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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最終章——是初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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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家黃景世將執棒本土交響樂團,進行旅美十五年回國後的首場演出……”

姜新禹聽到車載廣播裏的新聞,低低地說了一句話。

副駕駛座上的美女問:“新禹哥,你剛才說什麽了嗎?”

新禹解釋道:“聽到了熟悉的名字……”他頓了頓,還是說了出來:“那位指揮家,是泰京的父親。”

美女也想了起來,回憶道:“啊,有次姑姑拆了泰京哥的父親從美國郵寄的生日禮物,我和新禹哥還想去賠禮……大哥的父親原來是指揮家啊,好厲害。他不是在美國嗎?”

新禹點頭道:“是的,黃景世指揮家多年前就移居美國了,已經十幾年沒有回韓國了。”

“泰京哥應該很高興能見到父親吧。”美女想到泰京生日時被母親傷害的事情,單純地為泰京感到高興。

“另一個人恐怕會不愉快吧……”新禹想到慕華蘭,心情不太好。他對慕華蘭的印象極差,不論是出於泰京隊友的身份,對拋棄泰京的生母的不滿,還是出於美女的愛人的身份,對這個間接害死岳父岳母的兇手的憤恨,他都有理由討厭那個曾經名噪一時的女歌手,雖然她是前輩。

只不過他的隊友泰京似乎對母親依然充滿眷戀,他的愛人高美女對慕華蘭放下了恨意,姜新禹也無法和慕華蘭計較。他雖然自認不是君子,卻不想美女因為想到父輩的往事而傷心,所以他沒有針對慕華蘭做過什麽,畢竟她也失去了很多。

“今天的音樂劇,會演奏岳父寫給岳母的歌曲《如何是好》嗎?”新禹岔開了話題。

美女的註意力被他成功轉移,答道:“是的,哥哥要親自唱這首歌。”

“美男真的很棒,這次的音樂劇人氣很高。”新禹由衷讚嘆。美男是最後加入A.N.JELL的成員,原本處於劣勢,卻很快成為了人氣最高的隊員。唱歌、作曲、綜藝樣樣精通,所有工作全部完成得出色,幾乎沒有他不會的,是名副其實的隊內ace。挑戰過演技和MC之後,首次出演音樂劇也是一票難求。

真是妖孽一樣的人物啊。

就像天生就該吃這碗飯一樣。

新禹自然不是嫉妒高美男的才華,他從來不在意熱度與流量,只想做好音樂,認真對待每一次舞臺。他只是驚嘆於美男的恐怖實力和身上矛盾又統一的特質。

馬室長說美男“集泰京的領導力,新禹的溫柔細心,Jeremy的活潑於一身”,這話說出來的時候沒人信,卻在幾個月後就得到了驗證,粉絲俱樂部數據第一次顯示高美男粉絲數超過黃泰京的時候,Jeremy還跑去安慰大哥,被黃泰京趕了出去。

如果不是A.N.JELL靠實力說話,成員們脾氣各異卻始終保持了純粹的本性,像高美男這種中途加入的成員多半要被排擠的。

美女代替美男加入組合時又鬧了不少烏龍,導致粉絲一度發起過抵制高美男的抗議行動。

說起來,美女剛來時著實吃過一些苦頭,需要拼命學習唱歌和演奏,黃泰京識破她身份後想將她驅逐出去,Jeremy又因為某些誤會對美女心存“芥蒂”,但是美女性子單純,從來不記仇,只記得別人對她的好,讓新禹想起來就嘆氣。

這麽單純的傻瓜,怎麽就偏偏對他這麽殘忍呢?一次次忽略他,放他鴿子,甩了他一百次!

新禹想到她每次聽不懂他告白的遲鈍模樣,就好想捏捏她的臉,聊作報覆。

最後他的手還是落在了她頭上,輕輕揉了揉她已經變長的頭發。就像他無數次做過那樣。

美女還是這麽不解風情,嘟囔著“新禹哥你又把我當小狗”,捉住他的手,教訓他,“開車時不能分心,要專心開車哦。不許再弄亂我的頭發!為了給哥哥的音樂會加油,我做了五個小時的發型!絕對不能破壞!”

“是嗎?我知道了。”新禹很聽話,收回手,不再搞小動作了。

美女滿意點頭,卻發現他把車子拐到了無人的小路,停了下來。

“為什麽到這邊?是抄的近路嗎?”美女疑惑地問。

新禹停穩車子,解開了安全帶。

“因為開車的時候要專心,但是我有想做的事情,所以只能停車了。”

“什麽事情?”傻傻的美女渾然不覺“危險”即將來臨。

“是很久以前就想做的事情……”剩下的話語淹沒在纏綿的唇齒間。

美女不懂為什麽新禹哥突然吻她,就像她不懂新禹哥為什麽那麽愛她。

他每次的告白都是既溫暖又憂傷。每次吻她都是既小心翼翼又充滿了力量。

就好像……他曾經失去過她。

又熱烈又溫柔,又深沈又卑微。

手機響了起來。

被親得暈頭轉向的美女試圖掙紮,“是不是哥哥的電話,催我們快點過去……”

新禹掃了一眼手機來電顯示,低笑一聲,再度吻了下去。

美女下意識摟住他,沈浸於他的溫柔中,把哥哥拋到一邊。

反正有新禹哥在……肯定不會遲到的吧?

遲到了就讓哥哥罵新禹哥好了!要不然他也天天找茬折磨新禹哥,美其名曰“考察妹夫”。

演奏廳後臺。

想囑咐妹妹順路給自己買個蛋糕的高美男放下手機。

通話頁面關閉,露出了剛剛瀏覽的新聞:“國際指揮家黃景世歸國首場演出將辦……”

高美男首次出演音樂劇,消息一公開就成為了話題。

記者們挖空心思想潛入後臺采訪,統統未果。粉絲們為了門票在官網瘋狂答題。

很多人來到了現場。有粉絲,有朋友,有未曾邀請的故人,也有想挖新聞的記者。

音樂劇的最後,高美男出場,獻唱了《如何是好》。

美女坐在臺下,聽著哥哥唱著父親寫給母親的歌,眼睛泛起晶瑩的水霧。

一雙溫暖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輕輕拍了拍。

她轉過頭看著身邊的人,低語:“新禹哥,沒關系,我現在很幸福。”

她的家人,她的愛人,都在她身邊。而那些失去的家人,在她心裏,從未遠離。

新禹的笑容永遠那麽溫暖,讓她安心。他輕輕地在她額頭印上一吻,對她笑。

美女羞澀地環顧四周,看到沒人註意到他們這邊,偷偷瞪了他一眼。

新禹笑著握緊了她的手,十指緊扣。

黃泰京遠遠看著那兩個人。

他一直都很驕傲。

除了在母親面前,他從未失態。

而現在,即使傷心,他也不想哭了。

“送你走一步,眼淚就流下來。你再走一步的話,又流出了眼淚。在伸出手也無法觸及的地方……”

高美男唱完了歌曲第一個小節。

第二節的時候,突然多了一個女聲和他合唱。

美女楞住了。

這個聲音為什麽有點熟悉?

是……從未謀面,只存在於CD裏的李秀珍的聲音?

可是媽媽從來沒有唱過爸爸的歌曲啊。因為是新人女歌手,留下的CD少之又少,唱的是別人的歌曲,還是慕華蘭收集後送給她的。

現在這個聲音,真的是媽媽的聲音啊。

媽媽終於唱了那首屬於她的歌。

真好。

起身準備悄悄退場的泰京停了下來。

最後一排的慕華蘭如遭雷擊。

美女轉向新禹,想問他怎麽做到的,卻什麽都沒問,緊緊地抱住了他,眼淚打濕了他的胸口。

新禹輕輕撫摸她的頭發。

這一次,美女不再計較他破壞了自己的發型。

最後一個音符消散,全場陷入片刻的靜寂,忽然響起了掌聲。

高美男謝幕致辭,一一感謝了所有的工作夥伴,然後第一次公開了這首歌的信息:“感謝最後一首歌的作曲家,高才賢,我的父親。演唱者李秀珍,我的母親。”

不少粉絲知道高美男父母雙亡的事情,這並不是絕密,公司官網上高美男的資料父母一欄是已故,無名無姓。沒想到居然也是做音樂的人啊。

怪不得美男oppa這麽優秀!

“感謝一位朋友,通過高科技手段,修覆了我母親的demo,讓這首歌的主人終於能夠親自演繹這首歌。謝謝你,姜新禹,我的隊友,我的家人。”高美男的話一層激起千層浪。

眾所周知,姜新禹的女朋友是高美男的雙胞胎妹妹,從公開之日起就頗多爭議,有人覺得是浪漫的童話,也有人覺得他們很難一直相愛到最後。每次姜新禹接受采訪,記者問的最多的問題就是他是否分手,或者什麽時候結婚,都被他四兩撥千斤轉移了話題。

民間傳言,高美男是個終極妹控,曾經發話寧可讓妹妹做修女都不會讓妹妹結婚。在粉絲圈子裏,“高美男嫉妒妹妹和姜新禹相愛”“誰都可以和姜新禹結婚只有高美女不可以”“替身文學之白月光竟是他的大舅子”的同人文早已滿天飛。

據Jeremy多年混跡粉絲論壇看文的經驗,他認為粉絲們的文寫得越來越好看了,他都要信以為真了,以為新禹哥愛的人是高美男。

Jeremy這麽說的時候,差點被溫柔的新禹哥放出朱莉追殺。

不過Jeremy表示還是自己和高美男的虐戀文最好看。“Jeremy癡戀黃泰京卻被姜新禹趕出家門然後遇到歡喜冤家高美男”的狗血劇情特別帶感,他昨晚都看哭了。

高美男不想說話,向Jeremy舉起澆花的水管。

被澆得透心涼的Jeremy抱頭狂奔,喊著朱莉救命。

朱莉趴在姜新禹腳邊,被新禹順毛順得很舒服,哼唧著想要新禹手裏的罐頭。

並不想救他。

姜新禹的女朋友=高美男的妹妹高美女,如果兩人順利結婚,那麽高美男就是姜新禹的大舅子了。

所以他們真的結婚了?所以美男才會稱呼姜新禹為家人?

在場的粉絲們竊竊私語,議論紛紛,不知道是祝福還是驚訝,抑或兩者兼有。

所有演職人員上臺致謝。高美男流著淚再三鞠躬。

全場站了起來,為這場音樂會歡呼。

“怎麽做到的?”美女擦掉眼淚,微笑著問戀人。

“從一位中國top級歌手的演唱會得到的靈感,通過電腦技術制作的虛擬影像,他與一位已故天後在演唱會同臺合唱……我們的方式比較簡單,只要利用已有的聲音資料,采用AI模擬,形成一模一樣的聲音……”新禹笨拙地科普,將覆雜的制作過程說的輕描淡寫。

美女撲進了姜新禹懷裏,堵住了他沒說完的計算機科學技術教學課程。

她踮起腳尖,吻上那個緊張的男人。

“新禹哥。

“我愛你。

“我們結婚吧。”

“我愛你……什麽?結婚?”

新禹被巨大的驚喜包圍。

他激動地抓住她的手,想讓她再說一次,美女卻不肯再說了,仰起臉,笑著望著他。

新禹攬過她的腰,低頭吻她,唇角綻放璀璨的笑容,聲音柔軟得像是冰雪化成的春水:“我願意。”

觀眾席上的燈光亮起。

歡呼聲和掌聲響起。

相愛的人擁抱在一起,吻著對方。

越來越多的人發現了他們。尖叫聲幾乎將場館淹沒。

在殺氣騰騰的大舅子趕過來之前,新禹拉起美女狂奔。

“新禹哥,我們去哪?”

“去一個沒有高美男的地方……”新禹被害羞的女友捶了一下,笑著說:“有個地方,想和你一起去。”

明洞街頭。

作為女生的她和他第一次相見的路口。

“一直想和你一起再來一次,美女,謝謝你。”新禹拉著美女的手,走過他們曾經走過的路。

只是這次他不再是默默跟隨在她身後的影子,而是可以和她一起漫步在熟悉的街頭,美好得像是在夢裏。

“新禹哥,謝謝你,一直走向我。”

“高美女,謝謝你,為我轉身,向我走了最後一步。”

繁華的明洞商業街,絡繹不絕的人流。璀璨的燈火下,牽著手漫步的兩個人,相視而笑。

從這裏,你走向了我。

從這裏,我走向了你。

那是姜新禹和高美女的初遇,也是重逢。

作者有話要說:

【隔了這麽多年,寫到了大結局。忽然想哭。雖然中間有很多很多疏漏,但是該寫的情節早就寫在了番外裏,結婚生子蜜月,都是幸福的小甜餅。可是我一直寫不出想要的結尾。

忘不了第一次追劇看到明洞街頭,女主被電話叫走的時候,捶胸頓足鬼哭狼嚎的我。

十幾年了,依然為姜新禹意難平。那麽溫暖的人,他應該獲得幸福啊。

以此文獻給姜新禹。

獻給曾經追劇追到吐血的我自己。

獻給所有看過這篇文章的朋友們。

感覺再也不會這麽熱愛一部劇的角色了,再也寫不了這麽久的文了。寫文一直在熬心血,透支,燃燒自己的情感。

終於寫到了結局,或許不是我寫的結局,而是故事裏的他和她自然而然地走到了這裏,說了這些話,做了這些事。

——2021年11月7日23:00,一個寫文寫到半夜流淚的蹩腳作者。希望不只是感動了自己,能給這世上同樣愛著這部劇的人一點點感動就好了。】

【167章已鎖,大結局在此重新發布。結局可以結合番外《如何是好》《故人》去看,更能讀懂。番外→老福特】

【在一個下大雪的周末,突然靈感乍現,寫出了這篇陳年舊文的結局,也就是第167章。當年我很想寫虐的情節,因為遭到一直反對,擱淺多年。為了寫出想要的情節,我又在167章之後續寫了正文,設置了夢境反轉,bug很多,請見諒。

最初開文時期是2013年2月25日,一轉眼就九年了。萬幸的是,過了這麽多年,還有讀者找到我,和我一起分析原劇情節,理清思路,打造人物設定,一起譜寫這個故事。謝謝我的讀者們,沒有你們,我可能早就放棄這篇文了。2012年那篇《葵媛失憶變美男,重逢姜新禹(李紳)》 也是在大家支持下寫完的,充滿了回憶。

謝謝演員們。

姜新禹和高美女,李紳和李葵媛,都會幸福的。

——2022年2月10日】

【將番外《故人》上,移入了大結局。這樣情節更連貫——2022年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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