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一會就過去。”水安絡說著，靠在了水墨雲的腿上，“爸爸，如果讓你從新選擇，你選擇現在的路，還是選擇媽媽？”

“人生不能重來的。”水墨雲輕輕撫摸著女兒的腦袋。

“我說如果。”水安絡有些急了。

“如果可以，這泱泱大國，或許也不差我一個人。”水墨雲聲音淡淡的，已經給出了自己的回答，那就是，他選擇和妻女生活在一起。

他，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麽的偉大。

水安絡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起身，“我去給您拿模型，一會兒就回來。”

“去吧。”水墨雲說著，再次拍了拍女兒的手，“下雪了，外面冷，多穿點衣服，早點回來，別貪玩兒。”水墨雲聲音輕輕的，不知道在和誰說話。

水安絡轉身出去，深呼吸之後，和楚濘翼說了，兩人一起去了部隊的家裏，幫水墨雲拿模型。

水墨雲依舊坐在那個地方，看著外面漫天的大雪。

腦海中，是他和妻子的一點一滴，他們的相識，他們的相愛，他們的婚禮，他們的女兒出生，一直到——

一切變得支離破碎。

“蔓鄞。”水墨雲低聲開口說著，手中還握著一枚早就變了形的戒指，“如果有來生，我定不負你。”

這些年，所有人都覺得他戎馬一生，到現在的安然退休，就是完美的一生了。

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一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楚濘翼和水安絡到了部隊大院裏，先去水墨雲書房找了他說的模型，只是在要出去的時候，看到了放在書桌抽屜裏的一本相冊，她沒有見過的相冊。

水安絡帶著好奇伸手拿了出來，封面是爸媽的婚紗照，水安絡想想，她好像從來沒有見過爸媽的婚紗照，所以難免好奇的直接拿著看了下去。

龍蔓鄞很美，這是所有人公認的事實，她也見過媽媽穿婚紗，那是在和洛雲結婚的時候，可是卻沒有見過媽媽穿旗袍，裏面有一組婚紗照是穿著旗袍的，很美。

至少水安絡已經找不出形容詞來形容了。

【“媽媽，你和洛爹結婚怎麽就一件禮服啊，我幫你定的旗袍你都不穿。”】

當時龍蔓鄞沒有回答她。

她還以為是媽媽不喜歡。

原來，有些東西，留下了，是不能被打破的。

比如，媽媽的旗袍，只穿給了爸爸。

再向後翻，就已經有了她的存在。

【我的小公主，出生了】

上面寫著龍飛鳳舞的一句話，上面是一個在繈褓中像只小猴子的孩子。

後面，寫著詳細的時間，什麽時候，她在做什麽，到了她和媽媽被趕出來之後，多數都是背影照，可見是偷拍的。

照片都被仔細的呵護著，可見相冊的主人有多麽的愛惜他們。

警衛員從外面進來，走到書桌邊幫水安絡收拾東西，“首長每天都會拿出來看的，有的時候一看就是一整天，也不讓任何人碰。”

水安絡緊緊抿唇，看著手中的相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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