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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故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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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幼橙和楚正行兩人對視了一瞬,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楚正行走向李幼橙,輕撫她的臉蛋兒,垂頭低聲詢問,“怎麽來這?”

這裏還有其他人呢!李幼橙臉兒微紅,有點害羞地扇了扇濃密翹長的眼睫,強持正經道,“本宮來贖寶兒們。”卻也沒躲開楚正行大掌的愛撫。

屋內景煙是心知肚明,倒不奇怪,李珍萍見了楚正行的藍眼以為楚正行是李幼橙那個駢夫,也不覺有什麽,兩寶兒則是睜著眼兒天真地瞅著,還不知道一男一女在人前如此親密是不尋常的,驚訝的倒是黑衣男子和普通家仆裝束的城主府護衛。

黑衣男子假咳了聲,打斷兩人視線的糾纏,道,“頭兒,是我要城主大人來贖人的。”

李幼橙先回神,埋怨地睨了楚正行一眼,轉而問黑衣男子,“本宮已經帶了銀票,為何不放人?”

楚正行摸摸兩寶兒的頭,大寶高興地喊出,“是你,藍眼睛!”

小寶兒咬著小手指,仔細地瞅著,點點頭道,“是大胡子。”

楚正行誇獎道,“聰明。”

楚正行看向黑衣人,問,“怎麽回事?”

黑衣男子嘴角一抽,眉頭一擰,見著眼前的事實,仍掙紮著不信,“頭兒,傳言你做了城主大人的入幕之賓,真有此事?”

楚正行皺眉,“誰說的?”

“鄭四小姐。”

楚正行沈聲,“無此事。”

黑衣男子額角一跳,甚有懷疑,李珍萍此時痛斥道,“刁民,放開本宮。”黑衣人一甩手,將李珍萍撩到一邊,李珍萍握著手腕揉搓著,紅著眼,怒道,“還不收了錢放人!”

只黑衣男子不理會李珍萍,徑直對李幼橙道,“城主大人,您的孩兒們日後出門當更加謹慎,今日便是被鄭四小姐跟著,小民不得以才定下下計,出手冒犯了公主。”

李幼橙面上一沈,冷問,“此事當真?”

黑衣男子道,“鄭四小姐現在還在賭坊內,覷時派人跟梢。”

直接和她作對顯然是沒好處的,難道鄭士誠要擄人再來個誣陷?李幼橙心中不寧,思索片刻,問了個次要問題,“如此說來,欠賭債是莫須有之事?”

黑衣男人嘴角一扯,要笑不笑,“確有此事。”說完,似乎是輕視地瞥了李珍萍一眼。

李珍萍咬牙狠狠回瞪了一眼,再看向李幼橙時,頓時沒了氣勢,小心討好認錯道,“五皇姐,我以後不會了。”

李幼橙仍不理會李珍萍,對黑衣男子冷聲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雖說不為財,本宮既是城主,自不貪民之財。

只若你賭坊有半分作假欺瞞榨取民眾錢財的下作之舉,休怪本宮讓人查抄你的賭坊。”李幼橙說完便讓暖日放下五千兩銀票。

黑衣男子聳聳肩,涼涼對楚正行道,“頭兒,城主大人要抄了你的賭坊。”

楚正行挑眉,對李幼橙道,“城主大人何時想,只需告知小民一聲。”

又是山匪又是賭場當家,他就是要拆她的臺,是麽?

李幼橙哼了聲,揚聲怒道,“楚正行,別以為本宮不敢。”

楚正行藍眸帶笑,聲音極低,只在他身邊的李幼橙聽見,“幼舍不得。”

李幼橙紅頰嗔視了楚正行一眼,示意護衛和景煙等人帶著人離去,很快屋子只剩楚正行和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嘴角又是一抽,道,“頭兒,人已經走了。”

楚正行收回眷念流連的眸光,問黑衣男子,“連垓,大周山有什麽情況?”

黑衣男子也就是連垓冷肅道,“邑城北城門聚集了大批流民,頭兒,是那些人的手筆。”

楚正行垂眸,“就這?”

連垓道,“除了毀水庫,還在畀縣水源之處埋死鼠。”

楚正行藍眸聚冰,寒光一閃,“處理好了?”

連垓冷臉一凝,“金虎及時趕到,那批人被金虎帶去的人解決了。”

楚正行斂下眸中寒色,語氣無波無瀾,“滅人,一個不留。”

連垓眉稍動,“頭兒,那些人有多個據點,人數比先前估計的多了十倍。”

楚正行眉微皺,“剛開始活躍?”

連垓點頭,“好像那個人來了。”

楚正行斂眸沈思片刻,“這樣來看,只能借助城主兵力。”

連垓臉上一片肅沈,“城主大人豈會輕易出兵?那些人行蹤飄忽不定,誰會相信大周山竟潛伏著近千人的暗軍?”

楚正行嘴角一勾,“讓他們現形。”

連垓低頭一思,“還有城主大人。”

楚正行微笑,“她是我媳婦。”

連垓張著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楚正行低笑調侃,“難得你這冷面有這模樣。”

半晌,連垓合嘴,嘴角抽搐,“是皇帝老頭指給你的媳婦?”

“是。”

“她是你死也要追回來的公主媳婦?”

楚正行低道,“嗯。”

連垓松了口氣,“頭兒,至少你不是城主大人的入幕之賓。”

楚正行聞言一凜,“鄭君好跟蹤我孩兒做什麽?”

連垓眼皮一跳,冷聲微挑,“頭兒,你說什麽?”

楚正行輕嘆

,“你扣下的城主大人的孩兒,他們也是我孩兒。”

連垓眼眉稍垂,有些挫敗,“我在看到那男孩時就該想到。”頓了頓,連垓道,“鄭君好大概猜測你是城主大人的入幕之賓才密切盯著城主府,也許是想證實你和城主大人的關系。”

楚正行摩挲著下巴,思慮片刻,冷沈道,“只要她不做蠢事。”

連垓輕吐口氣,道,“頭兒,下次,讓我好做準備。”

楚正行拍了連垓肩上一記,“讓山上的弟兄下山松快幾日,暫時不必盯人。”

連垓冷臉淡笑,“倚翠樓?”

楚正行道,“隨挑。”

連垓問,“頭兒,手頭不緊了?”

楚正行挑眉,“我媳婦有錢。”

連垓淡笑一凝,“頭兒,說真的?”用頭兒媳婦的錢去找樂子,弟兄們心裏該如何嗝應呀?

楚正行笑道,“我還養得起。”

連垓冷臉一緩,肅道,“頭兒,這不好笑。”花女人的錢,是男人都不齒。

楚正行也嚴肅道,“你們跟了我這些年,辛苦了。”

“頭兒,你什麽時候也矯情了?”

楚正行仍嚴肅,“待事了,我便把鏢局和賭坊交給你們,我讓我媳婦養。”

連垓冷臉一凝,“頭兒,我說了這不好笑。”

楚正行道,“不能五年來,你們什麽也沒有。”

連垓冷聲問道,“頭兒,你要拋下我們?”

楚正行眉微皺,“這些年,我說得很清楚,我的目的是為了追回我媳婦兒,你們真沒一點怨言?”

連垓冷臉一整,質問,“頭兒,我們抱怨了嗎?”

楚正行眸色一深,肅沈道,“不拋下一個。”

連垓嘴角揚起,“我們跟著頭兒。”

楚正行笑了笑,“香滿樓,倚翠樓,沐水樓,廣暢園,破穹場,這些地兒,讓弟兄們都遛遛。”

連垓勾唇,“忘了光顧自家賭坊。”

楚正行低笑道,“自家賭坊隨時都可。”

連垓右手握成拳在楚正行胸前一擊,調侃道,“頭兒,你媳婦比你有錢有權有勢,你可別被你媳婦壓。”

楚正行聞言,面上微紅,卻是不知道如何說。

連垓連咳數聲,驚異道,“頭兒,你不會真的被你媳婦壓了吧?”

楚正行假清喉,沈聲反問,“有問題?”

連垓冷臉一垂,頗有捶墻的架勢,道,“頭兒,你可是令流韃子聞風喪膽的刀疤呀!”

楚正行愈加振振有詞,“我媳婦兒想怎樣就怎樣。”

連垓又是

一陣低聲自語,“我早該知道,我早該知道。”

楚正行道,“連垓,我媳婦是邑城城主,日後我也不打算離開邑城,若要跟著我,你便托話讓弟兄們在邑城安定。”

連垓道,“我知道。”

楚正行道,“你上山給弟兄們帶話,弟兄們也悶慌了。”

連垓面上一沈,“頭兒,我今日見到皇帝的鳶滴潰鬮此樂祿實劾賢坊岵換嵋丫潰俊

楚正行道,“無妨。”

連垓道,“頭兒,你的罪名還未洗清。”

楚正行低笑,“只要我不叛變,我對皇上來說便無足輕重,皇上如今忙著選儲君,即使知道我未死,也無暇顧及。”

連垓聞言冷臉稍緩,道,“頭兒,太子出事後,他的擁護軍便失去蹤影,我想應該和大周山那些人脫不了幹系。”

楚正行笑了笑,“太子平庸無能,從來只是傀儡罷了!”

連垓點頭,微嘆,“老大,你本不是大乾人,卻幫了大乾皇帝天大的忙,皇帝老頭瞎了眼才想除了你。”

楚正行低聲道,“我只為我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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