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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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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咬我啊。◎

傅明升聽姜淮說陸雲松並未現身婚禮, 倒沒覺得驚訝。早上他也從別處聽說了瞿瀟苒老公的事情。陸雲松作為同瞿瀟苒關系最密的好弟弟,大概是在用自己的缺席來表達對這段婚姻關系的不滿。

但這些旁人的事情他都不在乎,他只知道他的保險箱又安然無恙地回到自己身邊了。

“但我今天倒黴死了。”姜淮說, “我碰到了卞睿安。”

傅明升點點頭:“他跟新郎有點往來。不過怎麽就‘倒黴’了?”

姜淮被卞睿安強行擁抱了一下,心裏不太舒服,一點不留情面地開始打他小報告。聽姜淮一五一十地將事情講了個七七八八,傅明升拍拍姜淮的手背以示安慰:“這臭小子, 一見到時微腦子就不正常。以後找機會幫你好好收拾他。”

“我告訴你這件事情只是我自己憋在心裏不太舒服, 並沒有要讓你去替我報仇或者討公道的意思。”姜淮說, “因為今天這茬兒, 他了欠我一個人情,答應以後幫我做件事呢。”

“你都有我了, 還有什麽事情輪得到他?”

“那可說不準。”姜淮朝傅明升粲然一笑,“如今你是自己心情好, 看我哪哪哪都好, 時間一久、日子一長, 摸不準哪天你就看我不順眼了, 到時候隨便一用力就能把我這個小螞蟻捏死在手指間。我可不得提前尋求一點場外支援。”

“原來我們小畫家這麽老謀深算。”傅明升貼近她, 將她垂在胸前的頭發撩到身後,“可你如今都告訴我,是不是太過明目張膽了些?”

“明目張膽又不會抵消場外支援的效用。”姜淮揚著腦袋笑, “反而可以提前對你產生威懾作用。”

“好啊, 懂得用外人來威懾我了。”傅明升的身子忽而往前一斜, 把姜淮圈在自己懷裏, 然後伸手就朝她腰間的癢肉襲去。

姜淮怕癢, 尖叫一聲, 手舞足蹈地胡亂掙紮, 連拽著傅明升一起摔倒在了沙發深處。

姜淮急促地呼吸著,仰頭盯著眼前人的面容看了許久。

他不讓,她也不逃。

兩人就這麽一上一下地默默對視著,傅明升甚至有了一些躁動的反應。

半晌過去,姜淮突然開口:“傅明升,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廢話。”

“我不是要聽你這種放在哪句話後頭都可以及格的回答。”姜淮擡手摸了摸他的鼻梁骨,“我想聽你明確地告訴我喜歡,或者不喜歡。”

傅明升將她停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指緊緊抓在手裏,然後按到沙發上放在身邊,深深低下頭,貼在她耳根處,回答道:“喜歡,喜歡得很。”

他直起身子,一下下地摸著姜淮的頭發:“我以為你早就知道的。”一雙含情的眼睛好像通往安樂的深淵,

“知道不等於確定。”姜淮凝望著他的眼睛,“世道險惡,我得謹慎些。”

她話音剛落,只覺身上一輕,傅明升瞬間站了起來,隨即將她攔腰抱起,大搖大擺地往臥室的方向去,他低頭輕咬了姜淮的耳垂:“寶貝兒,早都羊入虎口了,現在謹慎可來不及。”

姜淮摟著他的脖子,微微有些哆嗦,她對接下來回發生什麽心知肚明。

傅明升將微張的門一腳踹得大開,將她一把扔在床中央,隨即欺身而上,在她眼皮上落下一個吻:“乖,別緊張,我會很輕的。”

......

......

......

姜淮一氣兒睡到了第二天下午,跟昏死過去似的,什麽噪音都吵不醒。

起床洗澡的時候,她對著鏡子看自己那一身姹紫嫣紅,就知道男人的嘴當真是那騙人的鬼,什麽“很輕很溫柔”,一旦上了頭,才不記得自己講過的鬼話。

姜淮帶著一身濕氣出了浴室,傅明升倚在門邊兒看她,眼前的小人兒是越發地耀眼了。

他走上去,二話不說又將姜淮橫抱起來。姜淮大驚失色,用力捶了幾下他的肩膀:“不行不行!!我累了!我累了!你放我下來!明天‘修美術館’開業,我還要去湊熱鬧呢。”

傅明升任憑她如何捶打也不放開。姜淮看他不是往臥室方向去的,正緩步走向客廳,這才猶疑地減弱了手上的力度。

傅明升把她放在沙發上,自己也順勢坐了下去,一把將她拉到自己腿上枕著,低笑著問她:“你剛剛說什麽不行?嗯?”

姜淮耳根一紅,擡起手背遮住眼睛,清脆地笑個不停:“沒有沒有,沒什麽沒什麽。”

傅明升低著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把她遮蓋在眼睛上地手拿開放在旁邊,他希望無時無刻都能這樣毫無遮攔地看著她。

“小小年紀,怎麽腦子裏都是這些東西。”傅明升註視著姜淮水靈的眸子,忍不住又在她臉頰邊摸了幾下,“我是這麽不懂憐香惜玉的人?”

姜淮拽著他的衣領,將傅明升拉得離自己近些,用鼻尖輕輕摩擦他的下巴,下一秒自己的腦袋就被對方的大手托了起來。

傅明升深深地親吻她。

沒有賭氣,沒有酒精,這一次,是完完全全、堂堂正正的親吻。

姜淮微笑著閉上眼睛,她對接吻一事知之甚少,於是放心地將自己交給對方,讓他帶著自己躋登、跌落,踏火海、入寒淵,攀穹頂高閣,升南天雲巔。

過了許久,姜淮乏力地躺在傅明升的大腿上,她轉過身去抱著他的腰,突然好奇道:“時微是誰呀?”

“卞睿安的小兔子。”

“小兔子?”姜淮睜大好奇的眼睛,“他跟我說是他的妹妹。”

“怎麽,你想跟這位時小姐交朋友?”傅明升問。

“不是。”姜淮解釋道,“我有些怕她,所以好奇。”

“怕就對了。”傅明升說,“那丫頭是個危險角色。”

姜淮望著他笑:“危險角色你還說是小兔子?”

傅明升的手指撫過姜淮唇角微腫的紅暈:“沒聽說過兔子急了也咬人嗎。”

姜淮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那你也是我的小兔子咯?”

“你才是。”傅明升捏了捏她的下巴,“我是大灰狼,專吃小兔子。”

姜淮有些不服氣:“怎麽,別人的兔子急了會咬人,我這個兔子就老實巴交等你吃了?”

傅明升聽了這話就笑開了:“那你咬我啊。”

修美術館的的開館儀式和首展揭幕是一起舉行的。

首展是個國畫展,清一色的大師作品。雖然跟姜淮所修方向不同,蔣修越仍然帶她過來湊了這個熱鬧,二人一左一右跟在程院長的身後,同各界名流寒暄。

人來人往,大部分時候都是點頭打個招呼就完了,姜淮是不用開口的,只是微笑就好。偶爾卻還是會遇到幾個愛聊的,不免會向程院長打聽她的身份、出身。

聽到姜淮只是美術學院的一名普通學生這個回答,大部分人都是不相信的,但是也都點到為止,笑笑便離開了。

姜淮硬著頭皮撐啊撐啊,總算到了剪彩儀式的環節。

程院長剪彩去了,蔣修越正被人拉著熱聊,姜淮不想站在擁擠的人群裏,於是往後退了幾步,鉆了出去,站在遠方一個略高的階梯上,前方的景象照樣能夠看得一清二楚。

她遙遙望著,驀地一楞。

歐館長站在正中央,他的左手邊,赫然站著西裝革履面帶微笑的傅明升。

早上自己還在客廳裏踮著腳親了他一口,允諾今晚會盡量早點回家跟他共度平安夜呢。傅明升卻絲毫沒有跟自己透露他今天要來剪彩的風聲。

姜淮默默在心裏罵了一句狗東西,然後轉身去外邊吃蛋糕了。

人們的註意力都被開館儀式吸引了,門口顯得格外冷清。但冷清沒什麽不好的,姜淮可以在這冷清當中狠狠地喘上幾口氣。

蔣修越當初說服她來參加開館儀式還是廢了好些口舌的。按照姜淮的性格,她是真的不太喜歡今天這種場合,甚至算得上是厭惡的程度了。

蔣修越用自身以及身邊各種新銳畫家給她舉例說明,國內國外的都有,大概的意思就是,如果你希望你的作品被更多的人看到,那麽你遲早、你必須得過社恐這一關。

於是姜淮硬著頭皮來了,穿著漂亮的小裙子,踩著優雅的高跟鞋。但今天進場不過十分鐘功夫,她就陷入了一種自我質疑的狀態

——作品通過人情社交的手段得以推廣出去,展現在大眾的視野裏,是否就真的能夠說明,這個作品值得被大眾看見呢?

姜淮有些心煩意亂。她用叉子在紅絲絨小蛋糕胡亂地戳了幾下,叉下一塊送到嘴裏,蛋糕的香氣在舌尖散開,口感和味道意外地還不錯,這恐怕是今天唯一的慰藉了。

“在這兒幹嘛?”傅明升冷不丁地出現在姜淮身後,嚇了她一大跳。

姜淮轉身左右看看,然後壓著聲音道:“你怎麽過來了,別跟我站這麽近,好多人呢。”

“要跟我避嫌啊。”傅明升露出一副略顯失望的模樣。

“你別跟我裝可憐。”姜淮說,“今天你要來剪彩的事情,半點消息都沒給我透,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傅明升坦白道:“我本來早都拒絕了,是臨時決定過來的。”

“為什麽?”姜淮問。

“因為有個小可憐早上跟我承諾今晚會早點回來陪我過平安夜,可我知道今天晚上還有晚宴,她鐵定不能提前回來,為了讓她不要食言,我把自己送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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