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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擾亂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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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最近有人抓捕錦鯉,就我知道的,雲夢湖那幾條越過龍門,含有龍血的錦鯉, 都已經被抓走了。要不是我哥成功跳過一次龍門, 又錦鯉血脈濃郁,早早意識到不對, 也不能帶我逃出生天。”

可惜, 他哥為了擋追兵身受重傷, 他倒是被他哥護得很好。

顧雅了然。

有願意進城去當人, 自然也有願意待在出生地當妖的,這兩條錦鯉,以及雲夢湖那些錦鯉,都喜歡住在源生地。

加上近些年國家大力倡導保護環境,他們的生存居住地越來越好,更加不願意來到人類世界。

每天保持著最舒服的原形, 過著快樂日子,不好嗎?

但也是相應的, 這些妖與旁人聯系少, 又性獨,被抓了也不知道。

顧雅不知道這事,估計特情局那邊不知道。

不過, 便算上報給特情局, 跑到她這邊是最佳選擇,至少在堯光山內, 她護得住他們, 若是去了特情局, 則未必。

“安心待著吧,不過,你怎麽欺負他?”

顧雅視線落到身側的青蛙妖上。

錦鯉有些不好意思,“他是墮妖,本能忍不住。”

他已經足夠克制了,沒有過分攻擊,知道他是山神娘娘放入池子的,只躁著血,頂一頂他。

錦鯉含有龍的血脈,龍又剛正無比,見不得邪物。

要不是他哥沈睡昏迷,反應比他還大。

聞言,顧雅只得讓用碗撈了池子水,將青蛙妖養在裏面。

青蛙妖:“???”

小青蛙呀,命裏苦啊,剛住池子,趕出來了,委委屈屈,住小碗呀。

哎,好可憐的小青蛙呀。

顧雅將碗放到紅木桌上,給特情局打電話,上報這事。

特情局工作人員聞言,苦笑道:“山神娘娘,您也知道了?我們這邊也是剛剛知道的。鷹寧部長特意攢了十天長假,前往雲夢湖,去和他那住在雲夢湖的夫人相聚,結果沒找到他夫人紅娘娘。”

“一開始,鷹寧部長以為紅娘娘和她那些同越過龍門的小夥伴去玩了,誰知道鷹寧一家家的拜訪過去,都沒尋到人,鷹寧部長這才察覺到不對勁,匆匆將這事報了上來。我們派了隊員去查訪那些住在源生地的妖,目前還沒得到反饋。”

這些住在源生地的妖,陸地妖還好,手機是隨身帶著的,水生妖的手機只需要時才會拿著,而且只他們上浮到水面上時才能聯系到,所以鷹寧一開始沒察覺到不對。

等將雲夢湖轉了一圈,一條錦鯉都沒尋到,才意識到可能出問題了。

紅娘娘若是出雲夢湖,手機是必然會帶在身上,並給他發消息的,現在紅娘娘的手機丟在洞府裏,魚又不在湖裏,肯定失蹤了。

顧雅聽著聽著,忽然意識到不對,“鷹寧他夫人,是條錦鯉?”

“是,紅娘娘是一條很漂亮的緋錦鯉,活了八百年了,一直生活在雲夢湖。”

一鷹一鳥,真是真愛啊,這對。

顧雅忙問,“你剛說,紅娘娘和她的小夥伴,全都越過龍門?”

對上了,那條小墨花錦鯉說,雲夢湖那幾條越過龍門的錦鯉,都失蹤了。

“是。”

“是被抓了,有消息告訴我一聲。”

掛了電話,顧雅先望向小墨花,問:“你們錦鯉,有什麽特別之處嗎?比如,吃了你們的肉,就能長生不老之類的。”

小墨花尾巴拍拍水,保持著人立姿勢,過了片刻,覺得這個姿勢有點傻,又學人躺著,魚腹朝上,在水面漂浮。

這個姿勢可能比較舒服,他散開魚鰭浮著,回憶道:“沒有啊,無論人妖,一般都不吃錦鯉。”

人不吃錦鯉,是錦鯉肉不好吃,刺還多;妖不吃錦鯉,是因為錦鯉為天地眷顧,吃了怕自己會倒黴。

所以,錦鯉的仇敵一向是,沒有開智的大魚或者鳥,以及龍。

沒錯,龍。

龍愛吃錦鯉,且不怕那些小反噬。

可惜,龍全都去了仙界,人界早早沒了龍。

小墨花很苦惱,“咱們錦鯉除了幸運一點,能預測吉兇,真沒其他大用。”

預測吉兇的話,龜妖不比他們更好?

他們背上,自帶卦象。

顧雅不知為何,腦子裏盤旋不出的,就是血月之主那要做的大事。

一般來說,要做一件大事,首先要做的,是多方面準備,其次是求點運氣。

準備他們已經做足,現在開始捕捉運氣,錦鯉。

“你們錦鯉,能詛咒人倒黴嗎?能讓人衰減氣運嗎?”顧雅又問。

小墨花一個錦鯉打滾,驚得站直。

他左看右看,一雙眼滴溜溜地轉,這是他下意識警戒的動作。

意識到自己是在堯光山,錦鯉又放松了心神,重新躺回去,答道:“其實是可以的,不過效果不大。比如普通人,也就詛咒下他多摔幾跤,吃泡面沒有調料包,掉一點錢的程度,而且,還只錦鯉妖能做到。”

普通錦鯉沒那個能力。

“錦鯉妖,其實能影響的黴運有限。”

“像小說裏寫的,一個人得罪了錦鯉妖,之後幾天他的集團出資金問題了,項目不太行了,說好的合作商反悔了,根本不可能。要麽是這個人本身氣運到了頭,錦鯉妖只添了最後一根稻草,要麽錦鯉妖以性命詛咒了他。”

“錦鯉妖給人詛咒,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世上能量守恒,從沒有心想事成的東西,想要什麽,就要付出什麽。

“我現在都怕旁人問我這個問題,我一承認,然後他們就對我生出警惕,生怕我暗中畫個圈圈詛咒他,任我說破嘴皮子,說要付出很大代價,他們也都敷衍著,根本不信。”

無論人妖,都只會聽自己想聽的。

“人類那些東西太壞了,將錦鯉妖寫得那麽厲害,害得錦鯉妖在妖裏風評不太好。那些和錦鯉認識的妖一倒黴,就會想,是不是最近得罪了錦鯉妖,或者哪只錦鯉妖在背後詛咒他?”

“錦鯉妖哪有那麽厲害?”

“山神娘娘,您一定要給咱們錦鯉妖當證人啊,咱們錦鯉妖,太冤了。”

看來這個問題,小墨花在心裏憋了許久,憋出一肚子苦水。

顧雅隨口安慰了兩句,心思卻轉在旁的上邊,又問,“如果我想要幸運,是養錦鯉妖效果好,還是讓錦鯉妖給我施幸運buff效果更好?”

小墨花滿臉驚悚,盯著顧雅,不敢亂說話。

生怕張嘴,自己一條命沒了。

顧雅意識到小墨花的警惕,解釋道:“我是在模擬,抓錦鯉妖的那群人,會如何對待錦鯉妖。如果只養在身邊,錦鯉妖不會有事,如果獻祭錦鯉,或者錦鯉施展幸運buff,其效果更好,那麽那群錦鯉妖,就危險了。”

小墨花低聲道:“養錦鯉妖轉運,要錦鯉妖心甘情願才行,而且效果也很低微,就今天中十塊錢小獎、再來一瓶這樣的小幸運。”

“像‘考試蒙得全對,考的全會’這種大幸運,錦鯉也是要付出代價的;要是高考這樣的考試,付出的代價就更大了。”

因為這幹涉了那個人人生,他整個人命運可能因此改變,其中涉及的因果太大,錦鯉妖沒法全身而退。

若是這人登高位行善事還好,要是這人日後幹了壞事,罪孽全都會有一部分落到錦鯉身上。

顧雅若有所思,“所以,逼錦鯉妖施幸運buff的話,很有可能逼得錦鯉妖逆反,給套倒黴buff。”

同樣要付出代價,我不好過,讓你也不好過。

“如此,剝奪錦鯉妖的血脈,鍛造出一個能提升幸運的邪器,才是穩妥且後顧無憂的法子。”

小墨花驚恐地盯著顧雅。

你為什麽會有這麽可怕的想法啊?

小墨花不著痕跡將身子沈入水底,只一雙眼謹慎地盯著顧雅。

“你們錦鯉妖間,有沒有什麽互相聯系的法子?不能再拖了。”顧雅問。

繼續拖下去,誰知道那些錦鯉妖還活幾只?

錦鯉妖搖頭,沒有法子。

若有法子,那麽抓第一只錦鯉妖時,其他錦鯉妖全都早早逃了。

顧雅打電話給鷹寧,問他和他夫人之間,有沒有道侶契約?

“有。”鷹寧道,“但道侶契約之間的聯系,被蒙蔽了。”

有備而來啊,這是。

顧雅凝眉,血月之主抓捕錦鯉,總給她一種,畢其功於一役的孤註一擲感。

讓人感覺不妙。

若是不成功,對方要發狂。

到時候還不知會掀起多少風浪。

她憂郁地掛了電話,又給傅白衣打電話。

傅白衣和其妻之間也有道侶契約,她想問問,什麽時候道侶契約會失效。

傅白衣聽到這個問題,道:“道侶契約也有等級的,等級低的會受空間距離影響,等級高的,也只有空間能隔斷道侶間的聯系。”

“你是說,另一個空間,比如人界妖界?”

“不,這個還在物理空間範疇,只是距離更遠一點,我說的,是用法則隔開的空間,比如秘境,比如領域,比如用法則隔開的獨立小空間。”

跟法則有關的,都不是小事。

“你惹上誰了?這個年代,不應該還有法則大佬存在才對。難道當年有哪個老不死的貪生怕死,沒有去天外天?可是不應該啊,不願意去的,都死了,願意去的,都拉過去了,沒有遺漏才對。”傅白衣不解。

顧雅將血月之主一事說了,並懷疑他的千年以前就聲名鵲起的大人物。

傅白卿摸摸下巴,道:“我想不出是誰,我去查下。我弟也不知道嗎?”

“不知道。”顧雅搖頭。

“連他也不知道?”傅白衣摸摸尾巴,道,“行,我盡量查。”

掛了電話,她又打電話給鷹寧,問他和紅娘娘之間的道侶等級。

鷹寧聲音難掩失落,“是會受空間距離影響的,若不在同一個界面了,會失去聯系。您說的那種破界還能聯系的,是很高等的魂契,我弄不到那麽高級的婚契。”

聽了鷹寧的話,顧雅心反而更沈。

這說明,拿不準對方是會法則,還是不在此界了。

這兩種可能,代表著血月之主的實力不同。

若是後者,特情局的人還能鬥一鬥,若是前者,那無論派多少人過去營救,都是送菜。

而她覺得,血月之主,還真有可能是前者。

她可沒忘記,窫窳之屍,她和傅白卿,都差點折在裏邊,要不是有個老前輩救了人,整個安市的高階術士,都得犧牲。

說起窫窳之屍,她又想起那柄劍了,那個劍靈有沒有消散?

顧雅前往山神像,從蒲團下邊將劍摸出去。

她感應下,劍靈還在,不過很虛弱了,像是風中殘燭,隨時都會散去。

似是察覺到顧雅氣息,劍靈從劍裏飄了出來,他的身形更虛幻,像是身上的甲胄,都淺薄得如同一張紙。

他依舊維持著隨白起征戰時的穿著,至死,都是戰士。

顧雅沈默片刻,道:“你要消散了。”

劍靈微笑,“這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我早想和當年舊友一起,回歸天地,我比他們多活了那麽多年,看過幾千年後的世界,比起他們,幸運得多。”

顧雅唇動了動,沒說他那些舊友轉世,能看到這個新世界,但他,卻徹底沒了來生。

這事眼前這戰魂也是知道的,又何必說出來惹人厭煩?

“遲則生變,山神娘娘,動手毀掉這劍吧,它從天外而來,不屬於這個世界。”戰魂望著這柄劍,略有些懷念。

這是白起將軍的佩劍,陪伴白起將軍多年,身受白起將軍喜愛,要不是除了窫窳之屍這個意外,這柄劍,最後還會隨白起將軍沈眠。

但,再怎麽懷念,再怎麽不舍,他也知道,這劍留不得。

他望著顧雅,一雙眸子果敢而堅決,盡顯沙場老將的決斷。

顧雅點頭,伸手抹在長劍上。

長劍在神力的關註下,一點點褪-去銀色劍光,露出石頭材質的本質,灰撲撲的,坑坑窪窪的。它沒有石頭那般堅脆,反而像泥土一樣多孔蓬松,輕輕一觸,它就能化作煙灰。

這柄伴隨著白起征戰多年,又鎮壓窫窳之屍多年的劍,此時面目全非。

顧雅望向劍靈,劍靈朝她露出個燦爛的笑,“山神娘娘,回見。”

說著,散做漫天星光,在空中璀璨,閃耀,消失。

“回見。”顧雅指尖點上長劍,長劍瞬間分崩離析,化作齏粉,徹底消失於世間,無蹤無跡。

她依舊望著劍靈消失的地方,無論是他還是她,都知道這聲回見有多虛偽。

他沒了來世,永遠沒了再相見的時候。

送走了劍靈,顧雅有些感傷,也有些想罵老天,為什麽某些可愛的人不能長存,某些攪風攪雨意圖搞事的人,有那麽長的壽命和武力搞事呢?

就不能可愛的人活得自在,想搞事的人處處倒黴?

正在感傷中,茶樹妖給她打了個電話,讓她心情更加不好了。

齊晏鴻死了。

在茶樹妖將他交給安南市那邊的特情局時,他炸開成血花。

這難免不讓人懷疑,安南市特情局裏,有血月之主那邊安插的奸細。

安市這邊的特情局工作人員都來過堯光山,經得住檢驗,而安南市那邊,已有青蛙妖反叛,還有更多的妖反叛,好像也不意外?

特別是齊晏鴻說過,他這些年一直靠吃妖丹維持健康,那麽多妖丹,哪來的?

齊晏鴻活著,比死了更有用。

煩。

顧雅坐回沙發上,心神一動,前往妖界。

妖界內,一只碩大的銀色狐貍趴在銀色的泉水裏,泉水上邊水霧繚繞,仿若與天上的雲與光蔚然成片,遙遙望去仿若天光成匹,連接天地。

唯美地如一場幻夢。

美麗的景色,讓顧雅心情好上一些,她仰頭望著光幕,空中光線亮亮的,似有無數光暈懸浮其中,形成一副瑰麗無比的顏色巨作。

傅白卿尾巴一動,落到玉像面前,低聲問:“小雅,誰惹你了,讓你心情不好?”

傅白卿不提還好,一提顧雅有滿肚子火沒處發,她將齊晏鴻那事從頭說起,滿滿的全是對安南市的吐槽,“那邪術確實高超,他們沒法發現不對情有可原,但,瞧見他身上如此多的罪孽,去請公安暗暗調查下他俗世生活不難吧?”

“發現不對,再慢慢調查也不難吧,什麽都沒做,只知道他罪有應得,不救,唯一值得稱道的,是喊他來了堯光山。”

“將齊晏鴻交給了他們,轉眼齊晏鴻就死了,那麽重要的罪證,死了!”

“蠱師捉不到,罪犯看不住,感覺通知他們,就是個錯誤。”

主要是這事發生在安南市,越市辦案沒法繞過安南市特情局,但安南市特情局,對比安市,真的有些拉。

“哎,這事還沒查出更多線索,那邊錦鯉妖又全國範圍內的失蹤,暫時也沒有線索。”

追捕那對錦鯉兄弟的人很謹慎,無論是在城外還是城內,給自己貼了符箓,監控設備沒法捕捉到人影。

“不知道邪氣探測儀研發得如何了,對了,還有監控設備,也得改進一下,最好能破解妖術,或者符箓。”

傅白卿笑了笑。

倒也沒笑顧雅妄想天開,只是覺得顧雅很可愛。

這事聽起來很美好,但,以目前的水平,做不到。

妖術和符箓的效果,取決於使用者的實力,想要破開妖術玄術以及符箓的效果,監控到最真實的影響,那麽設置這個監控系統的人或神,實力得遠超眾人。

他用尾巴輕輕地撫了撫玉像,轉移話題道:“小雅,你要不要睡一覺?”

這些事,本該由他處理,是他的缺席,才讓顧雅這麽忙碌。

“好。”顧雅沒有推辭。

她真的很累。

主要是心累。

被熟悉而安心的氣味包裹,顧雅很快睡了過去。

睡到酣處,她發現自己好像在做夢,夢裏,她躺在傅老師的背上,溫溫的絨絨的軟軟的,比躺在白雲、躺在絨毯、躺在草叢上還要舒服。

傅老師有九條尾巴,條條尾巴都搭在她身邊,似花瓣拱衛花柱一般,團團圍在她身邊,無論她是躺是臥是趴是坐,都能撈到一條白絨絨的尾巴抱在懷裏。

人間天堂啊這是。

顧雅在傅老師身上來回滾動,快樂得一比。

滾著滾著,忽然瞧見齊晏鴻出現在前邊,身高一丈,猖狂大笑,“吾主統領天地,跨越生死,爾等皆為吾主之奴!”

夢中的顧雅氣得跳起,因為跳得太急還有些踉蹌,他身後尾巴纏住她的腰,予她支撐。

她扶著尾巴站好,指著齊晏鴻破口大罵,“放屁,‘獸人永不為奴’!呸,說錯了,重來,神明永不為奴!”

“哈哈哈哈,”齊晏鴻一邊笑一邊魔氣翻湧,似磚瓦廠煙囪裏冒出的濃煙,墨黑滾滾,“神明又如何,不過是吾主掌中奴。”

“將你主之名報上,吾將奪紀!”顧雅氣得渾身發抖,奪紀二字脫口而出。

“神明奪紀,可笑可笑,不過與錦鯉妖一樣,同為‘火中取栗’,一奪紀,自遭反噬。唯有吾主,掌握規則,奪紀謀算,盡在轂中。”

顧雅張嘴欲答,忽而好似晴天一道霹靂劈中囟門,過往線索猶如穿針引線蟻走串珠,恍然間若有明悟。

她知道血月之主要做什麽了。

飄乎乎的神魂驚得落地,睡得沈沈得顧雅猛地睜開雙眼,明明是玉像,竟額心冷汗涔涔。

傅白卿見顧雅醒來後,滿臉驚惶,面色竟比睡前還難看,不,比任何時候還難看,臉沈得像是能滴水。

他關切地問:“小雅,你做噩夢了?”

“不,我是想明白,血月之主要做什麽了。”顧雅開始擺著手指頭算,“從血月組織濫殺孕婦嬰鬼,抓捕人間執鬼,制作佛牌小鬼,四處竊奪功德氣運,為壽短者替身轉命,鬼木批量化產生厲鬼,邪神以邪木竊奪凡人壽命,以及錦鯉妖被抓,都只有一個目的——”

擾亂紀算。

意指生死簿。

目的是冥界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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