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主動讓秋程特別受寵若驚, 以至於總覺得沒有真實感。

兩個人抱了會兒後，邱橙輕聲說：“不早了，該睡覺了。”

“你回去吧。”

秋程卻舍不得撒手。

他總怕她松開了她，踏出她的家門, 她就不認了。

他一步都不想離開她。

男人沒有動, 依舊緊緊地把她摁在懷裏。

他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臉輕蹭著她的側臉, 低喃著請求：“再抱會兒。”

邱橙聽到他這般語氣, 唇角輕翹著嗔道：“不準撒嬌。”

秋程悶悶地低笑, 又忍不住一下一下地在她側頸輕啄起來。

她被鬧的縮了縮脖子, 小聲笑著說：“癢……”

秋程微擡臉，深眸直直地盯著她, 目光裏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

安靜的氛圍格外暧昧，仿佛每一次呼吸都能將空氣灼的燃燒起來。

邱橙被他深情的眼神註視著, 心底很清楚他接下來要做什麽。

她同他對望了片刻後，在他吻她之前突然湊上前親了他一口。

隨即她就推開他，從玄關櫃上跳下來，低著腦袋往外推他，話語快速道：“你快回去睡，晚安……”

她的話音未落, 他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而後，邱橙直接被他抵到墻壁上。

他輕掐住她的腰把她往上提了點，讓她的腳踩在他的腳背上，再一次俯身吻了下來。

比剛剛還要激烈的濕吻，幾乎要讓邱橙窒息溺死在他兇狠的親吻中。

邱橙想出聲喊他, 但所有的話都被他的吻霸道地吞沒, 她什麽都說不出來。

就連抵在他肩膀處的雙手被他拉開, 摁在腦袋兩側。

他修長的手指慢慢地滑入她的指縫, 同她扣緊。

直到她偏開頭，呼吸急促地喘著氣，他才舔舔濕濡的嘴角，食髓知味地放過她。

“白天有事嗎？”他的嗓音低啞性感。

邱橙還沒從意亂情迷中完全抽離，聽聞他的話，乖乖地搖了下頭。

沒有任何安排。

“那我不想回去，”他語調低低的，聽起來略帶委屈，“你別趕我走。”

邱橙心底泛軟，但還是有一絲理智尚存。

她的聲音比平時要細甜很多，問：“你不困嗎？”

秋程回道：“不困。”

“我今晚睡不著。”

“為什麽？”她順口問道。

“你答應跟我在一起了，”秋程的語調都染上愉悅，低笑說：“我開心。”

開心的睡不著。

邱橙滿心歡喜又無奈，而後抿抿唇道：“可是我要睡。”

“我不打擾你。”他乖乖地保證，“不吵你睡覺。”

邱橙擡眸看著他，他正期待地等著她的準許。

像極了眼巴巴等主人同意的狗勾。

邱橙終究於心不忍，對他說：“那我們……看電影？”

“好。”

做什麽都好。

只要跟你在一起。

邱橙便關上門，拉著他的手來到客廳。

她把幕布打開，弄好投影儀後，關掉了客廳裏的燈。

然而，卻在選電影時犯了難。

蹲在沙發旁的邱橙回頭看向秋程，問他：“你想看什麽？”

她只穿了件睡裙。

雖然已經是深秋時節，但家裏的溫度一年四季都很暖，邱橙洗過澡後就只穿了她平常穿的吊帶睡裙。

此時被微弱暧昧的燈光包裹住的她長發披散著，回眸沖他淺笑。

性感中透著一股慵懶，勾人又撩撥。

秋程挪過來，湊到她身後。

他一只手摁在茶幾邊緣，另一只手在筆電的觸摸板上輕滑著。

他的臉就在她耳側，落過來的呼吸溫熱灼人。

感覺自己被他圈抱在了懷裏的邱橙心跳驀地滯了瞬。

她佯裝自然地梗著脖子偏頭看向他，男人正目光專註地盯著電腦屏幕，在選電影。

他怔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不由自主地微微失神。

好像自重逢來，她還沒有這麽認真仔細又肆無忌憚地打量過他。

雖然已經褪去了年少時的青澀，但他依然有少年時的影子。

五官越發周正無暇，流暢的下頜線還是那麽完美。

邱橙最愛的是他漂亮的桃花眼，天然上翹的眼角挑著勾人的弧度，雙眸黑亮深邃，給人一種精致易碎的矛盾感，導致他含情望著她時，她總不忍拒絕他。

“看這部吧。”他說著，隨手點了播放，然後斂了眸子，垂眼望向她。

正盯著他看的邱橙猝不及防被抓包，眼睛飛快地眨了眨，目光飄忽不定地躲閃開。

她飛快地點頭，含糊應：“嗯……”

忽而，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邱橙怔楞地和他對視著，男人嘴角噙笑，眼底也洩露出些許笑意。

嘴巴上還殘留著他剛突然碰過來的觸感，分外柔軟。

邱橙輕咬住嘴唇，正努力地想抹掉這種讓她心跳紊亂的感覺，讓自己鎮靜下來，他卻沒事人一樣從後面擁住她，歪頭笑眼瞅著她問：“你都沒看我選的哪部，就‘嗯’。”

被他拆穿的邱橙登時面紅耳赤，身體燥得發燙。

她擡眼看向幕布，旋即眸色一怔。

是他們曾經一起看過的那部初戀電影——《心動》。

上次他過來接奶奶回家時，正巧看到她放這部電影。

邱橙正呆楞著，人就被他抱了起來。

他抱著她坐回沙發，沒有把她放到自己身側，而是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把人摟在懷裏。

“小橙子，今晚是沈大的百年校慶，你跟我過去嗎？”秋程溫聲問她。

邱橙想到自己也沒什麽事，就點點頭答應：“好啊。”

“你會上臺嗎？”她擡眼看向他。

“嗯，”秋程語氣無奈道：“學校要求的，沒辦法。”

她的唇間露出淺笑，有些好奇地問：“上臺表演什麽？鋼琴？”

她知道他會彈鋼琴，還彈得很不錯。

上學的時候，他給她彈過。

秋程嘴角噙笑道：“算是吧。”

邱橙剛想說什麽叫“算是吧”，他就低聲道：“電影開始了。”

邱橙瞬間扭過臉看向投射到幕布上的畫面。

和當年一樣，他們相擁著安靜地看著電影。

只是在電影裏男女主接吻時，秋程也會情不自禁地輕輕親親她。

邱橙本來還有點困的，這下被他又抱又親，心跳的速度一直沒有降下來過，身體裏的腎上腺素不斷地飆升，導致她的神經越來越興奮，完全沒了睡意。

看到男女主相擁躺在賓館的床上一起睜眼看天亮的情節時，邱橙扭頭對抱著她的男人說：“我們也看天亮吧程哥。”

秋程縱容寵溺地答應她：“好。”

邱橙淺笑了下，回過臉繼續看電影。

沒多久，邱橙就因為電影裏的男女主吵架分手紅了眼眶，淚珠在眼睛裏打轉兒，她又怕被秋程發覺，努力壓抑著要哭的沖動，飛快地眨眼睛想把眼淚吞回去。

可她這會兒強忍住的眼淚，在電影最後還是不受控地落了下來。

邱橙咬住嘴唇，正要偷偷把眼淚擦掉，他就用手擡起了她的下巴，讓她仰臉。

邱橙淚眼朦朧地看著他湊近，溫熱柔軟的薄唇貼到她的臉上，把她從眼角滑落的眼淚一滴一滴地含進嘴裏。

隨即秋程又溫柔地親了親她潮濕的眼睛。

邱橙微抿唇，合上眸子任他用這樣的方式給她擦眼淚。

須臾，唇瓣上的廝磨讓她身體微繃。

邱橙緊張心慌地睜了下眼睛，看到他的臉近在咫尺，隨之而來的便是強烈的頭暈目眩。

她的眼簾顫了顫，抵抗不住那種眩暈感，又閉上了眼睛。

電影的進度條已經走到最後，正在響著和電影同名的那首歌的純音樂。

緩慢柔和中曲調略帶憂傷難過。

邱橙曾經聽秋程用鋼琴彈唱過這首曲子。

那次是她看完電影後說喜歡這首同名歌，他就在她生日那天，單獨給她彈唱了這首歌。

她還記得他唱這首《心動》時，清朗的嗓音裏透露出來的那種義無反顧。

秋程在結束這個吻時又咬了她唇角一下，嗓音沙啞地低喃：“你不專心。”

邱橙被他說中，心虛地躲開了他的註視。

她故作鎮定地硬邦邦轉移話題：“還有幾個小時天才會亮，要再看一部嗎？”

秋程也沒揪著她跟他接吻的時候心不在焉這件事不放，只“嗯”了下，答應。

邱橙便立刻從他身上下來，蹲在電腦前隨便點開了一部電影。

她剛在他身側坐好，秋程就抓住了她的雙腿，往上擡。

他把她的腿放到他自己的腿上，手握住她冰涼的腳丫，用溫熱的掌心給她暖腳。

邱橙倚靠著沙發一端的扶手，怔怔地望了他幾秒鐘，在他的視線落過來時，她才忽而撇開目光。

“以後別總不穿鞋，容易著涼。”他溫聲叮囑。

邱橙胡亂地點頭應：“嗯。”

過了會兒，秋程把她的雙腳捂熱，剛想把人抱過來，結果就發現她已經歪頭靠著沙發背睡了過去。

他輕擡起她的雙腳，慢慢挪動身子，從沙發上離開，轉身半跪在沙發前。

女人瑩白的腳丫上塗著紅色的指甲油，腳背上的青色血管明顯，踝骨突出而性感。

秋程捧著她的雙腳，俯身低頭，很虔誠地吻了吻。

接下來很長時間，他都沒有看電影裏演的什麽，就一直不厭倦地瞅著她。

良久，在電影要結束，天際也快露出魚肚白時，秋程才起身，輕手輕腳地從她家走出去，特意沒有把門關嚴。

很快，他的手心就攥著一個東西折了回來。

秋程小心翼翼地把項鏈給她偷偷戴好。

本來是要送她的生日禮物。

但昨晚對她來說太糟糕，他不想她以後看到這條項鏈就想起讓她難受到崩潰的26歲生日。

所以想著今天約她到沈大去看校慶，在校慶晚會上送給她。

誰知，她竟然主動提出要跟他再試一次。

那就在這個天亮，送給她一份禮物。

秋程動作溫柔地把她的長發給撥好理順，擡手在她的發頂上很輕地摸了摸。

小橙子，既然你選擇了回頭向我走來，那就不能反悔了。

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

天際漸亮，秋程在沙發前蹲下，他壓低聲線，語氣格外溫柔地喚她：“小橙子？”

“小橙子，天要亮了。”

邱橙迷迷瞪瞪地睜開眸子，睡眼惺忪地看著他，目光茫然又呆滯，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秋程莫名被這樣的她可愛到，忍不住低笑了聲。

他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溫聲說：“不是要看天亮？”

邱橙慢吞吞地坐起來，“天快亮了？”

她的聲音透著一股慵懶，卻有說不出的性感蔓延。

秋程被她的嗓音勾住，眼底湧起一陣波浪。

他傾身親了下她的唇，與她額頭相抵，低聲暗啞道：“以後剛睡醒不要跟別人通電話。”

剛剛睡醒的邱橙神思還混混沌沌的，根本沒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就乖乖地點了頭。

邱橙從沙發上下來，走到客廳的落地窗前，將窗簾拉開，又把窗戶打開。

秋程從沙發上拿了條毯子，擡腳朝她走去。

就在邱橙微仰臉呼吸黎明時分微涼新鮮的空氣時，她突然感覺脖子上有個東西。

邱橙低頭，捏起掛在她脖子上的鏈墜。

是紅玉髓項鏈，紅色的扇形。

她正發呆時，走過來的男人已經將毯子展開，給她披上，然後就這樣從背後擁緊了她。

邱橙稍楞，旋即莞爾。

她捏著手裏的鏈墜，輕笑著問：“你什麽時候買的？”

秋程如實說：“從旅游小鎮回來後。”

“送你的26歲生日禮物。”

他輕吻著她的粉粉的耳朵，在她耳畔處性感地低喃：“生日快樂，小橙子。”

這句生日快樂晚一點告訴你，希望你想起來時不會再記起昨晚那些不快樂的事。

外面的天色一點一點亮堂起來，深藍如海的天際漸漸染上橙紅色的光暈，隨著光芒越來越亮，朝陽從東方冉冉升起。

兩個人安靜地相擁著，直到天光大亮。

邱橙倚靠著他，懶倦地打了個哈欠，輕聲呢喃：“天亮了。”

秋程微偏頭，在她側臉上輕輕親了親，低低地寵溺道：“再回屋去睡會兒？”

邱橙點了下頭，“嗯。”

在她要轉過身的時候，邱橙一扭臉，嘴巴擦蹭過他臉頰。

她倏而頓住，就這一秒，他側過臉，輕擡下巴，碰了碰她柔軟的紅唇。

邱橙臉色微紅地望著他，小聲問：“你不回去睡？”

他笑，回道：“我上午再睡，一會兒給你做早飯。”

“想吃什麽？”秋程的話語格外溫柔。

邱橙搖了搖腦袋，“不知道。”

“那我看著做？”

“嗯。”她抿嘴笑。

“那我回房間去睡了……”

她的話音未落，人就突然被他打橫抱起。

邱橙驚訝地睜大了些眸子，怔望著他。

男人語氣無奈道：“以後不準光腳亂跑。”

邱橙眼睫不斷地撲閃，紅著臉囁嚅：“知道了……”

秋程把她抱進她的臥室，將人放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

要起身之前在她的眉心輕輕烙印了一吻。

“好好睡，睡飽了再起來吃東西。”他溫聲笑說。

邱橙點頭，而後往上扯了扯被子，遮住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彎彎帶笑的眸子。

藏在被子下的嘴角止不住地揚著。

秋程出去時替她關好臥室的房門，然後他就拿了她家的鑰匙，出去買食材。

整個早上，秋程都心情愉悅地忙碌著。

買了食材回來給她做早餐，做好後特意放在鍋裏保溫，等她醒了吃。

又閑不住地把客廳裏的投影儀等設備收起來放好。

後來，一夜沒睡的秋程終於被困意席卷，躺在她家客廳的沙發裏睡了過去。

邱橙臨近中午醒過來，走到客廳才發現他沒有回家，就在沙發裏睡著。

身高腿長的男人蜷縮在沙發裏，看起來擁擠又憋屈。

她的心裏登時澀意四起。

邱橙放輕腳步走過去，在他面前蹲下來。

她目不轉睛地瞅著他，唇邊不知不覺就盈上了淺笑。

須臾，邱橙擡手，伸過去。

她的指腹似有若無地蹭著他的皮膚，一寸寸描摹著他流暢分明的輪廓。

最後指尖輕點到他的嘴角，邱橙停了下來。

她盯著他的薄唇看了幾秒，屏住呼吸慢慢地傾身湊近，很小心翼翼地親了他一下。

蜻蜓點水般的一吻，一觸即離。

然而，就在邱橙要退開的那一瞬間，她的腰突然被他伸手箍緊，人一下子跌進了他懷裏。

邱橙有種偷做壞事被抓包的感覺，登時窘迫地紅了臉。

她輕撐起上半身，佯裝鎮定地問：“你……你醒了？”

秋程輕掀眼皮，笑望著她，剛睡醒的嗓音略微沙啞，性感慵懶至極：“你過來的時候就醒了。”

邱橙：“……”

她更加羞赧，身體都開始發燙。

“你要不……回家去睡？”

秋程摟著她不撒手，不滿道：“又趕我走。”

邱橙想解釋她不是趕他，是想讓他睡的舒服些。

但話說出口就成了：“那要不你去房間裏睡。”

秋程咋沒閃過笑意：“嗯？”

她有些羞窘地躲閃著目光，輕喃道：“我家次臥一堆雜物，很亂，你……去我房間睡吧。”

秋程把她摁進懷裏，緊緊摟著她，悶悶地低笑起來。

邱橙被他笑得又羞又惱，改口說：“你還是回你家睡好了。”

秋程抱著她坐起來，帶有笑意語調染著愉悅：“你都說了讓我去你臥室睡。”

邱橙硬著頭皮耍賴：“我又不想了……唔！”

他捧住她的臉用力地親了下，兩個人的牙齒都磕到，邱橙微蹙眉推他，卻被他桎梏的更緊，幾乎動彈不得。

秋程也只鬧鬧她，沒想真的這麽快就去她房間睡覺什麽的。

他說過會耐心等她不會強迫她的。

“早飯還溫著，要不要吃點？”他低沈的嗓音微微泛啞。

邱橙的臉頰透著薄紅，她輕點了下頭。

秋程早上做的皮蛋瘦肉粥，又煮了倆雞蛋，然後用電餅鐺做了幾張雞蛋餅。

因為都一直在溫著，不用再加熱就可以直接吃。

邱橙在吃飯的時候對他說：“剛剛教練臨時改了通知，說他下午有空，我下午可以去駕校練車了，你在家裏休息吧，等我練完回來跟你一起去沈大。”

對於她學車這事，邱橙沒有表現的很意外，只是說：“那我一會兒送你過去。”

邱橙沒拒絕，“好。”

然後他又問：“科幾了？”

邱橙咬了口雞蛋餅，回他：“在準備科二，下個月考。”

秋程把剝好的雞蛋遞給她，說：“考科二的時候我有空的話，陪你過去。”

她沒想到他會提這個，微楞了下才應：“嗯，好。”

吃過午飯後秋程把女朋友送到駕校，在回程的路上，他撥通了一個電話。

“你好，我是秋程。”

“啊，秋教授您好。”對方立刻禮貌道。

“是這樣，我之前定的曲目要變一下，”秋程說：“還是鋼琴彈唱，只是歌曲變成另一個。”

“報幕就不用說具體歌名了。”

負責校慶晚會的學生會成員答應：“好的秋教授。”

掛了電話後，秋程打開了車載音樂。

播放的歌曲是林曉培唱的那首《心動》。

當晚，邱橙穿了件米白色高領毛衣和卡其色半身長裙，挽著秋程的手臂來了沈大。

兩個人在沈大附近的餐館解決了晚飯，沒輪到秋程上臺時，邱橙就和他在禮堂外不起眼的角落說話閑聊。

快到秋程上臺的時候，秋程先帶她進了禮堂。

“你就在我的位子坐著看。”他低聲說。

“會不會……不合適？”邱橙有點忐忑，畢竟他的位子旁邊應該都是沈大的各個教授。

而她一個……外人……

“你是我女朋友，有什麽不合適的。”秋程說的理所當然。

邱橙被他的話弄的臉頰一熱。

嘴角卻不由自主地翹了翹。

她被他帶去他座位在的那一排，秋程給她指了下椅背上貼著他名字的空座位，等邱橙彎腰快步走過去落座後，他才放心離開。

邱橙剛坐下，身側的人就扭過臉看向她。

駱鐘元本想看看侄子帶來的姑娘長什麽樣，沒想到就看到一張熟悉的面龐。

“邱橙？”

因為這個姑娘的名字和侄子的名字同音，駱鐘元印象頗為深刻。

邱橙瞬間轉頭，在看到駱鐘元的那一刻登時慌亂地開口喊：“姑父……那個，抱歉，駱教授。”

當年她一直隨著秋程喊，私下對駱鐘元的稱呼始終都是“姑父”。

這下突然遇到，她習慣性地就喊了出來。

話出口後才意識到已經不太適合。

駱鐘元溫和地笑了笑，“還是和原來一樣喊姑父吧。”

邱橙輕抿了下嘴唇，微微點了下頭。

秋程已經上了舞臺。

駱鐘元沒再說什麽，只示意邱橙往臺上看。

邱橙擡眼望過去，男人身穿裁剪得體的西裝禮服，這次沒有和平常一樣打領帶，而是戴了個領結，看起來斯文矜貴又溫文爾雅。

他坐到鋼琴前，正了正架好的話筒。

在他擡手摁下鋼琴的黑白鍵的同時，優雅的旋律緩緩流淌在禮堂。

而後，男人低沈溫柔的嗓音隨之響起。

“有多久沒見你/以為你在哪裏/原來就住在我心底/陪伴著我的呼吸……”[標註1]

邱橙登時僵楞在座位裏。

她問她是不是彈鋼琴，他說算是吧。

原來，是彈唱。

而且還是這首歌。

他曾經只給她看唱過的那首《心動》。

邱橙腦袋裏驀地閃過她那年聽了他給她彈唱這首歌後的畫面。

她當時抱著他的腰撒嬌說：“下一次你要在所有人面前彈唱給我聽。”

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不要。才不要給別人聽。”

她仰臉笑他，解釋：“我是要你當著所有人的面，給我彈唱啊笨蛋！我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你只給我彈唱。”

邱橙不知不覺已熱淚盈眶。

他怎麽芝麻大點的小事都記得這麽清楚。

她當時只不過是恃寵而驕地隨口一說，她自己都沒在意。

他卻，一直記到了現在。

而此時此刻，正在滿足她曾經提出來的要求。

“總是想再見你/還試著打探你消息/原來你就住在我的身體/守護我的回憶。”[標註2]

最後幾句唱完，鋼琴聲也漸入尾聲，直至消失。

秋程站起來，走到鋼琴旁邊，朝著臺下行了個紳士禮。

他在直起身後，目光落到他的位子處。

全程都望著他的邱橙和他溫柔的視線相撞。

她的眼角滑下一滴淚珠，卻很開心地沖他笑起來。

秋程走下舞臺的時候，邱橙也離開了觀眾席。

她正往禮堂外走著，手機裏忽而傳進了微信消息。

【秋教授：這首彈唱也是一份稍晚的生日禮物，小橙子，我願意在所有人面前只為你彈唱這首《心動》，這輩子也只為你一個人心動。】

【秋教授：我願你開心，願你以後所有的眼淚都是喜極而泣。】

而不是難過崩潰的哭。

邱橙的眼淚落到手機屏幕上，她直接跑起來。

向著他在的後臺奔去。

邱橙想立刻就見他。

然而，在她看到他的時候，他身邊站著那天在校門口從他車裏下來的那個女人。

對方正笑語盈盈地把懷裏抱的那束花送給他。

▍作者有話說:

標註1和2：歌曲《心動》——林曉培

另一個版本是陳潔儀唱的，也很不錯。

因為程哥和橙子看的是1999年的電影《心動》，所以聽的也是1999年林曉培唱的那個版本的《心動》。

感謝支持，留評送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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