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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下次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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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柯南如何以工藤新一的身份打電話,但月城理世至少明白,既然他能打來,就證明他不會露出破綻。

鈴聲還在響,月城理世把手機放到警官面前。

“警官先生,這是我認識的工藤君,他在偵破案件方面角度刁鉆,或許能給警官您提供一些線索。”

看著警官神色猶豫起來,石田景上道:“萬一是你的同夥呢?警官,不能讓她——”

月城理世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工藤君雖然並不是專業警員,但在破案方面也有點名氣。石田先生從頭到尾不僅沒有提供有效信息,現在還拒絕工藤君幫忙偵破你朋友的案件,看來石田先生並不想為自己的朋友盡快找到殺害他的人?”

隨即她轉頭看向警官:“警官先生,我願意全程打開揚聲器,並將通話內容進行錄音。”

月城理世一通話下來理直氣壯毫不心虛,最後警官點了點頭,她這才按下接通鍵。

通話一開始,少年清朗的聲音就從揚聲器裏穿出來:“月城同學,你還好嗎?我是工藤新一。”

月城理世深呼吸了一口氣,再開口時,聲音立刻柔了下來:“工藤君?我這裏現在的確是有些……也有事嗎?”

聲音之溫和輕柔簡直和剛才咄咄逼人的模樣判若兩人。

石田景上:“……”

若葉:“……”

警官:“……”

“啊,我是聽柯南跟我說你那裏發生了命案,你現在怎麽樣了?”

電話筒裏少年的聲音帶著些急促的喘息,還有陣陣風聲掠過,可以聽得出來他在戶外快走甚至小跑。

這是工藤新一開口的第二遍問她怎麽樣了,但不等她回答,工藤新一又道:“我讓柯南給我把情況大致都說了一下,我已經找到兇手了。”

工藤新一的話就像平地一顆雷,炸得全場寂然。

她擡頭,警官和石田若葉三人不同的細微表情盡收眼底,這一瞬間她便心下了然,順便還有種格外的驕傲感。

類似於打游戲打到一半忽然有個國服大佬從天而降幫她秒殺對面的感覺?

然而工藤新一話還沒說完。

“——我已經找到兇手了,”他微頓,然後帶著些許安撫般的笑意道,“所以你別怕。”

月城理世:“……”

剛才那國服大佬從天而降的酷炫畫面轟然崩塌,她楞在原地。

工藤新一這個人,最神奇的就是,他總能用一些他覺得理所當然的東西戳中她心裏的某些地方。

月城理世以前怕的要死的時候,做夢都想有人過來跟她說“你別怕”,但就是沒有。後來她上來了,大家看著她都叫一句“夏布利”,誰跟她說“你別怕”,她還得掂量掂量這人是不是圖謀不軌。

但工藤新一不一樣。

他說“你別怕”,就是幹幹凈凈,毫無別心的你別怕。

她腦袋空了一瞬,一時不知如何作答,下意識就道:……沒怕。”

電話筒對面一聲細微的輕笑,像是早就猜到她會這麽說:“知道了,不愧是月城同學。”

月城理世這才反應過來,這句不怕反而像是好面子的嘴硬話。

警官這時候輕咳一聲:“那個,工藤君,你說你把案子破了?這種事很嚴肅,不能開玩笑。”

工藤新一的聲音再次響起。

月城理世似乎能想象到少年面色正經了些,但眉眼間卻是輕松又胸有成竹的模樣。

“警官先生,我在這方面從來不開玩笑,何況這次還涉及我的朋友。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問那位與被害人同行的先生。”

案子被工藤新一破的相當迅速。

“那位與被害人同行的先生——”

“是‘石田先生’。”月城理世補充道。

工藤新一接道:“啊,石田先生,你和被害人起沖突,是因為du品吧?”

“du品?!”警官聲音立刻高了起來。

“我聽柯南說,他和月城小姐曾在晚上八點十分左右在案發現場遇見了若葉小姐,當時她人在假山附近,衣角沾有洗衣粉。以若葉小姐的身高,除非灑落洗衣粉,否則衣角不可能沾有洗衣粉。而我讓柯南去洗衣間又看了一遍,洗衣間地上和洗衣機上等地方沒有灑落的洗衣粉,垃圾筐裏也沒有沾有洗衣粉的衛生紙,洗衣間更沒有拖把,這就證明洗衣粉並不是在洗衣間灑的。”

“若葉小姐,請問你是在哪裏沾到的洗衣粉?”

“……我——”

工藤新一打斷了她:“若葉小姐,是在假山那裏沾到的吧?為了把從洗衣間拿出來的洗衣粉倒進河裏而沾到的。聽說那裏還有若葉小姐遺落下來的剪刀,大概也是為了剪開洗衣粉而用的。”

月城理世立刻明白了工藤新一的意思:“你是說……她把帶有毒品的洗衣粉和洗衣間裏的洗衣粉調了包?”

若葉瞪大了眼睛看著月城理世手中的手機:“不、我、我沒有……”

“對的,就是月城同學說的這樣。”工藤新一直接接了月城理世的話,“柯南給了我若葉小姐在網上的發布的溫泉分享貼,那時候若葉小姐就已經來溫泉店了吧?其實那帖子就是若葉小姐和石田先生以及被害人交換du品的信息傳遞。我讓人查過若葉小姐發帖ip的地址了,和石田先生及被害人的地址前後高度重合。”

“如果需要證據的話,現在去翻庭院裏的垃圾桶,應該還能找到帶有若葉小姐指紋的洗衣粉袋子吧?”

話到此處若葉已經臉色煞白,警官看一眼就知道工藤新一說對了,當即派人去搜了庭院裏的垃圾桶。

“這也是石田先生維護若葉小姐的原因吧?你知道如果若葉小姐的事情敗露,你和她交易du品的事情也會露餡。”

工藤新一的話有條不紊,這是月城理世第一次見工藤新一正經破案,說實話,她真的沒想到他能推斷到這種程度。

“而後來你與被害人因為du品起了爭執,爭執中你便殺了被害人。”

像聽故事一樣聽完整件事,月城理世和警官都看向石田景上,而他臉色比方才站在門口時還差勁,正倔強的說工藤新一胡編亂造,沒有證據。

月城理世終於知道他為什麽看起來面色那麽不好了,原來是吸du吸的。

“你要證據?”工藤新一在電話那頭的聲音波瀾不驚,“其實很簡單,你能夠擦去水果刀上的指紋,但被害人指尖上的血有被蹭掉的痕跡——這帶有血的衣服,你一定沒辦法立刻處理幹凈吧,石田先生。”

柯南話音落下時,他人正站在石田景上房間後的庭院裏。腳下是他用刀具刨開的泥土坑,裏面放著石田景上帶有血汙的衣服。

電話那頭傳來了警官派人搜查和逮捕若葉、石田景上的聲音,以及石田景上痛哭憤恨的自白。他是被死者拉進賭/博坑後虧了錢,又被他拉進du品坑裏賺錢還債的人。做完今晚這場du品交易後他本可以還清錢,卻在最後時刻發現了當初死者和他的債主才是一夥的。

若葉似乎什麽都沒說,他聽見那群人的聲音逐漸變小,到最後月城理世再開口時,就只能聽見她的聲音了。

“工藤君……謝謝你。”

對方聲音有些局促,他全當是月城理世在不好意思。

他手握著蝴蝶結,全身終於放松下來的靠在一棵樹旁:“不,沒事沒事,舉手之勞而已。”

“工藤君的‘舉手之勞’怕是千金難求。”電話對面的女孩笑出了點聲,和徐徐吹來的涼爽夜風摻在一起,將他額間細密的薄汗吹去。

他正準備舒口氣——

“不過話說回來……這件事是,真的是柯南君告訴工藤君的嗎?”



“不——啊!對!就是他!哈哈哈那個臭小鬼打電話來跟我說‘工藤哥哥有你擅長的大事’,這樣的,哈哈。”

工藤新一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差點說漏嘴了!

果然頂著這個身體就時刻不能放松啊。

對面少女頓了頓,道:“原來柯南君是認識工藤君的啊。”

“對,我們其實認識。”

“那……”

少女的聲音拉長了點,似乎是在猶豫著,遲遲沒有說出下半句話。

就在工藤新一害怕少女問出什麽可能戳穿他身份的問題,於是準備找個借口掛電話的時候,對方試探著的聲音從電話筒裏傳來。

“那……工藤……有從柯南君那裏聽到些什……情嗎?”

哈?

工藤新一楞了一下,不是問他什麽東西,反而是打聽他知不知道什麽?

他能知道什——

“……”

糟糕!

能讓月城理世拐著彎猶豫試探的問的問題,那除了對方暗戀自己還能有什麽?!

“不知道!”他斬釘截鐵。

不對,對方都還沒問你知道什麽你怎麽能就說不知道!

他又磕磕絆絆道:“不、我是說,什麽?柯南君還要告訴我什麽嗎?”

對方沈默了兩秒,工藤新一聽見自己胸膛裏敲鼓一樣咚咚地響。

月城理世會說什麽?她忽然提了這個,那她會告白嗎?她要是告白自己該怎麽拒絕她?對方剛從“被成為嫌疑人”的困境中出來,能再受他這樣的打擊嗎?

但總不能不拒——

“沒什麽。”

少女輕柔卻沈穩的聲音截斷了他腦中飛快閃過的成百上千條雜音。

“只是有些意外柯南君和工藤君竟然這麽熟悉而已,並沒有什麽。”

咚。

工藤新一覺得自己從剛才輕飄飄的混亂狀態猛地落到了平地上。他下意識的松了口氣,卻又感到一絲絲可惜。

如果對方現在告白,他就能拒絕她了,讓她放棄他,重新去尋找一個更好的人。

他猶豫了一下,又開口道:“真的沒有什麽嗎?”

“真的沒有。”月城理世淡笑,“如果工藤君不相信我的話,可以去問問柯南君。”

“不不——我是相信月城同學的。”他摸了摸鼻尖。

錯失良機,一時竟不知道是對方的問題還是自己的問題。工藤新一只得告訴自己,如果當時說他知道了這件事,那以後以柯南的身份就不好意思再面對月城理世了,畢竟他們互相答應過要保守秘密,而對方信守承諾。

下次吧。他告訴自己,等下次再提及這類話題時,他就找機會拒絕掉月城理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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