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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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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這幾日雙面死嬰的怪事還未平息,這府羅城中的另一富戶翟府又出事了。

這翟公子在某日清晨醒來懷裏還抱著自己的小寵妾,耳鬢廝磨之際,豈知這翟功子的手剛探上自己小妾的後腦勺,就覺得好似被什麽東西給咬了一口,待他看了一眼,整個人便驚叫著從床上摔了下來。

“妖怪啊,來人啊,快來人……”

只瞧這翟公子嚇得屁滾尿流般的往門外爬去。

翟府內管家帶著一眾護院將這小妾的院子團團圍了起來。護院們皆手持棍棒小心翼翼的往房內走去。

“啊……妖怪啊……”

剛剛走近屋子裏的十幾名護院見到床上坐在的那個長著兩張臉的雙面女子,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狂叫著從房內抱頭鼠竄開來。

再無一人敢靠近這處院子,後來此事越鬧越大,只得報了官。

過了沒多久,就見一群衙役面色鐵青的用一個特制的木籠子將一個全身包裹成粽子一般的人從這翟府中運了出來,帶回衙門中下了大牢。

這還不算完。

號稱這府羅城四大天王的離公子,孫公子,翟公子和傅公子,某次半夜三更醒來,竟然發現他們身處在那義莊中,面前還站了數不清的雙面人在沖他們又哭又笑。

四人見狀嚇到渾身癱軟,竟直接昏死了過去。

這四人被從義莊接回家中之後,每夜噩夢連連,夢中所見之境無外乎跟那日在義莊中所見無二,皆於那雙面人有關。

昔日的“四大天王”如今被折磨的身體瘦弱,面容枯槁,精神瘋癲儼然還不如街邊的老叫花子。

四位公子的府上,為他們請了無數的抓鬼驅邪術士,可是就是死活不見好,反而每做一次法事,這四位的病狀反倒還會加重一番。

這幾次三番折騰下來,銀子沒少花,病癥卻反而加重了,這四位的府上可真是束手無策了。

令人意外的是,這府羅城出了這般怪異之事,城中的百姓卻私下裏暗暗拍手稱快,大呼二字:“報應。”

這四位公子之前造下的孽債可真不是三兩句話就能說的清楚的。

大概三年前吧,這離公子,孫公子,翟公子和傅公子四人整日鬼混在一起。不學無術倒也罷了,吃喝嫖賭,青樓妓院,強取豪奪之事也沒少幹。後來,四人還不知收斂,仗著在當地有錢有勢,竟然做起了更為喪盡天良之事。

□□之下,四人就專門圍追堵截那些剛新婚不久的小夫妻進行尾隨跟蹤。待到夜深人靜,直接帶打手破門而入,闖入人家家中,綁走新婦極其丈夫,帶回府中。四人則輪番對那搶來的新婦強迫與之行茍且之事。不僅如此還要其丈夫在一側觀賞,真可謂是喪盡天良,畜生都不如。

一開始他們四人玩弄一番盡興之後,便將人放了回去。直到有一次其中的那位傅公子失手殺了一位新婦,從此之後,這四人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行完事之後直接將夫妻二人直接殺了扔到亂葬崗上,一了百了。

所以這般禽獸不如的四子,今日落得這般下場如何不使人大呼一句快哉。

入夜時分,義莊之內,三道身影一閃而過。

只瞧圖安歌,北逾白,蕭沈這三人輕手輕腳的走到屋內,剛想打開面前的一口棺材。

誰知頭頂的房梁之上突然傳來一聲:“住手!你們是何人?”

圖安歌擡頭望去,只瞧那房梁的正脊之上正當著一著黑袍的女子,此刻正眼神冰冷的註視著他們三人。

“我們三人恰好路過此處而已。”圖安歌莞爾一笑。

言畢,只瞧剛剛還坐在房梁之上的黑袍女子,霎時閃現在他們三人的面前。

“深更半夜,恰好路過這義莊,騙鬼難道都不需要找個更好的借口麽?”黑袍女子靜立在前,身上不斷散發出的黑色邪祟之氣冷笑一聲說道。

圖安歌可以確定此刻面前站著的女子早已不是人了,這女子的渾身透出一股極其陰寒之氣,稍稍靠近,便能感覺到通體的寒意。

“阿顏,別跟他們多費口舌,說不是是那幾個畜生派來試探的,讓我直接殺了他們就好。”忽而一男子的聲音從這黑袍女子的身後發出。

圖安歌側了側身子瞧這黑袍女子背後空無一人,心想難道這也是“混靈”術?一個身體內裝著男女兩個人的魂魄?

未等他們三人反應過來。

“好。”只聽得那黑袍女子便緩緩的摘下了鬥篷上的那頂帽子,然後突然轉了個身背對著他們三人。

“雙面人?”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黑袍女子的後腦勺上是一張男子的臉!!!

他們沒有看錯。

之前是雙面死嬰,雙面小妾,今日竟然又讓三人親眼所見了正女反男的雙面人。

誰也摸不準接下來還不會有更奇怪的雙面人出現。

眼見頂著一個男子臉的黑袍女子一甩寬袖,從中抽出一條細長無比的紅色長鞭。

夜色之下泛著絲絲紅光,像一條泛著紅光鱗甲的毒蛇,好似隨時都要發起進攻一般。

圖安歌見狀,手卻不由自主的探到了腰間摸了摸腰間的攝魂鼓:今日莫不是又要派上用場了。

因為,她心裏清楚的很:這次遇到這黑袍女子已經不能簡單的稱之為怨靈邪祟了。這黑袍女子的等級明顯更高,法力也更為高強,並且已經煉成了自己的的法器——手上那條細長的紅色長鞭便是。還有這黑袍女子的額頭上帶有的六角火的紅色印記,便證明了她已經是過六層莫卓之火錘煉的怨靈,不死而出之後便被尊為煞靈莫卓。

北逾白不動神色走到圖安歌的面前擋住了她一半的身子,執劍的手不由的緊了緊。

圖安歌低頭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北逾白此刻手中的骨玄劍,頓覺有些奇怪。之前一堆法力極弱的怨靈,這骨玄劍都能極其敏銳的察覺到。今日是這般厲害的煞靈莫卓,骨玄劍竟然絲毫沒有波動……

還未及多思考,只聽得一身“啪”的巨響在她身邊乍起。

是那黑袍女子手中的紅鞭撻在地上發出的聲音,只瞧那長鞭過處地面留下一條巨大的裂痕。

北逾白眼中霎時燃起一抹冷色,他將懷裏的圖安歌退給蕭沈,自己則出劍迎戰。

原本還威風凜凜的紅鞭在見到北逾白手中的骨玄劍出鞘的那一刻,明顯的往後縮了縮。

耀著刺眼寒光的骨玄劍和那散發著黑色霾氣的紅鞭纏鬥在一起。

爆裂出巨大的火花飛濺空中,霎時間猶如萬數流螢劃過一般。

“滋啦……”

只瞧那紅鞭幻化成一條巨大的赤色鱗甲之蛇,張開血盆大口嘶嘶的吐著細長無比的信子。它將身體盤曲起來,而後耿直脖子眼睛此刻變得赤目猩紅一片。

嗖的一聲撲向北逾白。

北逾白手執骨玄劍,一指輕點眉心處。遙見那骨玄劍突然一化四,騰空而起,四把颯颯如風的骨玄劍同時列陣,直刺向迎面擊來的赤色鱗甲巨蛇。

惟見巨大的冰藍之氣與赤黑之氣顫抖在一處,不時的迸發出巨蛇的陰沈的嘶吼之聲。

一炷香的時辰之後,只瞧那團巨大的迷霧之氣漸漸散了下來。

剛才那條作威作福的赤色鱗甲蛇早已不見了蹤影,只餘一條斷成一節節的長鞭在原地。

黑袍女子吐了一口血踉蹌的往後退去。

北逾白依舊穩居於此,神色平靜如常。

仔細瞧來的話,不難發現北逾白他的喉結微微動了一下:他也受了傷,只不過是將翻湧而上的血強行壓制了下去罷了。

“你沒受傷吧?”圖安歌看著此刻北逾白有些過白的臉色,面露憂色的問道。

“沒有。”北逾白垂眸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無需擔心。

忽而三人覺得這屋內好像又比剛才變得更加昏暗了,好似伸手不見五指一般了。

瞧了一眼院外,三人皆是在暗暗倒吸了一口冷氣。

此時院中站了數以百計的黑袍之人,就跟此刻站在屋內的那黑袍女子一模一樣的裝扮。皆是身披黑色長鬥篷,頭上帶了帽子,看不清人臉。

“這些,不會都是雙面人吧?”蕭沈說話的語氣裏帶著絲絲緊張。

“哼,沒錯。”此刻那站在屋內的黑袍女子冷哼了一聲慢慢從地上起身說道。

“怎麽會有如此多的雙面人在此處?”圖安歌眉頭緊鎖的看了看滿院身披黑色鬥篷之人說道。

“哼,你們不是那些畜生的狗腿子麽?又怎會不知為何會有這麽多雙面人,瞪大你們的狗眼好好看清楚,這都是被那些畜生糟踐而死的人。”叫阿顏的黑袍女子指著院外的數以百計之人說道。

“阿顏,你們沒事吧?”站在最前面的一個黑袍人開口問道。

“我沒事,受了點小傷,死不了。只不過可惜了我那修煉了那麽久的紅鞭被此人的靈劍給毀了。”阿顏滿臉惋惜的說道。

“阿顏,你莫要傷心,法器可以再練,今日我們就先殺了那些畜生派來的這三個狗腿子。”又一黑袍之人說道。

“不是,我們不是那四位禽獸派來的狗腿子。”圖安歌聞言趕忙擺手解釋道。

“我們管你們是不是,既然你們毀了阿顏的法器,也就算不上什麽好人,殺了便罷。”

“是啊,殺了他們。”

“誰知道你們真不是還是假不是,說不定看到我們這麽多雙面人心裏害怕了,才謊稱不是那些禽獸派來的。”

院中的黑袍人一個比一個慷慨激憤的叫囂著。

阿顏冷笑一聲,看了一眼院中自己的同類,一根纖纖玉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既然大家都覺得該殺了,那便殺了吧。”

話音剛落,就見院中人同時脫去了鬥篷上的帽子,露出了一張張女人臉。這數以百計之人整齊劃一的同時轉身而立,頃刻間便切換成了一張張男子臉。

伴隨著一聲接一聲的“撻,撻,撻……”

是無數條類似的長鞭鞭撻在地上發出的劇烈聲響。

此時站在屋內見到此情此景的三人不禁皺起了眉頭。

“蕭沈,你負責右手邊的這些,我來對付左手邊的這些。”北逾白掃視了一圈院內說道。

“是公子。”蕭沈握劍的手不住的緊了緊。

“你一定要寸步不離的跟緊我。”北逾白側目看向圖安歌說道。

阿顏嘲諷道:“沒別的話說了,不多留個幾句遺言之類的麽,這便是你們在這世上留下的最後幾句話咯。”

話音剛落下,院外的那群黑袍男子就迫不及待的發起了攻勢。這群黑袍人是真的發狠了,一出手就沒想著留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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