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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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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拉那拉氏沒想到最終敢站出來的。只是一個感覺還未長大的小女孩, 不過也是也就只有這樣的小孩子才敢明晃晃的說出自己的不高興。

“如果,無人敢奏呢?”

在一眾驚愕之中,烏拉那拉氏勾了勾唇, 皇上處理的奏折,那才是奏上的奏折,可如果被皇上壓下置之不理的奏折,那只不過是廢紙一張。

……

而後,當天中午之前,宮裏面的後妃一個個便上了精致的妝容, 穿上了華美的衣服,不過倒也沒有穿, 她們尋常在宮裏面的正裝, 也只是常服。

可是到底是被金堆玉砌養出來的妃嬪們, 那通身的氣度便足以讓不少人看的目瞪口呆。

這一日, 是所有京中百姓看見一群如瑤池仙子的女子的一日, 這是他們驚詫而欽慕的一日,

這一日是京中大臣看到後妃最不守規矩的一日,這是他們最驚惶而唾棄的一日。

很快, 彈劾的奏折如同雪花一樣, 飛上了玲瓏的案頭。

而這次的彈劾讓玲瓏一下子收了不少的銀子, 這會兒如果不是顧及著形象,只怕她都要將那銀子搬到養心殿裏, 坐在地上瘋狂數銀子,一個咬一個丟了。

可饒是如此,雍正看著玲瓏悠閑的躺在貴妃榻上,晃著腿說話的模樣也極為無語。

“後妃都是四爺你的女人,我現在用的是四爺你的身子, 讓她們出宮又怎麽樣了,一個個正事不幹,倒是對我這私事看得緊緊的!”

林彥輝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寒門子弟,一路兢兢業業的爬上來,再加上有岳家扶持,所以這才坐穩了京官的位置,以至於尋常人都知道他是有名的耙耳朵。

這會兒林彥輝在桌前咬著筆,認認真真的寫著什麽沒過多久,他的夫人便端著一碗甜湯從外面走了進來,貼心溫和的說道:

“夫君若是看累了折子就停下來歇歇吧,妾身準備了上好的甜湯,可是熬了好久呢,你快嘗一嘗。”

林彥輝理所當然的自夫人手中接過了甜湯,一邊慢悠悠地喝著,一邊看著站在一旁的夫人。

雖然不少人都說自己是個耙耳朵,可是他們又怎麽知道自己夫

人的好,畢竟這可是被自己一手教出來的女子!

自己的夫人與自己同為漢人血統,不過大概是因為她在京中長的時日久了些,所以身上還有滿人的習性。

若非是自己娶了她後日日在她耳邊念,只怕還不會有如今這般溫良恭儉的模樣。

林彥輝這樣想著唇角,露出了自得的笑容,可最後又想起今日後宮發生的一些事,這笑容一下子消了下去,就連唇角也擰得緊緊的。

“夫人,若是我允你可隨意出府,你可高興?”

林彥輝試探的問著,而他的夫人聽完了他這話,先是身子一僵,想起自己這位夫君向來在自己耳邊嘀咕的話,可隨後又憶起自己在閨閣時的快意時光,她擡起頭,目光堅定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自然高興,沒有誰可以規定女子必須被禁錮在後宅之中呀!”

“你!可是自古傳下來的禮教便是這般!女子若經常出後宅,只怕會養的心思不端,以致後宅不穩!

何況女子出府後需要接觸的人和事太多了,昔年朱子便因自己的幼女年曾接受仆人的東西後,將其餓死,以保清白。

這般令人崇敬的倫理綱常之德,怎的如今到了這裏便什麽都沒有了?如此拋頭露面,實在是讓人不恥!”

“敢問夫君何為倫理綱常?”

“自該是從古至今聖人留下的聖人之言,三綱五常是也。”

三綱五常最初是由董仲舒先提出來,但只是完善卻是在朱熹的時候,所謂三綱五常的是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和仁義禮智信。

“妾身不才也知曉三綱五常是為何物,倒是想問夫君,這三綱五常之中可有說過,女子不可踏出後宅,不可多與旁人接觸?”

林彥輝聽到這話一時有些訝,然而他那夫人只說了這一句,便收起了喝光了甜湯的碗,轉身走了出去。

說起來,即使是在董仲舒這個提出三綱五常之人時的朝代,對於女子的束縛也並不似如今這般嚴重啊。

到現在三綱五常被很多一部分人活學活用成為了禁錮女子的枷鎖。

而如今,不光是那些貴族女子被禁錮在後宅之中,更多的包括那些貧寒之家的女子,

只能沒事在家裏繡繡花,相夫教子罷了。

除此之外她們的人生也就只有小院那以一方四四方方的天地以及夫君偶爾來的憐惜。

若是連這憐惜也不曾有的話,那日後的生活必須會。枯燥乏味,如白開水一般。

能活,但卻無味。

而也因此很多曾經在閨閣之中享受過女子自由生活的女子,卻並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可即使如此,她們終究也會因為事情也會因為和眾人的觀念不符被人唾棄,隨後自行將自己心中那些不安分的念頭,壓下將燃起的火星緩緩澆熄。

而這個世界上有固守成規者,那便有敢於改變者。

玲瓏下旨妃嬪可出宮一事並不曾隱瞞,甚至如果不是玲瓏不想做的那麽明,還要敲鑼打鼓一番,但饒是如此京中不少,該知道的人家已經知道了。

而大多數人包括如今不少滿人,他們的思維都已經停留在和林彥輝同樣的地步,對於自己的妻妾看的極緊。

也不想曾經在滿族未曾入關之前,他們府上的妻子可是要和他們並肩作戰的,可是等真真正正接觸了漢人的文化後,又漸漸感受到了漢人文化中讓女子柔順下來,帶給男子無上的滿足感。

這是讓很多人沈醉其中,而經中的閨女也因為這樣的思想,漸漸的改變著自己的想法觀念,漸漸的收攏起自己那顆曾經瘋狂跳動過的心。

……

玲瓏對於這樣的場面早有預料,甚至在隔日的上朝時,有大臣站出來奏報此事的時候,玲瓏只似笑非笑地瞧了他一眼:

“後宮嬪妃都是朕心愛的女人,朕不忍她們受宮中孤寂之苦,所以心生憐惜,讓她們時不時出宮透透氣,此乃朕之家事,與愛卿有何關系?”

有何關系?這關系可大了去了?

後妃乃是天下的風向標,皇上讓後妃這般做不就是想讓天下效仿之嗎?

可是若說是天下都效仿的話,只怕他們回去震懾不住自己那些已經習慣了自由的夫人福晉的心了!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從源頭解決了這張問題。

可是這會兒看到皇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所有人都不由心中一淩,想起此前兩次被

坑過的經歷,一時之間到時候無人敢出頭了。

玲瓏沒想到自己現在威力這麽大的,不有有些詫異的瞧了一眼,臺下站著和鵪鶉一樣的諸位大臣搖了搖頭嘆息一聲:

“不知諸位對此事作何感想?”

玲瓏既然問了,肯定還是有那些心中不平的人能站出來:

“皇上,自古女子便該相夫教子,打理後宅乃是載入史書的。若是讓她們日後如入無人之地的可以出入後宅之所,只怕日子久了會沒了規矩。”

“規矩?敢問愛卿所說的規矩是從何而來,難道這不也是人定的嗎?如今朕也定了規矩,難道在愛卿眼中便是不妥當的嗎?”

玲瓏句句陷阱,只讓那人啞口無言,一個字也不敢說,畢竟多說多錯。

玲瓏的話一時之間問住了很多人,一至於朝堂上的騷動漸漸被壓了下去,可依舊還是有人不平此事。

玲瓏自然可以察覺到他們暗中的騷動,便也寬慰了一句:

“況且在諸位愛卿心中,難道這就是那幫胡作非為之人嗎?”

玲瓏的話,倒是一時讓不少人想起玲瓏登基以來做下的幾件大事,一時之間心中也偃旗息鼓。

即使不願偃旗息鼓的,心中不平也不在明面表露。

可是他們再不平也沒有辦法,後妃就代表的是京城的風向,後妃已經可以隨意出宮,那那些被拘泥於後宅的女子呢?

有規矩的會稟報家中長輩,這才帶著丫鬟出了府,而那些尋常小戶,更是直接就走出了門戶。

而這種是因為即使有夫君或者夫家人問起她們也有話說,沒看宮裏面的娘娘都這個樣子,難道夫君比皇上還要金貴不成?

這話一出倒是沒有人敢接話了,以至於曾經就被困頓後宅的女子,終於敢真真正正的走出後宅。

而此前對於女子上街,尤其是她們這些貴族女子拋頭露面是極為不合適的,可是如今一出府便覺得整個人的心就好像活了起來。

沒有後宅那些陰暗傾軋死也沒有夫君婆母需要侍候,有的只是讓自己歡愉的自由。

這對於不少人來說都是難得的體會,而這也僅僅是在後妃第一次出宮之後帶來的影響。

畢竟真真正正

有膽子走出去的女子實在是不多,對此它的影響範圍可能很小很小,可是很多時候火苗的種子一旦種下,遲早有一天會漸漸發育開了,到時候那星星之火便可撩遍整個草原。

與此同時,遠在京郊文家村的一個女孩看著自己的兄長,又開始辛辛苦苦的忙碌起其他的事。

文秀看著那即將新出來的東西是那樣的眼熟,讓她不由由感於哥哥此次在這一世走了正確的一步後,全家都好像在一瞬之間平步青雲起來。

就連她這個小妹也因為哥哥被授一品的官職而成為一品大員的妹妹,以至於求親之人數不勝數。

不過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兒,他知道哥哥這個一品大員來的有多麽虛,所以和他求親之人並不是什麽良才。

這會兒,文秀看著李家二老帶著媒婆上門來。

這李家老向來是極為嬌慣李秀才的,這會兒聽到李秀才想要娶文秀,又想起文大成的背景,便覺得這門親事極好,所以這才不惜親自登門前來。

而李秀才這次說的是娶,那是因為此前他的夫人早就被他尋了錯處趕出府去,以無子犯七出之條,將人休棄了。

可是這誰不知道李秀才的夫人這才嫁進了李家不到三年。

而李秀才完全不在乎曾經的夫妻之情,也不在乎他曾經的夫人可能因為他的拋棄活下去,如此沒良心的舉止,倒是一時之間在村落裏流傳開來。

如今已經發展到有人吵到他都會忍不住往他身上吐一口口水的地步了,這也是李秀才今日沒有來的原因。

不過更多的卻是因為他今日來不合適,而文秀這會兒聽著李家二老在上面誇誇其談,以及媒人好像牛在天上吹一樣的吹捧著李秀才的品性有多麽好,這讓文秀有些諷刺的勾了勾唇。

品性極佳,可是卻能做出休妻再娶之事,當真是枉為讀書人!

文秀這樣想著也就這麽說了出來她這話一出,原本只做悶子葫蘆的文老爹和文大成聽了妹妹的話,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讓其他三人面色更僵了。

“呵,呵呵,我家丫頭還真是如同我兒說的那般風趣幽默,我們家正是需要這樣的

女子,才可讓李家風氣越發清明,還請文老爺文大人同意這門親事!”

文秀也沒想到,李家人竟然是這般唾面自幹,毫無志氣之人,這會兒被懟了,可是那面不改色的厚臉皮直讓人皺眉。

自己若是真嫁到這樣的家庭裏,只怕□□後還有的擔憂呢。

李家人雖是這麽說著,可是瞧著文秀的眼神卻帶著挑剔和打量。

原本說親這事兒,文秀不該出來的,可是這些日子隨著文秀漸漸在文大成心中地位的升高,以至於文大成心中有什麽事便想和自己這個妹妹談一談,以其可以帶給自己靈感或提點。

這會兒文秀開口,文大成並沒有不高興的意思,甚至還因為文秀的話,看著李家人目露打量。

其實原本李秀才曾經那一番話便已經讓文大成心裏不舒服極了,但是此前張家人過來退親,便已經證明他連李秀才都不如那是一個軟弱的慫包,如此心性軟弱的慫包竟然是自己千挑萬選出來的,讓文大成一直有些懷疑自己的眼光。

而這個李秀才,卻還敢在自己面前來說上一句。

可,為妾一事絕無可能,而如今自己已經成為一品官員,小妹便是一品官員的妹妹,更斷然沒有為妾的道理。

而文家雖然能走那條路子成為一品官員,可是到底不如旁的官員家中有底氣,如今文大成更多的是將心力在皇上才交代的身上,但是其他方面便疏忽起來。

尤其是時至如今,他才發現自己這個妹妹如果再不嫁出去便會過了花期,到時候只怕真要成了沒人要的老姑娘了。

而李秀才祖上曾是三代行商,以至於到他們這一代才攢足了銀子,漸漸轉變了過來才有了李秀才如今的家財萬貫。

由此也可窺知李家家財之雄厚,而文秀雖說名頭上很好聽,但實際上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京中多的是瞧不上他們文家的,所以文秀指不定就在自己手裏耽擱了。

文大成如今還抱著這個時代所有人固有的思想,女子便該到了年紀嫁人為妻,相夫教子,不問世事。

即便此前小妹曾經在自己面前展現出何等

的與眾不同,可是文大成依舊希望自己的小妹能夠如尋常人那般嫁人。

而如今李家人的到來如同一場及時雨,娶文秀為妻的意思,便讓文大成心中狠狠一動,可是又瞧著小妹那般模樣,讓文大成一時之間有些拿捏不準。

“那敢問兩位,如果是成婚之後,我可否如皇上對後妃那樣隨意出入後宅之中呢?”

“絕不可以,我李家的女人如何能一人在外拋頭露面,豈不是讓人笑話!”

李老爺還沒有說話,李夫人便直接尖叫著脫口而出,她是聽不懂自家老爺和兒子說接近文家的好處。

可是卻不礙著她,就著這事滔滔不絕地說起了,從古至今女子都應該溫良恭順都應該以夫為天,應該好好安安分分的待在後宅之中,打理好後院。絕不可拋頭露面,此為不合禮教

“可是皇上都讓後妃這般,莫不是李夫人覺得皇上做的不對?”

這話一出,滿堂寂靜無聲,而文秀勾了勾唇:

“我欲所尋良人必將如皇上這般體貼女子,明白女子心中所思所想之人!”

文秀輕輕的說著自己對於玲瓏的仰慕,可是大家對於皇上向來都是憧憬而仰慕的,所以一時之間倒沒有聽出文秀仰慕背後的意思。

只是文大成的臉色奇怪了些許。難道小妹就這麽看好皇上嗎?

那皇上此前數次要求小妹入宮為女官的事,這讓文大成決定等李家人走後好好的說上一說。

而文秀這番話就像是捅了馬蜂窩,直接讓李夫人劈頭蓋臉的就一頓痛罵,等到最後文家所有人都面無表情直勾勾的看著他們。

李夫人這才心有餘悸的收了嘴,然後就被文老爹做主,讓下人拿著掃帚將他們所有人趕了出去。

文秀還不曾嫁給他們李家他們便趕在文家人面前這般兇狠,那若是文秀已經嫁人了,只怕到時有個什麽事兒也要被他們所拋棄。

文老爹活的時間久了又有玲瓏現在授的爵位見的東西更多了,所以對於很多事的想法極為透徹。

再加上他不過是一農人身邊的女子生長環境都比較寬松,所以對於文秀的話覺

得極為正常。

文秀氣走了李家,然後看著他們的背影勾了勾唇,如今皇上已經進展到讓後妃出宮的一步,那離自己心中所思所想的那個京城還會遠嗎?

文秀這般勾了勾唇,然後和文大成說起了自己想要入宮為女官的打算,既然自己向往曾經記憶中那個令所有人都念念不忘的盛世,而此時此刻自己知道曾經歷史巨輪滾滾下而引來的種種巨變,自己便該肩負起自己的責任,成為皇上改變這事情的先驅者。

而這第一步,便是要做女官。

“做女官?”

文大成剛一聽到文秀之話,腦中便不由想起曾經玲瓏三番兩次想要讓文秀為女官的事,讓他不由心下不安起來,看著小妹那嬌俏的容顏,讓文大成一時有些猶豫。

“秀秀,女官雖然看著光鮮,可是你要知道這是和天底下最尊貴的貴人們打交道的事。

大哥我如今能走到現在這地步,也是因為皇上性子好,可是後宮女官中弱勢,後宮那些女子不喜歡你,給你使絆子,那怎麽辦呀?

我只有你這麽一個妹妹,自然要好好護持著你,你放心,你若是不願意嫁咱就不嫁了,之後有什麽事兒大哥一律擔著,你只要乖乖在家裏開開心心就好了。”

文大成越想越覺得心中不安極了,便苦口婆心的勸慰著,卻沒想到下一秒文秀目光灼灼的看著他,然後站起身,眼神看著紫禁城的方向輕輕說道:

“大哥,你不明白,我為女官不是我選擇命運,而是命運選擇了我,而我本該就這般抉擇。”

因為我是多麽向往這件事,曾經因為種種原因,讓我錯過了自己最想踏入的地方,成為了一個庸庸碌碌的人。

而重來一次此時的一切還不曾發展起來,正處於不斷積累的過程,那麽自己這自未來而回來的靈魂便應該發揮自己僅有的光和餘熱!

這一次她要成為開啟那般盛世的奠基人,這一次她要活出不一樣的人生。

文秀心中這樣想著,暗暗握拳,目光逐漸變得堅毅起來,而文大成看著這樣的妹妹張了張嘴,一時之間不願阻止。

玲瓏此前那道輕飄飄

的旨意,如同一顆石子朝進了湖心,泛起了點點漣漪。

而等這漣漪漸漸擴大直至波及整個湖面,可誰又能想到當初這波及整個湖面的漣漪,只是一顆小小的石子呢?

而作為頭下石子的人,玲瓏這會兒拍拍衣袖走人,不帶走一片雲彩,絲毫沒有想到後妃的出行會讓京中分裂成兩派。

一派是強硬性的保守派,一派則是保留派認為皇上仁慈,所以才讓後妃這般,若是日後其他府中的大人們也可如皇上這般對後宅妻妾,才那是仁愛之心的體現。

幸虧玲瓏沒聽到這話,不然指不定都要笑出來的,自己另有打算的盤算也會被人吹捧出仁愛之心,當真是好玩極了。

可即使如此,因為有了先例在前,以至於京中不少後宅女子都蠢蠢欲動。而京中的風氣是這般,但最先做出改變的就是江南一帶。

不過江南一代,山遙水長,那邊的奏折過來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於是玲瓏沒有第一時間發現這件足以讓她嘖嘖稱奇的事,而這件事也將成為後世歷史記載中濃墨重彩的一筆。

不過此時此刻的玲瓏卻已經無暇顧及這事,而是因為就在後妃這些日子嘗到了自由的滋味後,便開始三三兩兩的結伴出宮時後宮發現了一件驚天盜竊案。

案子被發現的時候,玲瓏還在養心殿當著鹹魚,悠哉悠哉的看著雍正批奏折,直到等蘇培盛在外面的聲音高昂起來之後,在即將聽到門響之前,玲瓏連忙三步並作兩步,沖到了書桌前擠走了雍正,拿起了禦筆,做出一臉勤奮努力的表情。

雍正:……

合著朕就是個批改奏折的工具人是吧?

雍正這會兒坐在椅子上,方才玲瓏急吼吼的旋後將雍正即走,可是到底時間來不及,索性玲瓏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雍正的身上。

而對於雍正來說他會穿過人物實體,可是往常他是沒有觸覺的,而在這一刻他就感覺仿佛突然有了觸覺一般。

這人這樣離自己這般近,身周都氤氳著,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味,讓人不由心生好感。

雍正這樣想著很快並不由瞪大了眼睛,將腦中不合時宜的想法丟出腦中,他怎麽會覺得這

人好!

明明是一個只對壓迫自己做事的周扒皮而已,現在是仗著自己靈魂狀態不需要休息,所以可勁的用呢!

雍正在心裏嘀咕自己的時候,玲瓏一概不知,而現在他的註意力全部放在了蘇培盛方才帶來的消息上。

“你是說這兩日後妃們開始集體出宮後,後宮無人鎮守,以至於懋嬪的延禧宮這些日子發現宮中少了大半的財物?!”

玲瓏皺著眉語氣冰冷的問著,最後又突然想起什麽,心中微定,而蘇培盛這會兒也心中焦急,一直沒有察覺到玲瓏感情上的細微變化,竹筒倒豆子的將自己方才得知的是快速的說了一遍。

“回皇上,此事的始末,奴才也不是很清楚,不過發現延禧宮被竊一事後,赫舍裏氏大人便已經指揮侍衛將懋嬪娘娘的延禧宮圍得水洩不通。

這會兒赫舍裏氏大人已經揪出了罪魁禍首,等皇上發落了!現在還請皇上定奪該如何處置?”

玲瓏一聽到赫舍裏氏也摻合其中,便心中有了底,隨後她眼神閃了閃:

“懋嬪乃是堂堂後宮妃嬪,雖說只是一介嬪位,可是卻敢有人在她宮中做下如此大事,那若是在人酣睡之際,有人心懷不軌,那又當如何?此時朕必須好好盤問一番!擺駕,延禧宮!”

玲瓏氣勢洶洶的說著,讓蘇培盛心中一驚,然後又緩了過來,在心中吐出了一口氣,看來皇上對於懋嬪還是有幾分情誼的。

不過也是,到底是自己的第一個女人,蘇培盛心中這樣想想也就過去了,完全不知道玲瓏這會兒是盤算起了赫舍裏氏接下來的一步,到底在打算怎麽做?

如果延禧宮發生這麽大的事,難不成真的是赫舍裏氏一人做的,若真是那樣,這人有些太不守宮規了些。

太容易制造恐慌了。

玲瓏心中心思百閃,但是最終沒有宣之於口。蘇培盛便安置妥了一切,玲瓏坐上了龍攆,晃晃悠悠的到達了延禧宮。

而此時的延禧宮依舊是重兵把守一派肅穆之景,等玲瓏到的時候,所有侍衛齊聲跪地請安的一幕頗為壯觀。

而隨著那一聲如響雷般的請安之聲後,也將延

禧宮內的主子給驚動了,隨之而出來的還有赫舍裏氏。

“臣妾/奴才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

懋嬪和赫舍裏氏兩人齊齊恭敬的行了一裏,而玲瓏這會兒倒是有些想知道赫舍裏氏竟是怎麽玩的這一手,便也沒有耽擱,微微頷首:

“免了,進去再說吧!”

玲瓏一邊說著,一邊率先進了延禧宮那般嚴肅的模樣,似乎是對這事不喜極了。

赫舍裏氏瞧了懋嬪一眼,也緊跟著走了進去。

“聽蘇培盛說,赫舍裏氏你已經將這件事的罪魁禍首調查出來,不知是何人?”

赫舍裏氏拱了拱手:

“回皇上,是懋嬪娘娘身邊的貼身宮女,清月。”

赫舍裏氏這會兒剛一說出口,玲瓏還沒開口,懋嬪激動地護起的人:

“赫舍裏氏大人的莫不是在隨意攀扯?清月乃是本宮身邊的貼身宮女,一應吃穿用度便是有些太嬪都比不上,何以至於做一下這種錯事?”

玲瓏:……

擡眼悄悄瞧了一眼赫舍裏氏,只是赫舍裏氏這會兒面色緊繃一時也不知道她到底怎麽想的。

可即使如此玲瓏,還是有些同情起赫舍裏氏,這事也不知道是否是赫舍裏氏安排的,但是懋嬪這傻子什麽事還都沒有弄明白,就直接替人遮掩起來。

知道的是她主仆情深,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故意和人同流合汙。

畢竟懋嬪只是一個小小嬪位,如今這失去了的大多數物件乃是嬪位儀制的東西,而若是換成銀子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當然,這換銀子可是要將宮中禦制印鑒給刮了去呢。

玲瓏無語的看了一眼懋嬪後,最後也不理她,便將臉轉向了赫舍裏氏:

“你這麽說可有證據?將前因後果朕速速到來,朕倒是想知道是那名叫清月的賊人,如何能有這般大的狗膽,竟然敢行竊一宮!”

玲瓏話音剛落,赫舍裏氏便將今日調查來的是一字一句說了出來:

“說起來奴才能知道此事,還是因為懋嬪娘娘特意派人去請,只是沒想到能才調查出所有的事情後,懋嬪娘娘又有些不信。”

懋嬪看到赫舍裏是這麽說也是有些

惱然,她是因為自己如今在宮中位份最低,又沒有得皇上多少眷顧。

而宮裏此事致人推三阻四,最後實在沒了法子,才想起皇上在後宮立了女官,也算是大理寺卿,主管此事,這才將赫舍裏氏請來。

卻沒想到,赫舍裏氏是請來了,可是赫舍裏氏帶來的消息,她卻不怎麽喜歡聽。

清月可是和自己相依為命這麽多年的,赫舍裏氏查了一番下來後,誰都不說竟然劍指清月,這讓懋嬪不由陰謀論起了:

赫舍裏氏是否是別的妃子專門派來搞她,務必要讓自己身邊的左膀右臂一個一個挨個雕零,所以懋嬪才會這般情緒激動。

“皇上有所不知,清月這丫頭跟在臣妾身邊這麽久了,若是要行竊,只怕也留不到現在!

可赫舍裏氏大人卻突然指出了清月,莫不是瞧著她一個女兒家好欺負?”

赫舍裏氏聽了懋嬪這個話原本並不是說什麽,直到懋嬪最後一句出來,赫舍裏氏這才一字一頓的說道:

“懋嬪娘娘慎言,我同為女子,如何會冤屈另一個女子,事實如此,證據確鑿!”

是的,赫舍裏氏即便是想要設一個局,也是等著人往裏跳的,如何會做出假象來,所以這清月行竊一事確實無是真真正正無可指摘的。

“證據確鑿?本宮倒想問問赫舍理大人,如何證據確?”

懋嬪對於赫舍裏氏這話顯然是不信的,又想起赫舍裏氏乃是皇後一手栽培出來的,一時之間倒是有些懷疑,是否是皇後故意派赫舍裏氏過來對自己不利。

只是如今自己膝下只有一個公主,皇後無論如何也不會對自己出手,否則便有負往日的賢名啊。

懋嬪心裏的打算並沒有宣之於口,她可是知道這些日子皇上對於皇後的敬重,可即使如此也不礙著她不信赫舍裏氏之事呀。

赫舍裏氏既然能說出這種話自然是早有準備,這會兒,她瞧了懋嬪一眼淡淡的說道:

“皇上未登基之時,懋嬪娘娘可知自己的貼身宮女尋到了和自己有血緣關系的親人,並且還曾偷偷出府見過此人一兩回。”

赫舍裏氏的話,如同一顆炸彈在懋嬪的心間

炸開,她當時瞧中清月,便是因為清月了無牽掛而又對自己忠心耿耿。

畢竟如果有牽掛的人,自己能拿捏住她,旁人也可以拿得住她。

“不不不對,你胡說!之前內務府可是調查過清月,清月家中早已沒有了旁人,又何來的血脈親人!”

赫舍裏氏看著莫名一臉不信的模樣,然後擡手在懋嬪身後的一堆宮女中,隨手點了兩個:

“這兩人曾經目睹過清月抱著東西出去和親眷相會的一幕,娘娘若是不信大可詢問她們。”

懋嬪將目光挪過去的時候,兩個小宮女一下子便跪在了地上,她們是懋嬪自宮外帶進來的,因為往常伺候的好,所以懋嬪向來對她們和顏悅色。

可是這會兒懋嬪一想到自己曾經多次被她們蒙在鼓裏,看著她們的臉色也有些冷漠:

“說吧,事實是否真如赫舍裏大人所說的那樣?”

那兩個小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娘娘容稟,奴婢二人確實曾經在一次天擦黑的時候,瞧見過清月姐姐將娘娘房裏的東西拿出了一兩件匆匆離府,不過那是奴婢們,還以為是娘娘賞給清月姐姐的,所以沒有多想……”

如果可以選擇,她們並不想得罪懋嬪身邊的紅人清月,可是方才赫舍裏氏的手段實在是雷霆出擊,讓她們來不及防備,便被赫舍裏氏炸了出來。

這會兒在她那明察秋毫的目光下,兩人只覺得自己好像沒有什麽秘密一樣無所遁藏,只好乖乖將自己知道的事說了出來。

懋嬪聽完這話大受打擊,看了赫舍裏氏一眼,怪不得這人方才將自己宮裏的奴才全部都叫到一起一間房一間房,挨個拷問著。

作者有話要說:好困,應該都修完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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