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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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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女子冷笑一聲,道:“我夫君便是這封丘城的城主趙景黎。”

圖安歌:“什麽?城主?那,那您是城主夫人啊”

黑衣女子的臉上掛著冷笑道:“曾經是而已。”

圖安歌:“是城主下令把你們族人全部殺死後封印在鳴沙之眼中麽?難道他絲毫不念及一點夫妻間的情分麽?”

“夫妻情分?”聽到這四個字,黑衣女子丹唇勾起一絲冷笑。

“狡兔死走狗烹,這才是我跟他之間的寫照。想當年他為了在大戰中取勝,親自帶著三書六禮去求娶我這位小部落之女,我滿心歡喜以為覓得了良人,誰知他只是為了利用我們赤耳族耳朵可以脫離身體自由來去的本領,好為他在戰前竊聽敵方的重要軍情消息。”

圖安歌:“你們族人都助他在大戰中取勝了,他不是更該善待你們的麽?況且你還是他的夫人。”

“他這個偽君子,一邊利用我們赤耳族幫他竊聽軍情,一方面又覺得這是一種他所不能掌控的危險邪術,於是在取得大戰勝利之後,幹脆對我的族人們斬草除根永絕後患。”黑衣女子彼時整個身子強撐在面前的一口棺材上,美目緊閉不住的顫抖著。

圖安歌:“前輩,讓我來一試看能不能幫到你吧。”

她將靈翩夾於兩指間,美眸低垂默念了一句咒語,對著那堆棺材道:混……耀!

此咒一出,那堆立著的棺材便劇烈的抖動了起來,可是不到一會的功夫又恢覆了原狀。

黑衣女子眉目微低,略帶愁容道:“別白費力氣了,這符咒的封印沒有那麽容易解除的。”

圖安歌聞言臉上微露喜色:“那前輩您的意思就是還是有法子可解的對麽?”

黑衣女子:“要解除咒術,一是要找回屠族時,被趙景黎藏起來鎮壓在趙氏祠堂內的我族人之耳,二是施咒之人身死。可是我被困在這裏幾十年根本就出不去,談何解咒?”

圖安歌美眸輕揚:“第一條好辦,你可以借我的身體出去,至於第二條嘛,我們再想想辦法。”

黑衣女子略略沈吟:“為何幫我?”

圖安歌:“前輩,晚輩需要通草花。所以我幫您解除此處的封印,讓你們的族人都能夠入土為安輪回轉世,完成之後請您將通草花的花瓣贈與我。您可願意?”

黑衣女子聽完她說的的話微瞇了瞇雙眼,開口道:“你師承何處?”

圖安歌:“晚輩無門無派,只是小時候跟著一位瘋瘋癲癲的阿嬤學了一點傍身的巫術而已。”

待兩人就此事達成一致後,便開始了第一輪謀劃:混靈。

圖安歌:“前輩準備好了麽?我就開始施咒了。”

此刻只見兩名女子相視而站,兩人的小指上各纏著一根紅線,作彼此牽引之用。

黑衣女子:“好了。”

言畢,忽而沙地起狂風,頃刻間天旋地轉。

等風停下來,那原本站在此處的兩女子早已消失不見了。

等到二人再出現的地方,就是封丘城的城主府內了。

黑暗中惟見一紅衣女子正背靠著城墻快步疾行著。

圖安歌:“前輩,你還記得宗祠在哪個方向吧?”

黑衣女子:“看來城主府這幾十年擴建了不少地方,跟原本的布局有很大差別了,容我想想。”

夜色籠罩的城墻下,一紅衣女子時不時的發出兩種聲音,聽起來著實有些瘆人。

剛說完,兩隊巡邏的侍衛就從門洞內走了過來,嚇得圖安歌又緊緊的貼到墻壁上,大氣不敢喘一聲,生怕還未找到宗祠所在就被抓住了。

待巡邏的侍衛過去後,那黑衣女子的聲音再度從圖安歌的身體裏傳出來:“我知道了,跟我走。”

圖安歌一路躲躲藏藏,穿過層層門廊,繞過花園,終於在一座假山後的二層小樓這裏見到了“趙氏宗祠”這四個大字。

確認四周無人後,圖安歌這才輕手輕腳的推門而入。

圖安歌:“前輩,你知道那些耳朵藏在哪裏麽?”

她把手探到香案底下摸索了一番,原來的機關不在了。

於是,黑衣女子道:“看來這趙景黎已經換了位置。不過按照他謹慎的性子,他覺得這邪靈之物必然還是放在祠堂之中鎮壓著最為保險,萬萬不會換到其他地方的,他忌諱這些東西。”

圖安歌:“那還好,我們仔細看看其他角落有沒有什麽暗格機關吧。”

就在圖安歌東敲敲西摸摸的時候,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說時遲那時快她趕緊躲到了一根粗壯柱子的後面。

推門而入的是一身材修長,面容清秀的男子。

進門後,惟見他拿起面前香案上的線香焚了三只,叩拜了三次之後插入了香爐之中。

他轉身剛要離去,黑衣女子突然開口道:“吾兒。”

沒等圖安歌她自己的身體反應過來,整個人早已經走到這男子的面前了。

“你是何人?如何進的了我趙氏的祠堂?”突然出現的圖安歌嚇得這名前來祭拜的俊秀男子連連倒退。“來人那,有刺……”客的客字還沒喊出來,就被打斷了:“朗兒,我是你母親啊。你姓趙 ,名寧朗,字文哲對不對?”

圖安歌不用想也知道,目前的畫面是有多離譜。

她站在一個跟自己年齡相仿的男子面前,語氣老成的對他說道:孩兒啊,我是你的母親。

不知道眼前這叫作趙寧朗男子作何感想。

“哪來的瘋癲女子,你看起來與我年齡相仿,竟還敢謊稱我的母親,你是不是覺得我癡傻?”眼前這名俊朗的男子一臉見了鬼的模樣生氣的說道。“再說我母親早已去世了,你難道是鬼化得麽?”

圖安歌心想自己此刻身體裏是又人又鬼,罵她是鬼化得也沒什麽大錯好像。

這時圖安歌身體裏那黑衣女子的聲音再次響起:“有沒有什麽辦法能短暫的現出我的原身,讓我們母子見一見。”

圖安歌微微一楞:“那我試試吧,只將面容換回來可以麽?你的原身全現的話我沒十成把握,萬一失敗了,不知是什麽後果。”

這俊秀的男子極其驚慌的游目環視,怕是快被眼前的這般反常之事弄瘋癲了一般,面前的這女子口中竟然真有兩種聲音發出。

一種聲音沈穩老練,一種清脆空靈,而且貌似這兩個人還在當著他的面商討著更加不可思議之事。

圖安歌也管不了那麽多了,素手執靈翩催動咒術,將食指中指輕點其眉心處。

手落,之前還膚如凝脂般妙齡女子的臉就換成了一張皺紋橫生的女人臉。

圖安歌:“前輩,好了,你們母子有什麽話還是抓緊時間說吧,這巫術維持不了多久。”

黑衣女子:“多謝。”

等圖安歌再回頭時,果然這俊俏的男子霎時臉色大變,道:“你怎麽會有我母親這張臉?”

聽得這話,圖安歌的腳又往前邁了幾步,道:“朗兒,我就是你母親啊。”

怕他不信,於是黑衣女子繼續道:“你身上有一塊血玉吊墜,是你六歲生辰時我親手給你帶上的,你還記得麽?”

趙寧朗:“你,你真是,我母親?”他這才忍不住往她身邊走近了幾步。“可是,他們都說你死了,既然你活著為什麽不回來找我們?”

黑衣女子慘笑一聲:“為什麽不回來找你,是因為我被你父親封印在鳴沙之眼的陣法中了,你以為是我不願陪在你身邊麽?”

一番話驚得剛剛靠近了她幾步的的男子又連連後退去,直到他撞上了身後的香案,這才停了下來。

趙寧朗:“不可能,不可能的。父親,父親說當年母親的母族是被敵國的殘部殺害的,父親為此還難過了許久,大病一場。”

黑衣女子連連冷笑道:“哈哈哈哈哈,可笑,真是可笑至極。那城外二十裏的鳴沙之眼中鎮壓著的三十多具屍體他該怎麽解釋?”

黑衣女子不管不顧的在宗祠內放肆的大笑起來,為了避免被發現,圖安歌強行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不過圖安歌作為唯一目睹過鳴沙之眼中的這一切的人,此刻還是忍不住,道:“你母親沒有騙你,我們剛從鳴沙之眼中出來,我可以作證。”

早已臉色煞白的男子身體仿佛被重擊過後一般,只得倚靠在香案上強撐著。

“前輩,我們是不是該先把正事辦了再敘舊啊,要不你問問他知不知道那赤耳放在什麽地方,總比我們在這毫無頭緒的翻找來的快些。”圖安歌忍不住開口提醒道今日兩人前來的目的。

黑衣女子蓮步上前柔聲道:“母親今日前來是要找尋一十分重要之物,不知道你是否有在這祠堂中見過?”

趙寧朗:“母親說的是何物?”

“當年母親的族人被屠殺殆盡之際,你父親將他們的赤耳帶回來鎮壓在這祠堂之中,母親今日來便是為了取回這些族人的赤耳,希望他們能早入輪回,不至於一直被當做孤魂怨鬼封印在那鳴沙之眼內。”她淚眼婆娑的握著趙寧朗的手說道。

趙寧朗:“我在這祠堂內,並未見到母親您說的族人的赤耳。而且每次父親來祭拜的時候,我都跟在他的身邊,並未發現這祠堂有何異常之處啊。”

“也對,你父親那般謹慎的性子,怎麽可能讓你知道這些赤耳的存在,他肯定會在你面前藏得好好地。”黑衣女子的聲音裏摻雜著失望和無奈的語氣。

圖安歌:“這樣的話,那我們還是先趕緊仔細找找赤耳的下落吧。”

她剛邁出兩步,衣袖就被趙寧朗拉住了,道:“等一下,我記得父親有一次先我而來,我在門外看到父親動了動桌子上母親你的靈位,見我進來,神色稍有慌張,當時我也沒在意,如今想來是不是母親的靈位這裏有什麽古怪。”

說完趙寧朗便傾身而前想移動一下寫有自己母親名諱原綺二字的靈位。“這,這靈位動不了。”

見狀他又試著移動了一下母親靈位旁邊的那塊,是完全可以移動的。

於是他又試著轉動了一下靈位,卻聽“哢噠”一聲,靈位沈了下去。

一黑漆木盒翻轉了上來,上面還貼著同樣的紅色金漆符咒封印著。

趙寧朗的手剛拿起竟覺猶如萬千銀針紮在手心般的痛疼。

“母親,你看是這個麽?”他將黑漆木盒遞到圖安歌的手上。

盒子剛放到她手上還沒焐熱就聽到門外又傳來一陣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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