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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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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方笑了笑,邊揉捏著水寶寶的胖手,邊小聲的說,“宮宴上你也瞧見了,皇上對東平王的態度很是暧昧,以後我們兩家走得近些倒也無所謂。再說了,東平王妃是一個好相處的,你多跟她接觸不是什麽壞事。”

賈涓也對東平王府內宅的事有所耳聞,好奇道,“東平王妃不虧是有皇家血統的郡主,這氣度可不是普通人家能比得上的。聽說,她和幾個姨太太相處跟親姐妹似得,把幾個庶出的子女當成親生看待。嘖嘖,這要是換成了別人,哪裏能有此度量。”

東平王妃當初往王爺房裏塞女人,除了制止謠言外,也是擔心東平王萬一在戰場有個三長兩短,斷了東平王的血脈。於是,她做出了那個時代每個女人都會做的決定,替王爺挑選了幾個面相好,有福氣和看著能生養的女子做姨娘,就是為了能多給東平王府開枝散葉。瞧現在東平王府人丁旺盛的景象,就知道當初東平王爺是有多麽努力了。

大戶人家一夫一妻多妾是常有的事,可是真正做到像東平王府一樣親如一家人的,是少之又少。多數人家的正房夫人表面看著賢惠,背地裏卻給姨娘們下絆子,處處打壓她們。而這些姨娘也沒一個能真正做到安分守己的,都存在小心思在府裏興風作浪,好不安生。

所以,別看一些老爺坐享齊人之福令人羨慕,其實這裏子是酸甜苦辣各種滋味攪在一起,慢慢品著就品出另外一種難言的滋味出來了。

“這就是東平王精明的地方。你們以為他只會打仗是一個大老粗,其實他年輕那會也是中過舉人的。而且,不是武舉人,是憑真本事考出來的文舉人。”賈涓頓時張大了嘴巴,合著東平王爺還是一個文武全才,完全都看不出來,還以為他只會帶兵打仗,是一個只會舞刀弄槍的粗人呢。

水方喝了口水,接著說,“這就是你們不懂了。你們以為帶兵上陣殺敵,只要是會功夫能打能殺不怕死就行了?如果,我們皇朝的將領全都是這樣的人,豈不是早就被外敵打敗了。哪還有皇朝今天的浩瀚疆土。”東平王是皇朝少有的幾個能征善戰,又通文墨的將領之一。

賈涓點點頭讚同他的說法,三國時期的司馬懿周瑜和陸遜,戰國的孫臏,隋末唐初的李靖,西漢開國功臣韓信等名將就是出名的儒將,他們之所以能青史留名,不是靠著一武之力成名,而是靠其策略折服世人。

要說賈涓為什麽會熟悉這些歷史典故,那得感謝前世的父母。在她十歲生日那天,爸爸送了她一套上下五千年的畫本當生日禮物,賈涓被書中的故事所吸引,畫本中簡單的故事內容已經不能滿足賈涓求知的。

就去求在學校當歷史老師的爸爸給她買關於歷史的書籍,爸爸當然很高興,為了讓賈涓能學到更專業的歷史知識,還跑到省圖書館借了好幾本大學生未必都能看得懂的歷史書,並且每天抽空給賈涓講歷史人物的小故事。在爸爸的熏陶下,賈涓自然而然的成了歷史通,

可惜,高考的時候沒有考上跟歷史有關的專業,雖然爸爸嘴上沒有說什麽,但是賈涓敏感的察覺到爸爸是很失望的。想到這,賈涓的眼神黯了下來。

“大學曰,齊家治國平天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平。這番道理用在將帥之才上也是行得通的。東平王府東平王這個老狐貍,那才是叫大智如愚。”水方看到賈涓開始走神,以為她是累了,“夫人,你要是累了就先歇息吧。我讓奶娘進來,把寶寶抱出去。”說完就要喊奶娘進來,被賈涓攔下。“白日裏睡多了,現在哪裏睡得著。”

古代的娛樂生活實在無聊的很,每日裏忙完家裏的大小事後就閑得發慌,標準的古代女子是不能隨便上街拋頭露面的,只能在府裏四處溜達解悶。剛來那會看什麽都覺得有稀奇。後來日子久了,看來看去都是一成不變的景色,就覺得沒意思了。

除了飯後散步消食外,賈涓也懶得再天天跑去花園裏賞花和在荷花池邊餵魚了,一來她學不來這些閨閣中女子的閑情雅致,二來花兒瞧多了開始審美疲勞,魚兒餵多了肥的都快游不動了。

看書,練字,畫畫,彈琴和刺繡這些閨閣女子常用打來時間的事兒更不用談了,古書中的繁體字看著頭疼,寫出的字像雞爪子撓的讓人笑話,畫畫弄得滿身都是墨彩還被洗衣婦埋怨,彈琴還不如彈棉花來得好聽,連穿線都成問題,還談什麽刺繡。

這也不行,那也不感興趣,總不能成日的坐在屋裏發呆跟姨娘們喝茶聊八卦吧。賈涓只好用最簡單最不費事的方式來打消磨時間,那就是睡午覺。賈涓向來很能睡,習慣午覺睡上三四個時辰,以至於一到晚上精神就會亢奮的睡不著。

“既然夫人睡不著,就陪著相公做些事情吧。”水方搓搓手,學著地痞流氓的猥@瑣樣子在賈涓身上上下其手占便宜。賈涓的臉微微泛紅,嬌羞的拍開他的鹹豬手,“寶寶還在這呢。”

水方下意識的低下頭,寶寶正睡得酣甜,皺著張小臉看著好笑極了,他用大拇指揉了揉寶寶斂起的眉心,“這孩子,也不知道夢見了什麽。”邊說,邊捏了一把賈涓的胸@部,“怎麽越來越大了。”

大概是因為產後營養太好的緣故,所以賈涓的胸部日漸豐@滿。胸@部變大後,以前的衣衫都穿不下去了,只好重新趕制了新衣衫,為此讓圓月等小丫鬟打趣過好幾回,弄得賈涓怪不好意思的。

水方這次回京辦事,跟賈涓滾床單後發現了這一變化,覺得賈涓那裏軟軟的,揉@捏起來跟搓湯圓似得有趣的緊,就像找到了新玩具樣的,每當只有夫婦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就會來磨蹭幾下,令賈涓又羞又尷尬。

“討厭。”賈涓扭過身子拍了拍被水方吵醒的寶寶,“不是說可以在京裏多呆些時日?怎地後日就要出發了?”算日子馬姨娘快生了,據大夫說馬姨娘這胎懷得不穩,生孩子的時候恐怕不易,這可把賈涓給愁懷了。

雖然不怎麽待見馬姨娘,但是她肚子的孩子畢竟是水方親生的,身上流著水家的血脈。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賈涓也不會在這節骨眼上去苛刻馬姨娘。這孩子以後要是教養的好,水寶寶以後也多了一個左膀右臂不是?

於是,賈涓也想開了,這些日子,賈涓都快把馬姨娘當成菩薩供起來了,但凡是好吃好喝的都往馬姨娘房裏送,還安排人日夜守在馬姨娘的屋裏,生怕她一不小心有個好歹來。

還以為水方這次回來,能看到馬姨娘的孩子出生,誰知道,今日揚州的林如海派人送來一封親筆書信,水方閱讀完書信後面色凝重,決定後日提前回揚州去。

“本以為抓了幾個出頭的,揚州那邊會暫時消停一陣。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有的人是坐不住了。居然趁著我回京的這段時間,公然派了十幾個殺人刺殺林如海。”水方後悔不已,應該多派些人手保護林家一家老小的。

賈涓忙問,“這些歹人也太猖狂了,連朝廷命官都敢行刺。可見這背後之人來頭不小,你這次回去一定要小心行事,萬不可跟對方硬碰硬。要不,你把留在府裏的侍衛都帶去。文定候府在天子腳下,我想他們也不敢亂來。而且,這周圍住的都不是一般的人家,他們即使想派人偷襲,也會有所顧忌的。”

“這些子兇狠猖狂之徒什麽地方都管闖,夫人不要掉以輕心才是,讓他們留在府裏,為夫在外面也能安心點。”水方擺擺手,好像是想到什麽然後眼神露出異彩,“請夫人安心,皇上那邊早有準備,只是目前的形勢有所變化,還需從長計議才是。嘿嘿,揚州的水雖然深不見底,但是也攪不進皇上這條真龍。”賈涓嘴角抽了抽,敢情水方還是當今聖上的忠實擁護者和鐵桿粉絲。

水方回京之前派了人手暗中保護林如海,沒想到幕後主使者如此猖狂,青天白日的就敢在衙門裏行刺林如海。幸好,皇上在林如海身邊也安插了高手,把刺客們全部拿下。

可惜,這些刺客都是死士被擒獲後就咬舌自盡了,死者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證明其身份的物件,就此斷了線索。雖然大概能猜出是誰派來的刺客,但是苦於沒有證據,沒辦法抓捕幕後兇手。

這次,林如海十萬火急的請水方回去,卻是因為另外一件事情。幕後之人不僅派了刺客刺殺林如海,還買通了兩個會功夫的兩名女殺手混進林家當丫鬟。趁著前面衙門一片混亂,兩名女殺手潛入林賈氏的院子,意圖綁架林賈氏。

兩名女殺手就如入無人之境,手舉著廚房的菜刀闖進了內院,院子裏的大小丫鬟們一個個花容失色,四處亂竄。女殺人也不亂殺無辜,只認準了林賈氏一人。林賈氏的貼身丫鬟金兒和銀兒倒是一個忠心的,擋在林賈氏面前替林賈挨了一刀。

林賈氏身邊有一個會武的婆子,偏偏被林賈氏打發到街上去買勞什子的棗泥糕去了。關鍵時候能一個可用的人都沒有。林賈氏挺著大肚子站在院子,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世家子女,臉色雖然被嚇得蒼白,但是依然保持大家主母的風範,沒有一絲求饒。

就在女殺手的手快碰到林賈氏的時候,林賈氏突然肚子一陣隱痛,額頭上流下豆大的冷汗,她順著柱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在那嚷嚷叫疼。有眼尖的婆子指著林賈氏的裙子下擺,驚呼出聲,“血,是血。不好了,夫人怕是要小產了。”

她這一嗓子,讓院子裏忙亂一團的下人停住了腳步,門口聞訊趕來的侍衛和府中年輕力壯的家丁也都傻眼了,都杵在門口不知是該請大夫,還是先抓刺客。侍衛隊長一邊派人去林大人那報信,一邊拔刀跨進院中護主。

女殺人見來了人,飛出一把袖箭射@穿侍衛隊長喉嚨,侍衛和家丁們見隊長還沒有出招就死了,知道了女殺手的厲害,又見夫人在她們手上更不敢輕舉妄動了。

林家的管家林福已經是上了年紀滿頭白發的老人家了,他家世代在林家當差,林如海平時對他很是敬重。林福顫顫巍巍的跟著人跑到正院,當看到夫人的慘狀後兩眼發黑差點暈過去,他兒子林忠連忙扶住他爹。

女殺人殺人無數頭一遭遇到這種情況,兩女茫然的對視一眼好像是在猶豫,是把人給綁了還是就地把人給殺了省事。後來,其中紫衣女殺手在空中揮舞了幾下菜刀,意思很明顯了,另外一名紅衣女殺手陰側側的笑出聲,提著菜刀走到林賈是跟前。

在場所有的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不忍心看到夫人身首異處全部都閉上眼睛。林賈氏此刻疼得要死的心都有了,心裏明白這胎恐怕又是保不住了,傷心的內流滿面,萬念俱灰的只求死的幹凈。紅色女殺手的菜刀落在了林賈氏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血痕,然後用舌頭的添幹凈菜刀上的血。

她臉上露出愉悅的表情,似乎是很享受這種折磨人的過程,準備再接著劃一刀,被紫衣女殺人擡手制止。看起來,紅衣女殺人很聽紫衣女殺人的話,意猶未盡的了添了添已經沒有血跡的菜刀,邊陰笑邊朝著林賈氏的脖子砍去。

林福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拿出吃奶的力氣一頭把紅衣女殺手撞開,伸開雙手環住紅衣女殺人的腰部,大喊,“夫人快走,夫人快走。”

紅衣女殺手冷不丁被人抱住壞了好事,見是一個找死的老家夥,往後一擡腳把林福踢到到院門口。林福口吐一口鮮血後死了,林忠抱著爹爹的屍體在那大哭,林福的一個小孫子林寶跪在地上抹眼淚。

林哥兒哭著撲到林賈氏的懷裏,臉上掛著淚花,氣呼呼的指著殺手說,“你為什麽要殺我娘,我要讓我爹來抓你。”林哥兒和林寶在花園後面的假山上玩兒,林哥兒覺得餓了,一回頭一直跟在後面的丫鬟和婆子都不見了,只好手牽著手自個回去拿點心。剛擠進人群,就看到林福護主被人踢死的一幕。

因為院子裏的人註意力都到殺手身上了,所以沒有人註意到少爺在這裏。林哥兒冷不丁的冒了出來,讓在場的人倒抽一口涼氣,林賈氏聽見林哥兒的聲音,緊緊摟住林哥兒,邊安慰林哥兒,邊警惕的盯著殺手的一舉一動。

紫衣殺人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林哥兒,指著林哥兒一擺手,紅衣女子會意的走上前。“不要,我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兒子。”林賈氏哭著說,林哥兒知道害怕了,看到娘親哭也跟著嗷嗷大哭。

紅衣殺人被她們娘倆吵得不耐煩了,伸手從林賈是懷裏提出林哥兒,上下打量後,憋聲憋氣的說,“怎麽這麽瘦,吃起來沒幾兩肉就幾根骨頭。”聲音如男子般沙啞。

話音剛落,林賈氏受到驚嚇加失血過多暈了過去。林哥兒的小短腿在空中晃動,小身子不停的掙紮,哭著要爹要娘,聽得眾人一陣揪心。這時,後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人群一陣騷動自覺分開讓出一條道來。原來是林如海來了。

在衙內剛解決掉一批刺客,就聽人來報說是後院也進了歹人。林如海趕緊帶人趕回內宅,半道上又遇上另外一批殺手,這批殺人比前面的刺客下手更為狠厲,派來保護林如海的侍衛和暗衛跟他們打鬥了狠久,在傷了好幾個人的情況下才擒獲了殺手。

這個時候,林如海才知道是中了敵人的奸計,故意派人糾纏就是為了讓女殺人能順利得手。見到林哥兒被女殺人提在手中,林如海恨不得挺身而出把兒子換下來。紫衣女殺手看到林如海,知道前面的人手已經敗了,“此地不宜久留,你先走。”聲音也是低沈的。

紅衣女殺手點點頭把林哥兒扛在肩上一躍上了墻頭,林如海的侍衛跟了上去,兩人糾纏起來,女殺手卑鄙無恥居然把林哥兒當做擋箭牌護在身前,侍衛不敢再靠近,就怕一不小心誤傷了林家小公子。

下面,紫衣女殺手被侍衛們圍住一時無法脫身,擡起頭對紅衣說,“把他交給主人,你不用管我。”紅衣殺人眷念的看了看紫衣殺人,咬著嘴唇甩開侍衛準備跳下墻頭。突然,屋頂上出現了一名蒙著黑面的女人。

她一劍刺向紅衣殺手的心窩,從她手中搶走林哥兒了,紅衣殺手從墻頭滾到院子中央,頭一偏死了。林如海在下面急著跳腳,連忙派人去追。紫衣殺人看到紅衣殺人還沒有出招就被一劍刺死了,頓時亂了陣腳,很快就被人拿下。

林如海已經有了經驗,立刻讓人把她的嘴巴掰開,從牙縫裏掏出藏著的毒藥,並且讓人挑了她的手腳筋。紫衣殺人就如鬥敗了公雞被人捆了起來帶走審問。

這次的刺殺事件,讓林家元氣大傷,林賈氏小產肚中的胎兒沒了,林哥兒被來歷不明的人抱走了。老忠仆林福護主死了,還有林賈氏的兩個丫鬟金兒和銀兒傷得不輕,一時半會是起不來了。

林如海一面守在昏迷不醒的愛妻身邊,一面擔心兒子會慘遭不測,一夜之間急白了頭發。林家遭遇刺客一事因為鬧得動靜太大,所以沒多久全城都知道了這件事。

有同情的,有猜測的,有懷疑的,有假心假意上面探望的,有幸災樂禍的,有看笑話的,都不約而同的觀望著林家的一舉一動。揚州官場風雲變化,激流暗湧,各路牛鬼蛇神紛紛現身,林如海被私事拖累,脫不開身應付這些人,只好請回水方,希望他能助其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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