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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汝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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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臉色的汗更多了, 他用帕子不斷擦著,連忙否認,“不不不,我沒幹過什麽壞事。我幹過最大的壞事, 就是和我朋友的老婆偷-情。”

顧雅、茶樹妖:“……”

齊齊側目。

好家夥, 真朋友啊,汝妻子我養之。

瞧出兩人異樣的神色, 中年男人苦笑一聲, 道:“我也不想的, 齊佩嫁給他之後, 我本來死心了的,誰知道那家夥在我面前賭咒發誓,信誓旦旦地說,他最愛的就是齊佩,結果婚後,這家夥轉頭就包養了七八個小嫩模, 在外邊這裏一個房間,那裏一個房間, 各藏著一個情-人, 一年到頭不住家,我聽聞這事,忍不住去看她, 一來二去, 就,沒忍住。”

中年男人縱然是個體面的男人, 覺得這事是他朋友幹初一他才幹十五, 並不覺得有自己有多大的錯, 但說起來時,還是難以啟齒。

畢竟,誰能面對陌生人,毫無壓力地敘說自己的陰私事呢?

沒那麽坦然。

中年男人身上發生的事很簡單,一句話,“恨不奪情未嫁時”。

中年男人和他朋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竹馬,兩人之間既是朋友又是對手。

兩人同在一個圈子,年紀相類,在大人嘴裏難免比較,就連兩人之間,也少不了比較。在學校時比成績,大學時比接受家業時的業績,你追我趕,良性循環,倒也不曾鬧過太大的矛盾。

大學時,中年男人瞧上一個女孩,就是那個齊佩,不過他情竇初開,不敢步子邁得太大,先羞答答得認識,再慢慢接近,就在他覺得時機合適,可以進一步當朋友,邀請那個女孩外出約會時,他朋友橫空出世。

他朋友不像中年男人口拙,也更為大膽浪漫。

他大張旗鼓轟轟烈烈追求齊佩,天天一捧玫瑰花,又是帶著齊佩外出兜風吃飯,晚上也很紳士地送齊佩回宿舍,言談間風趣幽默,詼諧有趣,令齊佩對他印象很好,不過半年,就答應和他朋友交往。

中年男人曾試圖阻止,先暗示齊佩他朋友風評可能不是很好,讓她慎重考慮(這倒不是他胡說的,他朋友玩得比較花,高中時就經常換女友,大學時更是每周都帶不同的女孩外出開房,只要齊佩稍微打聽一下,就能知道這些事,他朋友算是學校的風雲人物。)

但可能年輕女孩都有種救贖情節,比如說,男人游蕩花叢是沒碰到讓他收心的女人,男人在一段感情痛苦,是他沒碰上對的女人等等,然後願意舍身,將男人救出泥沼。

她們在這些男人精心制造的陷阱中,覺得自己對那個男人來說,是最特殊的女人。

理所當然的,齊佩聽從中年男人的勸誡,謝過他的擔憂後,一頭紮了進去。

之後,中年男人又找到他朋友,問他是打算玩玩,還是打算來真的,他朋友說,他是真愛齊佩,打算以後娶她做老婆。

語氣真摯,滿臉認真。

中年男人相信了,將這段感情藏在肚子裏,化悲憤為力量,全心投入公司。至於齊佩,她是他朋友的妻子,秉著‘朋友妻,不可戲’原則,他屏蔽齊佩的朋友圈,將齊佩聯系方式放到最下邊(到底舍不舍刪去)。

畢業後,齊佩嫁給他朋友,中年男人徹底放開這段感情,準備過幾年,相親結婚。

但誰知道,他那朋友這麽王八蛋,婚前說得那麽信誓旦旦,婚後說變就變。

中年男人知道這事是在幾年後,再次見到齊佩,當年好端端一個明媚姑娘,幹瘦憔悴得像是要枯萎的花,要雕零的蝴蝶,要憂郁死去的小鳥,瞧著就讓人心碎。

到底是當年喜歡的姑娘,中年男人不忍她這麽不開心,忍不住開解她。

兩人再次聯系上,一來二去,中年男人那本來成死灰的感情覆燃了。

齊佩在中年男人的鼓勵下,準備離婚,但,他朋友不放手,不願離婚。

兩人打官司打了數年,期間中年男人和齊佩忍不住嘗了禁-果,生下一個孩子。

中年男人說到這個時,顧雅和茶樹妖再次對他側目。

好家夥,偷-情還不夠,還弄出一條人命。

中年男人額上汗水更多,禁不住苦笑,“我也不想的,實在是忍不住,我是老房子著火,她是半是報覆,半是急切想要抓住一個依靠,反正就,一發不可收拾。”

“而且,那個時候想著,反正要離婚的,她一離婚我就娶她,倒也不怕什麽。誰知道,離婚官司打了那麽久。那個時候齊佩只想脫身,願意凈身出戶,結果對方還是扣著,那個王八蛋,就是想拖死她。”

“後來,”中年男人嘆息一口氣,“他出了車禍癱瘓,出國治療,一去多年沒有音訊,按照分居兩年,沒有感情,自動判離的條例,兩人總算離婚,我和她,也算修成正果。”

“恭喜恭喜,否極泰來。”顧雅吃完瓜,態度還不錯。

中年男人擦擦額上的汗,笑道:“確實算否極泰來,雖然中間有波折,最後結果還是好的。”

茶樹妖瞥了他一眼,心道,現在話題離題十萬八千裏,誰還記得,一開始這個男人想看的是風水?

他淡淡地開口,“你確定只做了這麽一件錯事?若只有這麽一件錯事,縈繞在你身上的罪孽,又是怎麽回事?你可要好好答,若是你有所隱瞞,最後壞了事,休怪我們見死不救。”

中年男人回憶,道:“我小時候曾和小區裏的孩子玩彈弓時,打碎鄰居家的玻璃,但不敢承認,逃跑了算不算?和小夥伴一起掐鄰居家養的水仙,還偷偷揍他養的小狗,算不算?礙於人情,去會所喝酒還點了美女陪算不算?但我沒花花腸子啊,我只陪酒,老老實實回家了的。”

聽到中年男人這些自爆,顧雅額上飄過六個點,滿心無語。

若他這也算是罪孽,那她小時候淘氣時,摔破了碗扣到她姐姐身上,她媽媽拿錢讓她幫忙賣調料,她靠著自己三寸之舌無恥賣萌讓店家阿姨便宜幾毛錢,回去時又跟她媽媽多報幾毛錢暗暗吃回扣,某一天忽然善心大發覺得寵物烏龜被養在家裏好可憐不自由將它放生了,又在她媽媽問起這事時撒謊說烏龜它自己跑走了等等,這些也都是罪孽了?

真的不想聽你說這些雞毛蒜皮的事,不然總覺得和他比起來,她都顯得很卑劣。

至少她小時候沒少仗著姐姐寵愛她,讓她姐姐背鍋。

中年男人一連說了自覺是罪孽的“壞事”,最後真想不出自己做了什麽大壞事,愁眉苦臉道,“我一不偷稅漏稅,二不漂昌酒駕,三沒雇兇殺人,就算是商業競爭,也沒逼得人家破人亡,我真沒做過什麽壞事。”

他自認不是個大好人,瞧見人倒在地上,最多打個110、120,遇見小偷不會主動去抓,碰見人搶劫不會熱血去攔,碰到人掉進河裏不會奮不顧身去救,但小偷劫匪之類的他會主動給警察提供線索,救人的他願意喊人,也會出錢請會游泳的路人來救,他這最多稱得上是自私,算不上最大惡極吧?

他就一普通人,沒有大功德,也不至於罪孽滔天啊。

他和他老婆,每年還隨大流做慈善呢。

茶樹妖呵呵冷笑,“用了妖丹煉藥,還說自己沒大罪孽,真是人類的嘴,比訛獸還訛獸。”

中年男人嚇了一跳,“我什麽時候用妖丹煉藥了,可別亂說?”

“可別說,你這大熱天的冒冷汗,是從小就有的毛病。虛不受補,越補越虛,身體都虛成這樣了,還不承認?”茶樹妖將茶杯往紅木桌上重重一放,望著中年男人,眼神如刀。

“哐——”

中年男人感覺這茶杯不是落到桌上,而是敲在他心上,仿若下一秒,他的心臟就會被捏碎一般,隱隱有些刺痛。

他弓著身,縮著脖子,本就白皙細膩的臉,愈發蒼白。

他額上冷汗再次涔涔,一滴滴的似黃豆般順著臉頰滑落,但他不敢擦,生怕眼前這個少年一個情緒控制不住,將他哢嚓了。

這些玄術師,個個都有普通人不知道的本事在身,要弄死一個人,太容易了。

他嘴唇發白,唇-瓣顫抖,小聲哀求,“大,大師,我,我真不知道。”

顧雅拉了拉茶樹妖,道:“別嚇他了,他身上的罪孽,還真不是他自己犯下的。但,和他也脫不了關系。”

茶樹妖聽出她話裏意思,收起茶杯。

茶杯雖然被他重重敲擊桌上,但茶杯毫發無損,裏邊的水也未濺落半滴,此時收回,依舊七分滿。

他坐回石椅,望著中年男人,淡淡道:“坦白吧,是你什麽人,給你用了妖丹。”

中年男人偷偷長吐一口氣,才敢慢吞吞地用手帕擦額上的汗,皆由這個動作平覆下自己蹦跳太過劇烈的心臟。

他回想自己什麽時候患上這個毛病,越想面色越白,“不,不會的。”

他不敢相信。

他一開始冒虛汗,以為是自己上了年紀,身體虛的緣故,但他工作忙,沒有時間養生,而女兒也沒到撐起公司的年齡,只能硬扛著,若一開始就不是身體虛呢?

“她為什麽要這麽做?”中年男子不解,不可能啊,怎麽也想不出,她背叛自己的理由。

顧雅問:“你猜到人了?”

“應該是我老婆。”中年男人像是抽去了脊椎,精氣神全都垮了。

齊佩是他第一個喜歡上的女孩,也是他唯一喜歡上的女孩,他自認對她掏心掏肺,她對他也全心全意,怎麽會如此?

受過情傷,更應該珍重他這樣的好男人才對呀。

而且,她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選擇了。

不管是兩人的感情,還是現實的權衡,齊佩都沒有理由背叛他。

中年男人想起這些年兩人的相處細節,還是想不通,齊佩會背叛他。

但,能插手他的飲食,讓他毫無防備吃下的,只有齊佩。

中年男人又重新打起精神,“我老婆肯定也是被人騙了。”

顧雅摸出手機,道:“你家在哪?”

中年男人報上,驚喜道:“大師,你接單了?”

顧雅道:“我看看車程。”

若是車程合適,就去,若是車程不合適,就不去。

“唔,到那裏要三個小時,有點遠,要不,讓你老婆和孩子都過來一趟?”顧雅提議道。

中年男人茫然,“可是看風水,不該看陽宅陰宅嗎?”

無論陽宅陰宅,都應該去安南市吧?

茶樹妖瞧了中年男人一眼,心道,你總算記起,自己是來看風水的了。

顧雅道:“先看人,再看是不是風水的問題。”

“我女兒今年高三,學業有些緊。”中年男人猶豫,高三太關鍵了,松懈兩天,就落後旁人一大截,高考多考一分,就趕超一千人。

而且,萬一這事他老婆真有問題,影響到女兒了怎麽辦?

女兒無心學習了怎麽辦?

還不如偷偷解決掉,讓女兒什麽都不知道,專註學業。

“那讓你老婆先過來。”顧雅退而求其次。

這次中年男人沒有拒絕了,走到一旁,給他老婆打電話。

茶樹妖靠近顧雅,憤憤道:“你要幫他?吞食妖丹者,死!”

這個中年男人,讓他想起當年的事。

當年那個書生接近他,助他融入人類社會,和他稱兄道弟,取得他的信任,最終目的卻是要他的妖丹,簡直該死!

顧雅勸道:“他不知者無罪啦,而且,他也是受害人。你也看到了,他沒有利用妖丹的合適方法,要被妖丹害得沒命了。”

如果這中年男人是始作俑者,她舉雙手讚同他罪有應得,但問題是,他迷迷糊糊什麽都不知道。

“人類最會騙人了,你怎麽知道不是他找了邪道士,或者他指使人找了邪道士,自己假裝什麽都不知道?他身上的罪孽,可不會騙人。”茶樹妖依舊憤憤。

顧雅安撫道:“咱們不能這麽快就下結論,先調查調查,若他參與其中,不用你來動手,我先賜他個欺騙神明之罪。”

神明不可欺,欺騙神明,是大罪。

人類常說,‘舉頭三尺有神明’,這倒不假,在神明眸光之下,一切無可遁形。

在某種程度上,神明代表著天地睜眼。

欺騙神明,便是欺騙天地。

故而,欺騙神明一事一旦被神明發現,反噬將成倍返回,若是再嚴重些,神明還會奪紀。

天地不可欺,神明不可欺。

茶樹妖聞言,怒火稍緩。

他慢慢點頭,道:“若他騙神,賜他癱瘓在床,百病纏身。”

奪紀算什麽,這個才是鈍刀子割肉,他活得越長,越是折磨,說不定那個時候,他只想自我早些解脫。

顧雅暗笑,連連點頭,“是是是,一定如此。”

晚六點,一個身著黑紗大花裙的中年女性靠著月亮門大喘氣,黑色裙子雖然是現代款的連衣裙,裙擺款款,但富有典雅之意,穿在這腰肢纖細身材高挑的中年女人身上,稱得她優雅與又矜貴。

“老婆。”中年男人走到齊佩面前,伸手去拿她的包。

齊佩順勢松開,挽住他的手,問:“老張,什麽事,這麽急?”

中年男人低聲道:“就家裏那些稀奇古怪的事兒,我過來找大師。這兒的規矩,是要給山神娘娘上香的,你先去正殿上柱香,再過來找我。”

“行。”齊佩沒有多問,帶著兩個保鏢去了正殿。

中年男人走到風雨亭前坐下,又緊張又忐忑。

透過山神像,顧雅安撫他道:“放心,你老婆也是個受害者。”

中年男人長吐一口氣,片刻,他又驚得站了起來,“大師,我老婆怎麽了?她遭人暗算了?”

“可以這麽說。”顧雅點頭,齊佩的面相,和中年男人一樣,倒黴透頂。

過了片刻,齊佩來到風雨亭,中年男人起身,讓齊佩坐下。

齊佩坐下,望著對面年輕的顧雅,以及瞧著更年期還有娃娃的茶樹妖,心底覺得不太靠譜,不過,她是體面的成年人,不會給人難堪,不管心裏怎麽想,面上不會帶出來。

她露出個溫婉的笑,“兩位大師好,我是齊佩。”

茶樹妖盯著她瞧了半晌,又瞧向中年男人,須臾,目光幽幽,嘆了口氣。

齊佩被這口氣嘆得心驚肉跳,心猛不丁懸起,禁不住上前問:“大師,有哪不妥嗎?”

便算這小年輕真的實力低微,齊佩不得不承認,他裝成功了。

她和老張,是更加外門的門外漢,在大師面前,天然沒多少底氣。

“你倆是得罪了什麽人,能請動可對付兩千年大妖的玄術師對你倆動手。”茶樹妖看中年男人時,還不信他那身罪孽不是他犯下的,但瞧齊佩時,瞧出些許端倪。

齊佩身上,有術的痕跡殘留。

這種術,能瞞過絕大多數玄術師,卻瞞不過他。

畢竟,這個術法他也會。

千機絲,僅限植物墮妖可用。

所謂千機絲,又名牽機絲,由植物墮妖將自己葉子煉制成傀儡絲,可篡改目標人物記憶、操縱目標人物行為。

一次性用品,用完後邪術殘留痕跡會在一周內消散,任旁人查破天,也查不出緣由。

只是牽機絲沒那麽容易煉制,居然舍得用在凡人身上?

而這個中年男人身上動的手腳,更是瞞過了他,對他下手的人,實力絕對比他高。

唔,他最近體內邪氣下降得厲害,實力相應得大打折扣,不能以以前自己的戰鬥力為標準,但盡管如此,也還是很恐怖。

畢竟七百五十多年前,大妖先將人界的墮妖清理一遍,再前往天外天的。

不安分的全死了。

也是因為這事,他才下定決定重走妖道。

他一度以為植物墮妖只有他一個,能遇見石榴妖已足夠讓他意外,結果外邊還有一個?

中年男人和齊佩兩眼茫然。

得,啥都不知。

顧雅端詳下齊佩的臉,道:“你倆,懷過兩個孩子吧?”

之前看中年男人的面相,還看得不是很準,畢竟懷了卻沒出生的孩子,不算是孩子,只能算是胚胎,呈現在父親面相上,這個孩子算是隱去的。

但母親面相,懷了幾個,生了幾個,明明白白。

畢竟,孩子從懷上起,與母親心血相連。

齊佩和中年男人還是兩眼茫然。

中年男人望向齊佩,問,“老婆,你又懷過一個嗎?”

齊佩搖頭,“沒有啊,女兒我都生了,要是再懷,肯定也會生下啊,但咱倆就是獨生子的命。”

他倆生女兒的時候,齊佩還沒離婚,他倆女兒就是活生生的證據,已經有了個證據,再來一個證據也沒關系,債多不愁。

可是,生過女兒後,兩人沒刻意避孕,但一直沒有懷過二胎,去醫院檢查過,也沒問題,兩人只能安慰自己,這是他倆沒二孩的緣分。

有個女兒,已經很好了。

顧雅讓齊佩報上八字,她掐算了下,“十五年前,你是不是有段時間,身體特別虛弱?”

齊佩回憶,她還沒答,中年男人激動應道:“對對對,是特別虛弱,大夏天的冒虛汗,看了醫生,喝了很多補氣血的藥,但檢查不出來原因,莫名虛弱,養了大半年才好。”

“我老婆愛打太極拳的習慣,就是那個時候培養出來的。”

過了片刻,他握握拳,很氣憤地道:“大師,你是說,我老婆那個時候特別虛弱,是被人迷暈,拉去打胎,又抹去記憶了?”

他是真的生氣,他的孩子啊!

他和他老婆還沒察覺到,就被人拿走的孩子。

氣煞人也。

背後那人,真真不當人子!

“是。”顧雅承認了。

齊佩和中年男人氣得一張臉紅紅白白,怒火在心頭沖擊,找不到發洩口。

他倆想罵人,又不知道該罵誰,憋得難受。

齊佩最終只吐出一句,“ber腦闊的。”

這麽多年,她和老張一直想生二胎而不得,結果現在被人告知,他們本來有個二胎,結果被人悶不哼聲搞沒了,誰受得住?

至少兩人都受不住。

齊佩捂著胸口,拉著中年男人的手,渾身顫抖。

中年男人抱著他,鼻子一酸,也有些想哭。

他強忍住悲傷,繼續問:“大師,我那孩兒,是不是被人拿走幹壞事去了?”

中年男人邏輯能力並不差,從顧雅和茶樹妖兩人的態度,以及兩人說的話,很輕易就能推出這件事,他眼巴巴地盯著顧雅,有些不敢聽顧雅的回答。

若是肯定回答,這是在挖他和他老婆的心頭肉啊。

孩子被害得不能出生也就罷了,居然讓孩子死後也不得安寧,孩子和那人,什麽仇什麽怨,值得他如此報覆?

齊佩睜著一雙淚眼婆娑的眼,也望向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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