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 雖然虎杖的大哥已經脫離了對方的組織，但他在尋找弟弟君的時候恰巧看到了真人的咒力殘穢，給我提供了重要的線索, 所以我才能像力挽狂瀾的救世主一樣及時趕到。”

天道未來叉著腰, 對一眾好奇的小夥伴講起了事情的經過, “高達君, 你可一定要好好謝謝脹相君哦，要不是他的話說不定你已經被那個縫合臉咒靈變成了豬頭。”

雖然但是, 比起變成豬頭，他覺得自己人沒的可能性更大。

與幸吉想到了真人開領域後的場景，他雖然對自己的能力有自信, 但卻並不自負, 在真刀真槍與對方經歷了一場戰鬥後，才不得不承認真人的危險性已經遠遠超過了自己的預估，如果不是後來天道未來橫插了一腳, 說不定他已經躺在三途川裏自由泳了。

這般想著，他感激的向旁邊一臉無奈的粉發少年鞠了一躬，“虎杖君, 如果可以的話, 請替我向你的兄長道一聲謝，如果不是他的話, 我可能已經……總之, 十分感謝。”

“……都說不是我兄長了。”到底要他說多少遍, 這些人才會重視他的話啊, 虎杖悠仁露出了心力交瘁的死魚眼, 活了十五年他從沒有哪一天像今天這般心累過。

“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虎杖現在到底還算不算人類啊？”既然他的兄長們是咒胎九相圖，那曾經作為人類出生的虎杖……真的還算是人類嗎？

“……餵！不要擅自把別人開除人籍啊。”

幾人沒有搭理他的叫囂，紛紛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但有一點卻說不通。”

“哪裏說不通？”天道未來疑惑。

伏黑惠摸著下巴，皺眉思索，“你之前也說了吧？脹相君他們的父親是一百五十年前那個加茂家的邪惡咒術師加茂憲倫，正常情況下，他應該早就死了才對吧，又怎麽會生下虎杖？”

“所以才說他們不可能是我的兄長啊。”虎杖悠仁急忙強調，但再一次慘遭無視，幾人因為伏黑的話又雙叒叕陷入了頭腦風暴，直到天道未來出聲打破了平靜。

“這個魔幻的世界連人類都可以和詛咒生孩子了，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的？說不定他死後靈魂穿越生下了虎杖，也可能他根本就沒死一直活到至今……嘛，只要腦洞更大就能想出一萬種方法，所以有關對方到底是怎麽生下虎杖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

“重要的是？”

“是和脹相君他們同父異母或者同母異父的虎杖出身加茂家實錘了，這麽一來的話，我們學校豈不是終於湊齊了禦三家的人再也不用三缺一了？這可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大家撒花鼓掌。”

眾人：“……”

虎杖悠仁：“可喜可賀個鬼啊！都說我不是……”

“雖然並不覺得有什麽可賀的，畢竟那種腐朽到惡心的家族有還不如沒有，不過虎杖終於找到了在意自己的親人這點，倒也算是一件喜事。”釘崎野薔薇說著還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心，就算你被開除了人籍，我們也不會歧視你的。”

天道未來點頭，“沒錯，畢竟虎杖他啊，可是足足有九個把他寵上天的兄長啊，從今往後就可以像螃蟹一樣橫著走了，所以大家以後要註意，千萬不可以欺負他哦，不然說不定會被弟控之魂燃燒的哥哥醬們給狠狠收拾一頓。”

“……說什麽不可以欺負他，你現在又在做什麽？”吉野順平默默吐槽，並憐憫地看了眼自己被迫開除人籍的小夥伴，抱歉悠仁，兄弟我人微言輕，實在是不敢頂風作案為你做什麽，不過……嘛~反正你早晚都是要習慣的，還不如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多鍛煉鍛煉自己的心臟。

虎杖悠仁艱難地伸出手，“餵！你們倒是好好聽人說話啊，我都說了我……”

“出身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成為什麽。”聽到這裏的中原中也終於搞清楚了前因後果，他笑著拍了拍虎杖的肩膀，“不要被別人賦予的‘答案’所迷惑，因為在你做為人類降生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是人類了啊。”

就像當初的他，荒神？異能體？亦或者荒霸吐的安全裝置？曾經的他也許迷茫過，但一路走來經歷的風雨，看過的風景……一切的一切都構成了名為中原中也的靈魂，而他的靈魂告訴自己，他就是人類，這一點毋庸置疑。

“我當然是人類啊，我……”

“好了，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伏黑惠拍了拍手，他掃了眼眾人，“既然任務已經完成了，免得節外生枝，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他這個提議一出，現場霎時陷入了詭異的沈默，眾人情不自禁得紛紛將視線投向了天道未來。

“看我做什麽？”

伏黑惠：“……”

啊，差點把這家夥給忘了，他扶了扶額，“總之，先去給她買副面具，把她那張無法見人的臉給擋住，在此之前……”他頓了頓，在讓對方原地等待還是裝模型道具和他們一起離開這兩個選項中果斷選擇了後者。

這個提議一出頓時收獲了一片叫好聲，除了被迫當模型的當事人。

“餵！你們也太過分了吧？我可是人類啊，怎麽能……”被中原中也抗在肩上的少女大聲逼逼，然後就被無情制裁了。

“閉嘴！這世上可沒有會說話的骷髏。”

天道未來一哽，“中也你變了，你再也不是當初那個……”

“嗯，對，曾經的我已經死了，現在的我是莫得感情的鈕鈷祿·中也。”

“……不是吧？你什麽時候這麽懂得？”明明以前的他單純善良又可愛，就像個人見人愛的小天使，怎麽現在就……

念頭才剛剛轉到這裏，就聽他用莫得感情也莫得波動的語氣說道：“在你和太宰那條青花魚故意在我處理文件、吃飯、睡覺等等不合時宜的場合大聲討論電視劇情節的時候。”

天道未來：“……”

莫名感到一陣心虛，她瞬間安靜如雞，趴在對方肩上不動了。

看著這一幕的虎杖悠仁感動得眼淚都從嘴角流了出來，終於……終於對方也和自己一樣享受到了不被當人看的至尊體驗，只能說——天道好輪回，不信擡頭看，蒼天饒過誰？

……

前往東京的新幹線上，窗外的風景飛速後退，天道未來被小夥伴們圍著縮在最裏面，“那個，中也……”

“又怎麽了？”

目光在埋頭幹飯的伏黑惠幾人身上轉了一圈，她咽了咽不存在的口水，“我……我也想吃。”

從早上接了任務到成功把與幸吉交到庵歌姬手中，這中間她別說吃飯了，連口水都沒莫得，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偏小夥伴們還殘忍得當著她的面大吃大喝，一點都不顧及她的感受……這是什麽人間慘劇啊？

抱胸靠坐在椅子上的中原中也聞言掀了掀眼皮，“想吃？”後者連忙點頭如搗蒜，他臉上的表情卻突然一收，用莫得感情的語氣說道：“忍著。”就她現在的這個樣子還想吃飯？不怕嚇到周圍的人嗎？

“噫嗚嗚噫，發出這種冷酷言論的中也是屑……”

抱怨的話還沒有說完，註意到兩人動靜的釘崎野薔薇就從食物中擡起了頭，“從之前我就想說了，未來你現在這個模樣真的能吃東西嗎？確定能消化或者說不會漏出去？”

其他人聞言也紛紛看了過來，目光中滿滿都是想要研究她身體構造的蠢蠢欲動，天道未來見狀心頭一哽，忍不住說出了那句讓虎杖萬分耳熟又渾身舒暢的臺詞，“都說我是人類了，你們見過有不能吃東西的人類嗎？”

“但你現在的身體構造……”

“這只是異能的原因而已。”說著就像是知道他們想問什麽一樣，她不給對方開口的機會，連忙將話堵死，“別問我原理，我自己也不清楚，反正就是我可以吃飯，可以喝水，也可以睡覺……總之一切正常的生理需求都和普通人沒什麽不同。”

說完她也不再管依舊蠢蠢欲動的小夥伴們，輕輕扯了扯中原中也的衣角，“中也，我已經快一天沒吃東西了，真的快要餓死了，你忍心看我因為這種可笑的理由命喪黃泉嗎？”像是為了證實她所言非虛，空蕩蕩涼颼颼的腹腔中還應景地傳來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

中原中也：“……”

他想說一天不吃東西並不會餓死，但看著對方那可憐兮兮的模樣，最終還是心軟了，嘆了口氣，他將自己那份買來沒動過的便當推到她面前，“蹲下吃，別被人看到。”

天道未來：“……”

盡管對吃個東西還要像做賊一樣有些不滿，但為了滿足不斷叫囂的胃以及某些不可言說的原因，她最終還是按耐住了卑微的自尊鉆到了桌子下。

偷偷摸摸將屬於中也的那份豪華便當一點不落地吞入肚中，她無視小夥伴們朝她腹部投來的視線，心滿意足地癱成了貓餅，“啊，終於吃飽了。”但安靜了沒一會兒，她又雙叒叕支棱了起來，“那個，中也……”

“你又想幹什麽？”

“不是我想幹什麽……”在赭發青年‘你看我信不信’的目光中，她嘆了口氣，“好吧，我的確想幹些什麽，但這也怪不了我，畢竟……身為人類總會有些生理問題需要解決，你懂的吧？”

不，他一點也不想懂，但……無奈地扶了扶額，中原中也瞪了她一眼，“早去早回，千萬別搞出什麽幺蛾子。”

“中也你在說什麽啊？我就上個洗手間而已，能出什麽幺蛾子？”她信誓旦旦地反駁，然後就被啪啪啪打臉了。

站在洗手臺前，天道未來先是警惕地觀察了眼四周，等確認沒人之後，才迅速將藏在袖子裏的手懟到水龍頭下，嘩啦啦的水流聲應聲而起，掩蓋了漸行漸近輕盈似貓的腳步聲，於是等她反應過來有人靠近的時候已經晚了。

“那個，你不要害怕，我不是什麽好人，呸不對，我不是壞人，也不是什麽奇怪的……”她將手背到身後，慌慌張張地向來人解釋，但當看清對方的面容時卻松了口氣，“什麽嘛~原來是你啊，嚇了我一跳。”

背到身後的手收了回來，天道未來一邊掏出帕子擦手，一邊抱怨，“你走路怎麽沒聲音呢？我還以為嚇到了無辜路人呢。”

但對方卻沒有回答她的意思，只慘白著臉，死死盯著她的手，“骷……骷……骷髏竟然說話了？”

“還真是失禮啊。”她皺了皺眉，“什麽骷髏？我可是貨真價實的人類啊。”

“媽媽呀，骷髏……骷髏成精了，還在對我放狠話，救命啊。”那人因為她的話終於如夢初醒，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恐懼，尖叫了聲瘋了一樣跑走了。

“……餵！”

天道未來看著對方絕塵而去的身影，下意識伸出了爾康手，“搞什麽啊，有必要這麽害怕嗎？”她內心無語，正準備掏出手套戴上，耳邊卻再次響起一陣腳步聲，她連忙再次將手背了過去，但下一秒——

“柯……柯南？”

戴著黑框眼鏡，穿著背帶褲的小男孩走了進來，她呆楞楞地看著對方，“搞什麽？你剛剛不是走了嗎？怎麽又回來了？”還突然變回了原形，這麽明目張膽的嗎？就不怕被人發現自己的小秘密？還是說……因為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所以回來向她道歉了？

“天……天道？”一走進來就聽到了耳熟的聲音，柯南下意識打量了她一眼，然後就看到了一個全身都包裹在黑袍子裏，臉上還戴著一個滑稽臉貓咪面具的奇怪家夥，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這是又換人設了？這次是什麽？”

“你不是知道嗎？”

“……知道什麽？”柯南下意識反問，等問完了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不對勁兒，“嗯？等等，你剛剛說我又回來了？什麽意思？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記得之前有見過你。”

天道未來：“……”

他說什麽？什麽沒見過她？她辣麽大一個骷髏放在這裏，他竟然說沒見過她？這合理嗎？這像話嗎？還是說其實是因為他受驚太大所以記憶出現了問題？亦或者自己正在經歷的一切都是一場幻夢？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現場突然陷入了詭異的死寂，兩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兒，天道未來才像是認清了現實般一臉恍恍惚惚地說道：“所以，也就是說……我剛剛看到的那個人很大可能也許大概真的不是你對吧？”

“當然不可能是我了，我才過來好嗎？”

柯南肯定的回答給了她最後一擊，她踉蹌著捂住了胸口，“所……所以……那個人到底是誰？”

那個無意間撞見了她的真面目，被她嚇得屁滾尿流的倒黴蛋到底是誰？

安靜得落針可聞的衛生間內，兩人再次大眼瞪小眼，雙雙無言了好一會兒，直到柯南出聲打破了沈默。

“所以你這次人設到底是什麽？”聽她的意思，似乎是將人給嚇得不輕，到底是怎樣獵奇的人設，才能造成這般慘重的後果？

天道未來：“……”

又是一陣詭異的沈默之後，她默默伸出了自己的雙手，“就是這樣。”

冷不丁看到一雙只剩下白骨的手遞到自己面前的柯南：瞳孔地震！

“天……天道……你確定你現在還活著？真的沒問題嗎？”哪怕三觀早就在她的硬核操作下給重塑了無數遍，但親眼看到一個骷髏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他還是有些接受不能，科學呢？原理呢？到底是什麽神秘力量才能無視基本法讓一具骷髏像正常人一樣活過來。

“我當然還活著啊，不然你看到的是鬼嗎？”

雖然但是，她的存在就已經比鬼還離譜了吧？

“……”

現場再次陷入了死寂，直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打破了平靜。

“未來，你還沒好嗎？”釘崎野薔薇從門口探進了腦袋，當看到面面相覷的兩人時楞了一下，“柯南君？你們這是……發生什麽事了？”

聽到聲音的兩人神色恍恍惚惚地朝她看了過來，半晌後，“唔，也就是說你之前遇到了一個和柯南君很像的人，因為把他誤認成了對方所以並沒有掩飾自己，結果一不小心把人家給嚇了一跳？”

“不是嚇了一跳，是嚇了好大一跳，emmmm，就是那種可能會留下心理陰影，以至於晚上都會忍不住做噩夢……這樣？”

“唔，我知道了~”橙發少女捏著下巴沈吟了會兒道：“那要找到對方向人家道歉嗎？”

“欸？可以嗎？不會再嚇到他嗎？”

“當然……”

“不可以了。”柯南連忙出聲打斷討論得熱火朝天的兩人，滿臉無語道：“那個人已經足夠可憐了，求求你們放過人家吧，別再迫害他了，而且……”他頓了頓，眼神逐漸朝死魚眼的方向進化，“現在說不定人家已經扛著火車連夜逃離了地球，你們就算想找也不一定找得到對方。”

“你這麽一說。”釘崎野薔薇突然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我剛剛好像還真的看到了一只大黑耗子從窗口飛了出去。”

黑羽·大黑耗子·被詐屍骷髏嚇得跳車·目前正在絕讚逃命中·快鬥：“紅子，救命啊，我剛剛看到了一具成精的骷髏，她會不會因為我不小心看到了她的真面目而追殺我？”

小泉紅子：“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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