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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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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視線平齊,他越過她的肩膀看向窗外建築物模糊的輪廓。窗戶不是真的,更像魔法畫框,但景色本身像外面的城市一樣真實。

“為什麽這樣盯著我?”他問道。他沒有看向她,只是用餘光註意到了。

她露出淘氣的微笑,“你看起來像流犯。”

他吃驚地看向她,“什麽?”

Modesty為他的表情咯咯笑,“媽看到你的話就會這麽說,”她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堪堪停在他的臉頰前,“她說過不能相信流犯,但是我還是相信你。”

Percival順著她指的揉了揉臉,果然,胡茬已經相當濃密了。當然會這樣,他從那天早上在Violetta家那次之後就沒再刮過臉,而他放任的話他的胡子總是迅速占據領地,“好吧,我很高興你沒那麽以貌取人。”他幹巴巴地說。

“James先生說過除非判斷力好,否則不要評判別人。”

當然了,James先生。Modesty有無數個哭泣的理由,一個她信任的大人的死亡正是其一。他看著她,她顯得蒼白如幽靈,但也許那只是月光使然。Percival發覺雖然他很在意,可他並沒有那麽擔心,這麽說吧,如果是他的一位年幼的侄女或侄子這樣他會擔心得多。Modesty的品質表明她經受過比這更糟的暴風雨。

這也提醒了他,盡管年齡差距在,但小孩的洞察力可以相當可怕。跟Modesty坐在一起讓他忽然記起,他最近一定太少見到Gloria和Antoine的孩子了。只要你尊敬他們,孩子可以相當善於傾聽。

“我過來是想看看你,”他說,“有人說你在哭。”

Modesty垂目,“只哭了一小會兒,”她聽起來有點羞愧,“我做了噩夢,過來的那位夫人不讓我留燈不關,她說那樣會毀了我的睡眠。”

“她這麽說啊。”

Modesty頓了一下,Percival知道她在想自己能不能說更多,說了會不會有麻煩。“我聽說她對你有點嚴厲。”他鼓勵她開口。

Modesty望向窗外。“她說我不知好歹,”她說,“而且她生氣了,因為我不想吃她給的湯,我當時難受胃疼。然後我聽見她跟那個照看我的男人說我有毛病。”

Percival感覺怒火升騰,但他壓制住了。“你還胃疼嗎?”

她搖搖頭,“那個男人給我偷拿了點面包。”她露出一個壞壞的微笑,Percival只是寵溺地看著她,她讓他想起他生命中的幾個女人孩子氣時的樣子,特別是Gloria,“他叫Brady,是個好人。”

“你想要我給你留盞燈嗎?”他問。

她咬住下唇,“你能留下嗎?”她問,“到我睡著為止。Talon女士之家的大人在我做噩夢後就會這麽做,這樣我能一覺睡到天明。”

“呃,”他說,“我想可以,但你不會在窗臺上睡吧,對嗎?”她咯咯笑。

她跳下窗臺時拿上了那本書,他驚訝地認出那是《野餐》,一本講述一只金飛俠的冒險故事的小書,上次他看見這本書還是在Sera的家裏,這是她和Gloria從童年起最愛的故事,她每次過去都會給姐姐的孩子們講一遍。這無疑就是那一本,Modesty小心地拿著它爬上離窗最近的那張床時,他看見書封皮左角那塊墨跡,還有書脊上那道輕微的裂痕。

他對他的朋友感到一股強烈的熱愛。人們相信Seraphina青年掌權是因為她的野心和強勢,這是真的,但她也有同等程度的忠誠和愛意灑向她麾下的人。盡管這本書對她無比寶貴,但她毫不猶豫地把它交給一個小孤兒,陪她度過漫漫長夜。這就是她成為一個好主席的原因,這就是為何她是Percival眼中的英雄。

“我讀書時入睡快,”Modesty告訴他,好似在傳授一個秘密,“我在教堂睡不著時就背字母表,但有書更好,你知道這本書嗎?”

“我有段時間沒看了。”Percival用魔杖點亮了床頭的小燈,然後對它揮了下手,光芒從橙色變成柔和的白藍,更適合讀書的眼睛。

Modesty看著他,眼睛閃閃發光,“我等不及要學魔法了。”她說。

“你很快就會進學校了,”他說著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但是在她追問之前,他示意那本書,“這本書是關於什麽來著?”

Modesty翻開第一頁,“我讀給你聽,”她宣布,“這樣比我講來得好,不過它真的很棒。”

她開始讀,在某些部分緩慢或猶豫,但多數時候讀得很穩。他感覺她在腦中讀得更快,因為她念得不順的詞都是出於讀音問題。她甚至時不時問他某個詞怎麽讀,或者是什麽意思,而他會回答。

最終他停下了。不是因為想讓她自己學習,或者是感覺幫不上忙,純粹是因為他在座位裏睡著了。

把他推醒的護士跟之前給他藥的是同一個人——那是昨天?是的,昨天的事了,因為室內的月光替換成了奇怪的昏暗,這是冬天的早晨,太陽還沒升起,但世界已然醒來。

“值班時睡著的話你這守衛當得也太差了。”她幹巴巴地說。

Percival坐起來,因睡在椅子上而感到背部疼痛。“我完全相信這家醫院的安全。”他說。他試圖使它聽起來淡定且不屑一顧,但他打的呵欠毀了整個表象。

她哼了一聲。

這並不是那個對Modesty不好的值夜護士,因為除了昨天治療過他之外,她身上還有一股清新的香皂味,頭發似乎還有點剛出浴的濕,所以很明顯她晚上回家了,然後來上早班。“你今天上午在這裏工作嗎?”他問道,活動著僵硬的頸椎。

她點了點頭說:“我剛送走Halliday護士。順便說一句,她不太喜歡你,你是‘未經批準的客人’,另一個值班守衛想告訴她你實際上是相當重要的人物,但她不相信他,大概是因為你的外表很糟糕。”

他盡力忍笑只因為不想吵醒睡著的Modesty。她給他讀的那本書在地板上,他把它撿起來放上床頭桌,女孩自己則是蜷縮在被子裏面,只露出了前額和淩亂的金發。

“你給她講睡前故事了?”護士問。

“其實正相反。”他回答,“你能幫我個忙嗎?如果她醒了,告訴她我一會兒就回來。”

她微笑,“我很樂意。”

醫院讓Tina想起小時候失去父母的事,還有隨後的所有傷悲,但她也知道這裏發生過許多好事,有很多性命得救,她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之前她夜間醒來,Queenie還在三張椅子拼成的床上睡覺時,Tina曾經檢查過自己。腹部全是繃帶,大腿上也有一條,幾處剛止血的傷口散落各處,大概那些都是小傷,醫生很容易就使之閉合了,她不敢去想繃帶下的傷口會是什麽樣。

她的胳膊只是牢牢纏裹起來了,所以很難知道到底損傷如何,最後會全是疤嗎?[我猜這就是寬手鐲的作用了],她對自己講著冷笑話。

既然Queenie睡著了,那麽她可以自由想起Percival了。她給自己論證他肯定沒事,不然她一醒早就被傲羅訊問個底朝天了,對嗎?門外會有守衛,而且Queenie會告訴她的,因為他是她的上司而且陪她一起出的任務——不是嗎?Tina記得他俯視著她,告訴她有他在她身邊,但她不確定那是真的還是她發燒做的夢而已。

她在室內如水的月色下又看了一遍自己的胳膊,她又痛又累,護士過來時讓她喝了很多難喝的藥,還保證早上會有更多,但只要他安全,她做的一切都值得。她清楚明確地愛著那個男人,等一切結束後她會確保他知道。

她再次醒來是因為Queenie輕搖她的肩膀,空氣中還有茶和吐司的味道。“先服藥,”護士指示道,這使Tina大為懊惱,“然後讓我看看傷口。”

她快速檢查了一番Tina,看見裸露的那些傷口幾乎愈合時讚同地點點頭。“它們很快就會消失的,”她說,“你的醫生會來做個更徹底的核驗,但你已經脫離危險了。”

“我有時間清理一下身體嗎?”她問。

“當然,設施就在走廊盡頭,需要幫忙嗎?”

“我來吧。”Queenie說。

雖然Tina感覺快餓死了,但她只吃下半片黃油吐司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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