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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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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曾遇見過對手,我們比試一番,賭註是她,你覺得如何?”容恕對著來人道。

裴棲寒禦劍在此停留片刻,眼見許悠悠被掐無動於衷,他漠然答道:“路過而已。”

“這麽說你不想救她?”容恕手上用的力道越發的大,許悠悠掙紮著只能發出嗚咽的聲音,塔檐底下郭焦見此義憤填膺地罵著人,容恕由著他的怒罵,戰況愈激烈才愈好玩。

“你不是她師兄麽?面對你的同門師妹你都要見死不救?”容恕煽風點火道。只是他視為對手那人好似渾不在意,容恕松了手但仍舊挾制著許悠悠。他換了一種策略,看過許悠悠一眼後,對裴棲寒道:“你若不敢拿她的性命與我做賭註也行,只要你肯與我比試,無論輸贏我都可以放了她,如何?”

“她的死活我並不在乎,我來此不過是想看場好戲而已。”裴棲寒匆匆掃過她一眼,極度冷漠刻薄的話脫口而出。

周遭眾弟子對他的憤懣議論越發強烈,裴棲寒將此處一切收入眼底,他無意在此浪費時間,轉了方向禦劍離去。

“裴棲寒!你個小人,孬種!”郭焦氣急罵道。

“方才喊得那麽賣力只可惜白高興一場,你師兄根本不想救你。”容恕在許悠悠耳邊幸災樂鍋道:“他丟下你跑了,真是可憐。”

許悠悠瞥他一眼,沒好氣道:“我當然知道他丟下我跑了,不用你提醒。我壓根就沒想過他會救我,白高興一場的是你才對吧。十多年來好不容易有一次棋逢對手的機會,人家才懶得搭理你,這樣想想你豈不是應該比我更傷心?”

“牙尖嘴利。”容恕放開了她,饒有興致地問道:“你既然猜到了他不會救你,那你剛剛喊什麽?”

“你這不是正呼戰麽?我配合你做戲不行?”許悠悠後退一步,險些從半空中掉下去,她堪堪穩住身形倔強著一張臉繼續忽悠道:“我早說過了,我是這個世界的先知。他不會救我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我並不意外也並不感到悲傷。反倒是你假扮土神仙在元詔城內找太歲,你是想救你愛人對不對?”

周遭瞬間肅然,容恕也收起了他那副嘻嘻哈哈的腔調,突然正經了起來,“你到底是誰?莫不是縹緲宗的人?”

許悠悠道:“開什麽玩笑,我和縹緲宗沒有半點關系,不過我知道你和它關系大了對吧!還有你愛人也是。”

容恕半倚在檐角高處,語氣重燃活絡,“那你說說,你還知道些什麽?”

“行啊,那你先放了我師兄他們,我就耗費自身修為勉為其難給你算上一掛怎麽樣?”

“是比劃算買賣。”這丫頭不怕死,也不怕他。

容恕召出他的裂天劍,提溜著許悠悠便踏上劍刃,對著塔底的邵雲程和賀生道:“人我帶走了,這些吊著的修士就留給你們。”

話畢,他便承風而去。

許悠悠被他提在手邊上猛灌了好大一口風,隨即激烈抗議道;“混蛋,你倒是把我給弄上來啊!”

“方才忘了。”容恕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她提上劍刃,為她松綁。許悠悠站穩了才敢繼續和他說話,面前一張鬼面具離得極近,乍然看見她一時瘆得慌。

“你說要為我算上一掛,請吧。”

許悠悠看著面前冰冷的面具實在是無法將他與原著中風流熾熱一身狂傲勁的容恕聯系在一起,於是便道:“可以是可以,不過算卦是需要看面相的,你得摘下你的面具。”

容不得他拒絕,許悠悠便親自動手取下了容恕面前的惡鬼面具,面具後是一張足以讓人驚嘆的臉。

他的容貌和小說中的形容別無二致,一雙多情眸,眼下一顆紅痣分外妖冶邪魅。這樣的人與紅色絕配,原書中容恕大部分時間都是一身艷色的緋衣,格外惹眼。

他和裴棲寒像是兩個極端,一個極端的冷,一個極端的艷。

“如何,好看麽?”容恕挑眉問她。

許悠悠略微思索一番,選了一個讓他炸毛的回答,“也就那樣吧,你比我師兄可差遠了。”

“你師兄?你是說那個不肯救你的黑衣青年?”容恕回憶著裴棲寒的容貌,暧昧地挑起她耳邊的碎發,格外的深情,“他確實生的不錯,但怎麽能比我?他舍得丟下了你,我卻不會。”

許悠悠躲開他輕佻的手指,一副我已見慣的模樣,像是兩人相識已久。

“少來,我可不吃你這套。”畢竟剛剛掐她脖子威脅她的人,也是面前這個多情的風流少年。

容恕支著下巴問她,“難道我不比你那師兄有魅力?”

許悠悠略微嫌棄說:“這個問題你問錯人了。你該問也是該問你的師姐。若是她,她肯定覺得你比我師兄有魅力多了,畢竟她那麽愛你。”

容恕眸中的笑意不減,聽旁人提到自己的往事他並未發怒,反倒是以一種聽書人的姿態對她道:“繼續說啊,我聽著呢。”

許悠悠拿著他的惡鬼面具在手中觀摩片刻,眉眼飛揚。她在容恕這格外自信,猶如初春裏怒放的花朵,她輕笑一聲隔著距離用鬼面具覆蓋住眼前他的臉,昂揚道:“你是容恕。”

“你師姐在一次意外中去世,你苦尋覆活之法多年,一次偶然的機遇你得知了一道秘方,於是化名為嵬在元詔城四處搜尋太歲,你想用它來救你師姐。”

“不錯,然後呢?”

許悠悠搖搖頭,低嘆一聲,“我預知你此行必將失敗,不如早日放棄。”

原書中,容恕在元詔城可從未找到太歲,所以她勸他趁早放棄,以免越陷越深。

“哦,是麽?”容恕話鋒一轉,眼神中綿裏藏針暗含森冷,“那依你看我該怎麽做呢?”

“這還不簡單。”原書中容恕一直在為覆活他的師姐杜懷薇而活,他輾轉十六年才達成這個心願,按原著時間線算來這才是第六年。作為兩人的粉頭子,她自然得送上一波助攻,“其實你應該先去海——”

話語戛然而止,許悠悠按著大口吸氣腦袋緩神,方才她的頭顱中像是有針刺過一般。

司玉在她識海中與她交流,警告道:“悠悠,不可幹擾旁人的命運發展。”

“我知道了。”她點頭應下,腦中的鈍痛感瞬間消失。

“怎麽不繼續往下說了,你說我應該去海什麽?”容恕探究般的看著她追問道。

“天機不可洩露。”許悠悠有模有樣的買起關子,“你也看見了,我才想為你指一條明路,上天便要懲罰我,我也愛莫能助。不過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你的誠意終有一天會感動上蒼,你的心願會達成的。”

“沒了?”

“嗯,沒了。能說的就只有這些。”

“是麽?”

“嗯呢。”

容恕翻臉跟翻書一樣快,許悠悠見他斂住笑意,擡腳往前近了一步,眼眸微瞇起滿是壓迫。

她屏氣仔細想著是不是自己哪句話說錯了,還是說她將底牌亮的太早了,還得再多吊著他會?

可惜對面之人不給她改錯的機會,只見容恕伸手扯下她腰間的木牌,掃了一眼念出聲,“許悠悠?”

“把東西還我!”許悠悠說著就要去搶,奈何她是個戰五渣只能任人欺淩。

“不還又如何?現在這東西是我的了。”容恕眼底閃過一絲惡趣味,他再逼近幾步,手一揮似要掃過許悠悠的脖頸,方才被他掐的地方還泛著紅印,許悠悠避之不及。

她一時分心,腳步踩空,竟從容恕的裂天劍上摔了下去。

“哎呀,可惜。”容恕捏著許悠悠的腰牌如是說道。

“你!容恕你混蛋,你故意的!”許悠悠察覺到自己正快速墜落,她扯著嗓子痛罵容老狗的無恥,兩人的距離迅速拉來,最後時刻許悠悠只聽見他道:“你弄壞我的石像,我扔你下劍刃,一報還一報而已。”

“喏,你昨晚許願要的兩件幹凈衣裳,下輩子投胎眼睛尖些,可別再遇見我了,小先知。”

少時,兩件頗有分量的衣服墜落蓋在她的臉上,她將其扯下抓在手上不敢往下看。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去,不死也殘了,她這一死估摸著就要進入到原點循環了,她可不要!

她已經受夠了裴棲寒的冷漠,可不想再來第二次。

“司玉怎麽辦呀,快救救我。”

司玉倒對這件事情毫不在意,“悠悠,有玲瓏鐲你擔心什麽?”

“哦,也對啊,我還有玲瓏鐲。”許悠悠深吸一口氣,又是虛驚一場。

“不過悠悠,我現在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告訴你,你先聽哪個?”司玉道。

“壞消息。”許悠悠閉著眼睛瞎選了一個。

司玉壞笑道:“壞消息是玲瓏鐲每個周期抗傷害的次數有限,你這次用完後要過三日的空窗期它才能繼續使用。”

“什麽?”許悠悠驚道。

這玲瓏鐲不是陸息花費多時才尋來的一件很厲害的法寶嗎?怎麽還會有空窗期?難不成陸息搞了個贗品回來?這也太拉了……

三日,這不恰好就是在他們妖獵的時候麽。不僅要應付裴棲寒,她還和遲赫立下過賭約,這下是老天真要完她!

“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你要落在裴棲寒腳邊上啦!”

許悠悠瞪大眼睛:?

這算哪門子好消息?

作者有話說:

有緣千裏來相會(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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