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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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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小姐,你怎麽來了?”阿生見到門外站的的女子開心的說道。

“我來看看堂小姐,怕她一個人太過無聊。”圖安歌說道。

二人話音剛落,十兩就迫不及待的從她背後探出頭來,一躍而入房內。

“十兩,你怎麽來啦?”北南南開心的俯下身去,將十兩這狗子攬在懷裏使勁蹭了蹭它胖乎乎的腦袋說道。

“小姐,安歌小姐來了。”阿生道。

北南南擡頭便看到圖安歌此刻正站在房內,懷裏還抱著一個小盒子。

“哼。”北南南哼了一聲便不再看她。

“堂小姐,還生氣呢?別生氣了,你瞧瞧我給你帶什麽好玩的來了。”圖安歌撲哧一聲笑著說道,還不忘沖她搖了搖手裏的小盒子。

“什麽啊?”一聽好玩的三個字,北南南就按捺不住好奇的心性走上前來。

圖安歌笑了笑將盒子放在桌子上,打開。

裏面竟是一副骨面竹背的麻將牌。

“來吧,一起玩麻將牌吧。”圖安歌說完就將這幅麻將牌盡數倒在了桌子上。

“嫂嫂,你會玩麻將啊?”北南南一邊拿起兩顆麻將牌玩著一邊說道。

“我不會啊。”圖安歌一邊洗牌一邊說道。

她話音剛落,於是北南南和她兩人便停下洗牌的動作一起默契的看向阿生。

“我會。”阿生怯怯的說道。“不過兩位小姐,麻將是要四個人才能湊一局的。一,二,三。我們房間就三個人,這也湊不滿一局啊。”

“嗯……本小姐有辦法,看我的。”北南南說完就往門外走去。

不一會就見她背後跟著一名護衛走了進來。道:“這不第四個人就來了麽。”

一局四人湊夠了,牌也洗好了。

於是一場二帶二的麻將局就開始了。

首局即手忙腳亂。

阿生:“東風。”

護衛:“西風。”

北南南:“阿生我出哪個?”

圖安歌:“護衛大哥,我跟哪個?”

阿生:“七萬。”

護衛:“四筒。”

北南南:“我不出這個了,我換一個。”

圖安歌:“那我碰不碰?”

北南南:“哎,這個我有兩個一模一樣的牌,我可以出一個。”

圖安歌:“要不,咱倆換一個,我正好沒有這個牌。”

“行,這個給你。嫂嫂你把那個圖案好看的牌給我吧。”說罷,北南南就當著另外兩人的面將這張牌遞給了圖安歌。

“給你,拿去吧。”圖安歌也倒是很大方的就遞了過去。

阿生:“……”

護衛:“……”

此二人這令人啼笑皆非的操作,險些讓阿生和護衛大哥剛開局便石化在桌前,想棄局而逃。

沒過多久就聽到那護衛大哥喊了一句:“停,我胡了。承讓了各位。”

阿生看了一眼護衛大哥的牌,說了一句:“開局就贏,手氣不錯嘛。”

北南南:“我和嫂嫂還有這麽多牌沒打完呢,你怎麽就胡了?”

護衛:“這……這牌趕巧碰上了,小人就自然胡了呀。”

“再來,再來一局。”北南南似是被激發了要贏的鬥志擼了擼袖子說道。“阿生,你這次好好教我,上一局教的不好,我那麽快就輸了。”

第二局結束,又是這護衛大哥贏了。

“兩位小姐,小的真得去值守了。要是被蕭大人發現小人值守期間玩忽職守打麻將,小的怕是要挨罰了。”護衛說著便準備起身離開。

“你給我坐下,這才玩兩局,本小姐剛來了興致,你不能走,放心有我在,蕭木頭不敢把你怎麽樣。”北南南指了指椅子讓他繼續坐下。

於是這一整天,北南南的房間裏面就充斥著“嘩啦嘩啦”的麻將牌聲音。

經歷一個上午的錘煉,沒成想到了下午幾局,北南南和圖安歌這兩人竟然迅速的逆風翻盤了。

北南南:“一筒”

圖安歌:“等一下,我胡了。”

阿生和護衛大哥一臉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圖安歌的牌還果真是。

接下來幾局下來要麽就是。

北南南:“我胡了。拿錢。”

要不就是。

圖安歌:“三位承讓,我又胡了。”

北南南:“自摸。”

直到夜幕初垂,華燈初上,眼看就到了兩儀樓開門迎客的時間了。

這護衛大哥和圖安歌才從北南南的房中離開。

“嫂嫂,明日你記得早些過來哦,我們等你玩牌。”北南南還不忘站在門口囑咐道。

北南南扶著自己酸脹道不行的腰,沖北南南點了點頭繼續往房間走去。

她轉身喜笑顏開的掂了掂自己鼓鼓的錢袋子,心想:贏了錢,這點腰酸背痛的便不算什麽了。

第二日,北南南房內。

“嘩啦嘩啦”的洗牌、碼牌、配牌、胡牌之聲,從如日方升一直持續到薄暮西山。

第三日,北南南房內。

北南南:“前兩日,我們每局玩的錢也太少了,就幾個銅板一點不過癮,我們今日一局一兩銀子如何?”

護衛:“堂小姐,那您可放過小人吧,我可沒那麽多銀兩可輸啊。”

北南南:“你每個月多少月錢?”

護衛:“五十兩。”

北南南:“嗯……這樣吧,我們先按照每局一兩玩著,等你輸到超過五十兩的時候我就幫你補上好了。還有阿生,你輸了的錢算我的,贏了的錢就算你自己的好了。”

聞言,只見兩人齊聲,道:“多謝堂小姐。”

圖安歌:“堂小姐,我比這護衛大哥還窮呢,我所有的錢加起來還不到二十兩。”

北南南:“嫂嫂,你沒關系,可以賒賬打欠條,日後去找堂哥一次結算掉就好了。”

圖安歌心想:怎麽到她這就跟其他兩人不一樣了呢?不應該也是贏了錢算她自己的,輸了的錢北南南給補上麽?

“那可不行,如果我輸了的話,堂小姐先幫我墊上,他們兩個你都管了,所以你不能差別對待我。”圖安歌邊拿牌邊說道。

“行行行,嫂嫂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北南南扭頭看了她一眼笑著說道。

一兩一局,新局初開。

北南南:“紅中。”

就在圖安歌的手在自己的牌面前猶豫的時候。

就被一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的手從背後握住了,兩手相疊拿起一顆牌打了出去。

她回頭看去,只見那美人公子正站在自己的背後,也正是剛才幫她出牌之人。

其他三人見狀更是立刻放下手中的牌,從椅子上蹭的站了起來。

護衛大哥:“見過公子。”

阿生:“見過公子。”

“見……堂哥好。”北南南差點被前面兩人帶偏了,也喊北逾白公子。

“聽聞這三日,堂小姐在房中設了麻將局,玩的動靜可大了,所以公子和我今日來瞧上一瞧。堂小姐果然在哪裏都閑不住啊。”蕭沈跟在北逾白身後忍不住調侃道。

“堂哥,你只說禁足我三日,沒說不能在房中玩麻將吧?所以這次你別想又罰我。”北南南這次可學乖了,趕忙躲到圖安歌背後說道。

“牌你們繼續玩,人我要帶走。”北逾白看了看圖安歌對北南南說道。

“不行,堂哥。你這把嫂嫂帶走,我們四缺一這還怎麽玩啊?”北南南趕忙拉著圖安歌的手不放說道。

“蕭沈,他會留下來。”北逾白說完就往前一步牽起圖安歌的手往外走去。

只留三人尚且未反應歸來楞在原地。

倒是蕭沈一臉淡然的走到原本圖安歌坐的位置上,順勢坐了下來。

還順手將手裏的一個錦盒放在了桌子上。

“繼續吧,三位。”蕭沈打了個響指說道。

“你會玩嘛?”北南南頗有些不屑的看了蕭沈一眼。

“會與不會來一局,堂小姐你不就知道了。何必在此浪費時間逞口舌之快呢,對不對?新開局之前要不是是這副新的麻將牌吧。”蕭沈說罷便將桌子上的錦盒打開放在了北南南的面前。

“這是?這是我那日在碧璽齋看中想買的那副象牙的麻將牌啊?”北南南趕忙拿了一塊花牌放在手裏看了又看,驚喜的問道。

“沒錯,公子吩咐人剛去碧璽齋取了回來,這不馬上就給堂小姐你送過來了。”蕭沈挑了挑眉說道。

“啊啊啊,堂哥太好了。蕭木頭你怎麽不早說啊。不行,我要現在去當面謝謝他。”北南南說罷就抓起起裙擺往門外走。

“哎哎,堂小姐這就不必急在此刻了吧,還是莫要前去打擾公子和安歌小姐了。”蕭沈趕忙攔住北南南說道。

“有道理,那便明日再當面感謝一下我堂哥吧。”北南南又轉身坐回桌前。“我們繼續玩牌吧。”

不一會,只聽得房內又傳來了“嘩啦嘩啦”的洗牌,碼牌,出牌,和胡牌的聲音。

而另一邊,圖安歌從北南南房間出來之後則被北逾白帶回了書房中。

一路上,兩人牽著的手都沒有松開過,哪怕是剛剛開門的時候,他也未曾放下過。

推門而入,圖安歌跟在他的身後。

“北公子。”聞一男子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陸先生,幫她量一下尺寸吧。”北逾白將她攬到前面來,對這位被稱作陸先生的男子說道。

只瞧這位陸先生著一襲灰色長袍,頭發以竹簪束起,明眸皓齒。整個人散發著一股仙風道骨般風流氣質。

圖安歌自是不知,面前被稱為陸先生的男子,曾乃是夜邑城大名鼎鼎的緙絲昉的主人陸錦。他又被人尊稱為“陸一尺”。這個稱呼的由來是因為經他目測過的尺寸,制出來的衣服都分毫不差。其最擅雙面繡,工藝針法雙絕。不過他已經隱退好幾載了,緙絲昉也都交由了他那嫡傳弟子在打理。

不知此次這北逾白是如何能請得這位“陸一尺”先生再次出山親自為其制衣的。

“勞煩這位小姐,將雙臂舒展打開,容老夫量一下尺寸。”陸先生道。

“好,有勞了。”

雖然覺得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圖安歌看了一眼北逾白之後,見他微微點頭示意,便還是照做了。

只瞧這陸先生圍著圖安歌身前身後轉了兩圈,道:“可以了。”

而後便回頭對北逾白,道:“北公子,這位姑娘的尺寸我已經記下來,成衣三日後給您送到府上。”

“有勞,陸先生了。”北逾白說完,一小廝便開門引這位陸先生離開了。

待房門關上,房間只剩兩人之際,她這才開口問道:“公子,為何突然給我制新衣啊?”

“為你制新衣,是為了見一人。”

北逾白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不再似之前那般的冷淡,且看向她的眸子裏透出那化不盡的溫柔之意。

圖安歌合上書房的門,往院子外走去。

待再回頭看時,腦海中便浮現了這樣一幅如詩的畫面:

恰逢日落西山前,餘光散落庭院中。微風揚起知葉落,一抹仙姿動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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