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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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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今年祭祖您是要親自去還是派哪位皇子去?”十月中旬,禮部尚書就找皇帝確認明年正月去冀州真定祭祖之事,這些差事要年前就安排好,等到了封印,好多事情都辦不了了,去真定祭祖是大事。

“今年是先帝薨逝的第三十個年頭,格外的不一樣,朕要自己去。”皇帝眼睛中閃過些許的悲傷,在外人眼中,他是因為先帝的離世而感到悲傷。

“可要帶上哪位皇子一起?”禮部尚書又問道。

“皇子們都帶上吧,讓他們認認祖地,別到最後都忘了自己是誰了。”提起幾個皇子,皇帝的臉色很顯然特別的不好。

禮部尚書不說話,皇子並不是他可以置喙的。

很快,去祭祖的名單已經確定下來,皇帝帶著所有的皇子一同去真定祭祖。

“今年祭祖三爺也要去?”蘇瑾和司徒琛在香滿樓相聚問道。

司徒琛點了點頭,“父皇說了,這次所有的皇子一起去。”

見司徒琛確定,蘇瑾猶豫了一下,他小聲道:“如若為了安全起見,三爺能否想辦法別去?”

“怎麽了?”司徒琛知道蘇瑾是不會亂說話的,他既然這樣說,一定是有事情發生。

蘇瑾四處看了一下,示意伺候的下人離遠一些。

“你們都先出去!”司徒琛吩咐道。

等下人都出去了,蘇瑾才小聲道:“我發現我們統領近些天來怪怪的,我特意留意了一下,我們統領似乎是發了一筆橫財,吃穿用度都好了不少,而且進場請我們吃飯喝酒,我們統領似乎是投靠了哪一個皇子,最近統領在拉攏其他兩個副統領,那兩個副統領可都是這次要帶兵去真定的,陛下這次去祭祖,怕是會有大事發生。”

司徒琛心下一頓,他明白蘇瑾不會亂傳消息,他這麽說,真定恐怕會發生大事,比如說逼宮。但是他心中下一個念頭想的是他能否通過這件事獲利,比如說救駕之類的,然後他的想法很快被自己否決了,他手中的勢力有限,而且並沒有兵權,他手中沒人,莫要說救駕,最後就怕把自己給搭進去,如若要躲過這次危急,他就要想一個借口不去,只是這個借口不好找。

原本司徒琛還對蘇瑾的話有些存疑,可是已經成了太子侍妾的田蘭依居然也給他傳消息了,讓他這次祭祖不要去,以前田蘭依從未和他聯系過,這次卻悄悄給他傳遞消息了,讓司徒琛不得不重視這件事。

司徒琛唯一能想出來的一個借口就是裝病,可是一旦裝的不好,他就有些害怕惹父皇生氣,一直等到除夕那一日,六皇子司徒瓊病了,生了高熱,都下不來床了,明日出發去真定他肯定是去不了的,只能在京城養病。

皇帝不讓他去真定,司徒瓊哭得不行,他說兄弟們都去了,他也要去,他不要一個人留在京城養病,太丟臉了。

皇帝本來就很疼愛這個兒子,再加上他生病了,就更加的心疼。

“父皇!兒子留在京城陪著六弟吧!有兒子陪著,也沒人敢說六弟的閑話,六弟也能安心的養病了。”司徒琛做出善解人意的模樣,主動站出來道。

皇帝深深的看了司徒琛一眼,沈默了一下道:“也好!還是你懂事,知道友愛兄弟。”

說完,皇帝瞪了其他幾個皇子一眼,其他幾個皇子臉色有些難看,倒是太子,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仿佛這並不能引起他的興趣。

皇帝回到禦書房,心情有些覆雜。

洪德寶端著茶水過來,就看著皇帝幹坐著,手上什麽都沒幹,他把茶水放在皇帝面前,道:“陛下是在擔心六皇子的病情嗎?太醫說了六皇子只需要好好養著身體,過不了幾日就會痊愈的,這病雖然來勢洶洶,不可怕的。”

“不是因為老六的病情,而是之前想的事情終於成了現實,這種感覺還真是覆雜,洪德全,人帶齊了嗎?”皇帝問道。

“陛下放心,人都到齊了,明日會和您一起出發的。”洪德寶道。

“那就好!”皇帝嘆了口氣,只是這一口嘆息,卻十分的覆雜。

“人之初!”

“人之初!”

“性本善!”

“性本善!”

......

林湖走了進來,就聽到江月正在教導絳玉學習《三字經》。

“你這也太快了一些,絳玉這才多大?你就教他《三字經》”林湖有些無奈道。

“過了年絳玉便三歲了,也應該啟蒙了,我現在只是讓他熟悉一下,等他正式啟蒙,也能熟悉一些。”江月笑瞇瞇道。

“你別逼得太緊了,免得他以後念書的時候厭倦了。”林湖將絳玉抱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

“哼!我才沒逼很緊呢。”江月白了林湖一眼。

“絳玉喜歡背書嗎?”林湖看向絳玉問道。

“喜歡!”絳玉點了點頭,只覺得自己在和母親玩。

聽到絳玉這麽說,江月得意的挑了挑眉,看到沒有,孩子可不辛苦。

林湖摸了摸絳玉的腦袋,這孩子還不懂事,等他長大才知道念書一點也不好玩。

“我去把年禮單子拿給你,今年又多了不少人家給咱們送年禮的。”江月去了櫃子前,將抽屜打開,把各家送的年禮單子拿過來遞給林湖。

林湖放下絳玉,讓絳玉自己玩,他翻看著各家送來的年禮單。

大部人都是商人送來的,不僅有本縣的商人,還有臨縣的,府城的更有外府的。

“京城送來的年禮我已經登基入庫了,兄長還給絳玉送了不少書來,足夠絳玉啟蒙了。”江月聳了聳肩,自己家夫君還覺得自己教導絳玉念書太早了,兄長可是早早就想到了絳玉的學習,送來了不少書,絳玉如今是林家第三代唯一的孩子,兄長也是對絳玉給予厚望的,只要自家夫君,還一直不急。

林湖看了正在自己玩玩具的絳玉,替他捏了一把汗,日後如若沒有念書的天賦的話,那會很慘,不過他自認學習不錯,自家夫人念書也很不錯,兩人生下的孩子讀書的天賦應當也還行才對。

林湖繼續看著年禮的禮單,看完之後,林湖對江月道:“這些商人送來的年禮你登記入庫就行了,不需要回禮,但是知府和另外四個縣的縣令是需要咱們回禮的。”

“可以,還是和去年一樣嗎?”江月道。

“嗯!按照去年的標準就好。”林湖道。

江月點了點頭,“行!我好好去安排,沒想到咱們才來龍江縣兩年時間,給咱們送年禮的人就這麽多,想拜見你的人也很多。”

“那是因為你夫君讓他們掙到銀子了,為了明年的兩次集會,他們這是在討好你夫君呢。”林湖還是認得很清楚的,如若他不是因為集會讓這些商人掙了銀子,這些商人做什麽來討好自己,不過是窮縣令罷了。

“那我們收了這些年禮不會有事吧?”江月問道。

“沒事兒,你安安心心的收下吧,你不收,他們才會要擔心,擔心下次機會是不是會把他們踢出去,只要我們制定的規矩不變,就沒有事情。”這些年禮林湖不收,那些商人心中只會恐慌,如今的官場風氣就是這樣,林湖收了這些年禮,那些商人才敢安安心心的過年。

正月初一,皇帝便帶著太子、大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浩浩蕩蕩的出發去了真定祭祖。

“老大那邊的動靜怎麽樣了?”坐在馬車上,皇帝的目光極為平靜,他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的,他曾經一直以為會是太子先下手,太子沒有這個想法,沒想到是老大這個蠢貨先坐不住了,太子到底是他親自教導長大的,和老大不一樣。

“拉攏了兩個禁軍副統領以及他們手底下的人。”洪德寶稟報道。

“榮國公那裏呢?”皇帝繼續問道。

“榮國公有盯住那兩個副統領的一舉一動,榮國公說那兩個副統領暫時還沒有什麽動靜,估計在路上不會有什麽動作。”洪德寶道。

“在路上沒有什麽動作,那就只能是在真定有動作了,真是好的狠。”皇帝狠狠的拍一下桌子,顯然是氣的很了。

洪德寶低著頭不說話,等著皇帝的吩咐。

皇帝冷哼一聲,壓抑著怒火道:“你去通知代善,讓他先別打草驚蛇,順便,再多給老大一些機會,朕倒要看看老大究竟多大的膽子。”

洪德寶連忙道:“是!”

洪德寶找到賈代善,連忙給賈代善行禮,“見過榮國公!”

“洪公公快請起。”賈代善連忙將洪德寶扶了起來。

“榮國公,是陛下讓灑家找您的。”洪德寶將皇帝的旨意和賈代善說了。

“本侯明白了,一定會好好配合陛下,還請陛下放心。”賈代善連忙道。

和榮國公說完皇帝的旨意,洪德寶就離開了,榮國公看著洪德寶的背影,在心中長長的嘆了口氣,沒想到最終是走到這一步了,他很慶幸走到這一步的不是太子殿下,雖然不是太子殿下走到這一步,他和張太傅都有些擔憂太子會被大皇子影響,萬一太子殿下心中也有了這樣的想法,到時候他們該如何?

他們家族早就被陛下綁在了太子的這條船上下不來了,天子如今意志消沈倒也還好,如若太子殿下有了新的想法,一旦失敗,他們必定會被牽連。

“如今父皇沒有在京城,本王感覺這京城之中似乎安靜了不少。”司徒琛感嘆了一聲。

“確實安靜不少,畢竟陛下在哪裏,哪裏就是腥風血雨。”蘇瑾附和道。

“你說這次是真的發生大事兒嗎?如今朝廷的局面,已經到了一定要走這一步的時候了嗎?”司徒琛是相信蘇瑾的,但是他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雖然他也有奪嫡的心思,卻從來沒有想過發動宮變,一旦發生宮變,就再也沒有挽回的可能了,除非是萬不得已,他絕對不會想要走這一步。

“誰知道其他幾個皇子怎麽想的呢?親耳聽到的事情,我總是要和您說一下的。”蘇瑾道。

司徒琛嘆了口氣,問道:“會是太子嗎?”

蘇瑾也不太清楚,太子和大皇子都有可能,只會是他們其中的一個,四皇子和五皇子太小,還沒有這樣的能耐。

到了真定,皇帝略微休息了兩日,就到了祭拜的日子,按規矩,皇帝需要在祠堂沐浴齋戒三日,但是因為今年是先帝薨逝的第三十個年頭,格外的不一樣,皇帝決定在祠堂沐浴齋戒九日,以示他對先帝的一片孝心。

皇帝還吩咐了,為了表示對先帝的孝心,這九日,他不會見外臣,不會處理政務,只會安心在祠堂齋戒祈福。

大皇子聽到皇帝的吩咐,欣喜若狂,真的是天助他也,父皇居然自動要求不見外臣,這樣,他做起事兒來就方便很多,不用再畏首畏尾,這次,他必定成功,既然父皇不想給,他就自己拿,他可不要傻乎乎的再等上十幾二十年,最後給老六做了嫁衣。

在皇帝沐浴齋戒的第三日,大皇子發動了宮變,大皇子帶著策反的禁軍統領和真定屯田軍對皇帝發起了政變。

大皇子帶著人沖入了祠堂,他看著皇帝笑道:“父皇,真是不想用這樣的方式來見您,可是如今外頭都是兒子的人,為了您的安全還有太子和老五的安全,您就寫下退位詔書吧。”

“孽障!”皇帝見大皇子真的帶兵攻打進來了,氣得渾身發抖。

“孽障?呵!兒子是那麽相信您,您是怎麽對兒子的,把兒子當一條狗嗎?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要對付太子了,您就把兒子捧起來,發現兒子沒有用了,您就打壓兒子,您該想到的,您這樣做,必定會被反噬,如今本王就要成了皇帝,您再也不用擔憂我們成長起來分你的權力了,您寫下退位詔書,兒子會讓您頤養天年的。”大皇子眼神中滿是得意。

“真定的屯田軍,你倒是有本事呀!居然還和真定的屯田軍攪合在一起了。”皇帝氣道。

大皇子更加的得意,“這得多謝您呀!如若不是您前些幾年讓兒子替您來真定祭祖,兒子也不會有機會和真定的屯田軍聯系上,如今裏外都是兒子的人,父皇,您還是別掙紮了,趕緊寫下退位詔書。”

“你逼宮得來的皇位,你覺得你坐得穩?”皇帝繼續道。

“有何坐不穩的,歷史都是勝利者編寫的。”大皇子此時很是自負,已經到了最後一步了,他根本就沒有耐心了,“父皇您說這麽多無非是想拖延時間,可是,禁軍被兒子策反了一半,榮國公也被兒子的人支開了,兒子手中還有屯田軍在,您還有什麽機會翻盤?您還是快些寫下退位詔書,否則,兒子只能對您心愛的太子動手了。”

聽到大皇子要對太子動手,皇帝也沒了耐心,他看著大皇子道:“你還真是不知死活,代善,可以出來了。”

突然賈代善站了出來,祠堂四周出來了不少黑甲衛軍。

“禦林軍!您不是沒帶禦林軍嗎?”大皇子目光驚懼,這怎麽可能。

“禦林軍確實是沒有跟著祭祖的隊伍行動,而是先行一步,他們一直在祠堂附近埋伏著,你真以為你的這些小動作朕不知道?朕就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這個膽子,沒想到,你還真敢呀!朕對你不薄,你居然膽敢逼宮。”

“哼!逼宮也是您逼的。”大皇子眼睛中再沒了得意,他紅著眼睛怒視著皇帝。

“朕逼的,朕對你這麽好,還是朕逼的你?朕怎麽會養出你這樣狼心狗肺的兒子。”皇帝氣得渾身發抖。

“父皇,你說這話虧心不虧心呀!當初你對太子那麽好,天下都認為太子會是你的繼承人,那時候我就想當一個王爺,沒有半分心思,是你,覺得太子要奪了你的權,所以你把我擡出來對抗太子,如今太子是消沈了下去,可是你又害怕我分了你的權,你這時候又擡出老三來打壓我,我的野心早就被你養大了,我不是太子,該是我的東西我一定要拿回來。”大皇子憤怒的控訴道。

皇帝聽完大皇子的話,只覺得十分的惱怒,下令讓賈代善帶著禦林軍將人擊潰。

大皇子讓人迎戰,雖然禦林軍皆是精銳,可是他這邊的人數卻多,不是沒有一站之力。

被策反的禁軍副統領護著大皇子,他們知道這邊的人是一定打不過禦林軍的,禦林軍雖然只有兩千人,可是盡是精銳,他們這邊的人雖然多,但是士氣卻不高,而且屯田軍的士兵作戰素質也不強,本來就是名不正言不順,作戰意願也不強,唯一有抵抗能力的就只是禁軍。

可是大皇子只策反了兩個禁軍副統領,禁軍一個統領再加五個副統領,其中一個副統領在京城,大皇子只策反了兩個副統領以及其麾下的士兵,要攔住禦林軍的攻擊,還是有些難度的。

“殿下,我們先逃,不能再等了,等其他的禁軍反應過來,一定會出手的,到時候我們只能束手就擒了。”禁軍副統領道。

“逃去哪兒?”從禦林軍一出來的時候,大皇子就知道自己敗了。

“去京城,只要把京城控制起來,有滿京城的官員做人質,您再逼陛下寫退位詔書,為了京城那些官員的性命,想必陛下也沒有只能照辦。”禁軍副統領道。

大皇子覺得有道理,“咱們走!”

禁軍副統領帶著大皇子倉皇而逃。

“去追!”皇帝氣道。

“你們這個隊伍留在這裏護衛陛下,其他人跟我追。”賈代善吩咐道。

很快,賈代善就帶著人追趕了出去。

等賈代善帶人走後,祠堂頓時安靜了下來,皇帝看著祠堂中供奉的司徒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心情十分的覆雜。

可是,祠堂的安靜沒有過很久,太子帶著人來了。

“參見父皇,兒臣酒駕來遲,還請父皇恕罪。”太子很是恭敬的給皇帝行禮。

皇帝並未讓太子起來,而是神色莫名的打量著太子和太子帶來的人。

太子沒有聽到皇帝讓他起身,他自己站了起來,“父皇!老大走了,保護您的榮國公帶著禦林軍和禁軍去追了,您安全了。”

“太子!你這是什麽意思?”皇帝的臉色陰沈了下來。

太子噗呲一聲笑了,“什麽意思?意思是父皇!你輸了,這皇位孤也想要,您現在身邊也就這些人在,其他的人都去追老大去了,您看看,皇位這麽好,這麽多人想要,不如您給了孤,孤也更好護衛您的安全。”

太子一改往日的陰沈,眼睛裏滿是瘋狂和興奮,他終於是成了,不枉費他費盡心機讓老大將賈代善引走,老大蠢歸蠢,但是還是挺好用的,不然他哪裏這麽好的機會。

“太子!”皇帝怒叫了一聲。

“兒臣在!”太子的心情很是不錯。

“原來是你!”皇帝指著太子一臉的憤怒。

田氏帶著留守在京城的禁軍將整個京城都控制了起來,等京城控制起來了,田氏帶著禁軍闖入了大皇子府,她摸了摸大皇子的兒子的頭發,笑盈盈的看著大皇子妃,道:“大皇子妃可以將劉笙交出來嗎?”

這是太子答應她的事兒,如今,她終於是可以報仇了。

大皇子妃對下人使了一個眼神,下人將劉笙拖了出來。

劉笙驚恐的跪在田氏面前,“蘭依,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沒有辦法了。”

“劉側妃,別來無恙呀!如今母憑子貴居然成了側妃,還真是恭喜了。”田蘭依一把扯住劉笙的頭發,強迫她擡頭看著自己。

劉笙嚇得發抖,顫抖著聲音求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殿下讓我幫忙,我不能不幫,蘭依,你也嫁給了太子,你應當知道在後院求生的痛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上個月聽說你生了一個女兒,太子應當也很寵愛你,你現在應該也過得也不錯,求求你,你就當好事多磨,饒了我吧。”

“我為什麽要饒了你?我過得再好,背叛我的人我就應該饒了她嗎?這就是你讓我買坐胎藥的那個孩子嗎?長得可真好,當初我買的藥他沒吃上,如今正好補上,這樣才算是盡了我一番心思呀!”田蘭依看著大皇子唯一的兒子笑瞇瞇的。

大皇子妃聽到田蘭依的話嚇了一跳,這可是大皇子唯一的兒子,她想要開口求饒,但是,她看著田蘭依瘋狂的模樣,也不敢貿然求情,害怕引火燒身。

“蘭依,我求求你,你放過他,他只是一個孩子呀!你要報仇就沖我來。”劉笙慌了,她哭著求饒道。

這時候孩子也害怕的哭了起來。

“放過他也行,你給我磕頭吧,當初我可是給你抓了五副藥,一副藥十個響頭,五副藥就是五十個響頭,如若少一個,那你兒子就只能吃藥了。”田蘭依笑得燦爛極了。

劉笙擔憂的看了孩子一眼,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大無畏的表情,然後一個頭一個頭的給給田蘭依磕頭。

很快,劉笙的額頭就磕破了,但是她卻一點也不敢偷懶,生怕她沒磕好,田蘭依對她的兒子動了手,她就這一個孩子,雖然平時她只能遠遠的看著,但是她可以為了自己的兒子失去生命,只要他好好活著。

田蘭依享受的看著劉笙給她磕頭,她道:“風水輪流轉,當初你算計我的時候可否想過有一天會落到我的手上,等這一天我等了太久了,如今我終於是可以有仇報仇有冤報冤了。”

劉笙老老實實的磕完五十個頭,她臉已經被血給糊住了,“求求你,放過我兒子。”

“和你兒子的仇我算是報完了,那你的怎麽辦?”田蘭依笑瞇瞇的問道,絲毫沒有為劉笙的慘狀有絲毫的心軟。

劉笙打了一個寒顫,她似乎料到田蘭依要如何對付她了。“不要!蘭依,求求你,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們兩個是好姐妹,是義結金蘭的好姐妹。”

“這個女人就交給兄弟們處置了。”田蘭依臉色冷漠道。

“田侍妾放心,保證讓您滿意。”

禁軍將劉笙給帶下去了。

處置完劉笙,這下輪到長公主府了,太子和她說過,如若不是長公主府幫助大皇子,太子絕對是不會中招的,既然也有長公主府的份,她又怎麽能放過。

“不是太子妃帶的人將京城封鎖了起來,是太子的一個侍妾將京城封鎖了起來,那個侍妾今日去了大皇子府上,讓人把一個侍妾帶走了,大皇子府其他的人暫時還沒有受傷。”蘇瑾悄悄來到司徒琛府上,給他說明如今的情況。

聽到是一個侍妾帶的人,司徒琛瞬間想到了田蘭依。

自從他成親後便再也沒有和田家小姐接觸過,更加沒有關註他,田家小姐已經是太子的侍妾,之前他與田家小姐定過親,如若還去打聽她的近況,對她會很不好,而去她也很低調,如若不是她在年前給他遞了一個消息,他都不知道她生了一個孩子。

“這個侍妾如今還去了長公主府,長公主府如今是哀嚎聲一片,不知道她做了什麽?也不知道長公主府是如何得罪了太子的這位侍妾。”蘇瑾感嘆道。

這下司徒琛更加確信這位侍妾便是田蘭依,“應當是蘭依!”

“蘭依?”蘇瑾一下沒反應過來。

“田家小姐!”司徒琛道。

蘇瑾恍然大悟,“原來是她,怪不得去大皇子府帶走了一個侍妾,又去了長公主府鬧,原來是她呀,那事兒她還記在心中,只是為何是她帶的人封鎖京城而不是太子妃?”

蘇瑾覺得奇怪,他看了一下司徒琛的臉色,發現他如今的臉色特別的不自然,蘇瑾想到當初那件事發生後,王爺才想著要奪嫡,那件事不僅僅是王爺記在了心中,田家小姐也記在了心中,所以,王爺才會拼命想要強大起來,田家小姐在封鎖京城後第一時間去找了那個背叛她的閨蜜以及長公主府的麻煩。

“王爺!您在想什麽?您可不能做傻事!”蘇瑾連忙提醒道。

司徒琛回過神來,他笑了笑道:“你放心,我自然是知道的,如今我不比當初,只是,這最後的勝利會是誰?太子、大皇子又或者是父皇?”

“反正肯定不是大皇子。”蘇瑾道。

“我覺得也不可能是大皇子,但是如若勝的是太子,恐怕本王的處境不會太好呀。”司徒琛神情有些覆雜。

“王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蘇瑾勸說道。

司徒琛嘆了口氣,事已至此,多想無益,只能留下性命,以圖日後的謀劃。

林如海擔憂的看著林母,安慰道:“母親,您放心,沒事兒的,只是在外面鬧而已,不會影響咱們,府衛也日日拿著武器守著,不會讓外人進來的,敏兒也已經派人去請大夫去了,您堅持住。”

林母躺在床上虛弱的笑了笑,“外面兵荒馬亂的,去哪兒請大夫,我這就是老毛病了,吃一副藥壓一壓就好,之前抓的藥不是還有嗎?”

林如海急的眼睛都紅了,突然傳來政變的消息,母親因此受驚,心悸之癥又犯了,如今連請大夫都請不到,之前在林家坐館的大夫因為過年回去了,大街上又兵荒馬亂的,誰敢出門行醫。

林如海見賈敏端著藥進來,他對賈敏使了一個眼神,賈敏輕輕的搖了搖頭。

林如海有些後悔,他之前就不應該給大夫放那麽多天的假,如今母親病了,連大夫都請不回來。

林母倒是有心寬慰自己兒子幾句,只是這心悸之癥實在是難熬,林母也只能虛弱的拍拍兒子的手以示安慰。

太子十分的得意,老大真的是太蠢了,真以為他策反的禁軍副統領是他的人,殊不知只是他故意讓那兩個禁軍副統領假裝歸順罷了,那兩個副統領是他的人,不過,他沒想到的是,老大還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居然還能拉攏得了真定屯田軍,不過也不影響大局,老大還是把賈代善從父皇身邊引走了,剩下的一點禦林軍如何抵禦五城兵馬指揮司的軍隊。

“父皇,成王敗寇,您該退下休息了。”太子嘴角掛著笑,很顯然,他如今十分的得意。

“是你故意讓老大把榮國公和禦林軍引走,這樣你就能出來坐收漁翁之利,你想得倒是好。”皇帝氣得咬牙切齒。

“這也是父皇教導得好。”太子得意道。

“你打算如何處置老大他們?”皇帝怒道。

太子想了想,道:“都殺了吧,他們之前給孤使了那麽多絆子,孤看得心煩,全部殺了,也免得他們再有不該有的狼子野心,覬覦不該覬覦的東西。”

“你的心未免也太狠了,他們都是你的兄弟!老大都沒想過讓你們死。”皇帝更加的憤怒。

“搶東西的兄弟,不要也罷。”太子無所謂道。

“你真狠心。”皇帝氣得直喘粗氣。

太子有些不可置信,父皇居然還說他狠心。

太子氣笑了,道:“孤狠心?孤狠心得過您嗎?養蠱蟲一樣的養兒子,今天見這個兒子出頭了,那就打壓一下,明天見那個兒子出頭了,那也再打壓一下,反正,你的兒子,永遠都不能夠出色,永遠的愚鈍,永遠不能分走你手中的權力,孤狠心?和您一比,小巫見大巫。”

“萬一老大贏了代善呢?”皇帝氣道。

“孤從來都不低估榮國公和禦林軍,老大如若真的打贏了,那也應當是慘勝,孤要贏他,也是輕而易舉,至於榮國公贏了,父皇不是還在兒子手上嗎?投鼠忌器,想必榮國公和禦林軍再厲害,也只能繳械投降。”太子道。

“你倒是一步一步都算計好了,朕知道了老大會發動政變,卻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朕還有些好奇,老大為何會突然發動政變?”皇帝問道。

“當然是因為孤把真相告訴了他呀!”

“什麽真相?”皇帝追問。

“當然是您不肯放權,身體還不錯,最起碼還有一二十年好活,孤問老大他能不能等,很顯然,老大是等不了了。”

“你也等不了吧。”皇帝氣道。

“很顯然不是嗎?”太子完全沒有想要否認,他想要的東西父皇不肯給,他不允許他親自拿過來嗎?

“你真的以為贏了嗎?”皇帝道。

太子似笑非笑的看著皇帝,“父皇,到這時候了您還要掙紮,榮國公去追老大去了,短時間回不來,即使回來了,您也已經落入孤的手中了,您現在在這裏說這麽多,也無外乎是想拖延時間罷了。”

賈代善帶著禦林軍向前追趕著,一邊追,賈代善還一邊大聲道:“大皇子,您停下,現在去陛下面前認錯,陛下必定會從寬處理,您還年輕,您多的是機會。”

禁軍副統領帶著大皇子駕著馬飛奔向前。

“大皇子,您別聽榮國公的鬼話,您被抓了才一切都晚了,咱們現在趕去京城,只要把京城控制起來,即使陛下回京,那也得掂量掂量您的分量。”禦林軍副統領勸說道。

大皇子如今腦子亂的很,他不知道父皇居然一早就算到他要逼宮,而且早有準備,而且去了京城就一定能用控制住京城嗎?萬一父皇還有後手呢?

大皇子難得用自己的腦子分析了一下如今的情況,“停下!本王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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