道找家中拿銀子。

“這種方法對於我們這樣的人家很難,但是對於姨媽這樣的人家卻很容易,我認識好些公子哥,他們有時候在外面玩的時候,一不小心打死了幾個不聽話的平民,有些平民能夠接受私了,但是總有些骨頭硬的,非要來打官司,如若能夠讓他們贏下官司,他們自然會送上重禮。”薛蟠大咧咧道。

“這怎麽能行,這可是枉法的事兒。”王夫人道。

“但是給得多呀!最小的一樁案子最低都是一百兩,事過之後還另外有重謝,情節嚴重的,甚至上萬兩都有可能,姨媽你不是急著掙銀子嗎?這種速度最快了,你如若需要,我可以給你介紹幾個,榮國府一句話的事情,就一兩千兩到手了,還不用出本金。”薛蟠道。

聽到薛蟠這麽說,王夫人十分地心動,她現在確實是沒有銀子了,榮國府早就入不敷出,如今還要多養一個大觀園,花銷更大了,還有宮中的娘娘,總得給娘娘送一些銀子去宮中使吧。

“姐姐!你別聽這個孩子亂說話。”薛母見王夫人沈默,連忙道。

王夫人勉強一笑,但是卻心動了,打死幾個平民也不是什麽大事,給夠賠償就好了,有些貧民幾輩子可能也掙不了一百兩銀子,其實這樣也是幫助他們改善生活,如若他們家有一個會念書的,這些銀子還能讓他們改換門庭。

王夫人思索了良久,在又一次要為月例發愁的時候,她再也忍不住了,把薛蟠找來,做了這件事。

做了這件事後,王夫人手中總算沒有再捉襟見肘,她身上的壓力驟降,她狠狠地松了一口氣,

林湖帶著賈璉他們花了大半年的時間,終於將京城的收稅模式給完全推廣了下去,一年兩次報稅,每半年報稅一次,每個月每個商戶都要去商稅部領發票,百姓買東西後,商戶必須給百姓一聯發票,百姓可以憑借發票去商稅部免費兌換東西,金額越高,兌換的東西就越好。

等林湖把這種模式推廣下去後,可以直觀地感受商稅變高了,而且也更加的合理,這下內閣的大臣們也沒有反對的理由,讚同將這個商稅模式給推廣下去。

秋後,便是吏部給各個官員考核政績的時候,放在去年,賈璉的政績有些懸,今年林湖帶著賈璉在京城推廣新的商稅模式,賈璉的政績很拿得出手,等禮部的政績考核完成,他成功地往上升了一級,如今是戶部從五品的員外郎了,和賈政平級,再因為戶部的特殊性,賈璉隱約還高了賈政那麽一絲。

賈璉升官了,賈璉的孩子也出生了,林湖帶著江月他們來將軍府參加賈璉孩子的洗禮。

賈赦看到林湖後感激得不行,全程都在和林湖說話,至於來參加洗禮的賈政,賈赦理都不想理,賈赦這雙標的行為,搞得林湖都有些尷尬。

“真是多謝如淵兄弟提拔璉兒,這小子如若不是遇到你,還在打雜呢。”賈赦吐槽道。

“璉兒很聽話,做事兒也不錯,人也上進,能夠吃苦,如若他自己沒有能力,沒有上進的心思,無法吃苦,我再怎麽提拔也是不成的。”林湖笑道。

賈赦瞥了賈璉一眼,教訓道:“你林叔父如今誇你,你就要跟著林叔父多學學,繼續保持,莫要飄了,到時候原地踏步,十幾二十年都不能往上升,那也太丟人了。”

林湖都快要笑出來了,他當然聽出來賈赦的意有所指,他這是在說賈政這麽多年官位也還不能往上升,不過從原文中看賈政確實是不太適合當官的。

他調任江西糧道,他的想法挺好的,想為官清廉,清理糧道沈屙,殊不知水至清則無魚,你如若太過於清廉,反而事情是辦不下去的,為官,不僅僅要打點上面,也要打點下面,讓你手底下人得到好處,手底下人得了好處才會為你辦事,可是度要把握,讓各方都滿意,還要把你想辦的事辦下去。

當賈政發現下面的人沒有好處辦不動事了,被人幾句挑撥,便聽之任之放任不管了,導致下面的人借著自己的權勢勒索百姓,賈政當官就是走的兩個極端,要不嚴苛的搞得活下去都難,要不就采取鴕鳥心態,不管不問,就裝不是自己幹的就與自己無關。

當官最忌諱的就是太過極端,不過賈政在工部一直不受重用,也能理解他當了江西糧道很想做出一番事業來證明自己,只可惜,他為官的能力是真的不夠,最後因為失察屬員重征糧米苛虐百姓被參,自己也連降級。

賈政聽到他賈赦這麽說,臉都黑了,但是賈赦說的是實情,他確實在工部一二十年,也只往上升了一級,而璉兒短短年時間,就已經升了一級和他平級了,真的是他能力不夠嗎?賈政把目光轉向林湖身上,瞬間找到安慰自己的借口,他在工部可沒有一個工部侍郎提拔他,都抱團抵制他,如若他能有一個侍郎提拔他,他也未必不能和璉兒一樣。

“璉弟,你兒子的名字可想好了?”一旁的賈珍打著圓場,想把話題給岔過去,畢竟是賈璉兒子的洗禮,萬一赦叔和政叔鬧起來,也不大好看。

賈珍悄悄看了林湖兩眼,心裏微微也有些心動,這位林叔父這麽大的本事,是不是可以把蓉兒也給帶出來。

“還沒有想好名字,想了好幾個字,都感覺不是特別好。”賈璉道。

“璉兒,不如讓你的林叔父來給你兒子取名字,你林叔父文采高,可是鼎鼎有名的探花郎,有探花給取名,他日後念書一定聰明。”賈赦突然提議道。

“這怎麽能行!還是恩侯兄和璉兒來取名,我都沒有取過名字,我們家幾個孩子還都是我兄長給取的。”林湖連忙推辭,怎麽話題一轉,變成讓他幫忙取名字了?

“你這麽幫璉兒,也算得上是璉兒的師父了,原先一早我就想讓璉兒拜你為師的,你這個當師父的幫璉兒的兒子取名字也恰到其所。”賈赦道。

“別別!”林湖繼續推辭。

“如淵兄弟,你就幫這個忙吧,咱們這裏所有人的文采水平可都不及你。”賈政這時候居然也開始幫腔。

林湖幫了賈璉這麽多,賈璉確實也和他綁死了,確實也算得上半師,賈赦邀請他為孩子取名,也是希望賈璉能夠和他綁得更緊一些,林湖也能理解,他道:“取名可以,拜師就算了,恩侯兄以後莫要來一出拜師事宜,日後還是以親戚相稱。”

“叔父,是我哪裏做得不夠好嗎?”賈璉倒是挺想拜林湖為師的,以前賈赦不管他,而賈政也只是吩咐他做一些庶務,只有遇到林湖,林湖手把手教他如何當官,他在林湖身上才感受到了父親的教誨,見林湖如今不想收他為徒,他有些傷心。

“璉二哥,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父親有些文人的清高,他的收徒都必須考中舉人,如今的揚州知府便是我爹的學生,還有兩個學生在青州,一個進士,一個舉人。”絳玉在一旁笑幫忙解圍道。

林湖瞪了絳玉一眼,但是卻沒有否認絳玉的話。

“既然如此!那還真是遺憾。”賈赦也沒有再勉強了,不過還是瞪了賈璉一眼,罵道:“讓你那時候不好好念書。”

賈璉也十分地遺憾,至於說念書,那還是算了,他就不是這塊料,吃不了念書的苦,還是以後讓他的兒子去好好念書吧。

“雖說璉兒沒資格拜師,但是璉兒兒子的名字卻也可以由如淵來取。”賈赦再次堅持。

這會林湖也不推遲了,他想了想,“賈家這一代的孩子從草,不如單字一個蕤字如何?取‘葳蕤繁祉,延彼遐齡’之意,如何?”

“賈蕤,真是好名字,還是如淵兄弟文采高。”賈赦連忙誇道。

賈璉也很是喜歡,葳蕤繁祉,延彼遐齡:林叔父祝福他的孩子家中美滿幸福、人財兩旺、事業有成,前途無量,家中老人健康高壽。

見名字賈璉和賈赦都喜歡,林湖倒是松了口氣。

後院中,賈母逗著孩子,笑道:“好事多磨,如今你生下了璉兒的孩子,璉兒也升了官,你和璉兒日後可要好好地過日子。”

“老祖宗放心!為了孩子,我和二爺也會一起努力的。”王熙鳳笑瞇瞇的。

“那就好!”賈母滿意地點頭。

“奶奶!奶奶!前頭傳來消息,老爺讓林家老爺幫忙取了小哥兒的名字,叫賈蕤呢。”婆子飛快地跑了進來稟報這事兒。

“賈蕤?有什麽說頭嗎?”王熙鳳不介意林湖取名字,相反,她還很歡喜孩子的名字是由林湖取的名字,這樣他們家和林家關系就能更親近一些。

“說什麽葳蕤繁祉,延彼遐齡,是極好的祝福。”婆子笑道。

雖然王熙鳳沒太懂葳蕤繁祉,延彼遐齡是什麽意思,但是林叔父取的名字那必定是極好的,王熙鳳閉著眼睛開始誇,“還是林叔父的文采高,給我們家小哥兒取了這麽好的名字,等我出了月子,定要和二爺帶著禮物去感謝林叔父和嬸嬸。”

江月被王熙鳳逗笑了,“你什麽時候來都行!”

王熙鳳看著賈母手中的孩子,樂呵呵地笑了。

“對呀!你這一坐月子,倒是不見你上門了,突然之間還有些冷清。”一旁的司徒雪也開口了,她對王熙鳳的感觀很是不錯,性格熱情爽朗,做事也周全,說的話也好聽,平時她也樂意和王熙鳳來往。

“等我出了月子,定要日日去林府,看看公主煩不煩我。”王熙鳳笑道。

司徒雪又被逗笑了,外人也能看得出兩個人的關系是真的不錯。

賈母把王熙鳳和司徒雪的關系看在眼中,心思一動,既然大房能攀得上林家,那政兒為什麽不可以,和老大比起來,政兒可更喜歡念書,再怎麽樣,也應當政兒和林如淵交情更好吧,既然林如淵能拉拔璉兒,那是不是也能拉拔政兒?

賈母按下不表,只等回去後再和政兒商量一番。

參加完賈蕤的洗禮後,一行人便要離開,離開前,賈母邀請了黛玉和碧玉去府上玩,府上如今的姐姐妹妹都挺多的,江月笑著將話接了過去,笑道:“這是自然,等有時間了就讓黛玉和碧玉去貴府玩”。

江月可知道,她們要去榮國府找姐姐妹妹們去玩必然是去那個大觀園,可是賈寶玉可就住在大觀園中,和姐姐妹妹們同住,如今黛玉已經定親,碧玉也到了要議親的年紀了,怎麽可能會去榮國府的大觀園。

賈母如何看不出江月的敷衍,賈母什麽都沒有說,只說等她們有時間了再來接她們。

賈母是長輩,林湖他們都讓榮國府先離開,然後林湖一家才坐上馬車回府。

“二妹妹!你可別傻乎乎的隨便去榮國府,如若你要去探望外祖母,你也要叫上我,我們去一天了就回來,榮國府實在是有些沒規矩,讓一個都十一二歲的男孩住後院,也不知道以後她們家的女孩日後要如何議親,真是可憐了探春和惜春。”司徒雪叮囑道。

司徒雪也有些無法理解,就是親兄弟姐妹,到了一定的年紀了,兄長也不能隨便出入妹妹的閨房,榮國府養男孩的方法,真的讓人咋舌,她還真的擔心自家兩個姑娘,隨便去了榮國府鬧出不好的傳聞來,有她跟著,量那榮國府也沒有膽量讓那個寶貝蛋在她面前放肆。

“嫂嫂放心!我不會一個人去榮國府的,到時候會叫上嫂嫂一起。”林黛玉如今已經懂了男女之道,心裏也在為探春和惜春可憐,不知道她們的未來要如何。

“那就好!”司徒雪松了口氣,自家兩個妹子都是頂頂好的,名聲可不能隨意被人給毀了。

回到榮國府,賈母就將賈政和王夫人叫了過來,叮囑道:“如今娘娘雖然在後宮得寵,可是前朝也是要有助力的,和林家的關系可不能斷了,你看看老大就做得不錯,如今璉兒被林如淵拉拔,已經是五品的員外郎了,政兒,你平時也多找林如淵喝喝酒。”

聽到賈母要他去求林湖,賈政頓時心裏抗拒,他長這麽大還沒有低頭求過人,以前賈璉在,賈政只需要安排給賈璉,賈璉就會去辦好,低聲下氣,四處伏低做小那也是賈璉來做,但是也因為這樣的歷練,賈璉去了戶部也肯放下身段,他才能這麽快的融入戶部。

“其實林如淵也挺忙的,沒工夫和我喝酒。”賈政婉拒道。

“你沒有嘗試你怎麽知道他不樂意和你喝酒呢?”賈母無奈道。

“寶玉還得罪了他。”賈政繼續道。

“到底都是親戚,林如淵也不是記仇的人,寶玉那事兒都過去那麽久了,他怎麽可能還放在心上,就說放在心上,你正好以此為借口請他喝酒吃飯向他賠罪,豈不是更好?”賈母柔聲勸說道。

賈政繼續沈默著,但是賈母能夠感受得到他的抗拒。

賈母嘆了口氣,苦口婆心地勸說道:“我知道林如淵和你同輩,他如今是品大員,你還在工部當一個小官,你心裏難受,可是沒有辦法,當時老大被義忠親王連累,只能將你推了出來頂起榮國府的門楣,讓你無法再科舉,因為你不是走的正經科舉之路,升官之路十分的艱難,可是事情已經發生,已經無可更改,我們只能向前看,就是為了宮中的娘娘,你也不能繼續蹉跎下去,林如淵能提拔璉兒,為何就不能提拔你,你和他多接觸,說不定他也能把你提拔上去呢?”

聽到賈母這麽說,賈政松了口,道:“我試試吧!”

“那就好!”見賈政同意,賈母也松了口氣。

“你平時也多帶著姑娘們去林家串串門。”賈母叮囑王夫人道。

王夫人眼神一閃,垂下眼眸道:“老祖宗不是說要將林家兩個姑娘接來玩嗎?林家哪裏有我們家寬敞呀!兩個姑娘來我們家可以去園子裏和姐姐妹妹玩,豈不是更好?”

“那也要接得來才是。”賈母嘆了口氣。

“可以用娘娘的名義把兩個姑娘接了過來。”王夫人道。

賈母眼神一閃,突然福至心靈,問道:“你莫不是還沒有打消讓寶玉娶林家姑娘的想法?想把林家的姑娘接來培養感情?”

王夫人抿了抿嘴,道:“我們家寶玉有什麽不好?配他林家的姑娘怎麽就配不得了,寶玉可是娘娘的親弟弟,算得上是國舅爺。”

賈母狠狠地拍了桌子,對王夫人怒道:“混賬,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你這就是在給娘娘惹禍上身,姻緣之事,本來就是結兩家之好,別人家沒有這個意思,你借娘娘的勢強壓下去,你以為別人家會開心,你別忘了,林家大兒可就是娶的皇後生的長公主,長公主回宮去給皇後娘娘告上一狀,元春在宮中的處境可想而知,還有林如淵也是深受陛下愛重,你算計他,他如若要報覆,我們家可受得起?”

“可是只要培養孩子的感情,讓林家的女兒自己和林如淵說不就行了,哪個疼愛孩子的父母能拗得過孩子。”王夫人辯解道。

“我看你是瘋魔了,你去接,你看看林家的孩子你接不接得來,你們兩夫妻都給我滾。”賈母氣得夠嗆。

“那老太太好好休息!我們先告辭了。”賈政和王夫人起身離去。

雖然被賈母給罵了,但是王夫人覺得自己是沒錯的,她把賈政請回了她的房裏,和賈政商量寶玉的婚事。

“老太太雖然說林家不想和我們家結親,但是總還是要努力的,老爺也希望林家的女孩嫁給寶玉吧。”王夫人道。

賈政不說話,他自然是更傾向林家的孩子,湘雲是史家的女兒,他們家都在已經棄武從文,再娶史家的女兒像什麽話,至於薛家的女兒,不過是商戶,能給寶玉的仕途帶來什麽好處,林家是書香門第,林家姑娘生下來的孩子應該也挺會念書的,即使不怎麽會念書,林如海和林如淵兩兄弟也會給他請學問好的先生來教他們,就像大哥的長子瑚兒一樣。

“努力可以,但是不要把娘娘牽扯進來。”賈政這便是默許了。

“這是自然!”有了賈政的支持,王夫人更是有底氣了。

王夫人和賈政離開後,賈母長嘆了一口氣,“不中用了,不中用了!”

“老太太何苦這麽傷心,是老爺和太太不懂老太太的苦心,老太太還不如完全放手,開開心心地含飴弄孫,讓老爺和太太自己去闖,就像大老爺那裏,如今不是過得很好嗎?”鴛鴦給賈母端了一杯茶來,勸說道。

“他們兩個要能有老大的本事才好呀!老大自幼就去當了太子的伴讀,你甭看老大現在這副醉生夢死的模樣,義忠親王沒有出事的時候他還是很有能力的,還有瑚兒,放在張家培養出來的好孩子,是我們家這一代最優秀的孩子,如若他還在,就該是他來頂起我們家了,而不是依靠政兒。”說著,賈母眼淚就落了下來。

“老太太!別想過去了,傷身體。”鴛鴦連忙將手帕拿了出來,給賈母擦拭眼淚。

賈母把眼淚擦幹,道:“我到底是不如老太太會教養孩子,老二養出來只知道死讀書,不知道變通,不知道圓滑世故,今日讓他去拉攏巴結林如淵,卻是百般地不願,老二在工部待了這麽多年,也就只升了一級,雖然他說是因為他不是正經科舉出生,也沒人肯提拔他,但是他是不是也應該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沒有人提拔他,他可以自己去拜山頭!上衙回來之後就是和他養的那些門房在一起,聽著他們的鼓吹。”

“老二媳婦能力也不行,當初張氏在的時候,這榮國府哪裏讓我操心了,不管什麽事情都打理得井井有條,公中的賬面也從未入不敷出過,可是她接手後,榮國府的情況就每況愈下,雖然也有榮國府沒落的原因,她能力不行也是事實。”

“還有珠兒,珠兒那麽好一個孩子,被他們倆夫妻給逼死了,如若不是他們兩夫妻把元春送入宮中,珠兒又怎麽會那麽執著要考一個功名回來,活生生地把自己給熬幹了,他們兩夫妻還把珠兒的死怪在了蘭兒母子身上,覺得是蘭兒母子克死了珠兒,這些年,對蘭兒母子極度地忽視,如今他們兩個覺得自己的翅膀都硬了,也不在意我的話了。”

賈母自嘲一笑,繼續道:“這些年,他們兩夫妻做的事我都看在眼中,為了榮國府,為了整個家,我只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甚至還幫助他們打壓大房,我做了這麽多,都是為了誰?還有璉兒夫妻,為榮國府忙前忙後這麽多年,得了什麽好了。”

“老太太就是幫了太多了。”鴛鴦給賈母揉捏著肩膀道。

“哼!是他們怨我,怨我不管寶玉的教養,浪費了寶玉的天資,如今娘娘也出息了,他們有了底氣,更加地怨我,我也知道這樣對寶玉來說不好,可是當初我的瑚兒天資比寶玉的還要好,老天就這樣奪走了他,情深不壽,慧極必傷!我寧願寶玉晚些開化,我才能從上天的手中留下他。”賈母目光中帶著濃濃的悲傷和悔意。

“老太太莫想太多,想太多傷神,是老爺和太太不懂您的苦心。”鴛鴦連忙安慰道

“如今也容不了我想太多了,一個個都有了自己的主意。”賈母是真的有些傷心了。

人一傷心,就容易想得多,雖然有鴛鴦寬慰,賈母第二天還是病了。

賈母病了的消息被傳了出去,賈母是長輩,榮國府的親戚們自然也都是要去探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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