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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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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聽賽伯說這個人每次都會來這間酒吧喝上一杯的時候,時左當然是把這個"一杯"理解為一個形容詞而已了。沒想到今天親眼見到了,他才發現這人來到這,真的就只喝了一啤酒杯而已。只不過那個啤酒杯稍微碩大了一點,而且裏面裝的也不光是啤酒。

時左十分好奇的看著這個身高接近一米九,像大力水手一樣手臂粗得快把衣服袖子給撐破掉的白人壯漢來到吧臺前,然後一臉陰沈的先讓酒保往他的酒杯裏加了三分之一杯的啤酒,接著又依次倒進去好幾種烈酒,最後再往裏丟進了幾個冰塊。等酒保調酒結束,他抓起酒杯一仰脖就幹了小半杯。

這一大口酒下肚沒多久,這位大力水手的臉色馬上就陰轉晴了,他笑瞇瞇的往吧臺上拍了幾張百元美鈔,酒保則十分默契的馬上給他換了一疊的零錢。

大力水手抓起那堆零錢後數都不數,直接抽了幾張丟給酒保,然後捏著錢舉著杯子就往酒吧中央的舞臺邊上過去了。

那個舞臺上這時候正有一個穿著很簡單衣服的白人美女在給大家表演跳舞的節目,而且這位美女估計是跳得身上有點發熱了,為了不至於因為流汗而影響節目的效果,人家還很敬業的跳一會就脫一件。簡直是美帝人民心中崇高偉大的藝術家本人了。

那位大力水手徑直來到舞臺邊上後直接把酒杯往臺子上一放,然後就開始一邊吶喊著,一邊不停的抽出自己手裏的零錢往藝術家身上砸,但是他明顯沒有時左丟靈符的本事,輕飄飄的紙幣沒有一張能落到藝術家的手裏。

於是大力水手心急之下就把藝術家喊到了自己身前,好讓他親自一張一張的把錢塞給她。當然了,如果直接塞到人家手裏,那肯定會影響人家表演節目,所以大力水手就很貼心的把錢都塞到了藝術家身上僅剩的幾件衣服裏。

在美國,一般情況下顧客是不允許和這種藝術家有任何身體接觸的,不然場邊一個個虎視眈眈的退役海軍陸戰隊員們就會把不守規矩的顧客擡出去。

但是此時臺下這位大力水手和臺上那位藝術家的良好互動卻沒人打擾,而且一下子就把整間酒吧的氣氛給炒高了,連場邊那些看場的彪形大漢們也都配合的吹著口哨。

而那位藝術家一看大力水手這麽欣賞自己的藝術,就很高興的把他拉到了臺上,為他進行了貼身表演。

只不過照著大力水手的瀟灑程度,他手裏的錢很快就都撒出去了,而那一大杯酒也被他在第三口的時候給一次性喝光了。

杯中酒一空,這間酒吧對於大力水手來說仿佛瞬間就失去了作用,緊跟著他頭也不回的直接跳下舞臺,連他身後仍然對他戀戀不舍的藝術家他好像也頓失了興趣。

這時候時左才算看出來此人身為總統特勤局特工所具備的特質了。

僅僅一個轉身的功夫,大力水手已經迅速在放浪形骸和他的職業習慣之間完成了切換。接下來從舞臺邊上往酒吧門口走的這幾步路,他不停的用一雙警惕而冷靜的眼睛掃視著自己四周的可疑狀況,連時左都差點和他碰了一下眼神。

當大力水手走出酒吧門口後,時左才慢悠悠的提著他手裏的小包也走了出去。而先一步到外面的靜宜早已換上了一身夜行衣,此刻正隱在黑暗中伺機而動。

很快,時左也換上了一身行頭,而後他的耳機裏就傳來了靜宜的聲音:“那海冷往西邊去了,看樣子沒喝多啊,還敢開車。銀白色奔馳,車牌尾數2759。”

時左一邊隱在這座城市的陰暗處飛奔著,一邊笑呵呵的說道:“海冷?你也會江湖春點啊?不過我看這位八成是個海翅子,你是沒看見剛剛酒吧裏那些人對他的態度,那是相當的熱情啊,保準是個當官的。往西邊?那我從外側包抄過去到華盛頓特區酒店門口等著他。你別跟太近了,當心累著。”

時左這句“當心累著”不說則以,這一說反而把靜宜的好勝心給激起來了,等時左看到那輛奔馳車風馳電掣的從自己眼前開過時,他也看到了正在高樓間飛奔跳躍著的熟悉身影。

那個驚險程度看得時左出了一身冷汗,忙沖著話筒輕聲說到:“娘子你先歇著,繞到前面十字路口等著。讓為夫來表現一下。”說完時左撒開腳丫子飛快的沖了出去,他倒是沒敢像靜宜在那麽高的地方抄近道追,不過虧得市區紅燈多,大力水手那輛車走走停停的,所以時左倒是也沒把目標給跟丟了。

如果按照賽伯原本的建議,時左他們是不必這麽奔忙的。只要出動賽伯新做的無人機從空中監視,或者剛才在酒吧裏時左直接往那人身上貼一個追蹤信標,再不濟等分辨出目標的車以後把那個追蹤信標往車上貼也行。

不過時左和靜宜卻一致否決了賽伯的這個建議,畢竟對手是全球聞名的總統特勤局的人,賽伯說的這些東西從根上就是這幫人搞出來的,所以鬼知道他們身上有沒有什麽賽伯不知道的反探測設備。在不能確保萬無一失的前提下,時左和靜宜都不想偷這個懶,導致功虧一簣。反正以他們的能力又不是跟不上。

由於怕這位大力水手突然間轉向,所以時左和靜宜兩人就一路交替著在每個重要路口提前設伏,誰知道這貨竟然一個彎都不拐,直接開到華盛頓的喬治城大學內,然後在裏頭的一棟公寓樓下才停了下來。

用兩條腿追著一輛奔馳跑,繞是時左也開始有點喘了,連靜宜趕上來的時候也先喘了一口粗氣才說道:“媽呀,跑死我了。咱們這回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啊,要不鬧這麽累白瞎了。”

時左拿下靜宜的面罩幫她擦了把額頭的汗才對她說:“絕對沒問題啊,我就不信這貨連自己家裏都能放什麽探測器,等會就看我的表現吧。穩穩的!”

今時不同往日,已經掌握了時家另外五道靈符的時左,現在已經不必通過尾隨跟蹤才能找到那位大力水手的家了。他只要在附近施展出尋符,就可以準確的知道他想要知道的任何人或物的位置,只不過在具體威力上時左還是有些疑惑的。

其實不止尋符,時左新近掌握的那五道靈符各自在威力上都和他們家記載的情況有著很大的差距。具體到尋符來說,時家記載上說用它就可以找到任何東西或者任何人的所在,沒有先決條件而且作用範圍可以覆蓋一座城市!

但是現在時左用起來卻必須得他事先親眼見過那個東西或者人才行,連見過照片都沒用,並且他施法的範圍也大大降低了,只能覆蓋周圍一裏地,也就是五百米左右。

午夜時分,時左抽出一張尋符舉到嘴邊念咒啟法。待得符紙上的符文消失,他就胸有成竹的爬上了那座優美的維多利亞式建築的外墻。在接近目標窗口的時候,時左抽出一張隱符啟法,像開掛一般進入了隱身狀態。

很快,時左就從這棟樓4層的一個窗外看到了孤身一人正睡得七仰八叉的大力水手。

內行看門道,時左攀在窗外越看這位大力水手,他眼神中的淩厲之色也就越發的顯露。

雖然那個大力水手現在睡得很沈,呼嚕聲震天響的,但是他的雙手卻依然緊緊攥著拳頭不放。還有,那麽大的一張床他卻只睡在了右半邊,這樣一來如果有什麽突發情況的話,他只要右腳一伸就能馬上下床做出反應。而且時左毫不懷疑這個房間內只要有任何一絲響動發出,大力水手立馬就會抽出他枕頭下面露出槍柄的那把槍,不分緣由的連射三發再說。

估計誰也不能理解為什麽一個特勤局特工非要住在一所大學的宿舍裏,反正這卻大大方便了時左的工作。由於要照顧接下來的行動計劃,所以時左這時候絕對不能使用迷符或者雷符,於是他又抽出了一張聲符,啟法後貼在自己身上把他接下來所有動作的聲音全部消掉,最後又用移符將窗戶給打開了。

盡管時左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當窗戶被打開時他還是差點就從樓上一跟頭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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