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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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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逾白聞言沈默良久,隨後突然噗嗤笑了起來。

圖安歌歪頭盯著他莫名其妙:“你難道不想問問我那些人是不是我這個妖女吃的麽?”

北逾白:“不問。與你無關之事我懶得知道。”

圖安歌:“……”

她心想:北逾白這人真是無趣的很,這都不問。

不過“吃人”這事她還真下不去嘴。那些所謂的被妖女吃掉的人,都是一些心懷叵測,見財不要命之輩。怨靈谷內常年為瘴氣所籠罩,沼澤遍布。不熟悉地形之人誤入深谷之中,沒人能走的出來,沈入沼澤之中,自然是屍骨無存。

“咳咳。”

就在二人說話之際,只聽得背後傳來一陣咳嗽之聲。

圖安歌和北逾白同時回頭看了過去。

待見到身後站的那群黑壓壓的黑袍之人時,北逾白霎時間變了臉色。

他將圖安歌藏於自己身後,而後手指一指,空中忽而閃過一道冷冽的寒光。再瞧北逾白的手中就多了一把骨玄劍。

為首的黑袍女子,先摘下了鬥篷上的帽子,一看是之前那個叫阿顏的雙面人。

阿顏微微俯身見禮:“公子,小姐。還請莫要誤會,我們今日是前來拜謝兩位的。”

圖安歌躲在北逾白身後探出一個小腦袋問:“你們是何人?為何要拜謝?”

聞言,這個叫做阿顏的女子明顯一楞:“我們之前在義莊內誤把三位當做了是那些畜生派來的狗腿子,於是群起而攻之,傷了三位,實在是萬分慚愧。”

圖安歌被面前這女子的話給弄懵了,於是她扯了扯北逾白的袖子:“她在說什麽,為何我聽不懂?我們最近去義莊跟人打過架麽?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北逾白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此事交由他來應付即可。

阿顏見二人皆是不語,趕忙又道:“是這樣的,這位小姐那日在義莊中所使用的靈器,竟然破除了我們這些雙面人的詛咒,兩位請看。”

阿顏說完,只瞧此時站在她身後的那一群黑壓壓的黑袍之人盡數褪去了鬥篷上的帽子,在原地轉了一圈。

至此,北逾白的臉色才微微有了一絲變化,也明白了此女子為何要前來拜謝了。

這些雙面人在攝魂鼓的靈力催化之下,竟然意外的恢覆成為了正常的樣貌,真可謂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北逾白:“既然詛咒消除了,你們接下來有何打算?”

阿顏微微頷首道:“拜謝完兩位之後,我們還有最後一件事,完成之後便要魂歸往生奈何了。”

言畢,所有的黑袍之人全部躬身雙手抱拳向二人行了一個大禮,然後便隱去了。

第二日,這府羅城又熱鬧了起來。

說是府羅城昔日的“四大天王”離公子,孫公子,翟公子和傅公子與昨夜不知被什麽給割掉了身上的某一處不可言明的……作威作福的“四大天王”終此殘生,再也無法再消這般齊人之福嘍。

至此,四瓣通草花的花瓣已盡數收入囊中,於是圖安歌一行人也動身出發往怨靈谷而去。

半個月之後,終於到達了綿諸城。五人安置好,便往怨靈谷走去。

七年之久,再次回到這怨靈谷,環顧四視,變得更加荒涼空寂了。

圖安歌:“這深谷之中常年為瘴氣所籠罩,你們還是莫要進去了。”

她話音剛落,便聽到背後的密林之中傳來一陣窸窣之聲。舉目望去,是一個帶著面具之人從密林中走了過來。

圖安歌:“瘋娘。”

被喚作瘋娘的面具人不語,看了一眼站在圖安歌背後站著的三人。“回谷。”

言畢,就又轉身往密林中走去。

圖安歌趕忙要追上去,卻被北逾白拉住了手腕:“我隨你一起進去。”

圖安歌莞爾一笑:“莫要擔心,這怨靈谷可是我的地盤。”

說罷她便要一人往密林中走去,忽而聽得背後傳來密集的馬蹄聲。

“等一下,安歌小姐。”是阿生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待圖安歌,北逾白,蕭沈,北南南四人看清背後的大隊人馬之際,都紛紛變了臉色。

此刻的阿生哪裏還有半點小廝的樣子,一襲湖藍色錦繡祥禽長袍,頭發以玉冠束之,腳蹬一雙黑色皮靴,騎在一匹絳紅色的高頭大馬之上,渾身散發著一股尊貴之氣。而他背後跟隨之人便是大名鼎鼎的司書天璽閣的閣主北蘇禦。此二人的身後跟著的是一群司書天璽閣的弟子們。

北南南娥眉微蹙道:“阿生,你怎麽這副打扮?”

阿生微微一笑道:“小姐,此時三言兩語怕是說不清,待日後有的是時間我再跟你慢慢解釋,今日我還有更重要之事要做。”

北逾白聞言,眸中閃過一絲精光。

阿生:“安歌小姐,把你的通草花交給我吧。”

此言一出,頃刻間冷意翩躚。

北逾白瞥了一眼,冷然:“隱瞞了這麽久的身份也是夠辛苦的了。”

蕭沈:“你到底是何人?”

阿生道:“在下唐宣恒。”

唐宣恒,三人聞言皆是長舒了一口氣,只有圖安歌不知何意。

唐姓氏乃當今的皇室國姓,而這唐宣恒則是當朝的東宮太子。他們真是萬萬沒想到之前跟在身邊端茶倒水伺候的小廝竟然是當朝的皇太子。

北南南還是滿臉不敢相信:“不可能,我不信,我的阿生怎麽可能是當今太子呢,你騙人。”

圖安歌冷哼一聲道:“你若想要這通草花便憑自己的本事來取,只要你贏得過我,拿的走,那便是你的。”

阿生勾唇一笑道:“憑我一己之力自然不是幾位的對手,不然也不會等到幾日才下手,但是加之司書天璽閣的人一起,安歌小姐你怎可知我就沒有勝算呢?”

北南南怒目圓瞪:“阿生,你竟然敢騙我。你這混蛋!要是你敢讓人動我嫂嫂一根手指頭,我就永遠不要再看到你。”

聞言,阿生剛剛冷冽的語氣這才緩了緩道:“等此事了結,小姐你怎麽打我罵我都行,我忍辱負重隱藏身份這麽多年就是為了今日,這通草花我勢在必得。”

話音剛落,又聽得背後傳來一陣“噠噠”的馬蹄聲。數百計身著鎧甲的騎兵浩浩蕩蕩的出現在這谷中。

為首一虬須男子下馬之後,雙手抱拳道:“末將來遲,還請太子殿下恕罪。”

阿生:“季將軍來的正好,切勿多禮。”

北逾白看向圖安歌輕聲道:“你先走。”他圖安歌往密林中推了去。

阿生冷笑一聲道:“如若安歌小姐不肯交出這通草花,那便是很難離開此處了。”

言畢,只瞧他長袖一揮。背後司書天璽閣的弟子和隨後而來的將士們便列陣以待,隨時準備發起進攻。

這堂堂的太子殿下為何要搶奪這通草花?

唐宣恒雖然貴為當朝的東宮太子,可是世人皆知如今朝堂之上,把控朝政之事的其實是太後她老人家,而唐宣恒他的父王,只不過是個傀儡皇帝罷了。

這位太子殿下有勇有謀,臥薪嘗膽的在司書天璽閣學藝數年,有幸找到一個機會接近圖安歌伺機奪取通靈草。想以通草花此物來奪取兵馬大權,將這江山重新從祖母手中多回來。

這些年司書天璽閣明著支持太後,實際上早已被這位太子殿下收歸旗下所用。

迎戰幾番過後,圖安歌,北逾白和蕭沈皆身負重傷。

如若只是單單應付這位太子殿下帶來的兵馬那自然毫不費力。但是麻煩的是加之北蘇禦和司書天璽閣的一眾弟子不斷列陣壓制三人的靈力。

目前看來他們三人很難有勝算。

圖安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手中的通草花也一並掉落下來。

太子殿下剛走了過去,準備從地上撿起這通草花,誰知還未觸及,便被一陣強大的靈力震到踉蹌後退而去。

只瞧那帶著面具的瘋娘又從密林中現身了。

她俯身撿起地上的通草花,將它放回圖安歌的手裏,又從地上將圖安歌扶了起來,冷聲道:“這裏交給我,你們進谷去。”

圖安歌:“不行,司書天璽閣的法陣太強會壓制你的靈力,你一個人怎可應付,我不走。”

只瞧瘋娘手指一揮,那些禦劍列陣的司書天璽閣的弟子們就吐了一口血出來,靈劍劈裏啪啦的全部掉落到了地上,就連北閣主也往後踉蹌了幾步。

瘋娘見狀只是輕蔑的看了一眼,冷聲道:“不知死活的家夥。”又回頭對圖安歌道:“帶上他們三個,隨我入谷去。”

一行人趁亂便悉數進入了密林之中。

唐宣恒一聲令下,所有的人馬也往那林中之中追去。誰知剛踏入幾步,就聽到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啊……救我,快救我。”

只見入密林之人一個個的全部沒入了這片沼澤林之中,霎時間就被盡數吞沒了。太子殿下帶來的兵馬瞬間全軍覆沒,而司書天璽閣的弟子們又身負重傷,這一盤局終究還是還是太子殿下輸了。

入幽谷深處,便是滿目荒涼之色。真可謂是,枯樹無片葉,風吹無草動。

“哐當……”走在最前面的瘋娘突然倒了下去。

“瘋娘。”見狀圖安歌趕忙俯下身去將她攬在懷裏。只瞧汩汩血跡從面具之下留了出來。

圖安歌慌了,趕忙將瘋娘的面具從她的臉上摘了下來。

“你……你到底是誰?”見到瘋娘的一瞬間,圖安歌露出了一臉震驚之色,這副容貌跟自己的目前有□□分相像。

“我是你母親的妹妹。”瘋娘道。

“那你當年為何會被關在族內的禁忌之地?”圖安歌問道。

“我當年私自出谷,差點給整個個圖靈族帶來滅族的慘禍,按照族規矩原本是要被處死的,可是你的母親是她偷偷將我藏了起來,一藏便是數十年。原本是我該去尋這通草花的,可是我被囚禁在這怨靈谷之內,生生世世不得出谷,所以就只能由你前去尋那通草花的下落。”瘋娘道。

接著又道:“我靈力已經散盡了,沒辦法操控這通草花使之驅散這谷內的怨靈了,此事怕是只能靠你了,是姨母對不住你。你附耳過來我告訴你如何催動通靈草的心法口訣。”

圖安歌貼耳過去,聽完瘋娘的話微微一楞,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之色。

瘋娘話音剛落便沒了氣息。

安葬完瘋娘之後,圖安歌一人久久的站在墓碑之前許久。

直到夜幕降臨,北逾白將一件外衣披在了她瑟瑟發抖的單薄身子上。她這才紅著眼躲進了他的懷裏。

圖安歌:“北逾白,我後悔了。”

北逾白:“嗯?”

圖安歌淡淡一笑:“沒事,我說我後悔入谷前沒好好大吃一頓,一會催動通草花心訣的時候可是要耗費我好大心力呢。”

北逾白垂眸看向她:“等你處理好怨靈谷之事,我們便回兩儀樓,到時候讓廚房日日的給你做好吃的。”

圖安歌莞爾一笑:“可是我等不及了,肚子好餓,要不你回綿諸城內找家酒店給我帶些吃食回來吧。正好你差不多回來的時候,我這邊也該好了。”

北逾白略有一絲疑惑,原本不想留她一人在此,卻還是禁不住她的再三央求,於是只得答應下來。

他快馬加鞭一路疾行,來回不過一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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