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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寂寞(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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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李珍萍如何撒嬌討好,皇帝仍沒有表態,最後李珍萍不顧李幼橙在場,哭著癡纏,皇帝狠狠地斥訴了李珍萍一番,怒氣拂袖而去。

李幼橙訝異又心涼,李珍萍向來得寵,如今卻也吃了皇帝的冷臉。

李珍萍用巾帕抹了抹眼,一瞬就沒有傷心的顏色,對於李幼橙,倒是十足的傲然,畢竟她得皇帝十分疼愛,李幼橙也許未得皇帝五分疼愛,只信心十足、目光堅定道:“五皇姐,譚赦一定會是我的駙馬。”

李幼橙微笑,“開陽還是讓父皇同意再做打算吧!”

李珍萍自知自己剛才的失態,臉兒微赧,不過卻揚聲,頗有些輕視李幼橙的意味:“我才不會輕易放棄。”

李幼橙笑得更深,她這十皇妹,性子雖然嬌縱卻也單純,歸寧那次,李珍萍因打了暖日而受了罰也不會記恨於她,現在她這十皇妹倒因為她沒有等譚赦出孝期而招了其他人做駙馬來憤憤不平了,李幼橙緩緩地眨了眨眼,止住了笑意,頗有些嚴肅道:“明恭王爺的世子曾經為了討好我,要除去紅袖腹中的孩兒,如此,開陽覺得明恭王世子如何?”

“胡說!那孩子現在都好幾歲了!”李珍萍死死地瞪著眼,頗有李幼橙再敢詆毀譚赦,就要她好看的意味。

李幼橙搖了搖頭,看來李珍萍真的是很喜歡譚赦,“且不管開陽信與不信,未娶妻先納妾,無可厚非,不過庶子先誕於嫡子,乃家不齊之一因,此其一;那紅袖懷有身孕時,甚至連妾室都不是,無論是否是那女子算計,明恭世子要麽失之輕浮,要麽失之短智,此乃第二。”

李珍萍一怔,有些氣弱,但仍然堅持己見,“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難道要一直抓著一時的錯誤不放?”頓了頓,李珍萍找到了更好的理由,生氣十足反駁道:“喜愛一個人,就要寬容他的缺陷,至少也應該看看他以後的表現再做決定,譚赦自從納了妾室以後,就再也未涉及風月場所,這樣難道不算知錯就改?”

她當年何嘗不是這樣想呢?只是讓她無法接受的是譚赦的無情和不負責任,這也是李珍萍不相信的,當年紅袖有孕,對於伺候自己的人,譚赦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何安置,而是推脫責任,這不僅讓人寒心,也讓人不恥。至於譚赦以後未曾涉及風月,這些她倒是不知,不過後來就是他的守孝期,就算他想,也是不能明目張膽的。

既然李珍萍不相信,她也不想一直拿這事說,畢竟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些話,她如此,反引來造謠生事之嫌,因只附和著李珍萍淺淺開口:“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明恭王世子也算是一等一的好男兒了。”

r> 李珍萍一副我果然沒錯的得意樣子,李幼橙笑道,“不過再好的男子,也要父皇同意才行。”

“哼,父皇遲早會答應的,將我嫁到邊遠附屬小國,父皇定然是不舍的,本來父皇要我嫁給楚將軍,我只和父皇說了幾句,父皇不就沒有選我了麽?”

當初選擇與楚正行成婚的適婚女子中除了公主之外,還有郡主之屬的皇族旁親,李珍萍也在範圍之類,李珍萍對皇帝的疼愛享受得理所當然,要是以前,她難免心裏酸苦嫉妒,如今倒是淡然了,再加上她喜愛楚正行,這話聽著也不再刺耳。

只是要想皇帝改口,也不是那麽容易的,李幼橙稍稍建議道,“那開陽好好和母後說說,讓母後替你籌劃籌劃。”

“這是自然,不過母後和皇奶奶到崇華山別莊泡溫泉去了,我還得等上數日。”李珍萍蹙起眉,頗為煩悶道。

“好事多磨,開陽從旁打探打探父皇有何考量,如今正值多事之秋,父皇身子也沒以前健朗,開陽莫要違逆父皇。”

李珍萍原本還鬥志昂揚,又想到了當年皇帝因大皇女李香喬之事而大發雷霆氣壞了身子,眉間染上了些許愁。

“五皇姐,太子哥哥最近和三皇叔走的很近,父皇似乎不怎麽開心,母後也因此和父皇鬧得有些僵了。”李珍萍眉頭微緊,她和太子都是現今的皇後所生,只是年齡差得有些大。

李幼橙一楞,她好久沒回宮了,也沒有特意打探宮中的消息,難道真的要變天了麽?嬌縱如李珍萍,竟然有向她求教的意味。

她一向獨善其身,只是她是她的妹妹,而且,她這個皇妹,實在無法讓人討厭。

李幼橙輕輕握著李珍萍的小手,輕聲安慰,“開陽若心中煩憂,便到我將軍府來與我說話吧!”

李珍萍怔楞地看著被李幼橙握著的手,身子有一瞬間僵硬,頗不自在地轉過臉,“這些朝堂糟粕之事,五皇姐也是無法,我,我只是有些抱怨罷了!”說完,李珍萍將手輕輕地抽出,臉兒微赧。

李幼橙也只當沒看到,“因著波羅帝國出訪之故,父皇將明年春的圍獵改在了十天之後,開陽不是要讓八皇弟帶你出來一道麽?如此也可松松心。”

本來期望李珍萍因這件事而開心,豈料李珍萍反而氣色立即上了臉,“五皇姐,那次八皇兄丟盡了臉,父皇連他都不讓去了!”

李珍萍幾乎是剛吼完,眉頭立即舒展,希冀道,“五皇姐,你帶著我去,可以嗎?”

“我?”李幼橙一驚。

“你成婚啦,又待在京中,父皇也會要你去的。”

李幼橙皺眉,“可是,我駙馬不在。”受邀請的皇族或貴族男子或女子皆可以攜伴前往,不一定是夫妻同去,不過一般都是夫妻雙雙前去,楚正行不在,她不想去。

“五皇姐,譚赦此次也會前往,我想去看看他,皇姐能幫我想想辦法麽?”

李幼橙眉頭蹙得更緊,“見他不一定要在圍獵之時。”

“可是,他自從回了西京,就一直躲著我。”李珍萍頭微低,有些落寞。

李幼橙微怒,“他如此,開陽還纏著他作甚?”皇族自有皇族的驕傲。

李珍萍頭倏地擡高,神色驕然,“我就是要問清楚,如此決定是否斷了念想,還是繼續追求。”

李幼橙思索片刻,“如此也好,我同父皇說一說,你與我前去罷,只是騎射雖然是男子之長,我大乾皇族女子也不可丟臉,開陽最近好好向騎射師傅請教一番。”

雖然只是花架子,也聊甚於無。

李珍萍笑道,“謝謝五皇姐。”

李幼橙神色淡然地點點頭,“既然皇奶奶和母後都不在宮中,我便不留在宮中了,將軍府也有些瑣碎的事。”頓了頓,李幼橙看了看滿臉期盼的李珍萍,微不可聞地嘆口氣,“多陪父皇說說話,在龍榻前親侍湯藥,這是讓父皇改口最有效的方法。”

“父皇的妃子們,誰不是爭著做這事,五皇姐未免太看低父皇了。”

聽李珍萍不以為然的口氣,李幼橙愕然,難道父皇在李珍萍看來也是不近人情麽?只是,皇帝也會老呀,她的父皇,雙鬢已經發白了。要不是,要不是皇帝看著她總帶些敵意和憤怒,她也許就會留下陪她父親了。

李幼橙眸光黯淡下來,“開陽好好準備準備,不可再如上次莽撞了!”

李珍萍應了聲又道了謝邊辭去李幼橙,李幼橙獨自一人在亭中坐著,四侍女緩緩走進,暖日輕輕地喚了聲,“公主。”

李幼橙回過神,“回將軍府。”

李幼橙正要起身,就聽見不遠處福年急切的呼喊:“五公主,請留步!”

李幼橙有些驚訝,起身迎了上去,“福公公,父皇還有何事?”

福年倉促地行了禮,喘息過後,躬身低頭開口,“皇上在禦書房小睡,是老奴擅做主張來見公主。”

李幼橙挑眉,“福公公何事找本宮?”

李幼橙邊走,福年在旁邊一步一趨地跟著,猶豫片刻,嘆了口氣,“老奴伺候皇上大半輩子了。”

李幼橙被福年誇張的滄桑口氣逗樂了,“福公公,本宮知道,你就直說吧,不用拿你的資歷來壓本宮。”

福年

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轉了語氣,“皇上和先德賢皇後的事,沒有人比老奴知道得更清楚。”

李幼橙緩下了腳步,看了眼旁邊的福年,“母後都沒和本宮說的事,你要告訴本宮?”

福年急忙搖了搖頭,“這不是老奴能多嘴的。”

李幼橙輕笑,“如此,福公公提出來作甚?本宮對此興趣也不大。”

福年一堵,有些埋怨,“五公主,您和先德賢皇後還真像呀!”

“這是自然。”她是娘親養育的女兒嘛!長得像,性子也像。

“您就是太像先德賢皇後,皇上才不知道如何面對您。”

李幼橙停下步子,福年這語氣,是慎重而又慎重。

“老奴逾距了!”

“看來福公公還是想把母後和父皇的事告訴本宮?”李幼橙唇畔微揚。

福年咕噥,“五公主難道不是早已經猜出來了嗎?”

“那又如何?”李幼橙甩袖大步往前。

“雖是皇上的逼迫,可皇上待先皇後卻是至情,甚至至今都未。。。。。。”福年有些哽咽在李幼橙身邊低語。

不是他外公的謀劃?而是被皇上所逼?或者兩者都有?

不過這些她都不在意了,皇權至上,她娘親心不在皇帝身上,她早就察覺,再加上她已識得情愛滋味,娘親卻從不曾有過絲毫嫉妒之情。

“福公公,你確實逾距了!”李幼橙沈下語氣,小聲說道。

福年止言片刻,最終,似乎是認命,“其實,皇上最想疼的是五公主您呀!”

想?李幼橙嘲諷著勾唇,“福公公,父皇也許已經醒了,你還是回去好生伺候著吧!”

福年停下步子,沈寂道,“五公主,皇上最近身子不大好了,老奴請您多進宮陪陪皇上罷!”

李幼橙一頓,沒再理會福年,徑直離開,四侍女緊隨其後。

作者有話要說:我會寫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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