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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緣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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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單按照楚正行的腳程,要追上李幼橙輕而易舉,更何況楚正行還是武將。只是,楚正行沒有底氣,只是偷偷跟著李幼橙一直到李幼橙進了一竅閣,約半柱香時間後,估摸著緩沖的時間也差不多了,楚正行推門,發現門是栓上的,只好敲了敲門。

“將軍請回,公主氣未消。”能在波心院自由行走的,除了李幼橙外,就剩被李幼橙默許的楚正行了,暖日自然明白,而李幼橙剛剛交代不讓楚正行進來。

暖日偷偷看了李幼橙一眼,發現李幼橙一臉平靜地提筆繪山水圖,不禁有些疑惑:描山繪水一般表示公主正在尋找靈感,醞釀一些想法,根據以往的經驗,公主應該是心情還不錯,可剛剛那情形,就算公主再大度,心情也會有點不好吧。

楚正行心裏也窩著火,李幼橙不信任他,他已經和她說他會處理的,不對,他沒和她說什麽時候處理,而且他也沒料到房錦繡會在他娘那,更不用說她了,所以說,這是巧合。

是他不相信她,楚正行低咒一聲,擡手狠敲房門,然後一楞,門給他敲開壞了,也開了。

這倒好,楚正行直接進來,暖日和景煙目瞪口呆、一臉驚嚇的望著他,好像他是從深山老林中走出來的巨怪似的。

沒見過敲壞門的嗎?楚正行略窘,吩咐二侍女道:“暖日景煙,你們先出去。”

二侍女看看公主,公主沒表示,那就是將軍做主,二侍女退到門外,景煙搗搗暖日的手,小聲嘀咕:“這樣怎麽關門呀?”

“退遠些,不必關門。”楚正行此時倒希望他耳力不好。

李幼橙嘴角勾起,放下狼毫筆,輕淺淺地對著楚正行笑道:“將軍打算一直讓這門這樣開著麽?”

她笑了,而且是對著他笑,要是她一直對他笑,這門一直開著也是不錯的,楚正行深以為然的表示讚同:“幼幼的提議不錯。”

提議不錯?李幼橙錯愕,“本宮不喜歡吹冷風。”李幼橙淡淡開口,真是呆頭呆腦的硬木頭!

李幼橙一說完,楚正行就去把門板子立起,雖然關不嚴,也足夠擋風了。

“先就這樣,待會兒找人修。”

“將軍府的門真不結實!”李幼橙虧了一句,低垂臻首,紅唇飛揚起來,然後提筆,繼續作畫。

“幼幼。”楚正行低低喚了聲,他媳婦兒其實防備心很重,不過,只要她許可,就可以為所欲為,默認也算。

楚正行喜歡李幼橙貓在他懷裏討他疼愛,不過目前似乎還沒有過,楚正行很快地站在李幼橙身後,李幼橙似乎不在意,仍然作畫。

好跡象

!楚正行俯下了身軀迅速將李幼橙抱了起來,然後坐了下來,讓李幼橙在他懷裏作畫。

見李幼橙仍然沒有反對,而且貝耳嬌紅,楚正行揚起了嘴角,他媳婦兒,其實沒生他的氣,對吧?

“紅館月夜,耳鬢廝磨,永不相負,有憑有據?”李幼橙放下筆,擡起粉嫩嫩的精致嬌顏,似笑非笑地對上楚正行的慶幸。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這麽有情趣的人。”楚正行也覺得頗為委屈。

李幼橙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輕啄了楚正行方正的下巴。

他洞房夜那麽粗魯、不得章法,把她弄得那麽疼,可後來,他,他慢慢熟練了,也把她弄舒服了,盡管如此,他從不說甜言蜜語,只唯一說過一句他喜歡她,還說得那般小心翼翼,哪裏能在六年前就誓言永不相負?

如果沒推錯的話,他在和她洞房之前,經驗應該是不多,應是只懂得自己享樂,哪裏能在六年前就與人耳鬢廝磨?

“哎誒,在我之前,將軍和多少女子耳鬢廝磨過?”李幼橙笑覷楚正行。

“只有你。”楚正行在李幼橙耳邊喃喃低語,沒有一絲窘迫,還頗以為榮。

“不是還有試婚的女子麽?”李幼橙怔楞。

她並不十分在意楚正行以前和幾個女子發生關系,之前她之所以會如此在意房錦繡,大都是因為那孩子,男子選擇哪個女子生養孩子,就表明那女子在男子心中的地位,她喜歡楚正行,自然不願楚正行還有其他合意的生養孩子的女子。

對於貴族們來說,心靈互屬可以和肉-欲纏綿分開,李幼橙一直都沒覺得有什麽不妥,而楚正行從來沒和其他女子發生關系,這讓李幼橙覺得詫異。

“我不想。”沒人敢質疑他有隱疾。

“難怪洞房夜弄得人那麽疼。”李幼橙嘴裏雖抱怨,可不知為何,覺得洞房夜的痛似乎微不足道,此時她心裏歡喜得開花兒似的。

李幼橙也沒多想楚正行年長她八歲,對男子來說,二十六歲才是第一次卻是極其不同尋常。

“在宮中那些次弄得舒服嗎?”楚正行有些擔心地問道,畢竟洞房夜那次把她做昏,昨晚把她做得又磨出了血,這對他媳婦兒來說都不是好的經歷,他可不願他媳婦兒對這事有陰影,否則,他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李幼橙紅著臉,低著頭,聲若蚊吶:“舒服。”

“幼幼還惱不惱?”

李幼橙雖然羞著,仍擡起頭,宛如女王般命道:“你自己解開衣裳,還是我來幫你解開?”

楚正行輕嘆,這才是李幼橙惱他的真正原因,“房錦繡只是

個女騙子,那什麽圖案之說也是胡謅,幼幼何必當真?”

“我自然知道她說的是假話,那紙張是新的,墨跡看著也是新的,哪可能是六年前你畫給她的。”

他的媳婦兒,心思果然細密!楚正行吸-吮上李幼橙小巧的貝耳,含糊開口:“那還管它做甚?”

李幼橙羞惱地拍開楚正行想要探入她衣襟作怪的大掌,“不許轉移話題。”別以為她沒感受到他當時看到那副圖案的怒氣。況且,他和她行歡時從來沒有脫掉上衣,連下水伺候她沐浴都沒脫,這裏面要說沒有蹊蹺,她怎麽也不信。

“我身上都是傷疤,怕會嚇著你。”

李幼橙心驚,她還真沒想這麽多,他是武將,臉上有傷,那身上有傷也不足為奇。

“即使會被嚇著,我還是想看。”李幼橙低低開口。

“幼幼給我解下衣袍,褪了衣裳罷。”

李幼橙離開了楚正行的懷抱,先為楚正行解開了外袍、再是中衣,到要解裏衣時,李幼橙小手顫了顫,故意埋怨道:“男子衣裳比女子簡單,真不公平。”

楚正行低沈笑道:“幼幼也可嘗試將男子衣裳改造一番,制成合適女子穿的衣裳,北地常有女子作此裝束。”

“哼,本宮才不會如此粗鄙。”

楚正行窒默,他在李幼橙眼中大抵也是粗鄙之人罷,這錦衣華服,他穿不慣,來到西京後,才開始頻繁地穿起來,雖然仍可以佩劍佩刀,卻還要考究發冠、衣帶、鞋靴,就為了適應他在世人眼中的身份和地位,鎮北驃騎大將軍以及平治和安帝姬的駙馬。

“還是我來罷。”楚正行看著李幼橙的手遲遲沒解開他裏衣的衣襟,將李幼橙的手輕輕拿了下來,她該是害怕著的吧,臉上的傷都已經讓她恐懼至斯,更不用說身上那些更可怖的傷痕了。

“好。”李幼橙離得遠了些,楚正行微僵,擡手解開了自己的裏衣。

李幼橙瞪著眼看著,很久都沒有眨眼,胸前,胸腹,腰背,後背都有傷痕,其實傷並不多,一般是條狀的傷痕,大多和臉上傷疤同樣粗,偶爾有些疤痕交錯著,大概是被槍劍刀戟之類所傷,還有幾處圓塊狀凸起傷痕,可能是被弓箭所傷,比較突兀的是背後右肩一塊方正的傷疤,很整齊,像是精心剜開一般,還有是手臂上的傷,手臂本來是不容易傷到的,即使是傷到,最有可能的是刀劍傷,或者是弓箭傷,但是楚正行手臂上的傷多,且形狀極不規整,推測不出為何所傷。

李幼橙看得心顫,捧起楚正行的右手臂,記憶中,她見過傷在這裏的人,當時那人傷口是新的,還沒有

結疤,當時那傷口還留著新鮮的血液,她甚至咬傷了他。

“是你?”李幼橙輕輕地問著,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楚正行右手腕偏上一排小巧的牙印,牙印陷進了其他的傷痕裏。

楚正行沒回答,打算將裏衣穿上,李幼橙嬌蠻道:“不許穿!”她要多看看,加速適應。

楚正行挑眉,赤-裸著上身將李幼橙重新抱著坐了下來,他不是貴族,他甚至連平民都不是,她掀開蓋頭的那一刻,他就認出了她,他從不敢奢想他和她有再見面的一天,可是,她卻成了他的妻,他原是想慢慢讓她喜歡他,可她命令他洞房,那一刻,他意識到她和他的天差地別,她是貴族,他不是,他憤怒,然後失控了。

“幼幼已經嫁給我,想後悔也晚了。”

李幼橙擡起頭,詫異地看著楚正行,“我為何要後悔?”

“聽說這門親事是你自己願意的?”

李幼橙點點頭,以為楚正行在意她對他身上的疤痕的看法,說道:“既然我選擇了,就不後悔,而會去適應或者改變,你身上的疤,多看看就習慣。”

楚正行舔上李幼橙飽滿紅潤的唇,不知饜足地吸吮著她嘴裏的津甜,她的嘴兒還是更合適用來親吻,想要聽她說情話,恐怕得用命令吧,楚正行有點挫敗,嘴上用了些力,然後咬破了李幼橙的唇瓣。

李幼橙嬌喘著,紅唇已經被吮得腫了起來,嘟嘟的,好不可愛!唇上的幾點殷紅,又添上幾分妖冶。

見楚正行又將臉靠近,李幼橙趕緊捂上楚正行的嘴,嬌道:“不許親。”

楚正行將臉移開,李幼橙松下了手改為摩挲著楚正行臉側疤痕,直直註視著楚正行,“七年前太傅府的書房,是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將軍洞房粗魯是有原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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