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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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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第一個之後,接下來的就輕車熟路多了。

“我要中舉。”

“我要發財。”

“我要娶如花美眷。”

“我要有生之年去逛一次兩儀樓。”

突然一男子遞過來五文錢求道。

“這個,這個辦不了,您還是去別處求吧。”

圖安歌一臉心虛的擺了擺手表示此事可求不來,要是幫他實現了,她這攤也別想再擺了。

“收攤,今日就到這吧。”

她將面前的板子收起來,回頭對十兩笑著說道:“今日表現不錯,走吧十兩,這就給你去買肉吃。”

許是聽到了肉字,十兩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開心的繞著她跳來跳去。

圖安歌顛了顛手心裏沈甸甸的錢袋子,不到半個時辰就賺了滿滿一袋子的銅板。

於是一個不算邪/惡的念頭湧上心頭。

她想的是:要是按照用這個方法賺錢,那她欠兩儀樓的那九百多兩是不是根本用不著四十多載了就可以還清了。

可是下一秒圖安歌她又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主要是她怕這樣一直摸下去十兩很快就要禿了。

要是再一不小心被那位美人公子發現,她拿他平日裏寶貝的不得了的千金小祖宗如此這般糟踐賺錢,她的下場說不定比那倪公子還要慘。

接下來每隔一日,她就帶著十兩雷打不動的趁著換崗之際偷偷地從兩儀樓裏面溜出來,擺攤摸狗頭賺肉錢。

今日,她數了數賺到的錢。

除了給十兩買肉的錢,大致還能略有盈餘。

剛準備收攤時,就聽到頭頂傳來聲音極甜極清的女子聲音:“本小姐我剛進這夜邑城,就聽聞此處有個摸狗頭求福運很靈的女子,他們說的是不是就是你啊?”

聞聲她擡頭看去,只見一著青竹色羅裙的少女,約莫十五六歲的年紀,此時正彎腰低頭看向她。

“是我,不過今日收攤了,如若想求福運,請小姐後日再來此處。”

她一邊收拾家夥什一邊準備牽著十兩離開。

“汪汪。汪汪汪。”

誰知十兩竟然在這時沖著這少女叫了兩聲。

“小姐,這不是不……”

只見倒是這少女旁邊帶著的小廝看了一眼狗子,然後露出一臉驚訝之色的說道。

這少女眨了眨眼沖這小廝使了個眼色,他便沒有再接著說下去。

“不行,本小姐我好不容易溜出來一趟,你今日就幫我求了這福運,否則本小姐定然是不會放你走的。”

沒想到這少女竟然直接攔在她的面前威脅道。

圖安歌又擡眼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少女,只見她膚如凝脂點漆,柳葉細眉,唇若粉櫻,容貌嬌美清麗。

此時,一雙靈動通透的大眼睛此時正忽閃忽閃的盯著她,透出滿臉頑皮乖張之氣。

圖安歌想來,這少女不若是夜邑城中哪位大人家的千金,能不招惹生出事端便不招惹了吧。

於是她旋即露出一臉燦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為小姐您求今日的最後一次福運吧。小姐,摸狗頭五文,握手兩文,您來哪種?”

“嗯……那就摸狗頭吧。”

這少女思考了一下說道。

“成。”

圖案說完,就將十兩往前推了推。

不知怎麽回事,十兩一直不肯配合。

於是她只好小聲在它耳邊,道:“十兩乖,這是今日的最後一位了啊,馬上就帶你去買肉吃,快配合最後一下就好。”

她說完才見十兩這狗子磨磨蹭蹭的將頭往前探去。

沒成想這少女剛眉開眼笑的伸出纖纖玉指想靠近十兩的腦袋,忽然間十兩促不及的張大了嘴巴,露出犬牙沖著這小女狂吠了一聲。

這少女毫無預兆的就被嚇了一跳。

“小心。”圖安歌話音剛落。

這少女就一個趔趄往後摔去,幸而她背後的那小廝眼疾手快,瞬間接住了她,道:“小姐小心。”

見那少女站穩後,氣沖沖的往十兩身邊走來,圖安歌見狀趕忙將十兩藏在身後護住。

“不柒,你給我滾出來。看我北南南今日怎麽收拾你。”

這少女生氣的說道。

什麽情況???

她怎麽知道十兩原本的名字不柒?

糟了,看來是遇到兩儀樓的老熟人了!!!

此時不溜難道還要一起回兩儀樓喝個茶聊聊她私下帶十兩擺攤的事麽?

想到這些,圖安歌腳下的牌子都顧不上撿,拉上十兩這狗子就腳底生風一般的開溜了。

由此也可得見,她這幾日的拖車輪練習沒白費。

餵飽了十兩之後,一人一狗這才往兩儀樓方向走去。

一直到了晚上兩儀樓燈火通明開門迎客的時間,也無事發生。

圖安歌這懸了半天的心才算放了下來,看來那少女並未找上這兩儀樓的門。

一更天的梆子聲剛敲完。

闕樓之上。

一襲灰白色衣衫的北逾白負手站在二樓樓閣的雕花欞格勾闌前,俯視著此刻燈火通明,人聲喧囂,笙歌鼎沸的兩儀樓。

北逾白:“來人。”

候在樓梯口處的一小廝趕忙跑上前來應聲:“公子。”

北逾白:“蕭沈去接堂小姐還沒回來麽?”

小廝:“回公子,還未歸。”

北逾白:“知道了,退下吧。”

“是,公子。”小廝答完躬身又退了回去。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聽到樓下傳來一陣熙攘的嘈雜之聲,似是有幾人往樓上走來。

“公子,蕭大人和堂小姐回來了。”還是剛才那小廝匆匆前來稟報道。

話音未落,就聽到一女子的聲音入耳:“南南見過堂哥,問堂哥安好。”

入目之人,竟是今日與圖安歌求過福運的那著青竹色羅裙的少女。

北逾白應聲看去,還未開口應道。

見到跟在北南南身後的那一群,就快被堆砌的錦盒淹沒的護衛們,便不由的眉心微蹙。道:“蕭沈?”

“公子,我在這。”

聽到北逾白喚自己的名字,只見一青色衣衫的男子從一眾護衛堆裏走上前來。

將那一堆高過自己頭頂的錦盒小心的放到地上,這才起身對著北逾白行了個禮。

見北逾白看向他身後的一堆錦盒,於是,道:“這些都是今日堂小姐買的一些珠寶首飾,胭脂水粉。”

“堂哥,我爹爹和叔父好不容易才允許我來一次夜邑城,我當然要把我喜歡的東西都買個便了,你這麽有錢,定是不會心疼我花的這點小錢吧?”

北南南喜容可掬的看著北逾白說道。

北逾白:“逛了一日你應該也累了,早早安置休息吧。”

“我可一點都不累。”說罷她又走近了北逾白身邊,有些遮遮掩掩的小聲道:“堂哥,你跟我說實話,你這兩儀樓是不是最近生意不太好?”

“何出此言?”北逾白臉上頓時生了一絲疑惑之色道。

北南南:“那你是不是要破產了?要不為何竟然讓你那寶貝狗子去街頭賣藝賺錢啊?”

北逾白眉頭微蹙:“你剛說,誰在街頭賣藝?”

“就你那寶貝的不得了的狗子不柒啊。我不會看錯的,我當時還特意看了一下它的左耳也是殘缺了一塊,那狗肯定就是不柒。”北南南一臉認真的說道。

北逾白臉色變得更難看了:“蕭沈,讓她帶十兩來見我。”

“是,公子。”蕭沈說完便快步往樓下走去。

不到半炷香的時間,蕭沈就帶著圖安歌和十兩上樓而來。

“對對對,堂哥我今日在街頭看到帶著十兩賣藝的人就是她,不只我一人,阿生也看到了。”北南南指著圖安歌說道。

圖安歌見到此時正坐在勾闌前的椅子上,指向她的那綠衣女子時瞬間石化在原地。

“這位小姐,怕是,怕是認錯人了吧,我今日從未離開過這兩儀樓半步啊。”

她有些心虛的低著頭小聲說道。

“不可能,本小姐就算能認錯人,也萬萬不可能認錯不柒這狗子的,它左耳之前受過傷那處殘缺是藏不住的,我今日遇到你們之時,特意確認過,你可莫要狡辯。”

北南南一臉我很肯定的說道。

圖安歌:“那,那你還摸完狗頭沒付錢呢,五文錢都賴賬之人我也是第一次見。”

她沒忍住脫口而出。

北南南生氣的說道:“不柒是我堂哥的狗子,也就是我們北家的東西,我為何要付錢?”

“夠了。”

北逾白這兩個字裏面帶著明顯的怒氣。

這兩個女人此刻在爭論的點竟然是摸完狗頭付沒付錢這個問題上。

難道重點不是該在為何十兩會出現在街頭賣藝麽?

“你難道還沒什麽想對我說的?”

北逾白低沈的聲音聽不出一絲起伏,眼角不經意的掃了她一眼,冷冷的問道。

此時此刻她的腦海中就浮現三個字:她完了!!!

圖安歌:“我,我承認了。帶十兩出去賣藝的事情是我做的。但是那還不是……還不是自公子你禁了十兩的肉之後,它根本就吃不飽,老是上躥下跳的鬧騰。我不忍心看它每日都餓肚子,只好才出此下策。但是我倆也就賣藝了兩個半日,每次賺夠了給十兩的買肉錢,我就收攤回兩儀樓了,可從未中飽私囊過啊。公子你明鑒。”

“那這般聽來的話,你好像也沒做錯什麽。歸根結底這錯反而是出在我堂哥身上?”北南南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道。

“咳咳……小姐慎言啊。你忘了臨行之前,老爺告誡你凡事出口之前必要三思而慎言了麽?這北公子兩儀樓的私事,要不您就別跟著摻和了吧。”

阿生站在北南南身後小聲勸誡道。

北南南:“阿生你說什麽呢,我堂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他又不是外人,我當然得幫他了。”

阿生心想:小姐,你這上一句話也不是幫著北公子說的呀。

至此阿生便乖乖的退下不再說什麽了。

“那便罰你在堂小姐住在兩儀樓的這段時間裏,你看好她,讓她別闖禍,讓十兩賣藝這回事我就既往不咎了。”北逾白突然對她拋出來這麽一句話。

聞此言,她心裏直犯嘀咕:這事就這麽輕易的翻篇了?只要看住眼前這個小丫頭就行,這有什麽難的。難不成這美人公子是有意放水饒了她一回?

“堂哥,憑什麽讓她看著我啊,再說我闖什麽禍了呀?”北南南一臉不情願的說道。

“蕭沈。”北逾白喚了一聲道。

“是,公子。”蕭沈立刻心領神會,轉身看向北南南。

“去年,堂小姐來的第三天在拂蔭樓毀了月裳先生的一把千年古琴,此物為孤品無價可估。第七天,堂小姐燒了邊緗先生準備贈與客人的一幅百字墨寶,粗估價值萬金。第十日,堂小姐在薄煬樓剪了雨箬仙的廣袖流仙裙,價值百金。第十五日,堂小姐在巫容仙處一客人的鞋裏放了兩只刺猬。第二十日……”

“好了好了,別念了,真小氣,我那不是鬧著玩嘛,至於一條條都幫我記下來麽,哼。”北南南出言打斷蕭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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